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
想每天都能吃到茶葉蛋,所以只能防盜了。因為前段日子王征在上海決定常駐,俞俊彥也就跟著一起來了上海。那位女性朋友得知后,找了俞俊彥以及富二代喝了頓酒,大家就湊了筆錢一起搞起了這家高檔的會員制娛樂|場所。
籌備的時間緊,會所里的所有管理人員基本都得從別的場子里挖來,包括「鴨頭」和少爺。這是最有效也是最高效的經營方式,大家都知道一家店的好壞不在於裝修了幾百幾千萬,而是能撐起這家店的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說到底誰家少爺長相好、功夫好、會哄人,誰家生意就能火到爆。所以開張初期,公司一般不會請新人。
宋瀾是個例外。
田小姐事件之後,他是個嫩頭青的事基本傳的整店皆知了,不過大家都是出來賣的,誰都有個開頭,所以也沒什麼人嘲笑他。只是為了不拖整體水準、另外在心裡上讓他變得更自願,更快適應環境,光頭強給他安排了個紅人帶他。
那人大家叫他迅哥,二十六歲,是上海灘少爺場里絕對排得上座次的人。因為跟了光頭強四年,所以很聽光頭強的話。
光頭強把宋瀾往他那一塞,即使圈子裡有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魔咒,但他廢話也沒一句,當自己弟弟似的在那耐心的教。
宋瀾這段日子白天去不了,晚上一過六點之後會準時去會所報道。他跟了迅哥兩天,總算是學著點兒和那些女人打交道的技巧了。
其實他本來嘴就不笨,又長得好,不動怒的時候坐在那就和粉粉嫩嫩剛出道時的那些當紅小生一樣養眼,也因為這樣,就算平時在布料市場時,那些上了年紀的阿姨媽媽們也都愛往他的攤子那兒去,他也能哄得讓她們掏錢。
就是因為出了田小姐的事,才搞得他現在心裡都有陰影了,見到那類主動扒上來的女人才會心裡發毛。
迅哥聽過他的事,給他開導了幾次,教他克服的方法,也讓他想開,不過就是逢場作戲。他認真學著,也收斂了自己的脾性。
跟了迅哥兩天,親眼見了迅哥分別搞定各種類型的女人,真心佩服他的同時,也感激他的為人。
宋瀾其實知道風月場里耍心機的人多,大家各不相干賺自己的蠻好,就怕有些人手伸得老長,喜歡撈別人的東西。他不是那樣的人,也懂得報恩,這兩天拿的小費按著份子塞給了迅哥。
這些都是小錢,迅哥當然沒要。悉數還給他之餘讓他請大家吃宵夜,也算是給了他搞好人緣的機會。
所以到了第三天,宋瀾差不多已經融進少爺的這個圈兒了。
晚上過了八點是客流的高峰,因為御馬會需要預約,所以基本上都知道每個包間接下去要來的客人的情況。
光頭強把晚上的台一分,留了迅哥在辦公室里說話,光頭強雖然帶了迅哥四年,但迅哥是紅人、目前御馬會的招牌之一,所以和他說話格外小心,用著商量的口氣和他說:「一會兒大包房要來一波客人,你幫我接怎麼樣?」
大包房的最低消費是二十萬,御馬會開張后只來過一組人,還是剛開張那會兒幾位老闆的朋友過來捧場時進的,平時都是空在那。光頭強和自己打招呼,那一定不是很好招待的人。迅哥識趣,問他:「怎麼了?什麼人你得特地安排我上?」
「建新建築的老闆,帶著一群朋友過來。」
聽著倒很正常,迅哥沒出聲側著頭抬著一條眉毛等光頭強說完。
「來訂位的說了,裡頭有個重量級的人物一定要伺候好,那人……喜歡男的。」
少爺場里有男客戶出入也不是沒有的事,很多場子不對外宣傳但是都是暗地裡有那一項服務,畢竟這社會好這一口的仍是少數。
會所犯不著有錢不賺,所以對於這類需求一般都會私底下安排妥當。迅哥以前也接過男客,有他在光頭強放心。
辦公室里安靜了半分鐘,迅哥對著光頭強又問:「他們幾個人?」
「十幾個,有外場帶來的小姐,裡頭需要少爺服務的目前只說了一位。」
「進三個人吧,招呼起來比較方便。」迅哥在那說著,表情還挺輕鬆。
光頭強一看他接了這活,當然按著他的意思來,「進幾個都沒事,你看著辦。」一會兒又問,「你還帶誰?」
這種場明擺著能賺大錢,光頭強很想知道迅哥會帶上誰,於是問多了一句。
迅哥想了一下直接報了個名字出來,那個人叫Sam,也是跟著光頭強的,算是機靈聽話的男孩。
光頭強點點頭,繼續問他「還有一個呢?」
迅哥頓了頓,「宋瀾。」
「他行嗎?」光頭強一臉質疑,「別一會兒又鬧事。」
這是重要的場,出不了岔子的,光頭強當然知道它的嚴重性,對宋瀾這顆嫩豆的能力和脾氣不是懷疑的一丁點。
「沒事,我在,可以hold住他。」迅哥的意思很明確,非得帶上宋瀾。
他也是犟脾氣,決定的事很難改變。光頭強太了解他了,只能妥協,但是提醒他要先告訴宋瀾對方是男的,免得那小子到時又發瘋。
迅哥當然會和宋瀾提,不僅如此,他還徵求了宋瀾的意見。
宋瀾其實心裡根本沒那麼多想法,只問了迅哥去不去。一聽迅哥也在他就和吃了定心丸似的點了頭。
晚上九點一過,幾台豪車順次停在了御馬會門前,前頭才從另一個場子里出來的老闆們紛紛下了車,一個個摟著自己在前頭那個場子里挑的小姐們往御馬會裡頭走去。
師爺晚上喝多了,出了飯店的時候就被對方安排的人給送回了家。
小夏跟著路響走了一個場,原本路響還想著坐一會兒就走,想不到因為他的多嘴,現在應酬變成圍著自己安排了,想找借口離場都沒法。一氣之下,他把原本玩興高漲的小夏早早的差回了家。
到底是高檔會所,上海的這邊的服務一點不差於北京的幾家私人會所,路響他們一干人一進包廂的門,後頭拿著熱毛巾和解酒茶的服務員就跟了進來。
路響擦了把臉,又喝了幾口熱茶,那股酒勁才散了點出去。
負責安排的馬仔在那忙進忙出的點單,幾個第一次來鴨店的小姐則在豪華包間里各種自拍。
建新的老闆過來和路響寒暄,說的也是有的沒的,這種場合大家都知道只談風月不談公事的,那老闆和和氣氣的姿態,笑嘻嘻的恭維路響:「路總到底是趕時髦的人,喜歡的和我們就是不同。」
路響沒搭他的腔,接了他遞來的煙在那悶抽了幾口。
老闆是識時務的人,看他冷著臉,多少摸到了他的底,知道這事不能再提,自己只要出錢給他爽快就行,趕緊叫了自己的馬仔去安排了。
馬仔早就安排的妥帖了,沒多少分鐘,迅哥就帶著人走了進來。
迅哥走在前頭,中間是Sam,宋瀾走在最後。他們進來時,那些小姐們已經各自挨著老闆們歸位了。迅哥老練,問仔細了馬仔,才帶著Sam往路響走去,最後一邊一個挨著路響坐了下來。
屋子裡原本就有十來個人,加上他們三個就有十七八個人了,長條環形沙發已經坐的滿滿當當,宋瀾只能拉了個沙發凳直接靠著門口那坐下。他身側挨著的是個第一次來鴨店的小姐,見到宋瀾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一臉的興奮。
宋瀾心裡又開始發毛,他按著迅哥教的,深呼了口氣,然後端著架子在那裝高冷。他別過臉,沒再看那一排的人,眼神放的遠,卻看到了坐在最中間的路響。
馬仔很會搞氣氛,這種場不暖一下,男男女女的很放不開。
等服務生開了七八瓶皇家禮炮后,馬仔開始搞起了暖場遊戲。這種人多的又是男女具有的場合玩骰子顯然傻到不行,玩俄羅斯輪|盤又沒意思,只有來一些帶懲罰類的,又有肢體接觸和曖昧情愫的才好玩又刺激。
馬仔是大玩家,花樣百出。看了看房間里的眾人後跑去拿了盒牙籤來。
幾個老闆面面相覷,一臉的疑惑,只有那些歡場里見多識廣的小姐才捂著嘴輕笑出來。
馬仔說了遊戲名稱:牙籤接龍加俄羅斯輪|盤。簡單的說就是一個接一個用嘴接遞牙籤,接不到的就要罰俄羅斯輪|盤,五花八樣的烈酒輪著來一圈。接下去牙籤就要折半,後頭的人繼續用嘴接力。
坐宋瀾邊上的小姐笑得如花一般,一想到一會兒自己要用嘴接宋瀾嘴裡的叼著的牙籤眼神都放亮了,她一臉的憧憬,偷偷又瞄了好幾眼那個高冷又帥氣的小鴨子。
宋瀾全程不知道自己身邊有個人一直在花痴自己,從剛才開始他的眼神就沒從路響身上離開過,看著他喝多了開始迷離的眼,又聽著馬仔說接下來的遊戲,他竟然滿心激動與歡喜。這孫子竟然被自己在自己的主場遇到了,看他不想辦法整死他。
許是他瞪的時間比較久,半闔著眼皮的路響竟然覺出了他投來的惡意,睜了眼漫不經心地睇了他。
這一看,再一看,竟然想起了前段時間那個在董家渡小弄堂里和自己過過手的男人。
不過那個時候的宋瀾不修邊幅,頭髮毛毛躁躁的遮了眉眼。如今是來做鴨早就換了清爽又精神的造型。
這改變讓路響不得不多看幾眼,去努力辨識那個人是否就是當晚的那個。
他看的多了邊上的迅哥覺察出一絲味兒來,立馬讓Sam和宋瀾換了個位子。
宋瀾心跳的都快到喉嚨外了,一想到一會兒自己的計劃,就滿臉的興奮勁。
遊戲開始的激烈,幾個小姐很會製造險情,扭扭捏捏往老闆們懷裡鑽方便他們揩自己的油,前頭也有人故意接不著的,拿了桌上的酒喝得興緻大開。
好不容易等到宋瀾了,那牙籤已經短的只剩了一小截,他看了看桌上又滿上的一大圈烈酒,轉過身邪邪一笑,然後直接咬著一小頭往路響那送。
路響玩得開,也沒扭捏,湊著頭過去接,以為就要接到了,想不到宋瀾這小子突然拿舌頭把牙籤一縮,響爺沒剎住車,按著正心,直接對著宋瀾撅著的小嘴親了下去。
路響把領帶在他腦袋上繞了兩圈,確定遮了這小子的眼睛后才在他腦門後頭系了個死結。
他聽宋瀾罵自己罵得都順不過氣了,在他耳朵旁冷冷一笑,然後手掌拍了拍他的臉蛋,意思讓他悠著點。
宋瀾被蒙了眼,腦里眼前幾乎是漆黑一片。感官里突然少了一官視覺,對所處的環境又不熟悉,心裡哪怕一直暗示自己沒什麼可怕的,但到底還是不知對方的意圖與自己的命運,怎麼都有些任人宰割的感覺。
於是只能不停反抗以期保護自己。
他猛的搖了搖頭,試圖甩開那條討厭的領帶,也試圖掙開路響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另外,沒被鎖住的腿也在那不安分地亂蹬。
路響抬了抬自己的右腿,直接拿膝蓋頂住宋瀾正好蹬起的左腿,把他整個人像只張牙舞抓的青蛙一樣抵在了牆上。
「留點力氣一會兒用,別一會兒撐不住了,死半條命。」路響提醒他。
「操|你媽,有種你放我下來,看我不殺了你!」
「你這是讓我放你,還是不放你啊?」路響邪魅一笑,又在他臉上拍了拍,這次力道不大,拍完人就走開了。
一下子沒了動靜比有動靜更嚇人,宋瀾冒了汗出來,手開始不停扭動,想要掙脫縛著自己的鎖條。
不一會兒,腳步聲又響起來,宋瀾又吼,「你媽的,你到底想幹什麼!給個痛快好不好!別他媽的那麼變態!操!」
等不到對方的回答,他繼續:「死變態啊!路響你個孫子,你他媽的有種別讓我活著出去!我要乾死你……嗯……呃……」
話說一半,嘴裡被塞了不知道什麼東西,一下子讓宋瀾懵在了那。他心裡閃過無數種猜測,真正開始起了恐懼。
「長得還挺俊的,嘴怎麼那麼欠呢?我今兒個就要幫你治一治,先弄乾凈了你這張嘴。」
路響出了聲,他一手捏著宋瀾的臉頰讓他張大了嘴,一手拿著牙刷在他嘴裡搗鼓。
這個包廂有自己的衛生間,剛才他就是去衛生間里找牙刷牙膏了。走出來時又聽到那小子在那裡罵,也不知道這小子的情商是怎麼來的,這個時候不是該閉了嘴或者求饒了嘛。
牙刷在宋瀾嘴裡搗了好幾下,路響在那上頭加了幾大坨薄荷味的牙膏,一下子塞進嘴后能涼感十足。
宋瀾沒法動彈,只能任人宰割。舌頭抵觸那異物的同時不經意觸到了牙刷刷面,再一次確定自己嘴裡就是一把牙刷后,他心裡才少了些恐懼。
那種被人死按著作弄仍沒讓他服軟,趁著路響一不留神,他把一嘴涼爽無比的泡沫噴了出來,濺了路響一手還濺了些星子在他下巴那。
不過宋瀾被蒙著看不見,他在那裡叫囂:「去你媽,你自己留著刷吧!」「有種你來實的。別他媽的磨磨嘰嘰!」
宋瀾話里的意思是你要揍我就趕快,別在那裡一刀一刀凌遲,要報復的話也給個痛快。想不到那話到了路響耳里變了味,他丟了牙刷,拽著宋瀾的小臉左右擺了擺,最後眼神意味不明地又看了看這個倔得比牛還厲害的男人,說:「你就那麼欠|干?」
「你能嗎?」宋瀾死到臨頭乾脆豁出去了,露了個挑釁意味十足的笑。不過他的笑,映在燈光下……還真好看。
「你等著!」路響愣怔了半秒,然後說了這句。說完,他放了手,腳步輕輕地走到一旁柜子那裡。
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麼,希里索羅一堆聲音。過了小一會兒就聽到他好像拿了東西放在了桌上,接著就是清脆悅耳的一記「嗒」,像是一個上鎖的箱子被他打開了。
宋瀾看不見,聽覺反而比之前靈敏了許多,聽到他的一番動靜又不知道這個變態在弄什麼,語氣很不善地問:「你想幹什麼?你這個變態基佬!」
「干你。」路響折了回來,在說這句的同時一把扯下了他的褲子。
御馬會的每間包間里都按了針眼探頭,這就是變態的地方,也不是說為了偷窺。因為本身就是個不怎麼上得了檯面的場所,也因為時常會有真的變態的人來消費,然後找著點事挑刺甚至鬧事,所以保險起見,才會按了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