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零零壹章

1.第零零壹章

「怎麼,玉兒還沒醒嗎。」

下了早朝,佟國維回了位於東城燈市東口路北、東夾道以西的佟府,還來不及換下朝服,就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與妻子赫舍里氏所住的院落。

此時赫舍里氏正抹著眼淚守在床榻前,聽到佟國維的問話,赫舍里氏又落了淚,聲音哽咽的回答道。「還沒醒,康妃娘娘特意叫來的太醫說了,如果玉兒今天再不清醒的話,估計就危險了。」

躺在床榻中央昏迷不醒的女童正是現年三歲的佟玉姮,說起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則是因為後院妻妾爭鬥的緣故。佟玉姮的額娘赫舍里氏嫁給佟國維後幾年沒有生育,好不容易有了卻是位姐兒,沒了法子,赫舍里氏只能忍著心酸將幾個陪嫁丫鬟開了臉,充作通房丫頭,並許諾誰生了庶子就升做姨娘。

幾個通房丫頭中的其中一個幸運的有了孩子,不過不幸的是這孩子只在腹中停留五個月就因為通房丫頭吃錯了東西流了產。

五個月大的胎兒已經成型,恰好就是哥兒。因著自己懷孕時小心謹慎、從不吃除赫舍里氏以外人送來的食物,這那流了產的通房丫頭心中認定這事就算赫舍里氏所為,著實恨死了赫舍里氏。

一天這出來逛園子的通房丫頭見佟玉姮身邊只跟著一丫鬟在玩,奶媽子根本不知去向,不由心生歹念,上前哄著佟玉姮跟她去了池塘邊,然後趁著跟隨的小丫鬟不備,一把將佟玉姮給推進了池塘里。

這大冷的天冷不丁的落到冰水裡,不說大人也受不了,何況現年不過三歲大的佟玉姮。佟玉姮雖說很快就被聞訊趕來的丫鬟婆子給救了起來,但寒氣入體,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

眼瞅著燒了一夜,人依然沒退燒、昏迷不醒,赫舍里哭著進宮求見了康妃娘娘,康妃心疼年紀幼小就遭此劫難的親侄女,連忙叫了宮中醫術最好的太醫跟著赫舍里氏一道回了佟府。這醫術最好的太醫在佟府待了三天,眼見不管用盡什麼辦法,都未能使高燒中昏迷不醒的佟玉姮清醒,太醫不得不給親自守著女兒幾夜未闔眼的赫舍里氏下了最後通牒,如果過了今天,佟格格仍未醒的話,他也就無能為力了。

真是可憐了這麼粉雕玉琢的格格了。

太醫搖頭晃腦的感嘆一翻,留下最後一劑湯藥方子,便回宮向康妃復命去了。

此時赫舍里氏早就哭幹了眼淚,她見天的守在女兒的床榻前,連佟國維什麼時候去上的早朝,什麼時候該歸家,她也不去過問,如果換了以往,赫舍里氏早就備好了常服讓佟國維換下朝服,但現在嘛,恕老娘根本沒那心情伺候。

說心裡話,赫舍里氏是怪自己,也怪佟國維的,怪自己肚子不爭氣,以至於成親這麼多年了膝下只有佟玉姮這麼一顆獨苗苗,怪自己為了名聲不得不忍下心酸張羅為佟國維納妾納通房,也怪佟國維這麼輕易就給了那已經被活活打死的通房小妾孩子。赫舍里氏知道自己很沒有道理,但急需要發泄的她還是將鍋扣在了佟國維的頭上,死心眼的認為如果不是佟國維給了那賤人的孩子,給了那賤人往上爬的希望,那賤人一朝流產、希望落空,又怎麼有膽子起了歹心害了她的玉姮呢。

赫舍里氏用手絹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對著佟國維歉意一笑,「瞧我這記性,都忘了給爺你準備常服了,春兒,還不趕快給爺將常服拿出來,伺候爺換上。」

叫~春兒的大丫鬟哎了一聲,趕緊去了用壽山石嵌人物雕空龍壽紋十二扇圍屏隔出的碧紗櫥,拿出放置在衣櫃里的男式常服,恭謹殷勤的伺候佟國維換上。

在春兒的伺候下,佟國維很快就換好了常服,來到床榻前對幾宿沒闔眼的赫舍里氏說道。「你去歇息吧,這我守著就行。」

「玉兒是我肚子里掉出的一塊肉,不親自守著,妾身如何安心,老爺你先去歇息吧,順便去前院跟阿瑪、大哥大嫂說一聲,今兒也不去前院用膳了。」

見赫舍里氏堅持,佟國維也沒再繼續勸,他先到前院向佟圖賴行禮問安,說了一下佟玉姮如今的情況,陪著老父親用了膳食后,佟國維又趕緊回了自己所住的院落。

估計是老天爺也不忍佟府上下的人失望,佟國維剛再一次踏進院門時,就聽到赫舍里氏欣喜若狂的連聲吆喝道。「快快,夏兒你去喚二爺,讓他親自將太醫請來,春兒,沒聽到格格說渴了嗎,還不趕快給格格倒杯溫水。」

佟國維快步踏進,撩起門帘進裡屋時,恰好看到赫舍里氏含著熱淚將佟玉姮摟在懷裡,連聲的喚著。「額娘的心肝肉啊,你可讓額娘擔心死了。」

被她摟在懷裡的佟玉姮、或者說是童玉姮、一副懵逼樣的打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瞅瞅緊緊摟著自己、自稱額娘、穿金戴銀、初瞧就覺貴氣逼人的婦女,再瞧瞧旁邊也是一臉激動的望著自己、國字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大漢,童玉姮終於清晰的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穿越了。

說起來,童玉姮對於現代沒有太大的留戀。除了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原因外,更多的卻是......

別想著童玉姮的名字那麼詩意,本人就一定長得很詩意。與外表及其不符合的是,童玉姮不止胸前坦蕩,就連外型也是一身高七尺、虎腰熊背的魁梧大漢。平常人見了,從來不會認為她是女的,就連她唯一的優點,比一般女生略顯清脆的嗓音也被人批評為娘娘腔。

ヾ(-`Д′-)踏馬,真心是日了狗了,她本來就是女的好不好,憑啥說她娘娘腔。心中萬分悲憤的佟玉姮為了擺脫這坑姐的綽號,決定化食慾為力量,採取飢餓療法為自己減肥。何奈一下飢餓過了頭,餓得自己頭昏眼花的佟玉姮從自己家裡艱難的爬出、準備出去覓食時,不小心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童玉姮只記得自己當時疼得昏了過去,然後一醒來,就被眼前的這婦女抱著一個勁地喊心肝肉。童玉姮覺得,自己目前最主要、最迫切需要自己做的一件事就是——她要照鏡子,如果穿越一趟還長成原來那樣兒,她真的可以再去死一死了。

窩在赫舍里氏懷中裝乖寶寶的童玉姮在喝了春兒倒來的溫水后,捏著嗓子說道。

「額娘,你能給女兒一塊鏡子嗎。」

「閨女,你要鏡子幹啥!」坐在一旁的佟國維好奇的問。

童玉姮瞄了一眼閨女閨女叫個不停的佟國維,努努嘴,嫌棄的說道。「看著阿瑪這樣子,女兒就怕萬一將來自己也長成這樣,可咋辦,這還嫁得出去嗎?」

聽了這『童言童語』,赫舍里氏噗嗤一聲笑了,而佟國維呢,則哭笑不得的摸了一把絡腮鬍子,假裝生氣的說道。「好你個玉格格,估計敢嘲笑自己的阿瑪,可惜啊,你就長得像你阿瑪我!」

聽了這話,童玉姮頓時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樣,好半晌后,才從驚恐中回過神的童玉姮尖叫一聲,忙不迭的喊道。「鏡子,鏡子,我要鏡子。」

赫舍里氏摁住懷中扭動著身子,鬧騰得不得了的童玉姮。「額娘的玉兒,你現在才剛醒,身體還虛弱,就先別折騰了,額娘這就讓春兒將前不久太後娘娘賞賜給額娘的那塊法蘭西描金小扇鏡給你拿來。」

赫舍里氏並沒有懷疑自己的心肝肉已經不是原裝貨了,除了沒想到這方面以外,還因為原本的佟玉姮就是位沒事喜歡瞎折騰的主,每天不是跑到前院去拔佟圖賴的鬍子,就是跑到伯父佟國綱的院子里,去欺負大她幾歲的哥哥鄂倫岱。如今見了自己阿瑪的絡腮鬍子,赫舍里氏一點也不懷疑,人小卻鬼靈精的佟玉姮會表示出嫌棄。

春兒很快就將那塊來自法蘭西、巴掌大,表面上描金畫銀的小鏡子取了來,童玉姮忙不迭的接過鏡子一瞧,頓時懸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遠處。瞧瞧這丫頭長得可真夠粉妝玉琢的,一瞧就知道長大后絕對是個美人兒。

鬆了一口氣的童玉姮斜眺佟國維,嘟著嘴,學著前世一直被她批評做作女的動作,愛嬌的說道。「阿瑪,你騙人。」

「我咋騙人了,閨女啊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佟國維擺出異常正經地逗著自己大病初癒的閨女。「小孩子小時候都長得很可愛,可是在成長過程中,大多都長殘了。」

童玉姮想著前世的自己就是在成長的過程中一不小心給長殘了,不由悲從心來,哇的一聲哭了。

這什麼阿瑪,差評,絕對的差評!強烈要求她現在的額娘換一個老公(喂)

而且...

漫天的神佛啊,求讓姐風華絕代一次行不行,行不行!

漫天神佛回答說,行,讓你風華絕代一次,順便還會大發慈悲將你前世單手就能舉起煤氣罐、徒手就能揍流氓的力氣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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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的畫風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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