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短暫的午休后，風枝又再次開始了十分討厭的練字時光。風枝咬著下嘴唇，全神貫注地練字。但這回莫於言卻打開了防禦法寶，自己坐在地上擺弄著什麼東西。

根據風枝的觀察，大概是在做法器之類的吧？風枝對需要用火加工的任何東西都不了解，只能粗略地從材料里可以分析得出是煉丹、煉符、煉器等不同。

有了上午的教訓，風枝沒膽子去挑釁主角大人的權威，乖乖地在一旁裝孫子。能在腦里和系統閑聊，倒也沒那麼無聊。

風枝：主角的心魔不管會怎樣啊？

系統：不怎樣啊。劇情該怎樣就怎樣。

就是經過計算后，系統發現主角心魔不影響劇情，才決定開的特權。在修真二里，莫於言本身就是在仙界經歷了挫折后，才逐漸黑化。和莫於言在修真一成仙這劇情，沒有任何關係。

風枝：我說小萌萌。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越來越不萌了呢？你是不是好久沒賣萌了？

最近系統對他都愛理不理的樣子，似乎也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風枝也能理解，畢竟誰也沒想到還有修真二這麼個東西。就像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結果老闆突然出現，並告訴他們要繼續加班一樣。

系統：o(≧v≦)o親愛的穿越者你好，我是可愛軟甜的小萌萌2.0，很高興能和穿越者你一起努力，一起奮鬥。

風枝：然後呢？

系統：沒有然後了。這是官方見面語，和日常對話沒關係。

風枝：這比修真一的系統還更貨不對版啊？你這和封面殺手有什麼差別？

修真一的時候，小萌萌尚且還會賣個萌，現在只會整天玩失蹤，夜不歸宿。

系統：什麼是封面殺手？

在1和0的代碼世界里，沒有封面這種產物。

風枝：封面殺手都不知道？封面殺手就是日本%￥#@￥@*&￥@！……

系統：我知道日本是穿越者世界里，一個盛產二次元的國度。可後面是什麼？

風枝：就是日本的那個&￥#@%#……怎麼全變亂碼了？

系統：……

檢測了兩次，系統發現並不是程序出錯。

系統：雖然不知道穿越者你說了些什麼，大概是檢測到你說的話，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吧？

風枝：你們高位面的世界也是社會主義世界？

系統：當然不是。我們AI組織是很人性化的，根據穿越者的世界來調整尺度。

風枝：那不可能，我的尺度怎麼可能這麼點。

系統：……

第一次看到有人把不要臉幾個字說得這麼明目張胆。

想了好一會，以風枝的語文水平，他怎麼也沒想出如何才能和諧地講出封面殺手的意思。

風枝：那算了，我們還是聊點正經的吧。

風枝嘆了一口氣。不理解為什麼這樣的話題都能被打碼。他不過是想解釋一下，封面殺手就是日本*@％#………

……

好吧。

他放棄了。

風枝：嗯……話說，我應該沒有心魔吧？

其實風枝也不太確定，因為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可如今他身處這個心魔雷劫的陣法之中，萬一在不經意之中就觸發心魔了怎麼辦？

系統：心魔只是一個擬人語氣詞，是將修真者要克服的弱點擬人化后的詞語。如果穿越者你沒有害怕的事物，那麼自然無懼心魔。修真界常說，佛家弟子修真速度特別快。其實就是佛家弟子內心純凈，心魔不生。

這也是劍修里，絕情劍比多情劍好修鍊的原因。但修真是一條漫長的路，也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一旦選擇了一條好走卻不喜歡的路，那在最後將會倍感難受，寸步難行。可惜那些修真者不懂，貪圖前期進境的快速，卻在後期摸不到壁壘，以至於現在修真界太少人能走到最後。

風枝：弱點？大概沒有吧？

風枝：我既不怕鬼，也不怕妖。也是一個不挑食的好孩子。這幾百年裡圍著主角轉，也沒做過虧心事。我能一直活著，只要樹種不滅，就什麼都不怕，哪怕砍斷了手還能重新長個新的。雖然對火有一些恐懼，可我理解火只有達成可燃物，燃點和氧氣的時候，才會燃燒。嗯，所以我也不怕火。

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風枝實在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害怕的事物。又或者，是風枝潛意識裡，拒絕承認自己害怕任何東西。

可惜系統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地揭穿了風枝。

系統：你不是怕主角嘛？

風枝：人艱不拆。

其實風枝也不知道他怕主角些什麼，大概是覺得主角成仙后，有點不太一樣了。每次主角看他的眼神，總有那麼點說不出的詭異。

系統：不用擔心。我與你綁定一起，你若困於心魔里，我也有辦法救你出來。

風枝：對哦。當年你就是這樣把主角從心魔里扯出來的。話說，主角心魔是什麼啊？

和系統聊著，風枝偷偷瞄了一眼還在一旁認真擺弄地上零件的莫於言。

主角給風枝的感覺一直都是高冷的、認真的、專註的。除了不苟言笑以外，似乎沒什麼缺點。順境中不驕不躁，逆境中永不放棄。

風枝曾經想過，悲劇和勵志文的差別。悲劇是主角在被壓迫的世界里，懦弱無能，一味地妥協被欺負。而勵志文則是，主角哪怕在逆境之中，依然不放棄希望，不停掙扎。即使最後輸的一塌糊塗，也像煙花，至少曾經照亮過夜空。

系統：不知。心魔屬於人類思維。這不在系統監測範圍內。

人類的思維太難了。人類的大腦是所有動物里最為複雜，也是最為神奇的器官。尤其是第六感這種毫無根據卻又準確率極高的事。在AI得知人類世界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前，這根本不敢想象會有如此神奇的能力。AI的思維是通過許多資料，綜合分析得出的結果。這和風枝可以隨便猜一猜就能猜出修真二大綱的神器事情有著極大的差別。

風枝：哦。

也不能太過指望系統，這是風枝這八百年來最大的經驗總結。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系統在風枝心目中的地位有需要風枝仰望的萬能神那麼高。那如今的系統，在風枝眼裡大概就是一個跟在身後的影子執事了。

有能做超乎尋常人的事情，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無論做什麼事，最後還有個叫天道的大王把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