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虐你丫的1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接收完劇情的池糖,居然有一種嗶了狗的心情,這次是什麼無厘頭的鬼任務,原主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她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長的。
坑爹啊!
原主金清是吏部尚書的小女兒,上頭有三個哥哥從小受盡寵愛,性子被養得嬌憨天真,有些不知世事。
她有一門親事,是給理國公做續弦,小小女孩年紀尚小,對婚姻之事沒什麼感觸,對於未來要許給什麼人也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若她一直這樣下去也好,對未婚夫無期待,也無厭惡。
但是這一切,在堂姐金水月進京之後,悄然改變。
金水月是金清三叔家的姑娘,母親去得早,從小養在祖母身邊。三年前三叔因病去世,她在老家守孝三年,就耽誤了親事。
她守完孝已經十八,當地年紀相當的好兒郎都定了親事,祖母就帶著她上京,想要為她尋一門親事。
金水月性子穩重,理家掌事別有手段,金清的母親馮氏非常看重金水月,再一看瘋丫頭似的金清,就有些辣眼睛,所以就天天拎著她的耳朵,讓她多跟堂姐學,別整天就知道瘋玩,一點前進小姐的樣子都沒有。
這話聽得多了,久而久之,小金清就慢慢依賴起堂姐來,什麼事都信堂姐。
知道堂姐從老家金陵過來,就向她打聽理國公。
「他啊。」金水月眼中閃過一抹恨意,「老男人一個,人渣,登徒子,逼死前妻,虐待原配夫人留下的兒子,不是好人。」
金清年紀尚小,這話聽得多,就有些懼怕,一心想要退親,但她再是任性,也知道婚事不是能隨便退的。因怕父母擔心,她就把此事深深埋在心裡。
小金清有了心事,慢慢消瘦起來,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沒有指望了,註定要活在虐待的陰影下,就期盼堂姐婚事能順利。她知道母親和祖母正在京師為金水月尋覓好兒郎,就問堂姐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金水月穿了一襲白衫,站在月下,衣袂翩翩宛如謫仙,小金清看得呆住。
「我啊。」金水月輕啟朱唇,「我的意中人要是個蓋世英雄,腳踏五彩祥雲來接我。」
小金清噗哧一聲笑了:「哪有什麼蓋世英雄啊。」
「有,一定有!」一向穩重的金水月難得執拗,偏頭反問:「妹妹沒看過話本子么,那上頭的少年俠士就能飛檐走壁,我的夢想就是和俠士仗劍走江湖,一匹馬,一壺酒,兩把劍,行俠仗義,遊歷天下。」
小金清被堂姐口中描繪的未來迷住了,所以少年顧天齊身披月光,從房檐下飛落,來到她面前後,她就義無反顧地跟他私奔了。
這才是她要的生活。
可惜,私奔后的生活並不美好,顧天齊是少爺性子,對她冷嘲熱諷,動輒打罵,還經常不管她。為了愛情,以及夢想中的生活,金清受盡委屈。
她和顧天齊流浪了一年,不管顧天齊怎麼對她,怎麼虐她,她都沒有一刻反悔,她就是喜歡這個少年,就是要跟他在一起,哪怕沒有穩定的生活,沒有華服美食。
可惜,她都這麼委屈自己,顧天齊還是不要她
——他把她丟下了。
丟下她的那一刻,顧天齊終於動了惻隱之心,把一切全盤托出。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俠士,也沒有什麼仗劍走江湖,神鵰俠侶。他只是理國公花重金故意派來引誘她的,只要他帶她在外流浪一年,就能得到黃金3百兩。
「你回去吧。」顧天齊道,「理國公如今已得償所願娶到你堂姐,你回家去,即便找不到好親事,你父母也會養你一輩子,起碼比跟著我強,風餐露宿的。」
原來,一切都只是個騙局。
單純善良的原主終於崩潰,她恨堂姐騙她,恨理國公毀她一生,這對姦夫□□為了能在一塊,居然設下如此毒計。
她做錯過什麼?她是最無辜的,如果理國公不想娶她,可以去退親啊,難道她還會死賴著不成。
她恨他們,但是她更恨顧天齊。
對於花季少女來說,這世上沒有比愛情更能傷人的。
這次任務,原主的願望有兩個,第一個,是阻止堂姐嫁給理國公,她要這對狗男女一輩子不能在一起。
第二個願望就是繼續和顧天齊私奔,她要虐待他,把他曾經加在她身上的傷害一一還回去,讓他痛不欲生。
這丫頭真是偏執啊!
池糖感嘆,正常人的想法應該是遠離顧天齊,並和理國公退親,然後找一門好親事,夫妻和美才對。
她為什麼要搞特殊,私奔虐人什麼的,這報復方法似乎有些跑偏。
最最關鍵的是,這任務要怎麼完成,虐到什麼程度原主才算滿意,為什麼不一刀砍死,虐人什麼的好難。
不過,再難也得做任務,幸好池糖穿來的時間尚早,還有半年顧天齊才會出現,利用這半年時間,她要先把陰陽訣練上。
不用築基金丹大圓滿,只要能引氣入體,丹田內積蓄一些靈力,就足夠對付顧天齊。
池糖試著修鍊陰陽訣,許是加了5點智力點的關係,她明顯感覺修鍊速度快了許多,靈力快速在四肢百骸經過,滋潤身體。運轉完一周天,身體頓感輕盈,丹田裡熱乎乎的。
這是個世俗世界,沒有騰雲駕霧移山倒海的仙人,靈氣也就稍微豐富那麼一點,跟仙俠世界比不了。池糖並不打算苦修陰陽訣,她只需要修鍊幾個月,把瘀堵的經絡打開,僵硬的筋舒展開,就可以練習第一個任務中的《玄女心經》。
《玄女心經》需要練習者從小泡葯澡,而且很小的時候就要修鍊,因為年紀越小,身體雜質越少。沒有陰陽訣的時候,不能將身體的雜質排出,所以不能修鍊玄女心經。
如今她先用陰陽訣祭煉身體,再練習玄女心經就事半功倍了。玄女心經雖然沒有陰陽訣威力強大,兩者也不屬於一個重量級,但玄女心經有個優勢,速成且威力強大。
陰陽訣前期就是鍊氣期,她日夜不停苦修個三五年都未必能築基,只要不築基就是凡人,基本沒有優勢,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三五年時間去苦修。
她只有六個月,時間緊迫。
——
白日里修鍊了一天陰陽訣,身體蓋了一層排出的灰黑雜質,池糖起來泡個澡梳妝打扮一番,準備去壽安堂用晚膳。丫鬟侍桃一邊給她絞乾頭髮一邊詢問:「姑娘一會去尋大姑娘么?」原主一向依賴金水月,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塊,今個一天沒動靜,已經很奇怪,所以,侍桃多嘴問了句。
「不去。」池糖搖頭,然後在侍桃驚異的目光中繼續道:「時間來不及,先去壽安堂。」
哦,原來是時間來不及,侍桃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姑娘和大姑娘鬧矛盾呢。
老太太上了年紀就喜歡熱鬧,早上各人都忙,要上朝要上學,湊不到一塊,她也就不做要求,但是晚上必須一大家子一起用膳。
池糖到壽安堂的時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金水月偎依在老太太身邊,不知說了什麼,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
馮氏見池糖姍姍來遲,再一對比金水月的懂事,心頭瞬時一酸,唉,是她沒教好清清。
「怎麼來這麼晚?」馮氏不高興,「長輩都到了,怎能讓長輩等你。」
「娘,人家洗頭髮了,頭髮沒幹吹到風生病怎麼辦?」池糖學著原主跟馮氏撒嬌。
方才只顧著埋怨,根本沒注意到池糖還濕著發,聽她一說,馮氏趕緊把目光移到她頭上,見她果然洗了頭髮,立刻道:「你這孩子,這時候洗什麼頭?」
老太太也看過來,擔心:「快喝點薑茶暖和暖和,仔細吹到風頭疼。」
「孫女沒事。」池糖笑盈盈湊過去偎著老太太,「就是急著見祖母。」
「你這丫頭啊,好一張甜嘴。」老太太疼愛地摸了摸池糖的小揪揪。家中這些孫輩,她都疼愛,只是金水月父母不在,她要格外心疼一些。
金水月坐在一旁不住地打量池糖,她看著和往日似乎沒有區別,但不知為何金水月總覺得古怪,她上下打量了池糖幾眼,目光探究。
察覺到金水月的探究,池糖目光直直過去,語氣直白:「堂姐看什麼?」
這一句問話把眾人的目光都引到金水月身上,她面色略尷尬,拿帕子掩了嘴輕笑一聲:「沒看什麼,就是覺得妹妹臉色彷彿更白了些。」
「是么?」池糖摸摸臉,「我覺得堂姐皮膚更好。」
「行啦。」老太太笑著插話,「知道你們姐妹感情好,就別互相恭維了。」
「當然。」池糖笑吟吟,還主動過去抱住金水月的手臂,「堂姐最疼我了,若不是她,我可能還蒙在鼓裡,這輩子就毀了。」
聽見這話,金水月心頭猛地一跳,忽生不好的預感,聯想到自己前幾日對她說過的關於理國公的壞話,心道,她不會是現在要說出來吧。
金水月趕忙轉移話題:「開飯了,我們過去。」
「好。」池糖從善轉了話題。
見此,金水月長長鬆了口氣。
其實那日她跟金清說完那番話后,立時就後悔了,她是死過一回的人,從理國公原配夫人變成金水月,早就和前世劃清界限,再去想前世那些事,已經無意義。而且理國公對她不好,未見得對金清不好,畢竟金清的父親是吏部尚書,那人勢利得很,一向喜歡攀高,應該不會對金清很壞。
那日,她實在是情難自禁,一時氣憤,才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只盼金清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