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番外之：愛到深處無怨尤

271、番外之：愛到深處無怨尤

「小哲，你該睡了，我送東方少爺回去。」清冷的聲音，帶著怒意的目光，看著這兩個話十分投機的一大一小翻版，田沫兒心底的煩亂炸開了鍋。

***

冷風瑟瑟而過，走下樓梯，田沫兒不由打了個噴嚏。東方皓緊張地拉過她的手：「沫兒，小哲這裡我來照顧，你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語氣溫柔得，讓她眼底的淚水猛然間凝聚，又生生逼回。

「東方少爺，今天真的很謝謝你。」田沫兒掙開他的手，「不送。」

「非得這樣說話嗎？」他反手一握，便將她小小的身子攬入懷中，依然是熟悉的味道，思念入髓，就是這樣的氣息。

「放開我。」她低低地開口，掙扎了幾下，他卻是攬得更緊，頭埋入她的頸間，低啞地開口，「別動，讓我抱抱。」

很少聽到他這樣沉痛的聲音，田沫兒掙扎著的身子頓住，他的手攬著她的腰，那樣近的男性氣息，呼吸瞬間屏住了，，心一下子亂了分寸，她在努力地一次次地告誡自己：這個男人，是東方皓，是應該再沒有牽扯的東方皓！

「沫兒，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耳邊的聲音，田沫兒閉了閉眼睛，何苦這樣的糾葛呢？她緩過心神，輕嘆了一聲：「放開我，我說過，給我平靜的生活，我會很感激。」

「不可能！」他扳住她的肩，如星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她，「田沫兒，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因為你是我唯一一個愛過的女人。」

「我知道你不信。」她清冷的笑讓他心底一陣發緊，「但是沫兒，給我時間證明，我是真心的，你，也不要欺騙自己的心，好嗎？」

「不好。」她冷聲打斷他的話，「東方少爺，我不想跟你在同一個問題上總是揪扯下去，我不會跟一個害了我爸爸性命的家族有什麼關聯，要我說幾次，你才會明白？」

***

再折回到病房，小哲已經睡著了。走到窗前，看著車子駛去，田沫兒心底才輕輕地鬆了口氣，又有什麼苦澀的滋味緩緩湧上心頭。其實當年，她真的好愛他呢！命運總是如此捉弄人，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他重新回到她身邊，跟她說那個奢侈的「愛」……

「田小姐。」輕輕的叩門聲響起，是剛剛那位*林可怡，她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笑道，「田小姐你有點感冒了吧，這個葯很管用的，你馬上喝了，然後回家洗個熱水澡，小哲這裡，我會幫忙照看的。」

呃？田沫兒眨了眨眼，林可怡已經把葯送到了她手裡，「快吃吧，如果傳染給孩子可不好。」

「謝謝。」田沫兒接過藥丸服下，林可怡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忽地開口問道，「剛剛那位先生……是小哲的表哥吧？他們長得可真像……」

林可怡的臉微微一紅，田沫兒錯愕了一下，這個男人，可真是有殺人不見血的功力啊……

陸陸續續地又問了一些關於東方皓的事情，田沫兒一概以不知道來回答，最後誠懇地說了一句：「我跟他不是很熟，他也許只是義工，不過，應該以後不會再來了。」

一句話說得林可怡臉灰了一片，離開病房的時候很是失落。她怎麼就忘了跟他要個電話號碼呢？

抬腕一看，已經凌晨兩點。她匆匆地趕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想在家裡稍稍小憩一會兒，卻還是有點不放心，收拾了一些物品，又急急地走下樓去。

走了幾步，身後響起汽車喇叭聲，回頭一看，車窗玻璃緩緩搖下，竟是東方皓的臉。

「去醫院嗎？我送你。」

田沫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還沒走嗎？一直在她樓下？錯愕間，車門已經打開，逼人的壓迫感讓田沫兒不由後退了一步，搖搖頭：「不用了……」

「這麼晚，叫不到車，你還打算走路去了？」

他伸手拿過她手上的袋子，無奈地苦笑：「沫兒，你心裡想的，我都明白。你爸爸的事，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但是……一碼歸一碼，你做人向來是最公平的。」

「所以，真的不需要這樣。」她的聲音澀澀的，帶著些鼻音。東方皓擰了擰眉，轉移話題：「感冒藥不是吃了嗎？怎麼還這樣？」

感冒藥？是他？田沫兒怔了怔，他已經瞬間拉過她的手進了車子，正要說什麼，又是一個噴嚏。

東方皓揉了揉鼻子，又是一個噴嚏。田沫兒的視線順著他望去，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地貼著，剛剛的一場大雨，他其實淋得不輕，從小到大，他對生活的要求都是高得離譜，這樣不舒適的狀態，該是從來沒有有過的吧？只是，這又是何必呢？

車子緩緩前行，狹小而又溫暖的空間，田沫兒的目光望著窗外。從小到大，不乏這樣跟他在一起的時光，卻都是安靜的。以前的安靜，帶著少女的悸動；而現在的安靜，卻是帶著窒息。

恍恍惚惚間，好多回憶湧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直到感受到身側那道炙熱的目光，她才恍然回神，原來已經到了醫院前。

她一驚，手正準備打開車門，一隻大手卻覆蓋住了她冰涼的小手：「沫兒，我們談談。」

「已經談了好多次了，沒有什麼好談的。」

「有。」他轉過她的身子，那盈然的眸子一下子刺痛了他的心，他的頭緩緩俯下，在幾厘米處停住，聲音沙啞誘人，「沫兒，你還愛我，是不是？」

田沫兒倒吸了一口冷氣，臉卻是不爭氣地紅了，幸而夜色夠黑，看不真切。

「我沒有。」

她別過臉去，卻又被很快扳正，「你有。」

「我沒有。」

「你有。」

田沫兒猛地吸了口氣，一字一頓：「我、沒、有。」

話音剛落，他的唇便覆下，驚愕地張口，卻是給了他更大的空間，他的舌靈活地與她糾纏，沒有什麼經驗的田沫兒瞬間腦袋一片空白了，不知道該怎麼躲閃，只任他搗得腦袋跟漿糊一般，還發出了一聲輕微的*。

田沫兒瞬間愣住了，整個人像是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她想要推開那個男人，東方皓卻已然輕輕地離開了她的唇，依然是毫米之間的位置，他的手摸著她誘人的唇：「你對我有感覺……你的身體不會撒謊……」

「才沒有！」田沫兒沖著他大吼，相對於田沫兒的激動，東方皓卻是顯得很冷靜，那雙眼睛，沒有變，只是多了太多的哀傷。所以……她的不接受，更多的還是因為她的父親。

「說出真心話，有那麼難嗎？」他嘆了口氣，抽出一支煙，在手上把玩，又抬眸道，「二叔的事，你想怎麼解決？」

田沫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怎麼解決？這種事情，怎麼解決還會聽她的嗎？

「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放下手裡的煙，他的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秀髮，嘆了口氣，「沫兒……只是不要把長輩的事，牽涉到我們身上，那對彼此都不公平。」

「過幾天，我會把二叔帶到你面前，你是想要私了，還是公了，都聽你的。每個人做事，都要對自己負責，二叔也是一樣。」

他看了她詫異的樣子，輕輕一笑：「沫兒，你在車上睡一會兒，我去照顧小哲。」

他說著長腿便邁下了車子，田沫兒想打開車門跟著出去，他卻是敲了敲外面的玻璃：「車子我已經反鎖了，你下不來，好好休息一下，車子上應該比醫院舒服。」

雖然心事重重，許是累了，田沫兒很快沉沉睡去。

東方皓坐進車子的時候，見她正沉沉睡著。他的唇輕輕勾起，抱起她的身子放到了後座。

只有在睡夢之中，她才不會那樣清冷跟倔強，只是眉頭還是輕輕蹙著。他的手輕輕地撫開了她的眉，又俯頭落下一吻，握住了她的手。那雙從小到大一直不停幹活的手，跟他相處過的女人相比，確實是少了幾分細膩柔滑，但，只會讓他更心疼而已。

沫兒，什麼時候，你偷偷地進了我的心，我卻絲毫未曾發覺？

你知道你不在的時候，那種空洞嗎？也許你不會相信我的愛，就像我自己，也曾經懷疑了多少次一樣。可是，千真萬確，我愛上了你，你是我唯一想過要娶的女子。

我愛你，你知道嗎？

你信嗎？

東方皓又嘆口氣，覺得太陽穴有些發疼。從前的*債，一筆一筆的，都是沫兒親眼所見。或者，這個結，會比二叔的那個結更難打開吧？可是連蘇伊一這樣的結，柳夢禾這樣的結，都可以打得開。他的那個結，相對而言，是更大些嗎？

抱緊了懷裡的女人，柔軟的身子散發著沐浴露的味道，心神一陣蕩漾。忍不住俯身，又吻住了她的唇，女人嚶嚀一聲，睡夢中緩緩張開了嘴，東方皓心底一陣欣喜，狂亂地進*入了芬芳的唇間，細細品嘗，手也不由地往上，覆住了那胸前的美好，依然是記憶中那晚的弧度，他輕輕地揉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