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Chapter 61
滾你丫的daowen！！！！！！！！！！！！！！
郝開森幫秦驛代課歸來,看到此情此景,站在過道中央高聲抗議：「裝逼會遭雷劈的,兄弟們！」
一堆揉成團的紙巾襲來，命中郝開森的後腦勺后落在地上。
郝開森本能回頭,看向始作俑者秦驛,深情地說：「老大,昨日被迫斬斷舊情，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管你給我帶來多大傷害，我都不會怪你。我們要同舟共濟，風雨同行。」
其實,郝開森真實想法是這樣的：秦驛你個混蛋！枉我幫你上課、把硬碟里一個T與你分享，卻換來被謀害的命運，老紙不服！
秦驛不動聲色掀開被子,套上一件灰色線衣從梯子上下來，對郝開森說：「跟我比一局』大家來找茬』。」
郝開森奇怪了，你丫的不是最鄙視這個遊戲么。既然主動送上門來，本開森哪有不虐的道理。
郝開森拿出iPad，打開「大家來找茬·美女篇」雙屏對戰模式，摩拳擦掌靜候秦驛挑戰。
秦驛搬了張椅子坐在郝開森身旁，說：「如果你輸了,幫我去上整學期』現代電影流派』。」
郝開森回復：「如果你輸了,宿舍老大讓我當。」
「呵呵。」秦驛還真不知道,原來郝開森覬覦著他一舍之首的位置。
蕭邦和柯楠紛紛放下手中的筆跑來觀戰,衷心希望郝開森不要重複他們的悲劇之路，在心底為他搖旗吶喊。
開森，加油！
開森，你是最棒的！
開森，我們永遠支持你！
古訓有云：「信心過盛者，易被碾壓也。」
連輸十局后，郝開森怒摔iPad，質問秦驛：「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練過？」
很好，又解決了一個。秦驛輕鬆站起來，微笑回答：「你這個版本遊戲圖片太丑，我沒興趣。」
那些美女一個個有顏有胸有臀，哪裡丑！郝開森氣急敗壞的同時，聽見秦驛以過來人的口吻安慰：「開森，一次失敗不算什麼，你要勇敢站起來，只有多失敗幾次才會知道什麼叫絕望。』現代電影流派』這門課，好好替我去上。」
郝開森：「……」
Cao！在感冒發燒、身體抱恙的時候依然戰鬥力強勁、頭腦清醒，秦驛你成精了啊！
不用再失敗幾次，他現在已經絕望了，連個病號都敵不過。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蕭邦以同病相憐的口吻安慰郝開森，「我和老大在』全民K歌』PK《稻香》，從明天開始，每節課我都要幫他占倒數第三排座位。」
柯楠也腎疼地說：「我才腦殘，居然會答應和老大比』誰的Q/Q農場等級高』，結果整學期都要幫他抄筆記啊妹的。」
原來我不是一個在戰鬥，老大還是很講究公平的嘛。郝開森忽然釋懷了。
******
秦驛窩在廁所想了無數遍，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遇到郝開森、蕭邦、柯楠三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豬隊友，特么的集體在「S大校園新鮮事」把他黑到體無完膚。
他認為自己足夠有素質，沒拿刀橫豬隊友脖子上而是選擇PK的方式，很對得起三年的兄弟情誼了。早知道就該一人痛扁一頓，裝什麼文明人。
操蛋啊！！！
沒節操啊！！！
天理何在啊！！！
「秦驛，我朋友圈全是你唱《小薇》的搞笑視頻，你已經成S大新晉網紅了。」
「秦驛，謝謝你在茶餘飯後為我們帶來歡樂，不要大意往諧星的路上發展吧！」
「秦驛，你的奉獻精神值得我們稱頌和讚揚，我尤其佩服那個潑你水的妹子，霸氣側漏！」
……
在無數慰問聲中，秦驛血槽已空。
他平復好心情從廁所出來，郝開森十分狗腿地迎上去，「老大，我今天幫你上課要到了一個小師妹的手機號，你有沒有興趣知道是誰？」
秦驛打開衣櫃，搜索出門要穿的衣服，「搭訕用點腦子。我幼兒園就問女生要過手機號，大學了你還在要，撩妹技能無法與時俱進，注孤生。」
尼瑪，你撩妹技能與時俱進，不也照樣被甩了嗎！郝開森無語凝噎。
「老大沒興趣知道，我有。」蕭邦想看看誰膽子這麼大，敢把手機號告訴郝開森這種姦邪之人。
找到台階下，郝開森清了清嗓子，鄭重報出小師妹的名字：「言思未。
「言思未？」反問者不是蕭邦也不是柯楠，而是臉上寫著「沒興趣」的秦驛。
郝開森：「你認識？」
「不認識。」秦驛穿上黑色外套，拔下正在充電的手機，「我只是在想小師妹是有多傻多天真，不僅沒有識別出勾搭她的是匹餓狼，還屁顛屁顛把手機號貢獻出來。」
「別忘了，我可是頂著你名字去上課的。當老師喊出』秦驛』，我帶著無限榮光站起來，向所有人宣告，我是歷史系的一份子。」郝開森眉飛色舞說完，努力憋住笑意，可他看到秦驛鐵青的臉，還是沒忍住「哈哈」大笑出來。
這就叫做「裝逼不成反被噬」。
郝開森廢話太多，柯楠終於坐不住了，從陽台上拿來藍色塑料盆交給秦驛：「老大，事到如今，我們不能再瞞你了。其實言思未和小薇一樣，都是你命中躲不掉的劫難。」
「……」
秦驛低頭，瞥見塑料盆側面赫然寫了三個粗體字：言思未。
******
後街的鴨血粉絲店裡，言思未托腮看著萌萌用右手食指滑動手機屏幕，時不時發出「嘿嘿」的笑聲。
「人與人之間的親密關係都是靠手機敗光的。」言思未搖搖頭，無奈地說。
萌萌從包里拿出移動電源，遞給言思未，「別客氣，我知道你手機沒電了。」
「……」要不要這麼真相。
熱氣騰騰的鴨血粉絲上桌，言思未把手機連上移動電源擱在一旁，往碗里加了三勺辣油。
「寶貝，你的套路玩得越來越溜了。」萌萌突發感慨，放下手機對言思未說。
「哪一條？」言思未露出老司機的微笑。
萌萌將目光移向手機，念出定格在屏幕上的文字：「那些黑系花師兄的，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你們人太少，再加我一個。」刷到言思未在「S大校園新鮮事」的留言，萌萌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言思未嘆了口氣，「我感覺師兄挺可憐的，能幫忙說句話就盡量幫吧，別讓他喪失對生活的希望。」
「你是在逗我？」萌萌手一抖，倒了半瓶醋在碗里，「天啦嚕……」
思未套路深，眾人跌大坑。
橫批：厲害了我的老司機。
午飯過後，言思未陪萌萌到校醫院配感冒藥。
最近青舟市的天氣忽冷忽熱、變化無常，連自詡「身強體壯」的萌萌都不幸中槍。等到了校醫院排隊挂號，言思未發現和萌萌一樣飽受感冒困擾的人還有很多。
她們站在挂號隊伍的尾端閑扯淡，萌萌瞄了眼手機突然對言思未說：「秦驛師兄的視頻被人舉報了，是誰這麼缺德啊，剝奪了我刷留言的樂趣。」
「是我。」言思未主動背鍋。
「舉報理由？」
「色/情。」
「呵呵，哥信了你的邪。」
萌萌滿臉黑線說完，抬頭無意一瞥，言思未身後熟悉的臉映入她眼中。
卧槽。
說曹操曹操就到，要不要這麼驚悚啊。看到秦驛，萌萌背脊處涼意頓生。
「萌萌，你現在的表情好像便秘。」言思未直截了當地說。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萌萌忽略言思未的話，主動揮手和秦驛打了聲招呼：「嗨，師兄，好巧啊。能在醫院遇到你真是莫大的榮幸，我的感冒瞬間好了一半呢。」
「好巧。」秦驛淡淡點頭回應。
他認得出來，打招呼的是歷史系赫赫有名的「進擊女巨人」——吳萌萌同學，海拔高度太顯眼。
言思未對萌萌的熱情早已見怪不怪。豪爽的萌萌碰到哪怕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都主動噓寒問暖，她則相反，非熟人無視居多。
不過，萌萌這是看到了誰裝得和孫子一樣？
好奇心促使言思未回頭，一個和萌萌身高相仿的頎長身影落在她的視線里。
身著並不顯眼的黑色大衣，頭戴藏青色鴨舌帽，帽檐下壓遮住眉毛；下面是深藍色牛仔褲和黑色運動鞋，全身深色系將陰鬱感凸顯得很強烈。仔細把對方打量了一番，言思未得出「這男的戾氣太重」便把頭轉了回去。
「師兄，你哪裡不舒服？」萌萌關切詢問。
「可能被人砸出了腦震蕩。」秦驛脫口而出。
⊙▽⊙……
腦震蕩？那思未不就慘了。
為避免秦驛深究，萌萌迅速轉移話題：「貌似青舟市快一個月沒下雨了。」
「昨天傍晚下了，我淋過。」秦驛再次脫口而出。
「……」聊不下去了怎麼破。
對話蜜汁尷尬，言思未作為旁聽者，感覺這師兄來者不善，甚至在含沙射影些什麼。
但願是她想多了，人與人之間還是要多些真誠的。
萌萌忘帶校園卡，言思未在挂號窗口用自己的幫她挂號，倆人在等候區坐下，萌萌急不可待地問言思未：「你知道剛剛和我說話的師兄是誰嗎？」
「你垂涎已久的人？」言思未反問。
「呸。」怎麼可能，「是秦驛。」
萌萌話音剛落，言思未看到LED顯示屏上「秦驛」名字位於自己名字正下方，而秦驛本尊也在這時出現坐在她正對面的椅子上。
萌萌又朝秦驛揮了揮手。
言思未光明正大地將注意力移到秦驛身上，至此，她確定了一件事——在課堂上問她要手機號的猥瑣男果然不是秦驛本人。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就是這麼准。
秦驛突然抬頭，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對視不過三秒，言思未率先將注意力移回手機。
呼……
怎麼緊張了，好擔心秦驛會衝過來掐住她的脖子。
「我去找醫生開藥，你乖乖坐在這裡等我。」萌萌叮囑言思未。
萌萌前腳剛走，秦驛後腳起身走到言思未身邊，很自然地坐了下來，好像和她很熟似的。
大廳是公共場合，坐哪是他的自由。言思未本沒打算理會，可某人偏偏不讓她如願。
「小師妹，新生入學教育和學生手冊上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冒犯師兄是需要以身相許的么？」
秦驛抬頭一看，連學霸都早退、消極怠工了，他還學習個什麼勁。於是，在滿目紅叉中，他抱著「六級狗帶」的想法準備回宿舍打遊戲。
美好的周末，從放棄在圖書館裝逼開始。
楊墨沉說的老地方，是指毗鄰圖書館的芙蓉湖畔。腦門被夾的那段時間，言思未在圖書館自習結束，都會看見楊墨沉坐在湖邊的棧道上等她，碧綠的湖水和她心愛的人相襯儼然是很養眼的景緻。言思未會悄悄跑到楊墨沉身後蒙住他的眼睛，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然後就被楊墨沉封住了嘴唇。
那些甜蜜的回憶在分手后想起，全都映刻著諷刺。
真、惡、心。
言思未撐傘走在濕漉漉的地面上，雙腳踩踏積水發出叭噠叭噠的聲響。雨聲淅淅瀝瀝不斷，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前方道路。
芙蓉湖畔，她一眼看到站在棧道上的楊墨沉。楊墨沉沒有打傘，穿著一身黃色運動服，腳上的白色運動鞋滿是泥漬。
如果是以前，言思未定會毫不猶豫把傘內空間分他一半，可是現在......
她想看看這個潔癖狂會不會滿世界想找地方把臟衣服和臟鞋子換掉。
楊墨沉聽到腳步聲回頭，等言思未走到距離他一米的地方，說：「你不回我簡訊，我差點以為你不會來了。」
「Sorry，我沒有簡訊套餐，懶得浪費那一毛錢。」言思未面無表情、沉著冷靜回應，「不管怎麼說相愛一場，我還是該親自來慰問你。看到你離開我還是窮diao絲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思未，我們畢竟是高中同學，分了手也可以做朋友，你有必要這樣懟我嗎？」楊墨沉本來打算心平氣和安撫言思未的情緒，沒想到她話里句句帶刺。
「狗狗才是人類的朋友，你沒這個資格。」言思未答道。
這時，秦驛從芙蓉湖抄近道回宿舍，嘿喲喂，竟然給他撞見性冷淡小師妹和一個男的在一起。靠這麼近，不會是......
Ohhisgod，那哥們長得真不怎麼樣，在男人堆里也只能勉強算中等水平，比他這個長相上等的可差遠了。
小師妹的眼光真是一言難盡。
「思未，不瞞你說，和你在一起真的很無趣。」楊墨沉也不打算隱瞞什麼，「我需要想盡辦法討好你，迎合你的慢熱和捉摸不透，我對這段感情的熱情就是這麼一點點被消磨掉的。不能怪我喜歡上別人，因為她比你好太多，我不可能不動心。」
「我們沒有結婚，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跟我沒關係。」言思未依然表現得很平靜。
「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希望你能原諒我，不然以後高中同學聚會多難堪。」
「給我揍一頓吧，新仇舊恨一筆勾銷。」
「……」
楊墨沉高中階段領教過言思未的揍人功力。
那時的言思未留著長頭髮，後座男生總是喜歡扯她的辮子，她一氣之下用拳頭砸在那個男生鼻子上，把他打得鼻血四溢，後來再也沒人敢惹這位霸氣側漏的女漢子。更何況，她大學進了空手道社團，戰鬥力又晉陞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