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人情

第六章：人情

「那位大人他怎麼會想要轉賣？」莫尼幾乎悄無聲息的將一張莫家的錢票塞給侍從，他想要探聽一下口風，從見到侍從的那一瞬間，莫尼的神經就開始興奮的顫抖，既然那位大人找到了他，就說明這乾坤瓶還有回歸莫家的可能。

侍從微笑著將錢票又推了回去。

拍賣行的規矩就是手下的人手要乾淨，這樣老闆才能相信你經手過的每件寶貝都是還是原來的那個，這侍從看來是個拍賣行的老人。

「那位大人已經在貴賓室等待了，您去了便知道了。況且我們老闆說了，莫尼大人是個聰明人，想想便能知道怎麼回事了。」

「不過，大人身後的兩位不能跟去。」貴賓室外，侍從將準備跟進去的兩人攔在了門外。

「你們呆在門外吧。」肯恩吩咐到。

走進貴賓室，楚明已經在那裡等待了，斗篷遮住了大部分面容，只露出幾縷黑色的髮絲，但可以看出來年齡絕對不大。

肯恩絲毫不敢小看，坎特城能一口氣拿出18w銀幣的人不多，而能出現在這個貴賓室的更是少之又少。

莫尼恭敬的行了一個貴族之間的禮儀。

「我今日想和你做筆交易。」

楚明直截了當的說到，

肯恩鬆了口氣。

在來的路上，肯恩梳理了事情的經過，那人以高出自己2w的價格買得了乾坤壺，又找到自己想要轉賣原因不難猜到，就是要賣莫家一個人情，地位這麼高的一個人若是毫無原因的這樣做莫尼就要考慮是否背後另有所圖了，但若是這位大人說出條件，這件事情就單純多了。

「莫尼·肯恩，莫家的上一任當家，現在在莫家錢莊負責管理，這乾坤壺若是能被你找到帶回家族應該足夠為你重新登上莫家家主之位助力一把吧。」楚明笑道。

「大人有什麼條件儘管說，若是我能夠做到，必然願意助一臂之力。」

「我將乾坤壺賣於你，助你登上家主之位，以此作為交換的是後天午時，你帶人前去楚家就今天楚家從中攪合導致你們莫家鎮族之寶流拍之事鬧上一通即可。」

肯恩經營莫家這麼多年，也是個人精，立即便聽出來這位的矛頭指向哪裡，本來莫家同楚家不對盤很多年了，在這塊地界能同楚家對著乾的也就只有他們，這位大人找上莫家看來是打算打破現在兩家均衡的局面了。

「即使您不說，今日的事情我也不會這麼算了的，後天大人必會見到您想要見到的。」

交易達成。

肯恩是個爽快人，立刻開具了一張錢莊的錢票，16w銀幣是目前肯恩能夠拿出來的所有錢甚至包括了他自己的產業和積蓄，但是他認為這16w花的值得，因為有了乾坤壺，他就能以此重新回到莫家的權利中心。

16w付清，其餘的2w寬限1年還清，乾坤瓶肯恩可以立刻帶走。

「莫家的家主是個爽快人，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後天，你們便能看見我同莫家合作的誠意。」

送走了肯恩，楚明從16w當中撥付了一筆錢作為手續費，帶著餘下的巨款被拍賣行的老闆恭恭敬敬的送出拍賣行。

就這麼空手套白狼的得了這一筆巨款，還搭上了莫家的這條線，楚明這一手人情賣的著實讓楚淮這個老油條驚訝極了。

「行啊，你小子，一分錢沒花賣了個天大的人情，還讓人家對你畢恭畢敬的，自己的東西自己收錢自己買，完了轉手賣了一分錢沒虧人家還得謝謝你。」楚淮是看的明白，那最後加的2w就是故意的，按照楚明所表現的身份，無論他加多少那楚雲朗都不會不長眼的往上加，可是楚明直接將價格抬高了兩萬，後來轉手重新賣給了莫家，那莫家家主還得認了。

這小子長的雖然白白凈凈的，可是個純粹的芝麻餡啊……

「我們接下來去哪？我好久沒嘗肉味了，要不我們先去個酒樓？」

楚明沉默不語。

楚淮混過市井，小小年紀就跟著師傅跑江湖的好處之一就是會察言觀色，雖然楚明以前對自己的話也是十句回上個九句，不過今日幾乎不大一樣。

「你有些不開心，哪裡不舒服嗎？」

「你要是心裡不舒服就同我說，我也就是是個鬼魂，不會泄露了你的秘密。再說了我就是想說也沒人聽我說了，在這裡我唯一認識的就是你。」

楚淮的話語中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依賴。

楚明頓住了腳步。

他的表情依舊平靜，但是內心卻遠不是他所表現的那樣。

從他學會思考開始，他所接觸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關心他的情緒，沒有人在意過他，即使他拚命的努力，認真的去討好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這是第一次他從別人口中聽見這樣的話，你不開心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唯一認識的只有你了……

這樣溫暖和依賴的話……

那是楚明長久以來所渴求的東西。

如果是幾個月前，當這個人出現之後楚明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抓住他，但是現在。他卻開始惶恐這是另一次背叛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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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匠鋪在下午迎來了一位貴客，那少年黑髮及腰，一張鐵面具遮了大半張臉，從進門開始已經零零散散的挑了數十件昂貴材料了。

此時楚明站在櫃檯前挑選合適的材料，楚淮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趴在精神海里告訴楚明這件東西身上所包含的靈氣多少。楚明皺了皺眉頭覺得胃實在撐的有些難受。中午那會，楚明在就餐完畢之後破天荒的讓出了身體半個時辰讓楚淮飽餐了一頓，沒想到這人就和八輩子沒吃東西一樣，風捲殘雲的速度讓店小二都頻頻的看向這邊。

「公子可有哪裡不滿意的……」掌柜一看見貴客皺著眉頭，立刻覺得大事不好，立馬上前問道，而此時正巧楚明在聽楚淮的絮絮叨叨。

「下次我肯定不貪吃了，你行行好我都飄了快一年沒吃東西了吧，下次吃飯的時候還讓我出來好不好。而且我現在不是在給你努力的找寶貝了嗎？我們那有個風俗，死前都得吃頓飽飯，我死前正要去吃飯呢……餓了一年都快有毛病了，你就體諒體諒我吧。」楚淮認錯態度及其誠懇，這不，已經求饒了一路了。

「公子？公子？」見楚明不應，掌柜心中已經涼了半截，難道是覺得價格貴了？

「要不這樣公子，給您的已經是最低價了，但是看在您是第一次來，又買了這麼多的份上，我給您打個八折怎麼樣？這絕對是自己人來才給的價格。」如意匠鋪很少給出這樣的折扣，可見老闆的誠意了。

「嗯。」楚明應道。

這一應算是省了口舌，既應了楚淮中止了他的喋喋不休，也為自己又省下了一筆錢。

楚明拿起一塊鐵石。

卡牌的製作需要的東西繁多，但其中相對重要的就是這鐵石了，等級不同的鐵石融化之後所繪出的紋路擁有的靈力也各不相同，對製作的卡牌效果也會又很大影響。

「你手裡那的這個應該比前一個好。」楚淮說到。

楚明點點頭，他不知道楚淮是怎麼看出來的，他不懂任何關於器物的等級，但是卻可以無比精準的判斷材料，用具的成色，楚明前後拿了幾個試了試，楚淮雖不能說出具體等級，但是他可以進行比較告訴他這件材料是不是上乘貨色。

無論大陸上的哪個制卡師，估計都沒有這個能力和這樣精準的眼光。

「店家，你這裡有轉移卡嗎？」

轉移卡是一種高級輔助用卡，這種輔助用卡沒有等級限制，所有人均可以使用，但一張卡只能使用一次，且費用極貴，並且大多數轉移卡都只能進行5公里之內的跳轉。

「公子要買這個？剛巧我們來了新貨。」

「提一張你們店裡最遠距離的，和材料一起結。」楚明說到。

「你要留著逃命用的？」楚淮問到，「後天你是要去楚家嗎？去找那群燒死你的人尋仇？」

「我雖然就見過一面楚家的人，就拍賣場那天的少年，他身上的靈氣可比你濃郁多了，這還是楚家的一個小輩，你現在去怕是不太合適。」楚淮有些擔心，楚明再有心眼畢竟還是個孩子，別意氣用事了好。

「不會暴露我自己的。」楚明早已為自己做了萬全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