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第311章 大結局：緣起緣滅終有時（完）

「有病！」陌淺淺瞪直了眼，半晌才吐出這麼兩個字。

她又不是這個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具。

憑什麼他一句話，她就要再嫁？

真以為她非他不嫁嗎？

「咱們都是老夫老妻了，就算我有病，你也不能嫌棄我。」秋暮白才碰到陌淺淺的手，便被她用力揮開。

他縮了手，覺得自己沒錯。

得把這個女人安在自己窩裡才安心，無論以前他為什麼想不開，這時他想通了，他不喜歡她跟其他男人發生任何可能失控的事。

「你要註冊自己去，反正那個女人不會是我！你不是舍不下花夕拾嗎，你想註冊，找她吧。」陌淺淺轉身想走。

「她把仙元給了我，自己變成了凡人。從今往後，她會經歷生老病死，也許會有轉世投胎，也許不會有。我只是覺得自己欠她太多……」

秋暮白的聲音響在她身後，她腳步一頓，淡聲回道：「所以如果沒有我，你和她就是人人稱羨的一對，是嗎？」

花夕拾確實很偉大，換作是她，她不一定能做到。

但那又如何，秋暮白就有理由來傷害她嗎？

「老婆，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讓你傷心。我只是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不對，到最後反而傷了兩個最愛自己的人。」秋暮白上前一步，又道。

陌淺淺冷眼看著他半晌，不吱一聲便走了開去。

秋暮白好一會兒才緩過神，緩步跟在陌淺淺身後。

那之後，陌淺淺去到哪裡，他便跟到哪裡。

陌淺淺很是懊惱，偏偏什麼方法都用過了，根本甩不掉秋暮白。

到了晚上，秋暮白更是理所當然地在陌家蹭飯，和三個孩子打得火-熱，就好像此前的不愉快從來不曾發生一樣。

她負氣之下出了餐廳，不喜歡看到這種畫面。

君小素疾步跟了出來，問道：「小姐怎麼了？」

「他說要跟我註冊結婚，其實他心裡還是放不下花夕拾。或許他說的對，他最不該遇見的人是我。原本他有如花美眷，卻因為我的出現，令花夕拾遭遇這麼多苦難，我卻是不折不扣的第三者。」陌淺淺啞聲回道，心裡堵得慌。

君小素聽了失笑：「這樣的話從小姐嘴裡聽來好有趣。」

「我心情不好，你還好意思笑？」陌淺淺瞪一眼君小素。

君小素莞爾，失笑回道：「小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無論前緣因果，現在是小姐和秋暮白有幸能夠結為連理。既然花夕拾甘願退讓，為什麼小姐不抓住眼前的幸福呢？小姐和秋暮白經歷了那麼多，早該看開一切才對。」

「說是這麼說，可我還是不高興。」不高興秋暮白想來的時候來，想走的時候走，那人從來沒問過她的意見。

「那不高興到今晚就好，明天小姐要做新娘了，一定要成為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子。」君小素作西施捧心狀：「要是明天小姐能順利和秋暮白註冊，也了了我一樁心事，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小姐和秋暮白有情人終成眷屬。」

只要想到陌淺淺出嫁時的情景，她就高興得合不攏嘴。

「傻丫頭，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該有的都有了，又怎麼可能不幸福？你回房吧，我在這兒自己待一小會兒。」陌淺淺說著往草坪而去。

沒走幾步，她就感覺到身後有異樣。

她以為是秋暮白，再回頭，卻發現跟她所想的不同，原來是秋月白。

「月白，你怎麼來了？」她難掩喜色。

「聽說暮白今天終於出手了，所以特意趕來看看你。」秋月白凝眸淺笑。

「你的消息好靈通。」陌淺淺莞爾。

如果不是秋月白說，她都不知道秋月白一直在關注她的動靜。

「你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其實我是想等你和暮白散夥的時候再出手拐走你。現在看來，沒這個機會了。」秋月白淡聲回道。

他自然不會告訴這個女人，在秋暮白離開的這十年間，他一直有默默關注她，只不過她從不曾發現而已。

看到她為另一個人男人傷心絕望，歡喜雀躍，他竟也能感同身受。

「誰知道將來會怎樣呢，世事每天都在變，也許明天的太陽將不再升起，我和他也就無法註冊了。」陌淺淺在草坪坐下，仰望天際的明月。

秋月白在她身邊坐下，微笑回道：「放心吧，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升起。我還特地替你卜了一卦，跟夕拾求的簽是一樣的，上上籤。有那麼多人的成全和祝福，你想不幸福都難。」

陌淺淺若有所思地點頭：「是啊，我和秋暮白還不懂得惜福。是這麼多人的犧牲和成全才成就了今天的他和我……」

也許就是因為犧牲太大，才覺得這樣的幸福太過厚重，壓得人難受。

如果可以，把秋暮白讓給花夕拾該有多好？

她無法想像像花夕拾那麼美的女子有一天蒼老死去的樣子，想必秋暮白更無法想象吧？

「你知道就好，沒必要再抗拒暮白。他離不開你，你也同樣離不開他，你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世上再沒有哪對戀人像你們這麼登對。就連我也不忍心拆散你們，其實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歡你……」

「我女人有我一個人喜歡就足夠了，其他不必要的相關人等可以離她遠一點。」秋暮白忍了許久，這會兒忍無可忍。

依他看，秋月白就是來挖他牆角的。

秋月白聞言，無奈地看向秋暮白道：「以後她的一生一世都是你的，就讓我和她單獨說會兒話不行嗎？」

「不行！」秋暮白上前拉起陌淺淺，拍去她身上的泥塵，語重心長地道：「老婆，以後凡是男人靠近你，你都離他遠一點，要知道，這些人都是人面獸心。」

「這更像是說你自己。據我所知，你就是人面獸心。」秋月白拆台道。

要知道前一任獸王就是秋暮白，他是禽-獸不如！

「就算我人面獸心，我女人還是喜歡我。月白，你趕緊回吧，別來破壞我們夫妻感情，趕緊滾得遠遠的。」秋暮白說著攬上陌淺淺的纖腰，打算帶她回屋。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柳如是那廝肯定像秋月白一樣派了奸-細在附近監視他們。

指不定這會兒功夫聽到陌淺淺要跟他註冊，也要趕過來搞破壞。

秋月白不緊不慢地跟在陌淺淺身後。原打算單獨和陌淺淺相處一會兒，現在看來，沒有這個機會了。

「淺，你明天結婚，我可能不來了。你放心，我會好好做這個獸王，打理好南國山莊，讓暮白能陪伴你一生一世，不需要為南國山莊而冷落你——」

「行了，有完沒完？分明是你討了好處，還把自己說得這麼偉大，你以為我老婆是三歲孩子，不會想事情，你說什麼都信以為真？趕緊走吧。」秋暮白第一次覺得世界上的男人太多，而且每一個都跟他老婆有一定的奸-情。

或許只有跑到仙界，才能得已清靜。

秋月白頓下腳步，朝陌淺淺招手。

陌淺淺忙甩開秋暮白，飛奔到秋月白跟前，端正顏色道：「答應我，以後要找個你喜歡的、又能真心愛你的女人好好過日子。」

「好。」秋月白說著，掏出一條泛著淡紫色光芒的手珠，戴在她的皓腕之上。

才戴上的瞬間，陌淺淺頓覺精神爽利，好神奇的手鏈。

「這是守顏珠，你戴上它后，將越來越美，它對身體也有很大的好處。一直想送你，卻沒有機會。現在你要結婚了，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秋月白眉眼溫柔地看著陌淺淺。

他有很多很多的禮物想送她，卻找不到名目，現在，唯有挑了最好的，希望她每回看到手珠就能想起他。

「老婆，他居心險惡，咱不要這個鬼東西。」秋暮白妒火中燒。

他居然不知道秋月白藏了這樣的好東西，這人不只是險惡，還很狡詐，居然把它當作結婚禮物來送。

將來陌淺淺每看到手珠，自然就會想起秋月白對她的好。

所以說，秋月白心機深沉。

「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要？」陌淺淺忙護住，對秋月白燦然一笑：「月白，我很喜歡，謝謝你。」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越來越美？她會把這東西給回秋月白那才是笨蛋。

「喜歡就好。」秋月白還想跟陌淺淺說幾句話，眼前卻突然間空蕩蕩，自然是秋暮白把陌淺淺帶走了。

他本想追上去，又怕追上了不想再走。

或許，這樣就足夠了，最起碼，陌淺淺身上總歸是留下了一點關於他的印記。

有一天，守顏珠將會和陌淺淺的身體和為一體，就好像是在幫他圓夢一般……

至於陌淺淺，被秋暮白帶回了室內，無論秋暮白怎麼說，她都捨不得摘下守顏珠。

「你閉嘴，我還沒答應要跟你註冊，你真當我是你老婆了？」陌淺淺見秋暮白叨叨不休，受不了地朝他大喝一聲。

「這東西有負作用，所以不能要，你聽我的，把這破珠子扔了，你要這樣的東西，改天我找給你就是了。」秋暮白放低姿態，再不行的話，他唯有用法術挪走這條礙眼的珠子。

「我就喜歡這條，你敢把它弄沒了，我跟你誓不兩立！」陌淺淺一眼就看出秋暮白的險惡用心，冷聲道。

秋暮白沒再作聲，算了，不再勸她。過幾天瞅個空，讓貝貝把這條手珠取下來，把罪責推到小胖妞身上，陌淺淺最愛小胖妞，一定捨不得罵小胖妞。

這麼做雖然卑劣了一點，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在秋暮白算計的當會兒，一個人熟悉的味道越來越近，他倏地回頭，果見柳如是站在不遠處，笑得不懷好意。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搞破壞的。

他明天不過是想和陌淺淺註冊罷了，又不是要大擺宴席，這些個男人為什麼一個個都像抽風般去了又來？

「柳如是，你怎麼來了？」秋暮白去到柳如是跟前，想拉他走遠一些。

柳如是卻朝陌淺淺揮手再揮手：「前妻，你確定明天要跟秋暮白註冊嗎？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咱們再拜一次堂，再註冊一次，我覺得都不錯。」

陌淺淺乾笑一聲，意思意思地朝柳如是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

柳如是不是秋月白，這人還是少招惹為妙，不然脫不了身，受苦的是自己。

就在這時，柳如是突然沉聲喝道：「前妻，你過來！」

陌淺淺沒想到柳如是說變臉就變臉，還真有點嚇人。

她猶豫片刻，正想往柳如是而去，秋暮白又對她喝道：「老婆，你給我待在原位，不準動！」

她用力點頭，其實她也覺得這樣更有安全感，誰知柳如是突然殺出來想做什麼？

「前妻，你給我過來，你不過來的話，現在我就就把陌宅給燒了。」柳如是出聲威脅，瞬間到了陌淺淺跟前，握住她的手。

秋暮白正想發作，陌淺淺忙道：「我跟柳如是好些日子沒見了，我和他單獨待一會兒，秋暮白，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別來打擾我和他敘舊情。」

她想，柳如是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也許是看她要結婚了，柳如是有什麼感慨想對她傾訴也不一定。

「我要在一旁看著……」秋暮白話音未落，柳如是便拽著陌淺淺消失不見了蹤影。

秋暮白不以為然，就算是陌淺淺去到了天邊，他也一樣能找到那個女人。

至於柳如是，直接把陌淺淺帶出了陌宅。

待去至上回來過的山頂，柳如是鬆開陌淺淺，突然問道：「如果我不准你嫁人，你怎麼說？」

「我始終是要嫁的，和他兜兜轉轉多年，是時候回到原點了。」陌淺淺淡聲回道。

「我不希望你結婚。」良久，柳如是又道。

只要陌淺淺不再嫁，他覺得自己始終還有一點機會。真要嫁給秋暮白那廝，他以後就再沒機會了吧？

「關於花夕拾把仙元給秋暮白一事，你知道嗎？」陌淺淺坐在石頭上，淡聲問道。

「夕拾是太傻了。」柳如是在陌淺淺身邊坐下：「換作是我，才不會成全傷害過自己的人。你知道嗎，在我的生死簿上，出現了她的名字。」

陌淺淺黯下眉眼，這是早就料到的是，可是從柳如是嘴裡聽到，還是會難過。

「她還能活多久？」陌淺淺啞聲問道。

「這是天機，不可泄露。你陪我在這兒坐到天亮吧，咱們也浪漫一回，看看日出。」柳如是說著看向陌淺淺：「所以說，你這個女人很壞，為什麼要提起夕拾？」

花夕拾尚能成人之美，他應該也能做到吧？

他一生就喜歡過兩個女人，結果兩個女人都為了秋暮白要生要死。最後還有一個將死在秋暮白的手上，老天爺何其殘忍。

「聽你的。」陌淺淺笑了笑：「突然發現這是第一次和你看日出，上回我醒來的時候，你都不在了。」

柳如是笑了：「是啊，看到你的睡相，被你嚇得落荒而逃。」

陌淺淺一拳打在柳如是的身上，發現這人一點也不可愛。

兩人像朋友一樣聊天說笑，整宿未眠，直到天際的太陽衝破雲層，兩人屏住了呼吸，看得目不轉睛。

就在這時，有人煞風景地道：「日出看完了，老婆，走吧，去註冊。」

陌淺淺回頭看向男人，朝他伸手。

虧得他忍了一夜沒作聲，這個時候才開口提醒自己的存在，也不容易。

秋暮白見她乖巧，牽上她的手，拉她起身道：「以後別再跟我以外的男人打交道，他們都不是好人。」

「全世界就你是好人！」柳如是在一旁諷刺。

秋暮白是得了便宜還賣笨，如果不是陌淺淺笨笨的，又怎會被秋暮白騙上手？

「我在我老婆眼中是獨一無二的好男人。」秋暮白垂眸看向陌淺淺，牽起她的小手，和她十指緊扣。

柳如是看得又嫉又恨，他沖兩人的背影大聲道：「秋暮白，我詛咒你跟我前妻今天結明天離——」

「你的詛咒無效。柳如是，你趕緊找個女人吧，以後別再來找我老婆。她以後要相夫教子，忙得很，沒空理你……」

隨著秋暮白的聲音漸漸遠去，山間還回蕩著他飄渺的聲音。

柳如是怔了一回，坐在此前陌淺淺坐過的位置上，想起她說話時的眉目飛揚，不禁低語：「我為什麼要跟她離呢？如果我不跟她離，姓秋的渾球這輩子都只能看著她流口水……」

沒有人回答柳如是的問題，山間靜悄悄的，偶爾夾雜著柳如是嘆息聲的餘韻……

這天，秋暮白帶陌淺淺去到民政局領了證。第二天，他拋下三個萌寶，帶上陌淺淺去渡蜜月。

誰知才到達目的地，三個萌寶自己殺了過來。

最後蜜月沒渡成，陌淺淺反而陪三個孩子到處遊玩，把他這個老公拋在一旁。

以前陌淺淺覺得時間很緊張，待到遇上她命定的這些人後，她覺得時間其實很寬裕。

她有很多的時間享受生活，享受跟孩子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也享受跟秋暮白在一起的日子。

他們的婚禮並沒有再補辦，是因為想低調一點過日子。

若是上了報紙宣傳，待到幾十年過後有人不小心看到他們的臉，很可能被嚇壞，鑒於此，陌淺淺認為還是低調一點過日子更為妥當。

這天陌淺淺起了一大早，和秋暮白一起，他們去到離他們家不遠處的一座老宅。

最終，陌淺淺覺得由她進去比較好。

她緩步進了清靜的院落，這地方冷冷清清的，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待經過了迴廊，便到了客廳，有一位阿姨見她來了，在前面帶路道：「陌小姐，跟我來，我家小姐正在等您。」

陌淺淺頷首，隨阿姨去到正室，只見花夕拾正安睡，聽得她的腳步聲，花夕拾睜開了眼。

見是她，花夕拾的美眸霎那間亮了：「你來啦？」

陌淺淺在床沿坐下，微微一笑：「你等久了吧？」

「沒有。剛剛我才打了個盹，夢到了你和暮白。我早該去看看你們，可是我這身子骨不好，總想著好些了才去找你們，這一拖，就是十年。突然間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也許是說得太急，花夕拾的聲音有些喘，陌淺淺忙上前輕拍她的肩膀，柔聲道：「不急，慢慢說。」

「我找你來，其實是想還你這個。」花夕拾說著，拿出項鏈，看到她青筋暴凸的手，陌淺淺微濕了眼眶。

他們都知道，自從花夕拾捨棄仙元后，身子就不好。原以為朝花夕拾能幫她，卻還是太樂觀了。

昨兒晚上，柳如是來見了她一面，雖然他什麼也沒說明，但她知道，花夕拾的大限已經到了。

巧的是，昨天晚上柳如是才走，花夕拾就託人來找她，讓她今早來一趟她的居住地。

只找了她，並沒有找秋暮白，許是不想秋暮白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吧？

「淺淺，我很高興暮白娶到了你。他那人性子一向不怎麼好，恐怕也只有你能制住他了吧？其實吧，我更多的記憶都停留在剛到人界和他相識的日子，反而解除封印后的一些記憶模糊了，真的老了……」

許是想起了過去的美好往事，花夕拾唇畔彎出美好的笑厴。即便她頭髮有些白了，眼角也有了皺紋，卻依然很美很動人。

「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醜？」花夕拾的聲音驚醒陌淺淺的思緒。

陌淺淺微笑搖頭：「才不是，你是我見過的最美最有氣質的美人，現在比以前更美了，我說真的。」

「你這丫頭說話真好聽。」花夕拾掙扎而起，想拉開抽屜，陌淺淺忙上前幫忙：「我來。」

花夕拾縮了手，看著陌淺淺拉開了抽屜，裡面有她到處遊玩時拍下的照片。

她知道自己時間無多，因為有幸來這兒走一遭，就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多看看，多走走。

之後，花夕拾顯得很興奮，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她出去遊玩時發生的各種趣事。

陌淺淺聽得專註認真，偶爾也會被逗笑，兩個女人像是久未見面的老朋友一般，相談甚歡。

兩個小時后，花夕拾覺得困了，有些睜不開眼，她對陌淺淺嬌憨地低喃：「好累，我想睡覺了。」

「睡吧，我就在這兒陪你。待會兒你睜開眼，就能看到我了。到時你再說說你遇到的趣事，我還想聽。」陌淺淺柔美一笑，握上花夕拾冰涼的手掌。

花夕拾點頭：「淺淺，我很高興認識你。你幫我告訴暮白，要是他敢對你不好，我一定會幫你教訓他。」

「好。」陌淺淺揚出一朵溫暖的笑容，聲音沙啞。

「如果可以，還想去旅行一趟，哪怕就在這座城市走一走也好。淺淺，你和暮白一定要幸福啊……」

她緩緩闔上雙眼，手掌從陌淺淺的手掌滑落。

陌淺淺失身痛哭，轉身撲進秋暮白的懷中。

秋暮白失神地看著香消玉殞的花夕拾，心裡頭一片空白。

那之後，柳如是親自現身，收取了花夕拾的魂魄。這一趟，他必需親自來。

緣起緣滅終有時，花夕拾這一世，也就到這裡了。

後來有一回，柳如是晚上跑來找陌淺淺談心事，陌淺淺好奇地問起了花夕拾的去處。

她想知道花夕拾到底有沒有過奈何橋，有沒有喝孟婆湯。她是投胎了，還是留在了鬼域。

柳如是卻不願透露半點信息，問急了，他指向自己的薄唇道：「你真想知道答案，親我！」

陌淺淺失神地看著柳如是好看的唇，反正親他也不虧，她就是想知道花夕拾的去處，管它呢，就當是親了一隻寵物狗。

她心一橫，正要親上柳如是，秋暮白的吼聲突然響起：「陌淺淺，你這是做什麼？！！」

他吼聲剛落，便到了陌淺淺跟前。

若非他不放心跟過來看，陌淺淺這個女人豈不是真親上了其他男人？

陌淺淺有被抓姦正著的窘迫感，囁嚅道：「沒有做什麼，就是和柳如是聊聊天唄，還能做什麼？」

「好得很，你還敢撒謊？跟我回房，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叫秋暮白！」秋暮白扣住陌淺淺的手臂，將她連拖帶拽地拉回房。

兩夫妻漸漸走遠，柳如是怔在原地，若有所思。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脆聲道：「他們是公子的朋友嗎？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秋暮白一定很愛他的妻子。」

奇怪的是，她看到這兩人感覺很親切，像是上輩子就認識了他們一樣。看到他們那麼幸福，她打從心底里開心。

柳如是回頭看向女人，溫柔了眉眼：「我才沒有這樣的朋友。小石頭，我們回鬼域，人界不好玩，陌淺淺那個死女人更不好玩。」

他牽起女人的手，打算離開這個不祥地。

「公子一定很喜歡陌淺淺。」名叫小石頭的女人打趣道。

「我才不會喜歡那種忘恩負義的女人。其實吧，我喜歡小石頭你。不如你以後跟了我，吃香喝辣，你說好不好？」柳如是對小石頭擠眉弄眼。

小石頭作勢想了想才道：「我現在已經跟了公子了，我會做牛做馬報答公子救我的大恩大德。」

她睜眼的第一瞬間看到的人是柳如是，他告訴她，她喝了孟婆湯，忘記了前世今生，原本她該要魂飛魄散的，是他救了她。

而她的前世今生，究竟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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