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番外之:愛到深處無怨尤
278、番外之:愛到深處無怨尤
沫兒跟霍霆東的位置就在走廊的轉角,兩人都是背對著他,說的話也能清晰入耳。
***
「真的想清楚了?怎麼樣……都不跟我走嗎?」霍霆東的聲音透著沙啞,東方皓聽得心憤怒地突突跳躍起來,這個男人,該死的還沒有斷了念頭!
田沫兒搖搖頭:「霍少爺,謝謝你一直給我的幫助,可是這跟感情不能混淆。」
「我不要感情,只要身體。」
「如果是這樣,那就簡單不過了。」田沫兒側過身子,淡笑道,「如果只是身體,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滿足,沒有必要非我不可。霍少爺身邊有的是漂亮的女人,對我,只是不甘心罷了。霍少爺會讓我一直感恩,而不會讓我恨你。」
霍霆東愣了愣,隨即大笑道:「田安,你真是個聰慧的女人,怎麼辦?我發現你真是我遇到的女人之中的意外……那他呢?」
他忽然的問話讓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霍霆東眯了眯眼:「東方皓。」
「他嗎?」田沫兒的眸子微垂,那邊,東方皓的心已經緊緊提起。這個時候,聽到她的答案一定是真心的。
「聽說他現在追你追得很緊,是不是動心了?因為他,才拒絕我?」
「不是。」田沫兒搖了搖頭,眸子有些悠遠,「我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個世界?」霍霆東點點頭,「沒錯,東方家族財大勢大,不過我真的是意外,他會為了你連命都不要。」
「為女人打架,對他而言是常有的事……只是一時新鮮罷了,沒有什麼值得意外……」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心就是這樣冷的,像是有誰拿著刀子在剜著他的心臟,他可以忍受她的不原諒,她的不理睬,可是……她就一定要把他的一顆真心放在腳底任意踐踏嗎?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沒有想過要有多少結果,可是,她甚至連看都不去看看嗎!
霍霆東擰了擰眉,看著東方皓難看之極的臉,這個男人,應該是驕傲得不行,卻是為了田安做著讓他都覺得驚訝的事情。而田安,明明對他關心得要死,卻又始終不肯接受,也無法接受別的男人。這兩人之間,究竟在做什麼!情啊愛啊的,真是煩死人,幸而,他還沒有愛上田安,所以,及時收手是明智的選擇。
「你們好好談,我先走了。」
兩個人都無視他的離開,東方皓的眸子漸漸地湧上了猩紅,他就這樣看著田沫兒,這個讓他完全改變了的女人,卻是一顆鐵石心腸,根本就沒有想過給她一丁點的信任。
他的注視讓沫兒有些慌亂起來,東方皓猛地向前一步,她的身子就要後退,卻被一下子扳住了肩膀,他嘶啞的聲音帶著傷痛:「你從來沒有想過相信我是不是?……一時新鮮?我對你做的事情,就是一時新鮮?」
「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一時新鮮的事情!」他的怒吼聲讓田沫兒震了震,很久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神情,受傷的野獸一般,渾身上下都是暴戾的氣息。
「對不起……」她難受地咽了咽唾沫,「我……」
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喉間梗塞,她還是沒有明白自己該怎麼辦,他為她做的一切讓她恐慌,生怕陷在那樣的柔情中不可自拔。從前,都不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改變了之後,會讓她太過恍然。是因為小哲嗎?還是因為……爸爸?總之,她真的沒有辦法相信,東方皓是愛上了自己。
「我讓你為難了是不是?」他自嘲地笑了笑,點點頭,鬆開她的肩膀,「好,我走,我離開,我不讓你為難,我不讓你厭煩,我走!ok?」
沫兒的身子不穩地搖了搖,呆若木雞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慌亂地在每個地方張望,都沒有東方皓的影子。
走了,離開了,那樣高傲的他,不會再回來了……
很好,真的很好,那樣,她就可以恢復從前的平靜,她就不需要費力地去猜度那樣的愛情是長久的還是暫時的,她也不需要去想未來的路……
不是她最想要的結局嗎?
不是她最願意看到的結局嗎?
可是,為什麼心底發慌?為什麼看到他那樣傷痛的眼神,心也會一樣地疼痛?為什麼看到他就要離去的身影時,會想要不顧一切地上前,抱住他?
「媽咪!」
小哲一連叫了幾聲,田沫兒才回過神來,偷偷地擦去眼角的淚,轉過頭笑道:「什麼?」
小哲眨了眨眼,已然發現了媽媽紅腫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媽咪,東方叔叔不是給我去買玩具了嗎?怎麼還沒有回來?」
「……」正拿著水果刀削蘋果的沫兒,手上一顫,刀鋒就進了指尖,她把指頭放到嘴裡吮了吮,努力讓自己平靜地微笑,「他……已經走了,離開這裡了。」
「離開?」小哲眨了眨晶亮的眼睛,「不可能啊,我還沒出院,他怎麼會走?……是不是有事情去了?明天就會回來?」
「不會回來了,小哲,東方叔叔很忙,你總不能要求他每天陪著你的,乖!」
她還想說什麼,卻是發現說不下去,便放下手裡的蘋果:「媽咪回家做飯,你先看看電視。」
「媽咪!」
腳步到了門前,小哲又喚住了她。
「什麼?」
她不敢回頭,生怕自己的眼淚被孩子發現。
「把手機給我,我想玩一下遊戲。」
「好。」她匆匆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
夜幕漸漸降臨,開著車子不知道在濱海轉了多少圈,地點依然是濱海。他憤怒地在方向盤上猛拍了一下,放不下,依然是放不下,那個吃了秤砣鐵了心的女人,他竟然不知道該從哪裡愛起!
不知道車子駛到了哪裡,只是看到了對面的燈紅酒綠。是一個酒吧,而且是非常豪華的那種,霓虹燈跳躍著字的模型「尊享」。
腳步在門前邁定,卻又折回,這樣的場合,並不能讓他的心情變得好一點。那樣的噪雜吵鬧,只能讓他更煩亂。
酒吧的對面是一座橋,他就在橋的台階坐下,把啤酒一瓶瓶地放好。啪地一聲打開一瓶,他一口氣便喝了個底朝天。
為她做的,他從來沒有覺得委屈,可是,她竟是這樣看他的?呵呵,真可笑……即便他從前身邊美女如雲,他有為女人拼過命嗎?他有為女人做這些事嗎?他甚至在她房子對面用高價租了一間房子,那麼小的房子,他東方皓這輩子第一次住!
為了她,生平第一次自己洗衣服,生平第一次做她的司機,還要看她的臉色,還甘之如飴。***他真是覺得自己犯賤,可是就算這樣,他還是開心,因為他覺得,只要他在努力,那麼跟她的距離總會近那麼一點點。可今天,瞧,她說什麼?
兩個世界,一時新鮮!
有哪個男人一時新鮮會把自己逼成這個樣子!田沫兒,你為什麼就不願意看看你身邊的男人,如果現在有一把刀,他把心挖出來給她看看好不好?
很快喝下三瓶啤酒,手機鈴聲響起,他的心臟猛地一縮。會是沫兒的電話嗎?她擔心他所以打了電話過來?那麼一絲雀躍,他遲疑了一下,電話掛斷了。
迅速地掏出手機,看著那屏幕上的號碼,他的心一下子激烈地跳躍起來。確實是沫兒……那麼,他現在應該怎麼樣?他真該死,怎麼沒有及時接聽,那麼現在,應該撥通她的電話,然後……
手機鈴聲又響起,那跳躍的號碼讓東方皓的心情有些緊張,按下聽話鍵的動作是下意識的。
「喂……」帶著稚氣的聲音很快把他的期望打下冰點,是小哲……
「東方叔叔,是你嗎?」
「……」
「你現在在哪裡?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你不會走的是不是?」
「……我就是出來透透氣。」他又啪地一聲打開啤酒,喝了一大口,「怎麼把媽咪的手機拿來打電話?媽咪知道嗎?」
「媽咪……媽咪受傷了。」
「什麼?」東方皓騰地一下站起身子,「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會受傷?」
「東方叔叔,我告訴你哦,媽咪今天哭了,真的,她的眼睛好紅好紅……她一定是心裡受傷了,東方叔叔,你是不是欺負媽咪了?」
「我……」他簡直想要撞牆,他欺負她?究竟誰欺負誰?他捨得欺負她嗎?只有她,不停地在他心裡捅刀子。
「東方叔叔,不管怎麼說,你是男人哦!你快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媽咪很擔心你呢!」
他的心因為「擔心」這兩個字雀躍了一下,但很快冷靜下來:「究竟是你想知道,還是你媽咪想知道我在哪裡?」
「一樣一樣啦!你快說,現在在哪裡,你不會回去的,不會拋下小哲的,是不是?」
「……」
「那麼,你現在真的準備不要小哲,不要媽咪了?你說話不算話!」
「沒有。」東方皓悶悶地開口,「小哲,東方叔叔不會離開這裡的,我現在在尊享酒吧,只是想要安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