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
就這樣亂七八糟地想著,林熹微很快便到了顧晨光的家。
那是一棟兩層的獨門獨院的小別墅,夜色里也看不清具體,但這種地段,這別墅哪怕擱在十年前絕對屬於豪宅級別。
她忍不住瞄了顧晨光一眼,完全沒想到這傢伙家裡還挺有錢。
不過也對,藝術本就燒錢,沒點家境怎麼養得起藝術生。
然,這樣的感慨也只是剎那,林熹微很快便被更大的問題取代。
她跟著顧晨光回家了,也就是說,要見他父母了么?
意識到這一點,林熹微立馬吐血三升。
不過是想和男神啪啪啪,但男神豈是想啪就能啪的,人父母鐵定不同意。
可林熹微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顧晨光掏了鑰匙開了家裡的門,那兩層的別墅,一片漆黑和冰冷,半個人影都沒有。
顧晨光進門,把屋內的燈和暖氣全開了,林熹微這才看清楚室內的模樣。
然後,她不想進去了。
霧草,這也太亂了。
雖不至於臭襪子滿天飛,但衣服啊、書本啊、啤酒瓶罐、煙、各種包裝袋那真是亂亂地堆了一地,顯然房屋主人絕不是個會去做家務的人。
林熹微忍不住又看向顧晨光,男神臉蛋精緻白皙,衣服穿得也是各種潮,她實在很難把他和這種狗窩聯想在一起。
見林熹微呆立在門口,顧晨光淡漠地回頭,掃了她一眼,然後理也不理她,徑直全去二樓。
顯然,對於某人的震驚和嫌棄,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是,半點也不在意她的去留。
林熹微在心底默念了N句「搞藝術的是有資本邋遢的」,然後闔上門,從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殺出一條血路跟著顧晨光上了二樓,他的卧室。
客廳這種門面擔當,顧晨光都能毫不在意地讓它亂著,他的卧室,自然沒好到哪裡去。
好在,室內雖亂,但到底沒有異味,林熹微勉強也能忍受。
顧晨光把書包隨地一扔,然後一腳把那包踹到一邊,問道:「你先洗,還是我先?」
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不能怯場啊,林熹微鎮定地道:「你先吧!」
顧晨光「嗯」了一聲,便開始脫衣服,大衣很快就脫了扔在椅子上,馬丁靴也換上了人字拖,解皮帶扣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家裡有人,便又瞅了林熹微一眼,沒接著脫接下來的衣服,徑直進了盥洗室。
顧晨光的卧室,應該是這棟別墅的主卧,面積大,還有大大的衣帽間。
可架不住他不管什麼都隨地亂扔的毛病,卧室之內一片亂糟糟,各色鞋子散落了一地,衣服帽子更是全部堆疊在椅子和床上。
林熹微看著這麼亂的卧室,想到她的初夜要在這裡解決,登時一個頭兩個大。
她對天發誓,她沒潔癖,但是也看不得這麼亂啊,她父母長期在外地,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的她,總是能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而不是像顧晨光這樣,不論什麼東西,就隨手一扔。
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林熹微還是認命地找到了垃圾桶,把那些明顯不要的東西全都塞了進去,又把他的衣服帽子鞋子重新放回了衣帽間,再把卧室內弄亂的東西歸置了一番……
其實也就花了十來分鐘,室內卻突然就變得整齊了。
難道顧晨光沒這十分鐘嘛,肯定是有的,但是他……懶。
林熹微對男神的那點小心思已經敗退在現實里了,她有那麼丁點想打退堂鼓,但很快,這種情緒就消散一空,因為洗完澡的顧晨光裹著條浴巾就出來了。
這傢伙,盤兒正,條也順。
雖然只有十八歲,但胸肌和腹肌陳列的方式簡直完美。
加上一對大長腿,林熹微這種在男色堆里走出來的經紀人,也忍不住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這果然是個看臉的時代,就因為丫顏好身板好,她竟然能忍受對方的……髒亂差。
顧晨光看著煥然一新的卧室,什麼也沒說,只是道:「去洗吧!」
林熹微點了點頭,然後進了盥洗室,站在盥洗台前,林熹微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半點洗漱用品,她沒問顧晨光,而是直接拉開盥洗台下邊的抽屜。
果不其然,裡邊有未開封的牙刷。
拆了一支,刷牙。
看了眼對方洗面奶的牌子,林熹微莫名有些想笑。
這傢伙從不收拾屋子,臉倒是非常注意的樣子,潔面居然還是進口大牌,專櫃大幾百,有這個錢請個鐘點工稍微打掃一下多好。
一邊吐槽著,林熹微一邊擠了人家的洗面奶洗臉。
洗澡的時候,問題來了。
她發現男神不是沐浴乳派,而是香皂派,看著那塊濕漉漉的香皂,想到剛才男神光著身板站在這裡拿著它往身體上抹,林熹微後知後覺地開始臉紅。
但她也沒太多嬌羞的情緒,畢竟待會兒要直接做,共用香皂什麼的簡直小兒科。
淡定地起泡,洗刷刷。
洗好了才意識到沒幹凈的浴巾也沒換洗的衣服,她身體還濕著呢,又不大好穿自己的衣服,看了眼顧晨光扔在一旁的剛換下來的粉色的T恤,林熹微給自己套上,這才出去。
顧晨光正坐在床上抽煙,灰藍色的薄被擋住他的重點部位,也露出他白凈的好看的身體。
他見到穿著他衣服的林熹微,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只淡淡吐出一口煙霧,問道:「想好了?」
所謂的「想好」,指的自然是啪啪啪的事情。
林熹微雖然對某人有點幻滅,但對這事兒卻仍是執著,便平靜地「嗯」了一聲。
顧晨光把煙頭按在床頭的煙灰缸里,捻滅,然後懶懶地開口:「過來。」
已經到這當口了,林熹微臉紅歸臉紅,心跳歸心跳,但到底是鎮定的。
實在是,一想到自己二十八了居然還是個處還有可能再處個幾年,就覺得這會兒不要臉也沒啥。
林熹微平靜地走了過去,坐在床邊,淡然看他。
顧晨光微微坐直了身體,頭湊過來了一點,沉聲命令道:「吻我!」
林熹微沒有太多的遲疑,手撐在床上,頭湊了過去,對著男神薄薄的唇,印了上去。
摩挲了好一會兒,林熹微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開始擂鼓一般「咚咚咚」響得劇烈。
她隱約知道這樣的吻太過小兒科,不大適合當做啪啪啪的前戲,便大膽地把舌頭探了進去,試探性地在對方口腔里探索著。
男人刷過牙,薄荷味牙膏的味道,清新冷冽,夾雜著他抽煙過後的煙草味,感覺並不差。
可林熹微是個地地道道的雛兒,頭一回親男人,也不知道這感覺究竟是好不好,只是一想到她真的要把男神嫖了,就醉醺醺暈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
而顧晨光被親了好半天,對這瘙癢似的清新小吻破有些不滿,便扣著她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慾望漸熱。
林熹微很快便發覺,不論床上還是床下,她對這枚小鮮肉都非常有感覺。
但光有感覺其實是不夠的,她是處,若對方技術好倒還好,對方技術差,那簡直遭罪。
顧晨光顯然屬於後者,他動作生澀,毫無章法,只遵循著本能,橫衝直撞。
林熹微雖然有著十八歲少女的皮,但卻有著二十八歲老阿姨的魂,她又不是那種愛哭的性子,所以哪怕疼,也只是蹙眉忍著。
而對方見她沒出聲,便以為她是能忍受的,迅速加大了動作,甚至是因為頭一回體驗到箇中滋味,便有些瘋狂。
一夜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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