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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青顥恍若未聽見一般，低頭想親辛嬟，但辛嬟已經揮手，兩人之間燃起了太陽真火。

青顥被太陽真火灼燒，他卻恍若不覺，手緊緊按著辛嬟不放。

「知道我那一個月去了哪裡嗎？」

辛嬟不知為何有了不妙的預感。

青顥的衣服這時候已經被太陽真火燒了起來。

「我去見初雲了，她知道我這次認真的想挽回你，便去了女媧娘娘的禁地里將我一直想要的東西帶了出來。」

青顥雲淡風輕地說著算計人的事。

辛嬟從前最喜歡他這樣算無遺漏，也最討厭他這種算計。

「阿辛，你可知道，之前陪著你的鳳瀟，其實是我，你還是那麼傻，連鳳瀟什麼時候變了人都不知道。」

辛嬟臉色大變，他竟然幻化成了鳳瀟！

辛嬟瞬間陰沉下來，她為何就不曾懷疑？的確，若非是他，誰能做到她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她想要什麼的心意？

這時候，火焰越發熱烈，青顥身上衣服燒了一層，他的混元塔就開始出現，眼見著太陽真火開始燒灼起混元塔，辛嬟便想去將太陽真火撲滅。混元塔，對於辛嬟來說，終究是不可磨滅的存在。

混元塔又叫做混元天帝她，是她父神的本命神器！

父神隕落，這混元塔便是父神留給她最後的念想了。

她心裡清楚，父神希望她可以借著混元塔重立屬於金烏太陽的天庭。只是辛嬟沒有做到。

此時青顥死抓著辛嬟不放，他看著燃燒的混元塔，眼神是從所未有的陰冷：「阿辛，我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模樣，都因為這混元塔而起，今日便由你毀了也好。」

辛嬟一聽，立即拚命掙紮起來，可青顥用了他全身的神力將她抱得不能有任何動作，辛嬟若要強制突圍，恐怕只有將眼前禁錮她的男人殺死才能如願。

當無法掙開，她幽幽說道：「景頊，你……還是那麼無情。」

青顥很滿足的笑了：「阿辛，你終究不忍心殺我。」

辛嬟抬眼，眼睛很紅，她慢慢說道：「景頊，我的父神，我的母后，我的叔父，我的姐妹們，都被你和你父親昊淵的大軍殺了，如今，你連我父神最後留給我的神器是不是也要毀了？」

青顥緩緩搖頭，喃道：「不會的，我從來就不想毀了你心愛的東西。」隨後抬起眼，伸手輕柔地去去摸辛嬟的臉，卻被辛嬟避了過去。

「阿辛，九為級數，你父神在強行逆天改命，我和阿父起兵都在你父神算計之中！」

辛嬟不想聽這些，因為結果已經註定了。

青顥輕輕一嘆，平日里極少有情緒的眼眸里，這時候竟然多了一層喜悅。他輕輕地問道:」阿辛，你可知道，我拿著它萬年，知道我為何不告訴任何人它在我這兒嗎？」

青顥笑了一聲，自問自答著：「這個天生屬於我的伴生神器，卻沒有找對主人，這麼蠢的神器，就由你幫我毀了該多好！」

辛嬟再也剋制不住。

「那不是你的，是我父神的！」辛嬟喊道。

青顥卻不為所動，笑道：「阿辛你何必不承認？它從來都不是你父神的，它命定的主人從來都是我。」

辛嬟一點都不想承認，她眼見著混元塔被太陽真火燒的越發通紅，她立刻呼喚出來了混沌鍾去吸取混元塔上的太陽真火。

可是沒想到的是，無所不吸的混沌鍾這次不但沒有吸取混元塔上的太陽真火，反而溢散出更多的太陽真火來。

青顥也在這一刻放開了辛嬟。

熊熊真火化作了圓球，瘋狂地燃燒這混元塔，辛嬟根本阻止不了。

「怎麼回事？」

「景頊，你做了什麼，這是怎麼回事？」辛嬟冷道。

青顥看著上面已經形成的陣法，嘆道：「混沌鍾里藏著十一個太陽的真火，而你身上有的只是你和東皇太一兩份，所以，你已經無法能阻止它們一起走向毀滅！」

辛嬟啞聲問道：「所以，你不僅想毀了混元塔，還想毀掉……混沌鍾？」

青顥伸手想去遮擋辛嬟的眼睛。

「不要這般看著我，我最怕阿辛你這樣的眼神了，這會讓我想起了你萬年前的無情。」這個眼神的她會剜心償情，割肉還命。

「你的目的是什麼。」辛嬟這時候反而冷靜下來。

青顥望了望天際，平靜地說道：「我從魔祖隕落之地得到一個傳說，那個傳說告訴我，混沌鍾造化時間不僅僅是可以預見未來，甚至還能讓人回到過去，我萬年來終於找了一個辦法，混沌鍾也終於會擁有足夠的能量發出屬於它真正的威力。」

辛嬟看著混沌鍾在吞噬混元塔，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還記得你毀了的那朵扶桑花嗎？」青顥笑著問。

辛嬟閉了眼，混沌鍾這時候已經將混元塔吞噬掉。

「景頊，你是混元塔命定之人，混元塔沒了，你會付出什麼代價？」辛嬟在乎混元塔，她欺騙不了自己，除了是父神給她的念想，還有這樣一個原因。

青顥此時的笑容如沐春風：「原來，阿辛還擔心我。」

辛嬟繼續問：「你要付出什麼？魔祖的傳說從來都是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這個逆天的代價是……什麼？」

青顥看了看上面火光：「阿辛，當年那朵扶桑花的承諾你沒有做到，這個承諾就換到了今天吧，你要答應我，回去以後，我們恩怨都兩清。」

辛嬟沒有回答，這時候混沌鍾吞噬了混元塔已經引起了天怒，天地更是撕開了缺口，辛嬟感覺到天地震蕩，心裡越發不安。

「我再問你一次，逆轉時空，天理不容，你告訴我，你會付出什麼代價？」

青顥這時候還笑了笑，不答話。

突然間，混沌鍾紫光大閃，正是九霄紫雷，紫光所過之處，神獄里的妖魔都在剎那間飛灰湮滅，青顥再一次說道：「我用九霄紫雷和混元塔終於讓上天撕開了時空缺口，阿辛，你回去之後一定要記得……你我兩清了。」

辛嬟臉色大變。

只要她的父神母后和兄弟姐妹都活著，她和他之間就再無仇怨。但是，天道因果循環，他逆轉了時空，只怕……只怕她回到的過去世界不會再有青顥這個人。

「你回來……我們兩個的債永遠也清算不了，這次你若做了，就算我回到過去還有你這個人，我也會替我的父神先殺了你這個天命之人。」辛嬟的話很是無情，她認真的眼神昭示著她真的會這麼做。

青顥卻在此時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只是阿辛不要親自動手，我怕你惹來天罰！你不是很討厭后羿嗎？請你記得……設計他來殺我！」

辛嬟聽到這裡，這時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不要後悔……」

青顥目光多了太多的東西。

「阿辛，若是回到過去找不到我了，也不要難過，知道嗎？」青顥終於殘酷地點明了事實。

辛嬟此時再無慶幸，伴生神器一毀，主人再無活命的機會，所以，不管回到什麼時候，他也不會再出現嗎？

青顥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混元塔了，他此時彷彿看不夠辛嬟似得，突然，他用盡最後的力量抱住了辛嬟。

他原本不甘心阿辛忘了他們的一切，可是現在他覺得，或許不記得他，那麼就不會有找不到他而產生的苦楚。

「願時空之力，散去金烏辛嬟記憶。」他發下了最後血誓。

然後他的身影就在辛嬟面前一點一點得變得透明。

辛嬟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等到她想去抓住一點的時候，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拉扯著她，然後她就看到自己掉進了天邊那一個缺口裡。

「景頊……」肉身在這一刻似乎被泯滅了，辛嬟在越來越幻滅的意識里，感覺有時空之力在不斷削著她的靈魂記憶。辛嬟在記憶沒有被削完前，強制在她的靈魂深處刻下了他的名字。

如果他還在過去，那麼她一定會欺他，辱他，賤他……讓他永遠不再有膽子自作主張！

***

洪荒天庭七十九萬年，天後羲和有喜，天帝帝俊命三界同賀。

「不知為何，這些日子混元塔越來越不受朕控制。」帝俊向天後羲和說著閑話。

羲和感受到腹中胎動，不由笑了：「陛下您神力高深，混元塔總會被陛下徹底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