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要死了嗎。

曉美焰看著沢田綱吉柔和的輪廓,淚水盈滿了眼眶。

在這一世,能夠得到綱君的喜歡,能夠被綱君親手殺掉，對於快要絕望的接受了命運的自己來說,已經算是很好的結局了吧。

結束了她的因果的綱君,就算全世界忘記了她，也絕對無法忘記她了。

她的溫度，她的面容,她的聲音會永遠刻在綱君的腦海里，她最喜歡的綱君會證明著她曾經是存在過的。

綱君也不會再喜歡上京子，因為他沒有辦法忘記自己,也沒有辦法再喜歡上其她女孩子的……

等等,為什麼她會這樣想呢。

曉美焰勾起的嘴角下揚,她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綱君的眼睛，終於看清楚了他現在的樣子。

沢田綱吉的眸子里也布著一層水光，即使他極力帶上溫柔的笑容,那雙曉美焰最喜歡的透亮的眸子里卻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他拿著曉美焰靈魂之石的手在微微顫抖,卻因為知道那是曉美焰的生命而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它。

這樣的綱君……是她希望看到的嗎。

她不是一直希望著綱君能夠忘掉這一切,和他喜歡的京子永遠在一起,圓滿地活下去嗎。

她不是希望綱君不要看到她變成怪物的模樣,不希望綱君在殺掉她以後痛苦一輩子，也不希望綱君知道她的結局嗎。

「我……在做什麼啊。」早在問綱君那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很不正常了啊。

「焰醬？」

「讓綱君知道了這種事情,真是抱歉啊。」她擦乾了眼淚,靈魂之石從沢田綱吉手中飛起來，又回到了她的手裡。

她看著重新展開笑容的鹿目圓，向她走去。

「這種背負著詛咒的東西，怎麼能夠這樣任性地讓綱君來承擔啊。」

「小，焰醬……」鹿目圓欣喜地笑著飛過來，她看著旁邊另一個曉美焰，勾起嘴角改掉了稱呼，「你能舍下真是太好了，一起走吧，小焰也一起吧……小焰？！」

『曉美焰』一瞬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抓住了她的手腕。鹿目圓本來笑著的嘴角在被她抓住以後立刻變成了驚恐。

「你在做什麼啊，小焰？！」她痛苦地掙扎著，「不要啊，住手啊小焰……好痛，感覺自己快要裂開了……」

「小圓！」曉美焰沒想到『曉美焰』居然會做傷害鹿目圓的事情，想要去幫她，可是卻發現所有人都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無法動彈，除了她之外的人，甚至連眼神都是空洞的，沒有一點光芒。

「太好了。」『曉美焰』一邊笑著一邊面朝著他們摟住鹿目圓，「終於找到了，小圓完整了以後，我們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你在做什麼啊，那是小圓啊！」曉美焰不敢相信地看著『曉美焰』，擁有著『曉美焰』之前記憶的曉美焰對於她對鹿目圓的感情再清楚不過。

「是啊，我最喜歡小圓了。」曉美焰依然抓住鹿目圓的手不放，她的眼底是熾熱又執著的愛意，「這份執著，你也感覺到了吧。」

和平常不同的思想，被感情蒙蔽了理智，還有對最喜歡的人的深深的執著。

「我和你不一樣。」知道了自己沒有辦法對付『曉美焰』，她的臉上恢復了平靜，「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但是卻能夠感覺到，你這樣，小圓做的一切都會白費掉的。」

「**和秩序，你選擇什麼呢。」她溫柔地看著鹿目圓，嘴裡的話卻是對曉美焰說的，「是**吧，因為，我們是同一個人，和小圓還有綱君不同的會選擇**的人。」

「小焰……放手啊！。」

鹿目圓一下子變成了兩個，其中像神的一個變成光粒子消失了，只留下普通人的鹿目圓，昏迷在了『曉美焰』懷裡。

『曉美焰』把她抱在懷裡，拿出自己的靈魂之石——和曉美焰的看起來完全不一樣的靈魂之石。

她的手指一揮，曉美焰的靈魂之石就瞬間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雖然變成了兩個不同的獨立個體，但是我們的靈魂果然還是相同的啊。」她把兩個靈魂之石相觸碰，曉美焰的靈魂之石發生了轉變，「現在這樣就重新恢復了聯繫，你不會變成魔女，但是，也不可能活多久了。」

「什麼意思……」在感覺到自己生命的另一半和自己有了聯繫后，體內的力量又多了出來，精神卻有些無法承受。

那股力量，太劇烈了。力量里蘊含的情感，越太深刻了。

「我的力量也是你的力量。不過你的執念太淺，因果也太少，用這股力量你的精神最多能堅持三個月，三個月後，如果力量或者執念不夠，就會被我同化，重新成為我的一部分。」已經成為惡魔的『曉美焰』淡淡地說道。周圍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她準備回去讓鹿目圓完整地清醒了，「我並不希望讓你回歸於我啊，那樣你的記憶就會灌輸到我的腦子裡，我只需要有對小圓的愛就夠了。」

「三個月……」她搖搖頭，理智得對自己近乎殘忍的冷酷，「如果執念就是你對小圓做的這種事的話，我寧可自殺。不會讓你得到我的記憶，也不會讓綱君的願望因為我而付之東流。」

「真是笨蛋呢。」『曉美焰』一隻腳踏入了時空縫隙里，「你現在對綱君已經放心了，努力去變成人類吧。」

「……人類什麼的，不可能吧。」

「我在找小圓的這段時間裡，遇上了一個很有趣的孩子呢。」『曉美焰』轉過頭，對著她無奈一笑，「去看看吧，如果能變成人類，真是太好了。那個孩子的名字，叫做——亞路嘉，不，是拿尼加呢。」

亞路嘉，拿尼加……

到底是怎樣的力量才能夠使魔法少女變回人類啊。

「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從絕望中解脫嗎。她低聲喃喃道，轉頭看著綱吉暫停不變的眼神握緊了拳頭，「想去……我想去。」

「我知道。那麼，再見了，另一個我。」

曉美焰突然腳下一空，頭腦空白地掉進了一遍漆黑里。

「我的弓，也一起給你吧。我現在不需要了，而且，小圓有弓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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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昏……。」沢田綱吉頭腦發昏地往後退了一步，被獄寺及時地扶住了。

「十代目，沒事吧？！」

「啊，沒事的獄寺君。」沢田綱吉想揉一揉腦袋，卻摸到了滿臉的水跡，「怎麼哭了……話說我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啊。」

「真是太有趣了，一下子就回到十年前了。」山本抱著腦袋，一臉爽朗地笑道。

「奇怪，不應該用轉換器才能回到十年後嗎。」里包恩疑惑地說道，「難道是7到來的奇迹之一，真是無法解釋呢。」

「話說，是不是少了誰？」沢田綱吉看了看周圍的小夥伴們，胸口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有嗎？」獄寺隼人聽到他這樣說，很盡責地數了起來，「草坪頭，棒球笨蛋，蠢牛，庫洛姆，里包恩先生，京子，小春，一平，雲雀，十代目和我，全部都到了啊。」

「焰醬……」

「什麼？十代目剛剛說了什麼嗎？」

「……不，我也不記得了。」沢田綱吉搖了搖頭，已經不記得自己剛才說過什麼，「只是覺得少了很重要的人似的，么，算了，快點回去吧。」

他笑著和夥伴們準備回去，突然頓了頓，轉過身看向學校的方向，左手的小指頭無意識地動了動。

「怎麼了嗎，綱吉君？」

……綱吉君。

為什麼總覺得這個時候會有一個人，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冷淡又溫柔地叫著綱君呢。

「沒，什麼都沒有啦，京子不用那麼擔心啦。」他勉強勾起嘴角看著笹川京子。

怎麼可能有那種人的存在啊，他最喜歡的女孩子，是笹川京子……不是嗎。

京子可是第一個對他好的女孩子啊，那麼溫柔善良，他最喜歡的就是京子了啊……

「真的沒事嗎？」笹川京子用食指疑惑地點了點自己的下唇，溫柔地對他笑道，「總感覺綱吉君有什麼地方變了啊，話說，綱吉君一直都叫我京子的嗎？」

「嗨，我一直都是這樣叫的啊。」他神情恍惚了一下，看著他最喜歡的這個女孩子，感覺自己的心臟開始變得像以前跳得那麼劇烈了。

一切……的確都是這樣的啊。

「綱吉君……」

面前那個橙發的女孩子擔憂的看著他，以前看起來那麼溫暖的顏色此時卻隱約覺得有些單調乏味。

他喜歡的顏色原來不是京子的顏色嗎，對了，他好像喜歡的是……紫色啊。

「怎麼了。」

一張手絹遞到他的手上，少年的心跳已經恢復了平靜，愣愣地看著自己手裡的手絹。

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讓他有點不適應，那頭短髮看起來可愛卻少了幾分精緻秀美……不，怎麼看都很完美，只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著——不是她。

「綱吉君，很難受嗎，剛剛戰鬥絕對很痛吧，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啊，受了傷要快點去醫院呢。」

「唉？」少年有些詫異地活動了手臂。那裡沒有一點負面的感覺，甚至連肌肉拉傷或者用力過度的乏力感都沒有，完好得不能再完好了，「沒有，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呢，我看起來很虛弱嗎？」

「倒不是看起來很虛弱，只是，綱吉君你又哭了啊，絕對絕對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