50.第五十章
防盜設置,您需購買v章總數的一半才可查看正文。否則延長3小時小誠問:「誰啊?」
武楊躺回副駕駛:「前男友,在大街上說了兩句話沒談攏。沒出息勁兒的,還沒等怎麼著呢人先跑了。」
「也不知道曉魯怎麼找這號兒人,分都分了,還嘰嘰歪歪的。」
寧小誠沒追問細節,發動車:「給你送到火車站我就走了啊,明天你自己想轍回家。」
「明天不用你管,搭他們車回去就行。」武楊忽生感慨:「你說現在這姑娘一個人在社會上還真挺難,不比劃兩下子,將來挨了欺負都沒地方說去。」
「你沒看見,剛才蔣曉魯臉都嚇白了。」
看武楊說話那惆悵樣,寧小誠把他心裡想的猜了個七七八八:「惦記蓓蓓了吧。」
武楊一愣,馬上反駁:「我惦記她幹嘛啊?站起來快趕上我高了,別說動手了,一條大腿就能把人制服。」
寧小誠樂:「就嘴硬吧你。」
送武楊到了火車站,寧小誠要掉頭回家,過兩天老寧過生日,他記不準日子,怕自己忘事兒,想著今天把東西給他送過去。
小誠他爹這個人有點小脾氣,生日他可以不過,但是你當兒子的要是不記著,那可不行。
送的禮物也不在貴重,有個心意,是當兒子對老子的尊重和惦記,在乎的,就是那點舐犢之情。
小誠開著車在街上瞎轉悠,時不時想起來什麼,在路邊站一腳,買點老寧愛吃的東西。
然後拎著包裹上樓。
正逢家裡開飯,小桌上擺著段瑞晚上炒的幾個菜,老寧坐在桌前,夫妻倆正說著話,小誠開門進來,老寧立即拉了拉旁邊的椅子。
「今兒您可不忙,有空上家來做客了?」
小誠笑一笑,把東西放在茶几上:「您不快過生日了嗎,買了只北松的道口燒雞,前幾天斯亮出門又給拿了兩瓶酒,一起給您送回來。」
老寧臉上雖不表現,心裡卻很高興:「小瑞,去櫃里把我上回打開那瓶白酒拿出來,我爺倆晚上喝點兒。」
小誠在衛生間洗手,從架上拽了條毛巾:「您不嘗嘗斯亮給您帶的這個?」
老寧正拿著酒瓶子端詳:「這是好酒,斯亮那孩子有心,先收著,好東西留著慢慢喝。」
段瑞拿著兩個洗乾淨的小酒盅從屋裡出來,也高興:「我剛才還跟你爸念叨說你興許這兩天能回來,你還真出息。」
寧家的飯桌很簡單,都是最普通的家常菜,寧小誠坐下,給老寧的小盅里倒了一兩酒:「您今年想怎麼過啊?」
「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怎麼過,今天中午在單位食堂跟老趙老陶他們一起吃了口飯,就算拉倒。」
老寧同志當了五十年兵,為人清廉謹慎,過日子講究個艱苦樸素,饒是現在這個年代沒有艱苦那一說,但樸素還是要的。
段瑞也嘆氣:「你爸你還不知道,咱家不興那一套,攢了這些年,就等著你辦喜事兒的時候熱鬧一把。」
小誠故意裝傻,他媽有意當著他爹的面兒往他個人問題上引導,爺倆對視,嘿嘿一樂,碰了一杯,就是誰也不接話。
段瑞綳著臉:「父子倆穿一條褲子,他不是你兒子你不操心,將來老了有你走不動路那天,想管你都管不了了。」
其實老寧對小誠這個兒子還是挺滿意的。
他心裡有分寸,也從來不給自己惹事,知道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雖說前幾年年輕能折騰了些,但是好在也還爭氣,這兩年人成熟了,也穩重,至於成家過日子,那是他們孩子自己的事情。
可是媳婦的面子該給還是要給。
「對,你媽說得對。反正你一天也沒那麼忙,也可以考慮考慮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段瑞見縫插針:「昨天芃芃來咱家說看看我和你爸,還買了把鮮花帶了個果籃,有心了,什麼時候見面你替我謝謝人家。」
小誠沒反應過來:「哪個鵬鵬?」
「嘖——」段瑞責備寧小誠個忘事兒的腦袋:「前頭聯……」
「哦。」寧小誠想起來了,哦了一聲:「蔣曉魯家對面住的宋芃。」
宋芃她爸以前參加過越戰,當過官兒,已經退休很多年了,就她這一個女兒,家裡十分寶貝,從小把這姑娘當兒子養。
小誠對她印象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
宋芃上完高中后入伍做了幾年話務兵,退伍回來也沒繼續上學,安置辦給找了份城建下屬一個部門搞拆遷工作,幹了這麼多年也算個部門半個頭頭。
只是這姑娘性情忒張揚了些,為人倨傲,在外頭張嘴閉嘴就「我們家老爺子……」,「姐以前……」,說話做事從不給人留情面,這樣的脾氣就不太討喜了。
她最近這兩年在追寧小誠,追的也很明顯,抓不著他人,就大大方方常跟人家父母來往。
段瑞心裡也明白:「這孩子肯吃苦,又會過日子,就是高調了點兒。其實也不是什麼毛病,只要人心善本分就行。」
「媽,我沒想考慮這事兒,而且對宋芃也沒意思。您要是想讓我為了圓您面子,就別費這口舌了。」寧小誠聽的心裡有點不耐煩,乾脆跟段瑞說的直白些:「這事兒您也別提了,回頭有合適的姑娘,自然就給您往家帶了。」
段瑞一怔,和老寧互相看了一眼,老寧給妻子使個眼色,意思就是今天我生日,他不愛聽這個,你就給我個面子別再提了。
段瑞不甘心,看了父子倆一眼,起身又去廚房乘湯。老寧趁機跟兒子低語:「別聽你媽的,上了歲數人就願意絮叨,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哄著她開心唄。」
「再說——」老寧咳嗽一聲,捂著嘴,像個老小孩:「宋家那姑娘,我也不看好。」
……
蔣曉魯晚上受她媽媽的命令,要去鄭昕的學校給鄭昕送東西。
天熱了,她學校的被子要換,帶上一床輕薄的,她學校的臟衣服要洗,你帶上個籃子,一起給裝回來,她不愛吃水果,再帶個西瓜,晚上學校蚊蟲多,驅蚊的花露水和蚊香也拿一點,她最近有點上火,清火和治傷風的葯也備上。
亂七八糟裝了半個後備箱,杜蕙心頤指氣使地擺擺手,夠了夠了,你去吧,記著一定給她送到學校門口,要是她拿不了,你幫著拎一拎,送到寢室樓上。
蔣曉魯面無表情的站在車前:「說完了?」
杜蕙心穿著家常衣服,也沒看蔣曉魯,還很欣喜:「啊,說完了,你去吧,媽晚上回來給你做水煮魚吃。」
「不用了,我最近拉肚不吃辣。」蔣曉魯坐進車裡,戴上墨鏡:「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那邊房子晾的差不多了,回那邊住了。」
小紅車滴滴兩聲開走,留下杜蕙心看著蔣曉魯離開的方向發獃,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許是剛才對小女兒的關心太過……讓她難受了?
其實也不是,這兩天蔣曉魯有點胃腸感冒,跟誰都有氣無力的,她一邊往鄭昕學校走,一邊戴上耳機給她打電話。
響了很多聲鄭昕才接起來,電話那頭亂鬨哄的。
蔣曉魯開門見山:「你在哪兒呢?」
「在外面跟朋友吃飯。」鄭昕好像嘴裡嚼著東西,蔣曉魯一皺眉:「把東西咽下去再跟我說話,別吧唧嘴。」
鄭昕吃飯吧唧嘴這習慣也不知道怎麼養成的,從小就有,糾正了多少次也改不掉。
鄭昕縮了縮肩膀,還真聽話,把嘴裡的菜咽到肚裡才慢悠悠地問:「你幹嘛啊?」
蔣曉魯抽出紙巾擦著鼻涕:「媽說天熱了,讓我給你送點東西去學校,挺多的。」
鄭昕啊了一聲,還很傲慢:「那怎麼辦?我現在不在學校,要不你拉回去明天再說吧。」
蔣曉魯很乾脆:「明天我沒時間,要麼就今天你拿走,要麼就我拉回家,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說。」
「嗯……」鄭昕想了一下:「要不你給我送到我吃飯的地方來吧。」
蔣曉魯沉默三秒:「你在哪兒?」
鄭昕報了個餐館的名字,蔣曉魯摘了耳機,猛地拐了個彎兒。
鄭昕今年大三,在一所藝術院校學服裝表演,她性格開朗,自身條件又好,因為這個專業交了不少朋友,模特圈兒的,設計圈兒的,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今天約她在一起吃飯的,是她家對面樓的宋芃。
也算是很多年的交情了,平時鄭昕一口一個芃芃姐叫著,比叫蔣曉魯都親。小時候宋芃也沒少當著人給鄭昕買零食,反正都是一個院住著,彼此互相聯繫著,偶爾小姐妹圈兒坐在一起發發牢騷,宋芃又是個大姐大的性格,鄭昕挺依賴她。
宋芃還有個閨蜜,也稱她的智多星,叫嬌陽,姓什麼不知道,在某航空公司做乘務長,約莫三十齣頭,一直沒結婚,宋芃把她當神一樣供奉,每當自己遇上什麼煩心事都去找她出謀劃策。
偏偏嬌陽又很會籠絡人心,每每宋芃有煩心事來找她,她還真能幫她想出解決辦法,然後親昵點著她的頭說,我的傻妹妹呀,你這個脾氣和性格在外面一定是要吃虧的,也就是我好心告訴你,真心實意的幫著你,要不然被人欺負死了都不知道。
聽完這話,宋芃便更信服嬌陽,她也從不吝嗇自己的人脈,總是逢人介紹,這是我姐們,最好的姐們,嬌陽。
包括她最近追寧小誠的主意,都是嬌陽給她出的,你沒機會接近他,就去他家接觸他父母唄。
像他們這樣的子弟肯定都聽家裡話,老子的權威比誰都大,你連他爸媽都征服了,還愁他不搭理你?
殊不知這嬌陽打心眼兒里就沒看得起過宋芃。
兩個人認識於一次航班上,宋芃因為延誤問題和乘務員吵了起來,嬌陽作為乘務長來調解,溫聲細語勸了幾句,回頭去翻宋芃的旅客信息,還是個航空公司的銀卡客戶。
下了飛機倆人又乘一趟電梯,交流就多了,後來嬌陽一聽,這宋芃看著其貌不揚,老爹還是個退休將軍哩,怪不得一身傲氣,自此倆人就成了朋友,逐漸演變成閨蜜,軍師,親姐妹。
包括今天這頓飯,也是嬌陽提出來吃的。
她說約鄭昕的時候,宋芃還挺摸不著頭腦:「小屁孩一個,你約她幹嘛?」
嬌陽也不瞞她:「我們航空公司招人,我看鄭昕條件不錯,有意想問問她去不去我們那兒,國際航班吃的是青春飯,現在素質高的越來越難找。」
宋芃撇撇嘴,腦子大條:「我看夠嗆,鄭昕那丫頭家裡寵的厲害,她父母能捨得她上天端盤子送水伺候人?」
嬌陽在一旁微笑,心裡想,原來自己在宋芃眼裡也就是個端盤子送水的。
「她願不願意再說,先探探路唄。」嬌陽對著鏡子塗粉底,輕輕合上:「芃芃,你就當幫我這個忙了。」
宋芃沒聽出嬌陽話中疏遠,還表真心:「你是我親閨蜜,這有什麼,你放心,一個電話准來。」
三個人約在一家川菜館,鄭昕準時赴約。扣上電話,宋芃在鄭昕對面夾著菜。
「昕昕,誰呀,你男朋友?」
鄭昕一臉不耐煩扔了手機:「我姐,說要給我送東西。跟吃槍葯了似的那麼沖,估計姨媽又來了。」
嬌陽問:「你還有姐姐?」
宋芃在桌子下頭踢了嬌陽一腳,面上不動聲色:「就是蔣曉魯嘛,昕昕之前提過。」
嬌陽哦了一聲:「從來沒見過,一會兒有空一起進來吃吧,咱們才剛坐下沒多長時間。」她招手喚來服務員,想再添幾個新菜。
鄭昕趕緊制止:「別,嬌陽姐,我姐那人各色,跟咱吃不到一塊兒去。等她來了我去把東西拿回來就行,不用管她。」
說話間鄭昕電話就響了,她拿著手機比了個出去手勢,急匆匆離開。留下宋芃和嬌陽兩個人。
嬌陽問:「你幹嘛呀?攔著我幹什麼?」
宋芃翻了個白眼:「頂煩蔣曉魯,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就看她不順眼。讓她進來幹嘛?顯你大氣?不夠給我添堵的。」
「一個外地跟著媽改嫁來的土丫頭,也不知道哪兒有那麼多優越感,看人都用鼻孔。」
嬌陽迅速在心裡打起了算盤,宋芃是個心眼小的,她看不上的人肯定比她優秀,越是這樣,嬌陽就越想看看熱鬧。
她勸道:「你看這就是你不懂事了,一會她姐姐肯定要問鄭昕跟誰吃飯,鄭昕說和你,怎麼說都認識,不露面不合適,反倒顯得你心眼小做事不坦蕩了。」
嬌陽點了點她額頭:「大大方方請人進來,禮數你盡到了,來不來是她的事兒。」
宋芃一想,也對:「那……咱倆也出去看看?」
嬌陽擦了擦嘴,整理了下頭髮:「走,有我跟你撐腰你還怕什麼。」
「走走走。」宋芃興奮起來,趴在嬌陽耳邊低語:「我跟你說啊,蔣曉魯那人特……」
……
鄭昕匆忙從餐館大門跑出來,蔣曉魯開門下車,掀開後備箱,一樣一樣把東西搬出來。
鄭昕傻站在路邊,埋怨:「怎麼這麼多啊。」
蔣曉魯扛著被子放到她腳邊,又去拿藥包:「你媽心疼你。你跟誰吃飯呢?曹小飛?」
鄭昕玩兒著指甲:「不是,芃芃姐。」
蔣曉魯出了一身汗,有點虛,扶著車門冷笑:「叫的夠親的。」
鄭昕愛美,今天特地從換了條輕薄連衣裙,腳下踩著高跟鞋,相比蔣曉魯,怕冷穿著薄毛衣,牛仔褲,一雙髒兮兮的球鞋,活像個跟在鄭昕身後的使喚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