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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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部落其實早有人發現了張小球他們的計劃,這人恰是部落里的第一猛士、女首領的心腹,早對女首領心有所屬。而這部落基本上還處於母系社會,在遇見三皇子之前,女首領心裡並沒有特別裝著誰,對部落里男性的殷勤基本也是看得順眼基本就不會拒絕的,對這部落里的第一猛士亦是如此,兩人還曾多次發生關係。
而這第一猛士憑藉自己在部落里的威望和手段,基本也無人敢挑釁他,實際上也是和女首領保持了一對一的身體關係。
只是沒想到遇到三皇子之後,這女首領就跟轉了性一樣,再也不願接受這第一猛士了,碰也不讓他碰,尤其三皇子還對女首領不屑一顧,強烈的的嫉妒讓他早就對三皇子懷恨在心、恨之入骨。
因而他更加緊密盯著三皇子一眾的一言一行,巴不得他們出點差錯來,好讓女首領對三皇子死心。而他對部落的掌控程度也絲毫不亞於女首領,三皇子與外面的接頭也沒逃過他的耳目。
但女首領早對三皇子一見傾心,幾乎色令智昏了,甭說是摻了麻藥的酒,就算是毒酒,大概也會昏頭昏腦地喝下去了。
因而被罵翻的只是女首領及不知情的人,而那第一猛士早作好了準備,甚至在他對三皇子的身份有所猜測后(雖然他不知道玄溟的皇子身份,但知道玄溟是漢人,而且是個漢軍的將領),甚至與北方的胡人部落相串通,目的就是想置三皇子於死地。
三皇子與張小球匯合后,眼神就一直盯在喬裝易容了的張小球身上,眼神火熱而熾烈。尤其看到張小球身上的毛雞后,眼神更是閃爍不已。
只是後有追兵,兩人眼神看起來都熱烈而纏綿,也沒法有過多的接觸。
部落里的第一猛士帶著一隊騎兵、舉著火把從部落里追出來,而另一邊的岔道上得了消息的胡人騎兵軟甲彎刀,來勢更為洶洶。
見此情勢,趙能帶著幾名士兵攔在路上,表情堅決而不可侵,對三皇子道,「王爺,你與二娃兄弟先走,屬下斷後。」
張小球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趙能,心中猶疑不定,即使此刻情勢萬分危險,如果沒有人斷後,很可能所有人都走不了,但是他也沒法心安理得的讓別人獻出自己的生命讓他能夠倖存。
即使他在張虎和兵營里的一幫兄弟面前、在趙能幾人面前再怎麼是個油里油條的小騙子,他也沒法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認識的人為了自己而死。
眼看胡人就要追上來,留下的幾名士兵匆匆抱拳說了句「得罪了」,便一鞭子抽到張小球的馬上,馬匹受了驚頓時跑得飛起。
這個方向眼看又是往沙漠里跑去。
即使趙能幾人斷了后,但畢竟人太少,沒多久,幾名胡人與部落第一猛士帶領的幾人便突破了趙能幾人的攔截追了上來,剩下幾十人與趙能幾人廝殺。
這時候張小球也顧不及讓毛雞這個活的GPS給它指路了,只顧在沙漠里胡跑一氣,而三皇子幾人跟在後頭,也壓根沒看方向。
但顯然後面的追兵對這塊比張小球他們熟多了,竟然抄了近路,等張小球到一個沙坡底下時,抬眼便瞧見沙坡上列了一隊胡人騎兵,正拉滿了弓將箭對著他們。張小球急急調轉馬頭,卻只見後頭卻是部落里的第一猛士帶人追了上來,而那第一猛士正將臂里的弓拉滿了,弓上之箭瞬間離弦朝三皇子的後背射來。
而三皇子及其他人跟在張小球身後恰恰拉住韁繩還未及轉身,便也沒看見那疾速飛來的箭。
瞬息之間,張小球壓根來不及思考,他飛身撲了過去,擋在三皇子背後,那支疾速而來的箭直□□他的心臟。從心臟湧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裳。
玄溟的背一下子僵住了,腦袋空白一片,身體像生了銹一樣轉過來,看見的確實讓他睚眥欲裂、雙目睜紅的模樣。他扶住張小球的肩膀,聲音顫抖、氣息不穩道,「小、小球?!」
張小球費力地抬起手,摸著自家心上人的臉,雪白的臉色露出一個無力而又無悔的笑容,氣息微弱道,「我真傻!我怎麼就喜歡你到了這種地步?!」
一旁的毛雞被眼前這一幕給弄懵了,反應過來只覺胸口一陣劇痛,忍不住仰脖長嘶哀鳴,只聽那聲音直入心扉,痛苦直抽打著靈魂,在場的人除了三皇子仍木木地抱著張小球外,其他人都從馬上摔下來不斷地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頓時只見風沙四起,慢慢由弱變強,直至昏天黑地一般,伸手不見五指。此時只見張小球的胸口炸開一團烈焰紅光,毛雞的身影不斷拉長變大直至變成虛影,在眾人眼裡變成了一隻烈火灼燒的鳳凰,附在了張小球身上。
那隻火鳳凰的眼神帶著凜冽不容侵犯的高貴與威嚴,直至逼視著將箭射到張小球胸口的人,直讓人肝膽俱裂,眾人禁不住匍匐跪倒一片。
又是一聲清亮高昂的嘶鳴,已經少了許多痛苦與憤怒,多了幾分直擊蒼穹的透澈盤旋,烈火中的火鳳凰與張小球的身影慢慢虛化,變成點點光影,直至消失不見。
三皇子頓時著急起來,雙手不斷地在空中亂抓著,極力想留住些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連丁點衣服碎片、一根髮絲都沒能挽留。他眼睛通紅,就像走火入魔一樣,卻又帶著無比的麻木和蒼涼,像被人掏空了靈魂,汲幹了所有的血液只剩行屍走肉。
驀地只聽清脆叮噹一聲,卻是一塊玉落到他身上與他佩戴的刀劍的碰撞聲。三皇子愣愣回過神來,只見是張小球向西山寺老和尚討來給他的那塊玉,此時散發著瑩白光芒。這是張小球留下的唯一東西。
三皇子不禁將那塊玉僅僅抓在手中,就像抓住張小球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一樣,支撐住他留在這個世上無以為繼的力量。
轉眼過了兩三年,又是一年春好日,洛陽城裡楊柳飄飄、落花繽紛。這天京城萬人空巷、熙熙攘攘,幾乎全城的百姓都出動了,將從十里城外到皇宮的西陽門之間的大路上,圍堵的水泄不通。
張小丘懷裡抱著個一歲多的小娃,肩上站著胖乎乎的毛雞,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四周的人見到生得如此出色的張小球和懷裡冰雪可愛的娃,紛紛都不禁空出了一片位置。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道,「這不是天青閣的青衣張小丘嗎?」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天青閣里的青衣多的是達官貴人樂著捧呢,怎麼可能跟我們擠在一堆看熱鬧?!」
「哎呀,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張小丘出了天青閣,就和尋常人家的小子沒兩樣!」
「他今天也是來看景王凱旋而歸的?!
那賊頭賊腦的年青人露出一臉鄙視的神情,「你可真孤陋寡聞!人家咋可能和我們一樣!三年前的事情你就沒聽說過?!」
旁邊那人方頭方腦的,有些憨傻氣,愣道,「啥?!」
賊頭賊腦先出一臉虛榮的得色,「這景王殿下呀,可是和這張小丘有過一段呢!當初景王殿下離京之前可是花了千兩銀子買下了張小丘的初夜!我們是來看熱鬧的,人家可是來看心上人的!」
方頭方腦不禁長大了嘴巴,偷偷瞧了眼遠處的張小丘,又看了看賊頭賊腦,「那張小丘懷裡的娃又是咋回事啊?!剛剛我好像聽到那奶娃娃叫他爹呢!」
賊頭賊腦兩手一攤,「誰知道呢!不過這次景王殿下可真威風吶!」
方頭方腦很快被轉了話題,「就是說啊,這景王可真是大英雄!三年前離京攻打胡人時,沒幾個人抱有希望能打勝仗,不想竟然真收復了失地,將胡人趕到了北境老巢,再不敢南侵。」
賊頭賊腦也露出崇敬的眼神來,「所以說吶,連元帝都沒幹成的事,可被他干成了,還是在朝中有人扯後腿的情況下,難怪皇帝要出城親自迎接了!」元帝便是蒼玄王朝的開國皇帝。
方頭方腦露出點驚恐的神情來,比了比手勢道,「噓!你膽子可真夠肥的,什麼話都敢說!」
賊頭賊腦不屑地瞥了眼方頭方腦,拿鼻子出了聲氣,「哼,瞧你那破大點的膽子!這京城誰人不知啊!」不過也沒再往下說了。
遠處的張小丘聽到兩人的對話,臉上不禁顯出了疑惑的表情,問毛雞道,「三年前我與那傳說中的景王殿下有過一段?!」
胖乎乎的毛雞攤開翅膀扭了扭肩膀道,「誰知道?!沒聽你爹提起過!再說你又不是第一回聽說了,那些平頭百姓知道些啥啊!有你爹知道的多啊?!」
過去的張小球現在的張小丘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但是這樣的話他不是第一次聽說了,但他自己卻毫無所知,他爹和毛雞都說是謠言,而且那傳說中的三皇子景王也壓根未在京城出現過,他也沒當一回事,現在這謠言中的另一位主角要出現了,他再聽到這話心裡不禁又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