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尬聊王3.0】
經歷了幾次厚著臉皮蹭進門,然後因為支支吾吾什麼都說明白被打出來,苦逼的軒轅宸直到傑維身體恢復,都沒能成功獲得諒解。
死皮賴臉策略失效,大狗子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始啃「天書」,結果啃著啃著,在傑維的指導下,也漸漸發現了流雲山種種利國利民的好處,心甘情願地自覺學習了起來,再沒了花花心思,廢寢忘食到傑維都開始心疼了。
軒轅寰在山下左盼右盼,都沒盼到大哥回來過年,以為他在山上媳婦兒子熱炕頭,美的樂不思蜀,賭氣索性也沒去請他,結果大年初一流雲山一道請帖還是把大貓陛下驚呆了,他大哥什麼時候成了仙君轉世?
顧不上再冷戰,軒轅寰即刻出宮趕往流雲山,一路暢通無阻地被帶到軒轅宸面前,就見到大哥苦著臉埋頭寫寫算算,臉上蹭了一片墨跡都不知道擦,右手拿著筆,左手還時不時掰著指頭掐算,活像個走火入魔的神棍。
看了半天都沒看懂他這是在忙什麼,軒轅寰沉聲喚道:「大哥。」
「嗯……」軒轅宸嘴裡念念有詞,用鼻子應了一聲,連頭都沒抬。
「大哥!」
「乖,去玩,我忙著呢。」軒轅宸總算抬起頭,敷衍了一句就皺著眉頭嘟囔道:「我剛才記到哪兒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陳氏族長給我發請帖,讓我參加二月初二的慶典,你怎麼突然變成仙君轉世了?」軒轅寰覺得大哥肯定是被騙了,被那個不安好心的傑維當成了傀儡和擋箭牌。
「噓!你小聲點,這是傑維給我出的主意,他說我不當王爺了,也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我這段時間跟著他學了不少東西,你看這個……」軒轅宸拉著弟弟小聲解釋著,一臉興奮地從桌上拿出一沓筆記,卻被軒轅寰粗暴地揮開,紙張飛揚在兄弟二人之間,軒轅宸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
「你就上趕著讓他騙!你知不知道你就算當了仙君,也是個傀儡,是他拿來對付我的擋箭牌,讓我投鼠忌器,你怎麼就這麼傻,他在利用你,你還美滋滋地往坑裡跳!大哥,別信他了,跟我回去吧,我答應父皇讓你逍遙一生,就算你沒了王位,我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你何苦送上門讓人騙呢。」
軒轅寰踩著滿地的紙張去拉軒轅宸的手臂,卻被軒轅宸退了一步躲開。
「是啊,我傻,我知道我傻,我也知道我什麼都做不成,你這麼想,父皇母后也這麼想,所以什麼都替我做好了,安排好了,讓我什麼都不用做,我以前也一直以為這樣挺好的。」軒轅宸蹲下身,一張一張地去撿散落的筆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可是你知道嗎,傑維雖然嘴上嫌棄著我又笨又蠢,可是他卻讓我去學著做事情,我以前就像被你們圈在金籠子的鳥,是傑維讓我知道了天有多高,他鼓勵我讓我去飛,他相信我能飛的起來。」軒轅宸用袖子抹去紙張上的鞋印,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呢?」軒轅宸抱著筆記蹲在地上,像是一個努力想得到誇獎卻被斥責了的孩子一樣。
軒轅寰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去安慰大哥,正進退兩難,房門突然打開,傑維疾步走了進來,皺著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走過去摟住了軒轅宸,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句話,軒轅宸就點點頭起身跟他走了,路過他身邊也沒有再看他一眼。
眼看著兩人已經走到門口,軒轅寰忍不住叫道:「大哥!」
傑維聞聲站住,從軒轅宸手中拿過了那一摞筆記,走過來塞到了軒轅寰手裡,然後就一言不發地帶著軒轅宸走了,被留在原地的軒轅寰抿起嘴唇,覺得傑維這是在向他示威,差點將手中的東西撕個粉碎,直到怒氣平息,才拿起來看上面究竟寫了什麼。
這一看,就看得入了神,這筆跡他認得,是大哥寫的沒錯,哪怕藍德祥模仿的再像,連父皇和太傅都分不清,他卻能夠分清楚,這上面每一個字,都是大哥親手寫的。
軒轅寰看著那每一樣事物下羅列的利弊,一條條顯然都用心反覆推敲斟酌過,雖然有些內容有點想當然脫離實際,卻也看得出他是用心在思考試圖尋求解決辦法的。
從小到大,他從未見過大哥如此認真的做什麼事情,連小時候太傅留下的課業,也是讓藍德祥代為抄寫,到了父皇面前回答不出,撒個嬌也就糊弄過去了,他從來不知道,大哥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父皇和母后也錯了嗎?
大貓陛下不禁開始懷疑人生,傑維卻牽著哭唧唧的大狗子回窩了。
失落的軒轅宸拱進傑維懷裡,像個找奶吃的小奶狗似的蹭來蹭去,委委屈屈地控訴著弟弟對他的不信任,傑維也好脾氣地一直哄著他,他知道軒轅宸踏出這一步有多麼的不容易,有多麼的需要鼓勵,既然他的親人做不到,那麼就由他來做,他會讓軒轅宸成長起來,好好地去打他們的臉。
大狗子委屈完了,摟著傑維的腰不好意思抬頭,聞著傑維身上因為一直抱著孩子沾染的奶香味兒,有些心猿意馬地揉了一把傑維的腰,傑維的腰十分敏感,冷不丁被抓,戰慄了一下卻沒有躲開。
軒轅宸得到默許,大膽地解開了傑維的腰帶摸了進去,一路順著光滑的脊背,到小腹的疤痕,然後摸到了某處……
「咦?你的小兄弟怎麼還在?你不是變成女人了嗎?」軒轅宸不可置信地扒開傑維的褲腰,把腦袋探進去仔細看著,還揉搓了一把確定真假。
「你說什麼?」傑維急喘了一口,深吸口氣咬著牙問道。
「誒?是真的啊!太好了,傑維你沒變成女人!」大狗子興奮地扒掉了傑維的褲子,捧著他的小兄弟就親了兩口,卻被傑維一腳踢下了床。
「你居然以為我變成了女人?」傑維提起褲子,平息下小腹的躁動,臉上染著薄紅,又羞又惱地瞪著軒轅宸。
「我錯了,傑維,我不是那個意思,就算你變成女人我也喜歡你,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跟你有沒有小兄弟沒關係啊,我喜歡的又不是它……」軒轅宸撲上來抱住傑維的雙腿,仰著臉認錯道。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那個是擺設,攻不了你是嗎?」傑維氣昏了頭,軒轅宸的解釋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反而曲解出了不同的意思。
「什麼和什麼啊,你要是想壓我,我就讓你壓好了,來吧~心肝兒!」軒轅宸雖然一臉糾結,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咬著牙閉上了眼睛。
傑維二話不說一拳打在軒轅宸臉上,吼道:「給我滾!把我給你的農用機械理論吃透了再回來!」
軒轅寰看完了大哥記下的所有資料,心情沉重地準備去找大哥道歉,卻看到大哥捂著臉可憐兮兮地蹲在迴廊下,凍得一個勁兒吸溜鼻涕,趕緊走上前把大哥拉起來,握著他的手腕輸送了一道內力給他驅寒,抬頭就看到大哥一隻烏青眼。
「誰打的!」軒轅寰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著毛跳了起來,吼得軒轅宸縮了縮脖子。
「不是傑維打的,我自己不小心在門上撞的。」軒轅宸此地無銀三百兩,說謊的技術比藍德祥吐槽的還爛。
「他竟然敢打你!」軒轅寰說著就擼起袖子要去找傑維算賬,剛才想起大哥被自己氣哭了,那傑維回護著大哥都敢給自己甩臉子,還以為他對大哥很好呢,居然扭頭就把大哥打成這樣!
軒轅宸趕緊把弟弟攔腰抱住,解釋道:「不怪他啊,是我惹他生氣了,我居然以為他變成女人了,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傑維不就是女人嗎?仗著長得像個男人,把你給騙了,要我說,他就是個不男不女的妖人!大哥,你都不是斷袖了,何苦非要喜歡個這樣的女人呢?」軒轅寰怒其不爭地想打醒大哥,可看著他烏青的眼睛,高高舉起的手怎麼都不忍心落下。
「這話你可別亂說,讓他聽見我跟你沒完,大貓啊,你可放過哥哥吧,你都覺得我是個廢物蛋了,還管我幹嘛,趕緊回宮,再也別來了!」軒轅宸也來了脾氣,仗著力大無窮,把軒轅寰舉起來就扔了出去。
軒轅寰一個鷂子翻身雙腳落地,沒被摔個灰頭土臉,也冷靜了下來,想起了來找大哥的目的,板起臉道:「你想當仙君就當吧,若是傑維和那陳氏長老想架空你,把你當做傀儡,你就來找我,我給你撐腰,大哥,你想做什麼就做吧!」
軒轅寰沒給大哥反應的時間,說完就轉身大步離去,大狗子又蹲回房門口,把兩隻手攏在袖筒里,嘟囔道:「說的好像你能攔住我似的,哼,我才不找你呢,我家傑維比你厲害多了!」
傑維隔著門縫看著這對彆扭的兄弟倆,拍了拍小寶寶的後背,突然有點後悔喝下那瓶藥劑,小傢伙不知道父親為什麼突然變得特別溫柔,享受著父親精神力包裹住自己的安全感,咧著沒牙的小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