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
想每天都能吃到茶葉蛋,所以只能防盜了。
宋瀾被蒙了眼,腦里眼前幾乎是漆黑一片。感官里突然少了一官視覺,對所處的環境又不熟悉,心裡哪怕一直暗示自己沒什麼可怕的,但到底還是不知對方的意圖與自己的命運,怎麼都有些任人宰割的感覺。
於是只能不停反抗以期保護自己。
他猛的搖了搖頭,試圖甩開那條討厭的領帶,也試圖掙開路響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另外,沒被鎖住的腿也在那不安分地亂蹬。
路響抬了抬自己的右腿,直接拿膝蓋頂住宋瀾正好蹬起的左腿,把他整個人像只張牙舞抓的青蛙一樣抵在了牆上。
「留點力氣一會兒用,別一會兒撐不住了,死半條命。」路響提醒他。
「操|你媽,有種你放我下來,看我不殺了你!」
「你這是讓我放你,還是不放你啊?」路響邪魅一笑,又在他臉上拍了拍,這次力道不大,拍完人就走開了。
一下子沒了動靜比有動靜更嚇人,宋瀾冒了汗出來,手開始不停扭動,想要掙脫縛著自己的鎖條。
不一會兒,腳步聲又響起來,宋瀾又吼,「你媽的,你到底想幹什麼!給個痛快好不好!別他媽的那麼變態!操!」
等不到對方的回答,他繼續:「死變態啊!路響你個孫子,你他媽的有種別讓我活著出去!我要乾死你……嗯……呃……」
話說一半,嘴裡被塞了不知道什麼東西,一下子讓宋瀾懵在了那。他心裡閃過無數種猜測,真正開始起了恐懼。
「長得還挺俊的,嘴怎麼那麼欠呢?我今兒個就要幫你治一治,先弄乾凈了你這張嘴。」
路響出了聲,他一手捏著宋瀾的臉頰讓他張大了嘴,一手拿著牙刷在他嘴裡搗鼓。
這個包廂有自己的衛生間,剛才他就是去衛生間里找牙刷牙膏了。走出來時又聽到那小子在那裡罵,也不知道這小子的情商是怎麼來的,這個時候不是該閉了嘴或者求饒了嘛。
牙刷在宋瀾嘴裡搗了好幾下,路響在那上頭加了幾大坨薄荷味的牙膏,一下子塞進嘴后能涼感十足。
宋瀾沒法動彈,只能任人宰割。舌頭抵觸那異物的同時不經意觸到了牙刷刷面,再一次確定自己嘴裡就是一把牙刷后,他心裡才少了些恐懼。
那種被人死按著作弄仍沒讓他服軟,趁著路響一不留神,他把一嘴涼爽無比的泡沫噴了出來,濺了路響一手還濺了些星子在他下巴那。
不過宋瀾被蒙著看不見,他在那裡叫囂:「去你媽,你自己留著刷吧!」「有種你來實的。別他媽的磨磨嘰嘰!」
宋瀾話里的意思是你要揍我就趕快,別在那裡一刀一刀凌遲,要報復的話也給個痛快。想不到那話到了路響耳里變了味,他丟了牙刷,拽著宋瀾的小臉左右擺了擺,最後眼神意味不明地又看了看這個倔得比牛還厲害的男人,說:「你就那麼欠|干?」
「你能嗎?」宋瀾死到臨頭乾脆豁出去了,露了個挑釁意味十足的笑。不過他的笑,映在燈光下……還真好看。
「你等著!」路響愣怔了半秒,然後說了這句。說完,他放了手,腳步輕輕地走到一旁柜子那裡。
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麼,希里索羅一堆聲音。過了小一會兒就聽到他好像拿了東西放在了桌上,接著就是清脆悅耳的一記「嗒」,像是一個上鎖的箱子被他打開了。
宋瀾看不見,聽覺反而比之前靈敏了許多,聽到他的一番動靜又不知道這個變態在弄什麼,語氣很不善地問:「你想幹什麼?你這個變態基佬!」
「干你。」路響折了回來,在說這句的同時一把扯下了他的褲子。
御馬會的每間包間里都按了針眼探頭,這就是變態的地方,也不是說為了偷窺。因為本身就是個不怎麼上得了檯面的場所,也因為時常會有真的變態的人來消費,然後找著點事挑刺甚至鬧事,所以保險起見,才會按了那玩意。
此刻,俞俊彥正坐在監視室里盯著某個屏幕一動不動,直到見到屏幕里的路響完了事從那間房裡走出去,他才叫了光頭強進來。
「去看看那小子怎麼樣了。」
光頭強明白俞老闆口裡的那小子就是宋瀾,應了聲后,他就退出去了。
俞俊彥起身在小黑屋裡走了幾步,最後沒忍住,還是開了門走了出去。
從小黑屋出來到會所門口的距離比較遠,他腳步加了急,幾次差點撞了來回行動的服務生。
一直跑到門口,才剛好見著路響拿了外套在穿。
「七哥。」他叫了句,人沒敢上前,就立在了離路響兩米左右的距離。
路響正在翻領口,羊絨大衣的領子搭服帖了他才轉身看他,睨過一眼,沒開口應話。
「七哥,你在上海長住了?」俞俊彥走近一步問他。
「你不是都知道的嗎?」路響回了句,語氣冷冰冰的。
見他要出門了,俞俊彥趕兩步上來,「我們很久沒聚了,這幾天找時間吃飯吧。」
路響沒再看他,手一推,直接出了會所。
光頭強帶著人來到那間包間的時候,見到宋瀾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那小子被舉高了胳膊反著身掛在那不算,頭上蒙了領帶,嘴裡還塞了毛巾。他的外褲全都脫落在腳踝那,只留了條平角褲在身上,上衣也是亂糟糟的一團,怎麼看怎麼慘。
「快去把人弄下來。」光頭強對著一旁兩服務生說了句,然後和幾個人一起上去抬了宋瀾下來。
一掀開那條領帶,就見著宋瀾顯然紅了一大圈的眼睛。光頭強趕緊取了塞他嘴裡的毛巾,還沒來得及問他話,宋瀾倒是先說了,「操|他媽的,我要上廁所。」
說得有氣無力的,奔去廁所的腳步也虛軟不定,踉踉蹌蹌的跑進去,乒令乓啷地撞翻了幾樣東西。
一想到他可能被爆|菊了,光頭強腚眼又是一緊,唑著嘴,都替他感到疼。
過了好一會兒,宋瀾才從廁所出來,出來時總算衣衫整潔了,不過腿還是有些軟,步子依然虛浮。
出門見到光頭強就在那罵,「強哥,操他大爺的,那孫子簡直就是個變態。我咒他生兒子長不出P眼!」
不用說,就知道是變態了,否則能上這間屋嗎?光頭強皺了皺眉,代入感有些強了,免不了面部跟著猙獰了一下。
然後過去安慰他,「宋瀾,以後遇見變態脾氣別太硬,吃虧的都是自己。」
宋瀾才從剛才的驚魂時刻緩回來,說實話,之前還真是嚇死他了,他是頭一次,以為自己要被對方後頭破|處,會疼個半死,幸好……
「也就皮管那麼粗細,還早|泄,馬勒戈壁,怪不得喜歡男人,要遇到女的能滿足得了誰!」
宋瀾嘟囔了一句。
第二天他請了假,準備在家休一天。
雖然前一晚那事不怎麼疼,但他心理上的陰影不小。晚上一睡覺一合眼,就好像身旁有那種翻箱倒櫃的怪聲音響了起來。還有路響那張臉,以前是在夢裡見到過一回,這次好了,一合眼,全腦子裡都是他。
簡直要得心理疾病了!
下午迅哥來看他,他趴在床上沒敢動。
迅哥問他怎麼回事,他把昨天發生的一五一十講給了迅哥聽,完了還不忘在那說:「我他媽算是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變態了!」
「迅哥,他那玩意和沒發育似的,也就皮管那麼粗。」宋瀾邊說邊在那用手指頭比劃。
一會兒又說「還很快就瀉了。」
宋瀾記得昨天路響弄自己的時候,沒多久就有股熱流流進自己的體內,他猜著也就那麼回事。
想不到說完,迅哥竟然捧腹大笑。
宋瀾也跟著笑起來,「好笑吧!那孫子原來有這見不得人的隱疾,怪不得還蒙我的眼,一定是怕我看到笑話他。」
迅哥笑得快不行了,一手拍了拍宋瀾的肩膀,定了定氣才說,「你大概是搞錯了,我上次扶他去廁所有瞥見過他那玩意,尺寸……比普通人大。」
「哈哈哈哈,宋瀾,我想……你可能不是被他那個,我估計你大概是被灌了腸。」
見著東方的天開始變成魚肚白,他又鑽回了車裡,繼續睡了兩小時,一直到八點才把車開去了安慶的地方公證處。
他這幾天特地去了街道派出所那問過,像他們家這種情況遇到要拆遷還真是得把他的戶主名字給換上,要不然戶主不能行使民事權利,很多公文都不能簽署,更不說在將來的意向書上簽字,以及拿到補償了。
派出所的戶籍民警是個才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人不錯,因為從未辦理過這類事,在那邊幫他打聽邊給他一道道順序的解說怎麼辦理,最後理出頭緒,就是在當地帶著公證處的人一起去次監獄,只要原戶主同意改變戶主的名字,公證人一公證,他帶回那份公證書就行了。
等他在公證處繳了費,又帶著公證人到達監獄時已經過了十點。索性這個點探視的人不多,他們被安排在了單獨的探視室,很快他便見到了大非哥。
礙於有外人在場,大非哥沒直接問他關於之前拜託他找當年那人的事,宋瀾自個兒也沒提,只是告訴大非哥董家渡那裡要拆遷,自己今天來要改一下戶主的名字。
大非哥貌似對拆遷的興趣不大,只是提醒宋瀾不要太黑心也不要太吃虧,條件和別人家持平,差不多到位了就可以,宋瀾點過頭,沒再把那個話題繼續下去。
之後公證人拿著兩份公證書交給宋亦非,讓他簽過字后這事就算結束了。
離開前,宋瀾想了想,還是讓公證人先去外頭等自己。他在探視室里坐了一小會才把一些事告訴了他爸。
他用上海話說:「爸,你讓我找的人,死掉了。」
宋亦非先是一驚,然後聚了下眼神,和他說:「剛才就想和你說,我們家你阿娘那個房間東牆牆縫裡有東西,我用塑膠袋封的,你搬家的時候記得要拿出來帶走,都是些資料,很重要的。」
他看了看外頭沒人在,又小聲說:「一定要保管好,不能讓別人拿走,知道嗎?」
話沒說得太明,但是宋瀾慧心,基本知道這事非同小可,於是立馬點頭,心裡更是記住了他爸說的話。
宋瀾走的時候還是沒告訴大非哥他姑姑拿走了家裡的存款的事,因為想著之後就能有錢保釋自己老爸了,那種聽了糟心的事還是不想給他爸知道。
回到上海已經過了晚上六點,想著第二天傍晚直接開車去接迅哥上班,宋瀾就直接把車開回了董家渡。等他停了車下來走到街角的麵店,想不到那裡又聚了一堆人。
人群里哭聲和罵聲一片,宋瀾擠了擠,人到了裡頭問:「怎麼那麼多人,今晚生意還做不做?」
他剛問完,老闆的聲音就爆發出來,「媽勒個逼,還做什麼生意啊,房子都被拆掉了。」
宋瀾看過去,還真是,原來灶頭那的一整面牆如今都沒了,就兩塊塑料布掛在那裡,風一吹,盪得老高。
「怎麼那麼快就拆了?你們談好了?」宋瀾不懂,挑了個疑惑的問題問。
想不到這下引起了一堆人在那裡七嘴八舌,老闆娘的聲音最大,哭聲簡直要響破天際了,一邊跺著腳,一邊在那裡泣聲說,「談什麼談啊,全是流氓啊!一幫子人要我們簽字,同意拆遷,也不談補償方式,我們說要看清楚再簽,下午就來了群人,說我們這個是違章,把我們店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