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貴族校園的痴漢管家（7）

奚言一愣,對上皇甫恬好奇的探視，氣血上涌，比起小時候髒兮兮的她,現在的皇甫恬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校園女神了,剪裁得當的校服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姣好的面容上,臉頰紅潤,眼神煥發出積極向上，對未來的期待與嚮往。

他看見的這樣純粹得不染一絲塵埃的少女，腦海里總是出現那個穿著補丁衣服,臉總是髒兮兮的小女孩，難以忘卻。

他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此時，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帶著好奇,帶著驚艷,他等了一會兒,遲遲沒有從她的眼裡看出一絲熟悉感。

奚言心中失落,這種感覺卻不濃厚，彷彿他早已經覺得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顧暖看出他眼裡那一絲微弱的失望,也有那麼一點點替他傷心,兒時的信誓旦旦不過就是女主偶然間的玩笑話，卻被他當了真,靠著這股信念一直堅持下去。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吧。

更別提原故事裡，奚言是將女主的這句話當做最後一根稻草了。

顧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徑直將奚言的那個重書包壓在他的身上，淡淡道:「我餓了。」

奚言連忙回神。單手輕易就拉住了自己的書包，輕而易舉的就將書包掛到自己的背上。做完這個動作后，他一抬眼，就看到了顧暖略帶詫異的目光。

他收到這樣的視線，沒有第一時間去檢查自己的著裝，對於自身整潔，他向來十分注意，知道顧暖的視線絕對不是有關於他的著裝。

他溫言溫語，「言身上有什麼不恰的地方嗎？」

顧暖搖頭，「你不覺得書包很重嗎？」

奚言一愣，笑著道:「習慣了。」

顧暖一聽就知道這話，這語氣，就知道這是從小練出來的，馬上住了口，轉移話題，欣賞著走廊兩旁的幾盆花草。

奚言一笑，也不再說些什麼，便道:「小姐，語生樓旁邊有個涼亭，那裡可以供小姐休息。」

顧暖高冷地點了點頭。

兩人便不沒再注意教室裡面的兩個人。

皇甫恬眼巴巴讀看著兩人這就這麼離開，手上一使勁，甩開了肖明澤的手，氣鼓鼓的道:「阿澤為什麼不讓我去道歉，明明是我做錯了啊。」

肖明澤看到顧暖兩人已經離開，也就順勢放開了皇甫恬的手，他向皇甫恬道歉道:「小姐，剛才得罪了。」

皇甫恬想起剛才兩人的接觸，面色一紅，有些不自在地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阿澤是我的管家啊。」

肖明澤眼神一黯，掩飾性的笑了笑，對皇甫恬道:「小姐，時間不早了，請小姐現行用餐。」

皇甫恬點點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嘴裡念叨著:「阿澤，我今天第一天報道，要跟班裡同學打好關係的，你以後別這樣了，我都沒機會跟顧同學道歉了，就被你堵住了。」

肖明澤手上動作不停，嘴裡說道:「是明澤的錯。」

「也不是你的錯啦，我剛才太急了。」

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旋即想到了什麼，一顆心有些惴惴不安。

「顧同學會不會就這樣誤解我了。」

她有些擔憂地問著肖明澤。

肖明澤想到剛才顧暖對他們兩人的態度，手上動作一頓，在腦海中組織了一遍措辭，安慰皇甫恬。

「小姐放心，顧小姐不會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對於這點事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

是他連累了小姐啊，肖明澤心裡怎麼也沒有想到奚言在顧暖心中的佔比還挺重的，本以為顧暖和其他人一樣，在心裡會對奚言有芥蒂，畢竟奚言的身份在上流社會中絕對是一個污點。

其他的管家中，身份地位跟奚言差不多，但作為管家的他們在進入學校學習的時候，都有派人調查一番，就是為了滿足一個條件——身世清白。

奚言的懦弱無能的母親跟其他的管家的母親也差不了多少，重點在於他的那個酗酒殺人犯父親。

當初顧暖選定這個「特別」的管家以後，在圈子裡可是鬧了一陣子轟動，一群人都認為這顧家小姐腦子裡頭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選了這麼一個不如他們的人。

肖明澤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但對於這件事也略有耳聞，皇甫家和顧家兩家地位相當，好幾代的相處模式都是相愛相殺。現在兩家也不例外，而自從皇甫家恬小姐被找回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註定是皇甫恬的管家，那麼跟奚言的交鋒也是不可避免的。

肖明澤想起那個躲在女人背後的奚言，眼中染上一層輕蔑，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的廢物一個，虧他對他還有些期待。

真是笑話！

皇甫恬不知道肖明澤的內心活動，她托著下巴，獃獃地看著肖明澤在那裡擺置餐具，動作行雲流水，有著說不出的美感，一時迷了眼，忘記了剛才想要傾訴的一句話。

唔，顧小姐的管家……我見過嗎？他看著我的時候，眼神中帶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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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沒有了無關人士的干擾，顧暖這頓飯吃得還是很開心的，肖明澤那個愛裝逼的傢伙，天天在那裡吃西餐，顧暖深深懷疑，他就是想借著這個來顯示一下他優美的用餐禮儀。

顧暖中西餐都喜歡，只是會偏向中餐更多一點，顧暖偏頭，看著同樣也是優雅的吃著飯的奚言，修長的手指拿著玉色筷子，動作閑適，沒有一分急躁，一筷子一筷子夾著飯菜，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讓顧暖每每以為他不是在吃飯，而是在作畫。

只是稍加註意一下，就能發現奚言碗里的飯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重要的是，他的碗里的飯幾乎是壓的實實的。

奚言察覺到她的視線，手上的動作一停，嘴裡的一口飯被吞咽了下去，他看著她，眼神帶著問詢。

他經過訓練，在吃飯時候，時時刻刻都記著「食不言，寢不語」這一句話，此時他心裡有疑惑，也只是看著顧暖，沒有開口。

顧暖恣意任性慣了，也不講究這個規矩，她把碗一推，道:「添半碗飯。」

奚言了悟，他待在她身邊也有三年了，對於顧暖的飲食習慣也相當了解，她的食量只有一碗，卻喜歡分兩次裝，吃飯時候要的菜和飯的量也相當的多，她自然每次都不會吃完，剩下的就由他一個人包了。

按理說，他是不能和顧暖同桌吃飯的，但顧暖態度強硬，見他不同意，直接一個跨洋電話打給了顧家家主——顧暖父親，親自徵得對方同意，奚言無奈，也就由著她了。

他添了飯，將碗放在顧暖面前，見顧暖開始動筷，才繼續吃著自己碗里的飯。

忽的，碗里出現了一雙筷子，夾了一片肉到他碗里，奚言抬眼，看向這雙筷子的主人。

顧暖不以為意，「這肉太膩了，剩下的你自己吃。」

奚言嘴裡嚼著那片肥瘦適度的肉，默默地點了點頭，吞咽了下去以後，禮尚往來，一筷子的胡蘿蔔就到了顧暖的面前。

顧暖用的是自己的筷子，他用的自然是公筷。

顧暖看了一眼胡蘿蔔，瞪他。

奚言笑笑，眉眼舒展。

顧暖暗自翻了一個白眼，低頭悶悶地啃著胡蘿蔔，咬的咯吱咯吱響。

哼，恩將仇報！

吃完飯的兩個人習慣性的去走了一段時間消消食。

回到教室以後，班裡零零散散的坐了一些人，顧暖和奚言兩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顧暖佯裝沒有看到皇甫恬的欲言又止。

她的座位被她安排到教室裡邊靠窗的位置上，她一向不嫉妒主角光環，靠窗座位一向是主角座位，她把這個座位安排給了女主，頓時覺得自己非常細心。

皇甫恬埋怨地看了一眼肖明澤，都怪他不然她和顧同學早就和解了，哪裡會落到現在這樣進退兩難的地步。

面對皇甫恬的小脾氣，肖明澤只是寵溺地笑笑。

他和她沒有可能，但他還是喜歡她。

開學第一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按照慣例，自然還是班會課。

班主任從教室門口走進來，站到講台上，手掌習慣性往下壓，示意班級安靜下來。

班上一部分同學渾然未覺，仍是忘我地在聊著天。

顧暖在班主任還沒開始感到難堪的時候，從桌洞里掏出一本課本，往桌上輕輕一拍，發出輕微的脆響。

「啪。」

注意到的人連忙噤聲，沒注意到的人也被別人提醒，回到位置上正襟危坐。

班主任心大，覺得有了顧暖這個班長果然省事一半。他咧了咧嘴，宣佈道:「十天後照例是學校一學期一次的開學舞會，學校里開會討論，覺得這次需要有點新意。」

一些同學立馬豎起了耳朵。

班主任頓了頓，見大家被他的話吸引了，笑笑。

「這次的舞會形式就改成有面具的，老師沒遇過這些東西，也不知道它有什麼專屬名詞，你們心裡清楚就好。」

班主任憨憨的笑，繼續說道:「到時候大家都戴著面具，相遇啥的就個憑緣分了。」

顧暖若有所思，奚言看著她，眼神專註。

「小姐，言一定會找到您。」

顧暖神情淡漠的臉上，微微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心裡一個初具規模的計劃開始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