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小六楊青九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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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玄總是狀似漫不經心,他捉住蘇白亂動的手,然後捏著蘇白的掌心道:「或許。」
「那如果有一天,我變了呢?」蘇白還是醉眼朦朧的樣子,卻翻了一個身,撐著下巴看著顧長玄,他的聲音因為醉酒而含糊,語意卻又那樣認真:「長玄,如果有一天我變了呢,不聰明也不好看,還傻傻乎乎的,那你還喜歡我嗎?」
還喜歡嗎?
顧長玄看著自己身側的小小少年,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給他打了一層暖暖的光,而自己看著他,心裡生起的漣漪,一如當年。
如果可以的話,顧長玄很想回到那時候,跟那個時候的蘇白說,我喜歡。
無論是從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咦,」蘇白髮現顧長玄沒有跟上,就往回跑了兩步停到他身邊,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疑惑道:「哥哥,你怎麼突然不走了?」
「在想你。」顧長玄把蘇白舉著的手握住,神色愈發溫柔。
蘇白臉上莫名的紅了,卻還是仰著頭看顧長玄,小聲道:「可是……我就在你旁邊啊。」
顧長玄輕撫著蘇白的臉,又低聲笑了,「那也想,小白剛才叫我什麼?」
對於顧長玄突然轉換了話題,蘇白很明顯是沒有反應過來,就懵懂了一瞬,只眨著眼看向顧長玄。
「小白剛才叫我什麼?」顧長玄便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哥哥……么?」蘇白這一回倒是反應過來了。
顧長玄的眸色漸深,蘇白仍懵懵懂懂,沒有看出那其中的危險。
原本蘇白只有在喝醉了的時候才會叫顧長玄一聲好哥哥,又或是歡好的時候,被顧長玄弄的疼了,才會哭喊著叫兩聲哥哥求饒。
顧長玄以前從未想過,蘇白會在青天白日下,這樣坦坦蕩蕩地叫他哥哥,這麼一叫,往日里那些繾綣光景與絕妙體驗便湧入腦海,平白無故地叫人血氣翻湧、口乾舌燥起來。
「哥哥,」蘇白見顧長玄不應,就又重複了一聲,偏著頭疑惑道:「我是……不應該這麼叫嗎?」
少年的眼底清澈又無辜,實在讓人捨不得欺負,再想到兩個人今生是第一次見面,太輕浮孟浪總歸不好,顧長玄不得不強行歇了心思,只咳了一聲來掩飾尷尬,然後又加了一句:「沒有,這樣叫挺好,以後便這樣叫吧。」
「哥哥,」蘇白從言如流,便又歡天喜地地叫了一聲,「那我以後就這樣叫你了……唔……」
顧長玄嘆息著閉上眼睛,原本真的打算放過蘇白了,是蘇白非要來撩撥自己。
蘇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壓到了身後的樹上,然後那個人俯身而來,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唇。
蘇白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能夠感覺的到,這一次的吻與前兩次不同,自己的唇上被舔咬的濕漉漉,有一個溫軟的東西在自己的唇縫間反覆試探,但它似乎並不想進去,只是勾*引著自己探出。
蘇白被這溫柔的試探折磨的有些想哭,他眼中水汽氤氳,已經是迷亂情濃。
「咳咳。」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顧長玄微皺了眉目,發泄似的在蘇白的下唇咬了一口,然後才同他分開。
前來打擾的不是旁人,正是剛剛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的神荼。
神荼還是穿著那身鮮艷的紅衣,一見到顧長玄射來的目光,登時就哆嗦了一下,然後賠笑道:「我這一次真的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的。」
「說。」顧長玄的手還撐在蘇白身後的那棵樹上,連彎腰的弧度都不曾改變,彷彿只是暫離了蘇白的唇上,等不遠處的那個人說完話,他就要繼續剛才未完的事。
蘇白只是怔怔地抱著顧長玄的手臂,把大半個重量都放在顧長玄的胳膊上,蘇白不知道那兩個人在說什麼,只是無意識地舔了舔剛才被咬過的地方,覺得自己愈發頭重腳輕,無力腿軟。
「您要的冊子地府那邊已經給您送過來了,」神荼直接就用上了謙詞,語氣也恭敬無比,「想著您或許急著用,我便給您拿到這兒來了。」
顧長玄到底還是直起了身,沒有喪心病狂到在神荼的矚目下行親密之事,他招了招手,那原本在神荼手裡的冊子便飛了過來,落在了他的掌心。
「這是什麼呀?」蘇白還是有些腿腳發軟,就依偎在顧長玄身上,隨手翻弄著那本黑色的冊子。
「誒、」神荼伸了伸手,原本想要阻止一下,卻被顧長玄的眼神制止了。顧長玄根本就沒想瞞著蘇白,也就由著他胡亂翻,然後在一旁溫聲解釋道:「這是冥界的生死簿,記錄三界眾生的生辰、死時、陽壽。」
「咦,生死簿?」蘇白眨了眨眼,「這就是生死簿啊,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過,為什麼要拿生死簿啊?」蘇白問顧長玄道。
蘇白長的好看,這一點神荼早就知道,要不然以顧長玄那個挑剔的眼光,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中蘇白。
只是如今的蘇白又與以往不同,那時候的蘇白凌厲似劍,周身鋒芒畢現,五官雖精緻耀眼,卻也總讓人覺得不可逼視。
如今蘇白周身那凌厲化盡,看著乖巧又軟綿,他那本就奪目的五官便讓人移不開眼,一雙桃花眼裡清澈明朗,眼尾勾出的弧度完滿恰好,顏色姣好的粉唇不挑也帶著三分笑,無端端而又輕而易舉地、便能勾了男人的心弦。
神荼其實對蘇白這張臉垂涎已久,他總覺得自己長相太過妖媚,而蘇白這張臉卻好看的恰到好處,不濃不淡,不淺又不艷,清朗而又惹人垂涎,叫人心生蕩漾卻也叫人軟了心腸。
神荼這一看就移不開視線了,以往顧長玄在的時候,他自然不敢多往蘇白那邊瞧,如今顧長玄不在,神荼不免大膽地打量起蘇白來。
蘇白今日穿了一身明顯不合身的長袍,那衣服鬆鬆垮垮地罩在蘇白身上,愈發地襯得蘇白嬌小乖巧惹人疼,他如墨一般的長發用玉簪半挽了起來,還有一半披在肩上,有幾縷甚至還順著半開的衣襟滑入了胸口,而那胸口處、因為衣裳的不合身,還能看到一小塊兒白皙又瑩潤的肌膚。
神荼看的眼睛都亮了,他對蘇白當然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兩個下面的在一處能有什麼結果,只不過神荼他有個毛病,看見長的好看的人就想親近親近,彷彿這樣自己也會變得更好看些。
又何況蘇白現在軟綿綿的,叫人看著就很想欺負,於是神荼笑得陰險,搓了搓手對蘇白伸出了魔爪,猥瑣道:「來,小白,咱倆抱一個!」
蘇白正懵懵懂懂,神荼就撲了過來,蘇白也並未躲,神荼卻還是撲了個空,「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哎呦!」神荼呲牙咧嘴地揉著額頭,這才想起來自己碰不到蘇白。
蘇白不解地看著神荼,剛想伸手去扶,就瞧見顧長玄已經往這邊走來,登時什麼也不顧了,只風一般的撲到那個人的懷裡,在他胸口處蹭了蹭,然後甜甜地喚他:「哥哥!」
「嗯,」顧長玄攬著蘇白的腰溫存,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男人,皺眉問了一句:「神荼這是怎麼了?」
神荼連滾帶爬地站起來給蘇白使眼色,叫蘇白不要亂說話,蘇白卻視而不見,直言道:「他要跟我抱一個,然後就這樣了。」
顧長玄的視線如刀,嚇得神荼手忙腳亂的解釋:「不是爺,我我我……沒有……」
眼神閃躲,底氣不足,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你活的不耐煩了吧?」顧長玄冷笑了一聲道。
就在神荼以為顧長玄會將自己剝皮抽筋的時候,顧長玄卻又對蘇白溫柔笑了,道:「算了,反正會有人替我收拾他,我先帶你去洗澡吧,水都放好了。」
「好。」蘇白攬著顧長玄的脖子應道。
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神荼鬆了口氣,臉上帶了些劫後餘生般的慶幸。但一想到顧長玄剛才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神荼又有些心生蕩漾。
遙想幾千年前,他和蘇白月下品茗,曾忍不住抱怨起自己情路坎坷,苦戀一個榆木疙瘩多年,至今沒有結果。
蘇白聽得桃花眼一眯,朝著神荼勾了勾手指,待他靠近了道:「我幫你啊。」
「你怎麼幫我?」神荼喝的迷迷糊糊,神志已有些不清。
「幫你得到他的人啊,」蘇白笑得狡黠,「你今兒個也別回去了,在我這裡睡上一晚,明天……」
「你幹什麼玩意?」神荼一個激靈,被蘇白這話給嚇醒了,「你要紅杏出牆?」
「出你祖宗的牆,」蘇白斜著眼看他,叼了一根草痞痞地道:「老子這是在幫你,保證你師出有名光明正大地得到鬱壘這個榆木疙瘩!」
「啊?」神荼獃獃愣愣地,蘇白懶得廢話,直接伸手劈暈了他。
第二天,顧長玄看見躺在一處的神荼和蘇白,也不說別的,直接把神荼扒了個乾淨扔到了被下了葯的鬱壘床上。
「是啊,」神荼翹著二郎腿,敲著桌面故意氣蘇白,「以前我們這位爺特別喜歡一個仙君,要星星不給摘月亮那種喜歡,你以為他現在對你挺好了是吧,其實跟那位仙君比起來,你這根本不算什麼。」
「我應該就是那個仙君。」蘇白托著下巴說。
神荼驚疑的看著蘇白,還以為他想起了什麼,但見他眉眼清澈如昨,又不像是記起的樣子,便搖頭唬他道:「你不是。」
「那你這故事就是編的。」蘇白撇撇嘴,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捧到嘴邊輕輕吹著氣。
神荼被噎的無語,但一想到這蘇白昨天那樣捉弄自己,就咬牙繼續誆騙他:「我可沒編,你當他為什麼對你好,還不是因為你同那仙君長得像,說白了,你也不過是個替代的……」
神荼說的煞有其事,蘇白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水,對著神荼眨了眨眼。
「你不信?」神荼自認為剛才表現的挺像那麼回事的,蘇白卻輕飄飄地回道:「我不信啊。」
「我說的是真的你為什麼不信?」神荼一直以為這輩子的蘇白挺好騙的,結果今天才發現他以為還真的只是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