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13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不足才會顯示,24小時后自動出現新章丫鬟扶起忠勇侯夫人。忠勇侯夫婦便並肩往外走去。
有什麼事需要外祖一家這麼大陣仗一起去的嗎?跟在後頭的岑錦心裡有些納罕。
一行人慢慢走出了府,忠勇侯夫婦走在最前頭,林玉澤和蘇氏綴在後頭,岑錦便慢他們半步,至於林博志和林芳儀便是落後眾人一大截了。
岑錦時不時偏過頭看他們一眼,心裡也是奇怪。他們這對兄妹雖說是庶出,但到底是家裡最早出生的兩個孩子,怎麼眼下看著倒是一點都不受重視。
……也難怪她母親紀氏老說舅母的不是,不像她們岑府,兄弟姐妹都在一處,倒沒有這麼分別的。
忠勇侯府門口已經停著三輛馬車,忠勇侯夫婦上了最前頭一輛。林玉澤騎馬,蘇氏便拉著岑錦上了中間那輛。
馬車裡鋪設著鬆軟的綢面軟墊,一旁的矮桌還放著煮茶的小爐,倒是暖和。
蘇氏解了岑錦身上的斗篷,讓丫鬟從爐上倒了熱茶給她捂手,看著她喝完了,摸了摸她有了溫度的臉頰,心疼道:「睡會兒吧,你身子剛好,路上還要一會兒呢。」說著便拉著岑錦靠在自己身上。
紀氏雖然對岑錦在生活上很是關心,卻沒有這麼事無巨細,更別說這麼親近的時候。岑錦一時有些不習慣,可也不敢表現出抗拒。而且蘇氏身上軟軟的,香香的,還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把她當個孩子似的哄著,她慢慢地竟真有了些困意,閉上了眼睛……
馬車轆轆,走的不算快。
岑錦補了香甜的一覺,再次醒來,馬車已經停下了。
自己竟然真的睡過去了,岑錦有些赧然地替蘇氏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蘇氏柔柔一笑,「咱們小阿錦還跟娘不好意思呢。」
岑錦也沒解釋什麼,只道:「我現在大了,您……您別把我當個小孩似的了。」
蘇氏也覺得一場大病後,女兒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不過仍舊沒有多想,道:「你祖父祖母說的不錯,你如今確實是知道穩重了,娘心裡也高興。」
岑錦垂下眼睛,心中酸澀難言。外祖一家眼下是什麼都不知道,若是他們知道真正的林錦儀已經沒了,又該如何傷心呢。
母女二人又絮叨幾句,便有丫鬟來打了帘子,放了腳凳,引著她們下了馬車。
蘇氏先下了馬車,岑錦把斗篷穿上也緊隨其後,扶著丫鬟的手下了來。
然而下一瞬,她就被眼前熟悉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了,險些連站都站不住了——眼前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她生活了好幾些年的鎮南王府!
蘇氏察覺到她的不對,忙上前扶了她一把,一臉關切。
「可是馬車坐的頭暈了?」
岑錦驚懼得說不出話,臉色也是煞白。
同行的忠勇侯夫婦和林玉澤也很快發現了她的不對。
林玉澤不禁奇怪道:「咱們小阿錦出門的時候不還好好的么?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蘇氏一邊心疼女兒,一邊就抬頭看了看掛滿了白幡的鎮南王府。她本是不太信奉鬼神之道的,眼下心中不免想到:莫不是女兒身子弱,被什麼衝撞了?
岑錦這模樣顯然是不太對勁的,但一行人都到了門口,也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恰逢鎮南王府的管家已經迎了出來,見著這番情景,便道:「府上小姐怕是身子不舒服?不如小的安排一間廂房讓小姐先落腳休息。」
蘇氏自然點頭應下。
一行人便就此分開,蘇氏帶著岑錦去客房,忠勇侯等人便去了前院。
進了鎮南王府,繞過影壁,穿過迴廊,岑錦被蘇氏扶著進了屋。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可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岑錦仍然是止不住發抖,她便是再蠢笨,看著鎮南王府重重縞素,也猜到了外祖一家是來參加葬禮的……她自己的葬禮!何其諷刺,何其駭人!
客房裡的有丫鬟服侍前後,很快便沏了熱茶上來。
蘇氏陪著岑錦,看她仍不見好,便道:「不如娘讓人把你送回去吧。」她自己是不能陪著女兒回去了,畢竟這日是她那苦命外甥女的七七,過完這日,棺槨便要入葬了。他們也是來送她最後一程的。
他們正說著話,外頭忽然傳來清越的女聲道:「奴婢奉了王爺之命,特來看望。」
同樣熟悉的聲音,岑錦立刻認出來來人正是蕊香——一直待在鎮南王身邊,後來又被派到她跟前服侍了好幾年的大丫鬟。
岑錦正端著茶,手便開始不聽使喚地發顫。她趕緊放下茶碗,將手收回了衣袖裡。
不多時,蕊香便帶著王府里的御醫一道進來了。
蘇氏本也是不大喜歡蕭潛的,不過此時看蕭潛立刻派了御醫過來給女兒看病,臉上的神情倒是柔和了一聲,客客氣氣地讓蕊香代自己向蕭潛道謝。
岑錦被扶著躺上了客房的床榻,御醫隔著帘子為她診起脈來。
御醫之前在忠勇侯府待了好幾年,對她之前的病情也算了解。片刻之後,御醫道:「二小姐只是病後有些虛弱,旁的倒是不礙。眼下這般,也多半是身子虛空所致,並無大礙,好生休養一段時日便可。」
蘇氏這才放下心來。
御醫說完便讓人去準備溫補的湯藥,蕊香忙前忙后,不多時就親自端了過來。
這時岑錦也終於鎮定了下來,她有什麼好怕的呢?如今她已經不是自己了,連貼身服侍了她好些年的蕊香都不曾看出什麼。
……別怕,別怕,她反覆暗暗告誡自己。
喝過湯藥以後,蕊香便退了出去,說是回去復命。
她走後,岑錦便努力得擠出了笑容,對蘇氏道:「我沒有大礙的,方才只是吹了冷風覺得有些頭疼,如今已經好了。」
蘇氏點了點頭,又摸了摸她的小臉,道:「那你安心在此處歇著,娘先去前頭看看。」
岑錦乖巧應下。她自然是不願去靈堂的,天知道若是她親眼看見自己的棺槨,會做出怎樣激烈的反應!
她對蕭潛避如蛇蠍,怎麼會想到怎麼快又見到了他!
幸好,此時此刻她躲在暗處,蕭潛並未發現。
林錦儀試探性地往後伸出一隻腳,想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誰成想她剛想往後退,一旁的紫衣小姑娘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小姑娘倒不是發現她要走而拉住了她,而是因為太過緊張,隨手找些東西抓在手裡。
林錦儀輕輕掙扎了下,她卻是越抓越緊了。
林錦儀也不敢鬧出動靜,只好偏過頭,不再看蕭潛和那女子。
可假山和那湖邊不過幾丈遠,林錦儀可以不去看他們,卻還是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那女子的聲音清麗婉轉,像江南的一蓑煙雨。
她說:「蕭潛,你還要我怎麼樣?當年的事,是我爹不同意,我能怎麼樣呢?」
這聲音雖然林錦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了,卻還是一下子辨認出來——這是屬於元問心的!
元問心,內閣大學士的嫡長女,昔日京中第一才女,引無數風流才子競折腰……更是蕭潛放在心上,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人。
蕭潛的聲音依舊有些清冷。他道:「過去的事便過去了,元姑娘還是不要放在心上為好。如今……」他輕嘆一聲,聲音低了下去,後頭說了什麼,卻是聽不清了。
元問心如今也有二十來歲了,蕭潛成親沒多久,她便嫁給了前禮部尚書之子。豐慶六年,元問心以感情不睦為由,同她夫君和離。沒多久,那禮部尚書就被查出貪污**,賣官鬻爵,本人被當今砍了頭不說,舉家還被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
當時京城中人都紛紛猜測,元學士是提前知曉了前吏部尚書即將大禍臨頭,才讓女兒及早脫身。否則,昔日京城驚才絕艷的才女,便要變成罪臣家眷受那流放之苦了。
林錦儀那時候已經得了病,聽到這樣的消息,便想著蕭潛怕是要盼著自己早些死了。那時候他已經位極人臣,只要他點頭,元學士應該很樂意結下這門親事。
果然,她想的沒錯,她的喪事才辦完一個月,這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私會起來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林錦儀還是氣得發抖。
身邊的紫衣小姑娘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便放開了她的胳膊,朝著迴廊的方向指了指。
林錦儀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往迴廊挪了過去。
走了一段距離后,紫衣小姑娘終於鬆了一大口氣,撅了噘嘴抱怨道:「你說我那姐姐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她說姐姐,指的自然便是方才和蕭潛站在一處說話的元問心。
林錦儀也知道一些元學士的家事。他髮妻早年間生下一兒一女后沒多久便病故了,幾年後才續娶了一方繼室,只另得了一個女兒。
眼前這小姑娘,應該就是元家的幺女。
且看她方才的舉動和聽她說的話,這小姑娘和原來的林錦儀還是十分相熟的。
林錦儀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那小姑娘又繼續自顧自道:「你說她挑什麼樣的場合不好?偏偏選在今日,身邊連個望風的眼線也不安排。若是被別人瞧去了,又不知道該編排出什麼難聽的傳言了。」
林錦儀便試探著問:「那方才……你是在幫他們望風?」
小姑娘輕嗤一聲,「她元問心是誰,還要我來幫忙?你難道忘了,她往日里最是看不上我和我娘嗎?」這一聽,便知道她們姐妹關係極差了。
她又繼續道:「我只是席間見她眼神閃躲,行為鬼祟,跟過來瞧個熱鬧罷了。誰知道見到了這樣的事……」說罷又道:「算了算了,不提她了。說說你吧,怎麼最近一個多月連封信都不給我寫了?」
林錦儀重生為人也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一個多月先是病著,又是慢慢熟悉忠勇侯府,哪裡想到原身小表妹還有這麼個手帕交呢?
她只好賠不是,「家裡最近出了些事,一時沒顧得上,你別生氣。」
紫衣小姑娘倒是很理解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你表姐去了,你們一家都十分傷懷。我也沒有怪你,只是你一直沒有來信,我很擔心你。」
她眼神真摯,語氣誠懇,顯然是真的在關心她。
林錦儀便順勢點了點頭,「嗯,你不怪我就好。」
紫衣小姑娘又拉了拉她的手,頗為嬌憨地道:「那咱們就說好了,你回去后得像從前一樣給我寫信,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呢。」
林錦儀再次點頭,應承下來。
兩人說了會兒話,也耽擱了好一會兒,紫衣小姑娘道:「那咱們回去前頭吃宴吧,出來這樣久,我娘她們該找我們了。」
林錦儀卻覺得心情還難以平復,不想回去被其他人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只道:「我剛在廚房陪著我娘做了幾道菜,油煙味兒聞多了,有些犯噁心,你先回去吧,我再吹會兒風。」
紫衣小姑娘也不強求,匆匆告辭后就往花廳的方向去了。
她走後,林錦儀看了落英一眼。
有她在,怕是今日這事自然會傳到蘇太妃耳朵里。
……就是不知道蘇太妃會作何反應了。
不過這些都跟她沒有關係了,是以,林錦儀看完落英一眼,什麼都沒說,只道:「勞煩姐姐再帶我去別的地方走上一走。」
落英應了一聲,帶了林錦儀往花園的另一邊去了。
*
而林錦儀等人不知道的是,她們走後沒多久,元問心便紅著眼睛從湖邊跑開了。
蕭潛也不去追,依舊負著雙手站在湖邊,目光深邃地盯著湖景,彷彿榮王府的小湖是多麼天下清絕的景緻一般。
不消一刻,一個侍衛打扮模樣的青壯男子便走上前行禮,稟報道:「王爺,方才在假山後頭的是元家的二姑娘,後來來的是忠勇侯府的二姑娘。」
蕭潛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變化。
忠勇侯府么……
他蹙了蹙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衛也是不解,他家王爺應了那元家大姑娘的邀約,又故意讓自己把望風的丫鬟調開,好讓旁人故意看到方才那一幕……這麼做已經夠奇怪了,眼下這些都已然在他掌控之中,他卻好像不大高興。不過侍衛也不敢多嘴,又應喏一聲,很快就退到了暗處。
俄頃,蕭潛帶著鎮南王府的車隊已經離開。
岑錦也慢慢恢復鎮定,只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從今往後,她就是林錦儀了,一個嶄新的自己,和前塵過往,再無半年瓜葛。
*
送行的一干人等寒暄幾句也就分道揚鑣。
蘇氏見女兒還是面色慘白,便著丫鬟先把她扶到臨街的一家茶館休息,再差人去將停在鎮南王府的馬車趕過來。她本也是想陪著女兒過去歇息的,但之前忠勇侯夫人悲痛過度,在靈堂上哭的不能自已,眼下被安置在鎮南王府的另一間客房,她分丨身乏術,只能再三叮囑千絲一定要照看好女兒,再安排了幾個家將過去護衛著。
岑錦,不,此時此刻該說是林錦儀了。林錦儀被千絲扶上了茶樓的雅間,仍然有些魂不守舍的。
千絲給她要了熱茶,端到了她面前,她這才回過神來,接過來喝了一些。然而茶樓的茶水怎麼能跟她往日喝慣了的相比,嘗了味道便也就放下了。
千絲便問:「姑娘要不要用些茶點?今兒個出來的早,奴婢瞧您早上也沒用什麼東西。」
他們一行人很早就從忠勇侯府出發了,也就在馬車裡各自用了些食物。岑錦因為在馬車上睡得多,確實沒怎麼吃東西,此時倒也感覺飢腸轆轆,便點頭允了。
沒多會兒,千絲就讓小二上了些點心。
林錦儀用了兩口,便問起蘇氏來。
千絲道:「太太走的時候同奴婢說了,他們會先去安置好老太太,然後便過來接姑娘。姑娘在次數稍事休息,不多會兒咱們就回府去了。」
林錦儀不免關切,「祖母是怎麼了?」
千絲嘆了口氣,道:「老太太對錶小姐最是心疼不過了,前幾日本就傷心,今兒個想到表小姐要被送走了,愈發捨不得了……」
兩人正說著話,外間卻忽然有了說話的聲音,千絲便出去瞧了。
未幾,千絲進來有些吞吞吐吐地稟報道:「姑娘,外頭是岑御史家的夫人和小姐,也想在此休息。不過茶樓的雅間都滿了,聽聞您在此處,就想進來歇歇腳。」
聽說是紀氏和妹妹,林錦儀面上一喜,也未曾多想,便立刻道:「快請。」
其實按理說兩家有些淵源,紀氏又是岑錦的後娘。忠勇侯府等人都對她心疼得很,若是真覺得紀氏對她好,也會對紀氏以禮相待,千絲自然不會是那番說話的模樣。
不過此時林錦儀沉浸在再次見到至親的喜悅中,也沒有發現千絲的態度不對勁的地方。
千絲見她點了頭,很快便把紀氏和岑釵請了進來。
紀氏年近四十,穿著件素色的雲錦襦裙,姿色普通,面上卻是看著一團和氣。她臉色慘白,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剛剛痛哭過的模樣。
跟在她後頭的是她所出的女兒岑釵,年方十八,穿著件純白的對襟襦裙,身姿窈窕,亭亭玉立。
林錦儀起身給紀氏問了安,又讓千絲又上了兩道茶,招呼她二人一齊坐下。
坐下后,紀氏面帶歉疚之色道:「聽說二姑娘身子仍然不大好,實在不好意思叨擾。」
侍候在一邊的千絲聽了她這話,便不自覺地蹙了蹙眉。這紀氏,果然如她家太太所說,擅長惺惺作態,若是真的不好意思打擾自家姑娘休息,為何又在派了人來問,該聽小二說了沒有雅間就該直接走了才是。
林錦儀卻沒想這些,只道:「夫人客氣了,您和二小姐都是貴人,何來叨擾。」
紀氏看她說話的誠懇模樣,一時也是奇怪。素來忠勇侯府的人對著自己都沒個好臉,怎麼如今這侯府二姑娘倒對自己客氣起來……
「夫人的臉色看著不大好,可是這幾日休息的不好?」林錦儀也是實打實的關心。
紀氏聽了便捉了帕子擦了擦眼睛,道:「我們阿錦年紀輕輕就這麼走了,我這心裡難過得跟什麼似的,怎麼能休息好。」
「娘,」一旁的岑釵出聲勸慰道,「大姐姐已經走了,您再怎麼傷心也是無濟於事。咱們活著的人終歸還要過下去的。」
她說話的時候,林錦儀便偏過臉去看她。
方才她還沒有注意,此時定睛一看,才發現岑釵身上的白裙並非凡品,而是西域進貢的霧影紗所制。這東西千金難求,乃是御賜之物,尋常官員家眷也都只有瞧著的份兒。
她記得自己未出閣的時候,忠勇侯府便有幸得了賞賜,分了一匹給自己。那時候她覺得太過貴重,穿出去也扎眼,便一直擱在庫房裡。後來她出嫁的時候也沒有想起帶走,便還擱置在岑家。
……怎麼眼下,她這妹妹倒拿出來做衣裳了。
她還來不及細想,卻聽紀氏又輕輕抽噎起來。
林錦儀忙給她續了熱茶,勸慰道:「二小姐說的不錯,表姐終歸去了,夫人也不該太過傷心,仔細傷了身子。」
千絲在一旁看著自家姑娘對紀氏一副熱誠模樣恨鐵不成鋼,唯恐她真的被紀氏騙了去,恨不能立時將紀氏母女趕出去。
好在她們也沒說上許久的話,蘇氏便折回來接女兒了。
她本就心繫女兒,加上進茶樓時聽家將說紀氏來了,便越發加快了步伐。
蘇氏甫一推開門,便見到了哭哭啼啼的紀氏,而她家女兒居然在一邊一臉關切地輕聲安慰……
這景象著實把她氣的不輕!
感受到了灼人的視線,岑錦一抬頭,便瞧見了站在門口面色不善的蘇氏。
她到底還是有些懼怕蘇氏的,連忙站起身來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