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接過服務員手中的菜單,推到了秦紹齊手邊,放柔了嗓音開口,「你想要吃點什麼?」
秦紹齊眉宇微蹙,面上的表情仍舊不太好看,我輕笑了一聲,點了兩個比較平淡的菜,「好了,就這兩個就可以了。」
「嗯。」服務員下單了之後就匆匆離開,含糊不清的應和著,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莫名的感覺到了熟悉。
上菜了之後我和秦紹齊也沒有吃多少,吃了兩口散步回去,秦紹齊一路上都冷著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事情。
我看著他的臉色不好看,一路上和他嘰嘰喳喳的交談著,快到了家門口的時候,眼見著有幾個人在門口晃悠。
我心中一顫,定睛一看,面色頓時蒼白,秦紹齊感受到了我的反常,偏頭看著我,眉宇微蹙,「你怎麼了?」
我倒吸了一口氣,指了指門口站著的男人,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身子不住的顫抖著,牙關都在不住的打顫。
秦紹齊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勾了勾唇角,「這麼悠閑?跑到我家門口散步來了?」
溫煦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身子比以前還要消瘦了些,皮膚黝黑,一頭短髮看起來整個人陰霾了些許。
被他的目光盯著,我心跳越發的快速起來,伸手緊緊拉著秦紹齊的手臂,企圖從他身上得到些許的溫暖。
「秦紹齊,早晚有一天你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我的。」溫煦冷哼了一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還是掩飾不住的慌亂,我不知道溫煦過來的目的是什麼,僅僅只是為了警告嗎?
秦紹齊面上不見有太大的表情,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開口安慰著,「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我只要一想到溫煦看著我的目光,就無法安穩下來,夢裡也全是溫煦陰狠的樣子,無法安然入睡。
半夜時分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拿了兩罐啤酒坐在地板上喝,身後傳來腳步聲,是秦紹齊過來,我懸著的一顆心放鬆了不少。
「睡不著嗎?」秦紹齊在我的身邊坐下,溫熱的大手打在我的肩膀上,將我手中的啤酒抽走。慢條斯理的喝著。
我偏頭看著秦紹齊,目光有些飄忽,嗓音也有些沙啞了,「明明背叛的人是他,為什麼他還要這樣陰魂不散?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秦紹齊定定的看著我,目光淡然,半晌開口,「人都會嫉妒的,見不得你生活的好,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嗤笑了一聲,唇角滿是自嘲的弧度,我怎麼可能會不放在心上呢?總有一個人跑到我的生活中,來影響我的生活。
即便是我對溫煦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但他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還是會影響我的生活,影響我的情緒。
「琪琪,我們會離開這裡的,回到屬於我們的家。」秦紹齊放下手中的啤酒,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了過來。
我身子微微僵硬,眯了眯眼睛看他,嗓音中滿是無助,「我們什麼時候才會離開?我想要的生活很簡單,平平淡淡,有你有小天使有我,一切都足夠了。」
秦紹齊嘆息了一聲,伸手將我攬在了懷中,細密的吻落在我的臉頰上,我的眼皮越發的沉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秦紹齊並沒有在我的身邊,我穿好衣服下樓,秦紹齊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我翻出手機給他打電話,仍是沒有人接聽,我滿心的擔憂,卻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能夠找到誰幫忙。
門鈴響了,我心中一顫,猶豫了下走到門口,門鈴一直在響,如同是催命符一般,「弟妹,你在家嗎?」
門外傳來男人粗獷的聲音,我輕舒了一口氣。急忙將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宇哥,婚禮那天一面之緣。
「宇哥,你是來找紹齊的吧,紹齊他……」我面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剛想要開口解釋著秦紹齊不在家的事情。
宇哥皺了皺眉,打斷了我的話,沉聲開口說著,「紹齊的事情不用你管了,你跟著我走,不要讓紹齊擔心。」
我眉宇微蹙,心中有些茫然,扯了扯唇瓣,喉嚨莫名的有些疼,「宇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紹齊有事情要做,他把你託付給我了,你就跟著我走吧。」宇哥垂下了眼瞼,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我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對宇哥說的話,還是深信不疑,坐上了宇哥的車子,我不住的給秦紹齊發簡訊過去,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了無音信。
車廂中的氣氛很是靜謐,除了呼吸聲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了,我打量著宇哥,他也沒有要和我說話的意思。
我扯了扯唇角,拿著手機上網,卻被手機上的頭條震驚了,手機從手中滑落,身子冰冷的厲害,牙關也不住的顫抖著。
秦氏集團驚天命案,兇手竟然是秦少,花錢買兇,找人頂罪……
新聞上都是有關秦紹齊的笑意,附上了幾張秦紹齊的照片,我匆匆的看了兩眼大概的內容,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猩紅了眼眸,伸手抓著他的手臂,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中滑落下來,「紹齊現在在哪?」
宇哥眉宇緊蹙,面無表情的推開了我的手臂,低聲開口說著,「紹齊他會把事情處理的好,你不要讓他分心就好了。」
我吸了吸鼻子,哽咽著開口,「陳絳的父親是不是就是當年給秦家頂罪的人?紹齊有幾成的勝算?」
和秦紹齊在一起這麼多天,我竟然不知道今天開庭,我緊緊咬著唇瓣,努力控制著不要哭出聲音,眼淚還是不住的滑落。
宇哥身子微微僵硬了下,偏頭看著我,目光中多了一份的為難,「這是紹齊欠他的。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打算,你不用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他是我愛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我連知情權都沒有?現在你們又想著把我送到哪裡去?」我紅了臉頰,揚高了嗓音喊著。
宇哥猛的踩住了剎車,車子晃蕩了兩下停住,他瞪圓了眼睛看著我,一字一頓開口說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都不願意,我本能夠陪在我兄弟身邊的,是他一再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他已經出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們還有兒子要照顧,這個時候你一定要添亂嗎?」
我整個人怔住了,蒼白著臉頰依靠在座椅上,是啊,我們還有兒子需要我去照顧呢,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添亂。
可我心中還是會忍不住的為他擔心,是不是在他的心中,我就只是一個會添亂的人,除了添亂什麼也做不好了?
宇哥半晌沒有等到我的回應,嘆息了一聲,重新啟動了引擎,沉聲開口說著,「陳絳是個聰明人。多少年的事情都被翻出來了,秦家這次一定要有人出來擋槍,紹齊猜到了他會有動作,沒想到會這麼快。」
「之前他不願公開是因為不想要把你們卷進來,現在公開是因為他覺得虧欠了你,他想要彌補回來,他不是不愛你,就是因為愛你,才不想要看到你陷入危險當中。」
宇哥沉默了半晌,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了兩個本本來,沉聲開口說著,「復婚那天晚上,離婚的證書也辦了,如果紹齊不能全身而退的話。你們就正式離婚吧,你也不用等他了。」
我紅了眼眶,顫抖著手指接過了離婚證,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能夠表達我此刻的情緒了。
秦紹齊把所有壞的一面都想好了,可他有想過我的想法嗎?我要的是他陪伴在我身邊,不是一張離婚證書。
「陳絳為什麼會起訴他?事情發生的時候,秦紹齊還小,就算要起訴,也不會和秦紹齊有關係。」我咬緊了牙關,眼淚砸在離婚證書上。
唯一能夠和秦紹齊扯上關係的人,只有莎莎,可是莎莎的死和秦紹齊也沒有關係,都是秦牧年搞得鬼。
不僅讓秦紹齊陷入了無盡的懊惱之中,還憑空捏造出來一個莎莎,每天讓秦紹齊面對著,我不知道秦紹齊的心中會是什麼樣的情緒。
但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早會被心中的糾結所逼瘋了,眼前面對著的人,是因為我的原因而自殺了,是我的過錯。
宇哥眉宇緊蹙,偏頭掃了我一眼,沉聲開口,「那些是輿論,別人不知道和秦紹齊沒有關係,只要抹黑他,所有人都會跟風,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指責他。控訴他,陳絳就是要這樣的效果。」
「秦牧年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那是他的親侄子啊!」我咬緊了牙關,手指無力的抓著頭髮,憤懣的喊著。
宇哥倏然笑了,笑聲中滿是譏諷,「他就是一個瘋子,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他是秦家的一份子,如果不是他,他父親他的兄弟怎麼會離開人世!」
宇哥的話我沒有聽進去,腦海中一團亂,想著秦紹齊的事情,我心中說不出來的擔憂,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子。
宇哥送我到了鄉下,不僅風景優美,就連空氣都是出奇的好,車子停了下來,小天使和晶晶在院子裡面玩,兩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
看到小天使我眼眶頓時紅了一半,快步走過去,卻看到屋子裡走出來一個女人,腹部隆起,素顏朝天,「你們兩個不要玩了,過來吃飯吧。」
我咬著唇瓣,瞪大了眼睛看著林露露,宇哥從車上下來,扯了扯唇角,低聲開口說著,「嫂子!」
林露露回身,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面上掛著一彎淺淺的弧度,小天使整個撲進我的懷抱中,軟軟的說著,「媽咪,我好想念你啊。」
我抱著小天使安慰了一會,兩個小傢伙進屋去吃飯,林露露和宇哥剛剛聊完,我猶豫了下走過去,沉聲開口,「紹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
林露露輕笑了一聲,隨即點了點頭,目光柔和,和以往我所認識的那個林露露一點都不一樣,我皺著眉看她。
「紹齊不想要告訴你,他怕你會擔心他。」林露露伸手摸了摸肚子,柔聲開口說著,「孩子不是他的,你不用擔心。」
我臉頰微紅,在看到林露露懷孕的那一刻,我真的以為孩子是秦紹齊的,心中還有些複雜,沒有想到林露露會這麼直接的開口。
「紹齊之所以會對我好,是因為他覺得虧欠了我的,是文斌救了他,不然死的那個人就是他了,如果沒有文斌的事情,紹齊不會辜負你的。為了不讓秦牧年把主意打在你身上,所以我才會針對你。」
「也不全是這樣,秦牧年也是顧忌著你家裡的勢力,幸好所有的事情都要結束了。」林露露嘆息了一聲,面上卻沒有多麼的放鬆。
我看著林露露,心中還是有些複雜,她目光看了過來,輕聲開口說著,「官司贏了嗎?秦牧年那個瘋子有沒有被就地正法?」
「秦牧年是個瘋子,秦家一直都在守著這個秘密,不敢讓任何人知道,秦老太太一直都說,她最疼愛的是紹齊。可是真的當出了事的時候,她是第一個把紹齊退出去擋槍的人。」
我眸光閃爍了下,突然就想到了那天秦奶奶和秦母過來的時候,一直在勸解著秦紹齊,當時秦紹齊冷眼旁觀,我以為秦紹齊只是不願意理會她們。
原來不是這樣,是秦奶奶和秦母要秦紹齊去為秦家頂罪,所以那天秦紹齊的情緒才會那樣的失控。
我心中一顫,頓時紅了眼眶,看著林露露的目光多了一份的震驚,吶吶開口,「秦牧年是個瘋子?」
秦牧年看起來儒雅,和周青駒是不同的儒雅,言談舉止也很紳士。除了他的目光讓人感到不舒服以外,和常人無異。
「被迫妄想症,秦牧年害死了他父親,他所有的兄弟,現在連他唯一的侄子都想要害死了。」林露露嗤笑了一聲,露出了森森的白牙,有些駭人。
我抿了抿唇瓣,胸口莫名的不舒服,突然就想到了秦紹齊說過,秦家的男人都是英年早逝,不是因為生病,其實是因為秦牧年的野心吧。
不想要把偌大的家產讓給別人,所以秦牧年才會對自己的家人痛下殺手,從秦紹齊大學畢業就開始折磨他。
宇哥吃過了飯,從屋裡出來,看了我一眼,淡然開口,「弟妹,你好好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等過一段時間紹齊……」
宇哥話頓了頓,眉宇微蹙,輕咳了一聲,繼續開口說著,「好好照顧著孩子,過段時間我再過來看你們。」
「麻煩你繼續幫我照顧著孩子,我還有事情要去做。」我咬緊了牙關,目光中滿是堅毅,沉聲開口說著。
林露露低頭撫摸著肚子,目光閃爍了下,輕輕點頭,我猶豫了下,開口詢問她,「是秦牧年的嗎?」
林露露身子一僵,眼淚頓時滑落,蒼白著臉頰開口說著,「這是兒子,有可能是秦家唯一的男丁了,我不想這麼做,可我更想讓秦牧年進監獄,永遠都不出來。」
我咬緊了唇瓣,頭也不回的離開,我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會心軟,就不會下這麼堅定的決心了。
宇哥本不想讓我跟著回去,但我執意要回去,沉聲開口說著,「宇哥,如果是你的愛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能夠跑的遠遠嗎?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想要陪伴在他的身邊,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秦家所有人,就連秦母都想要讓秦紹齊去做一個替死鬼,秦紹齊的心情該是怎麼樣的涼薄啊,我不敢去想象。
我不能做什麼,但我唯一能夠做到的是,可以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邊,好的結果也好,壞的結果也好,我都在他身邊陪著他。
車子行駛到了一半,齊宇給我打了電話過來,我猶豫了下還是接聽了電話,「我沒有辦法工作,你當做我已經辭職了吧。」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傳來了輕柔的嗓音,「顧小姐,你現在暮城哪裡?」
我身子微微僵硬了下,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和我通電話的人,是許總。
「許總,有事嗎?」我倒吸了一口氣,低聲開口詢問著。
「秦少的事情我聽說了,現在這個時候你最好不要湊上去,如果……」許琴笙的語氣有些急切,似乎還夾雜著關心。
我皺眉,冷聲打斷她的話,「許總,他是我丈夫。」
說完了這句話,我直接將電話掛斷了,宇哥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車子開的飛快,我們在和時間賽跑。
到了法院,還沒有結束,但我們還是進不去,我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結果,手心中滿是汗水。
「顧姐!」身後傳來輕快的嗓音,我回過身去,是齊宇和許琴笙,兩人風塵僕僕的過來,許琴笙也沒有了往日的那副雍容華貴。
我眉宇微蹙,抿了抿唇瓣,許琴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放柔了嗓音開口,「你放心吧,秦少不會有事的。」
我咬緊了唇瓣,輕輕點頭,沒有說話。許琴笙囑咐了幾句齊宇,轉身進去了,我看著她的背影,愣了一下,剛想要開口問些什麼,齊宇拉緊了我的手臂,低聲開口說著,「顧姐,你進不去的,我媽是證人。」
我一顆心都被提了起來,聽著齊宇說的話,我心中越來越迷茫了,齊宇也沒有要和我解釋的意思。
臨近傍晚,法院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人群緩緩的走出來,我腿有些軟,要不是齊宇攬著我,我可能要摔倒在地上了。
我看到了秦奶奶和秦母面上的鐵青,還有陳絳和陳母,陳絳面無表情,陳母哭的泣不成聲,多少年前的事情被提起來,她悲傷的情緒我能夠感受到。
陳絳看到角落的我,邁開了步伐走過來,沉聲開口,「琪琪,如果我說,從一開始我接近你不是因為報復秦紹齊,你相信我嗎?」
我紅著眼眶看他,抿緊了唇瓣,沙啞著嗓音詢問他,「我老公他……」
陳絳眉宇緊蹙,垂下了頭顱,唇角勾勒起來一彎自嘲的弧度,淡然開口,「我終究還是輸了,輸得一塌糊塗,我以為我報復了他之後,我會感到輕鬆,現在我卻感到罪惡,幸好,他沒事,不然,你是不是要恨死我了?」
我身子一僵,整個人都僵住了,陳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走了,齊宇在我耳邊開口,「顧姐,我去看看我家母上。」
齊宇說完話就跑開了,我扶著牆壁,腿軟的離開,衣服口袋中的電話在不斷的響著,是秦紹齊打給我的,我顫抖著手指接聽了電話。
「老婆。晚上你想要吃什麼?」電話里秦紹齊的嗓音淡然的厲害,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我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佯裝著淡然開口,「我想吃紅燒魚,上次我們去垂釣的那家,還有魚湯。」
「好,你喜歡吃,我就天天帶著你去吃。」秦紹齊輕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寵溺。
我的眼淚模糊了視線,捏緊了電話沒有出聲,秦紹齊也沒有說話,我能夠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平穩的呼吸聲音。
「等著我。」良久秦紹齊沉聲開口,語氣中很是認真。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知道秦紹齊看不到,人群散開,我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緩緩走來,一身黑色的西裝,襯的身形更加的筆挺。
秦紹齊顯然也看到我了,愣了一下,隨即扯了扯唇角,俊郎的面容上滿是得意的笑意,低聲開口說著,「琪琪,我賭贏了。」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卻能夠清晰的看到秦紹齊的面容,輕咳了一聲,應和他,「你賭的是什麼?」
「我賭老天爺對我公平,前半生已經讓我痛苦了,一定不會忍心讓我和老婆分離,事實證明,老天爺是公平的,至少他給了我清白。」
秦紹齊邁開大步像我走來,一步一步好似走到了我心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