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零零捌章
戴佳氏的說法得到了佟老夫人和赫舍里氏的強烈贊同,於是本來就陷入悲催學習中的佟玉姮更加的悲催了。在繼佟玉姮認為她的阿瑪是假阿瑪后,佟玉姮開始認為不止她的阿瑪是假的,就連額娘也是假的。
魂淡,你們究竟知不知道寶寶目前才四歲啊。
感覺自己內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的佟玉姮爆發了,她先是使勁一跺腳,將腳下的青石板踩碎后,又直接伸手朝著石桌重重一拍,於是原本那堅~硬無比,在後院歷經風風雨雨屹立不倒的石桌就從中裂開,碎裂成一塊一塊。
原本是想來觀看佟玉姮學習進度的赫舍里氏手捂著心臟,虛弱無比的靠在了自己奶嬤嬤的身上,虛弱無比的問。
「王媽,你說說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麼看見我生的玉兒能腳踏碎青石板,手裂玉石桌啊!」
被赫舍里氏喊做王媽的奶嬤嬤憐憫的瞄了一眼赫舍里氏,狠心打破了赫舍里氏的奢望。「夫人,你沒看錯,咱的格格就是能腳踏碎青石板,手裂玉石桌」
「那那那,上次鄂倫岱之所以骨折,也真的是玉兒做的了。」
想到佟玉姮所說她只是輕輕一拍,鄂倫岱就骨折了的話,赫舍里氏瞬間懵逼。
等等,這消息太刺激了,等她緩緩神。
懵逼了的赫舍里氏直接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嚇得一旁扶著她的王媽,不斷地大聲喚著『夫人』兩字。
如此的動靜,作為當事人的佟玉姮又怎麼感覺不到了。得知是自己展現的怪力嚇昏了自己的額娘,佟玉姮也直接懵逼了。
想想當初鄂倫岱發現自己擁有怪力的表現,再瞧瞧如今赫舍里氏的模樣,在有些驚慌失措的同時,佟玉姮也在嘀咕,她這世的額娘,承受力要不要這麼差。
根本不知道自己舉動有多顛覆赫舍里氏心中對於自己女兒的印象的佟玉姮趕緊讓王媽去叫人。王媽找來人後,一行人扶著昏迷過去的赫舍里氏回了屋。今天恰好休沐在家的佟國維見了,連忙上前問道。「怎麼了這是。」
心有些虛的佟玉姮低頭對手指,磕磕絆絆的回答道。
「額娘是被玉兒給嚇暈了,嗚嗚。」
說著,佟玉姮就哭了起來。當然佟玉姮哭並不是完全的做戲,而是一種宣洩。佟玉姮在害怕,她怕她的親人們如同前世的好友們,再得知自己所擁有的怪力后,全都拿有色的眼睛盯著她看,就好像她是某種稀有生物,而不是人一般。
這世的瑪法,瑪瑪,阿瑪,額娘是不是也是一樣呢!
想到被嚇得昏迷過去的赫舍里氏,佟玉姮內心湧現出一種名為惶恐不安的情緒。
好在佟國維雖然外表粗獷,但內心並不粗獷。外表五大三粗的他,敏銳的發覺到佟玉姮惶恐不安的情緒。感覺得到的答案會出乎自己預料的佟國維讓其他的下人離開,屋裡只留下那位王媽照顧被人抬到美人榻上安置的赫舍里氏。
在此空檔,佟玉姮事情的起因一五一十的給佟國維說了。出乎佟玉姮的意料,佟國維並沒有感覺到很怪異,反而惋惜道。
「要是玉兒是男兒之身就好了,要是男兒之身,定能光耀門楣,在戰場上所向無敵。」
「喲,敢情爺現在還在埋怨妾身沒有為你生個兒子是不是。」
在佟玉姮發獃時,不知什麼時候蘇醒過來的赫舍里氏猛地從美人榻上起身,雙手叉腰,指著佟國維的鼻子就是一頓猛哭。
「妾身知道妾身沒用,只給你生了玉兒這麼一個格格,但爺有什麼不滿沖著妾身來,為什麼要讓玉兒上戰場啊...」
瞬間,佟玉姮更傻了。而佟國維呢也被赫舍里氏罵得好一陣糊塗,
「爺什麼時候說要讓玉兒上戰場了,爺只是惋惜玉兒不是男兒身,白費了這一身的力氣。」
「喲,還說不是嫌棄玉兒是格格,佟國維,你說說你惋惜啥,有啥惋惜的,至少玉兒有了這身力氣,萬一她以後的相公對不起她,直接就可一招廢了她相公...」
聽到這,仍然杵在那站得筆直筆直的佟玉姮雙眼漸漸眯成了一條線,而佟國維呢,則一臉嘀笑皆非。「爺說媳婦啊,你是不是忘了,玉兒將來的相公是誰了,那位是能一招廢了的人物嗎。」
經佟國維提醒想到佟玉姮將來要嫁的人是三阿哥,愛新覺羅·玄燁,未來的康熙大帝,不由收了囂張的氣焰,尷尬的說道。
「妾身給忘了。」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
「絕對不能讓除佟家人以外的人知道玉兒她......」
赫舍里氏和佟國維的雙眼同時一致的看向了佟玉姮。而從發獃中回過神的佟玉姮則眨了眨眼睛,天真無暇的問。
「阿瑪,額娘怎麼了。」
「沒事。」
赫舍里氏乾巴巴的笑了一聲,然後走到佟玉姮的面前,抱起佟玉姮,鄭重其事的說道。「玉兒,額娘的玉兒啊,你要記住,你是嬌小姐,是嬌滴滴,弱風撫柳的佟家格格,額娘不求你能手撕歹人,知不知道啊玉兒。」
「玉兒明白了。」很懂赫舍里氏所說含意的佟玉姮非常用力的點了點頭,並做出保證道。「從明兒起,玉兒就是那嬌滴滴,弱風撫柳般的佟家格格。」
紅樓中是怎麼形容林黛玉的呢。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記得林黛玉也被喚作玉兒,那麼她這個玉兒定要像林黛玉一般,令所有人對她的印象都是如此。怪力這玩意兒,就此隱藏起來,以後作為必殺技能使用,說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往林黛玉方向培養的佟玉姮,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折騰。當然這次她的折騰對象是她自己,而不是其他人,以至於讓難得跟隨佟國綱回來一次的鄂倫岱大吃一驚。
「踏馬,妹妹你是被妖怪附體了嗎,以往你不是最不耐學習這些的嗎,怎麼今兒......」
鄂倫岱看著擺著標準仕女姿勢在那學習畫畫的佟玉姮,不由驚異連連。而佟玉姮根本甩也不甩鄂倫岱,等到臨摹的花鳥畫描完了,佟玉姮才抿著唇,笑不露齒的說道。」
「哥哥,這月在軍營里可安好!」
佟玉姮滿心以為鄂倫岱會讚美自己規矩學得真好,可惜佟玉姮猜中了開口卻沒有猜中結尾,鄂倫岱這坑貨根本就沒有想到規矩學得好那方面去,反而覺得——他妹這麼知書達禮,一定是被妖怪附體了。
於是心急救妹子的鄂倫岱頂著佟玉姮無語的視線,如被惡犬追攆一般,衝到了佟圖賴,這老當益壯的將軍所住的正院,對著正悠閑躺在美人榻上曬著太陽的佟圖賴喊道。
「瑪法,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萬歲爺終於駕崩了。」睜開眼睛,佟圖賴很是激動的問。
「呃,不是,是妹妹她....」想了很久也找不到辭彙形容佟玉姮行為的鄂倫岱乾脆這麼給佟圖賴說道。「妹妹她中邪了。」
「啥?」
有些懵逼的佟圖賴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連連比劃的鄂倫岱,「你到底在胡說些啥?」
「妹妹她,見了我居然乖乖的行禮問好,以往妹妹見了我都是說,你沒□□~死在軍營里啊,今兒居然這麼知書達禮,瑪法你說妹妹這不是中邪是什麼。」振振有詞的鄂倫岱頂著佟圖賴那滿臉的青筋,努力給決定從此以後一直做軟妹子的佟玉姮的身上安中邪這麼一個讓人無語的罪名。
於是可以預料的是,老當益壯的佟圖賴又拿著拐杖將鄂倫岱攆得滿院子亂竄,然後,挨了佟圖賴一頓胖揍的鄂倫岱又分別迎來了自家阿瑪和二伯的愛之鐵拳。
「讓你沒事亂說話...該!」在為鄂倫岱上完葯后,他的額娘戴佳氏取笑鄂倫岱道。「要知道,玉兒以後可是要成為皇妃的,若是還跟以前一樣,不是和宮中那群飛揚跋扈,常常欺負娘娘的蒙古妃子一樣了嗎。」
「妹妹不是要指給三阿哥嗎,怎麼又跟那快死了的萬歲爺扯上關係了。」剛說完,鄂倫岱就見他額娘的臉上掛滿了黑線,「咋了,我說錯話了。」
「你說呢。」
戴佳氏白了鄂倫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有時候我這當額娘的都在懷疑,老娘當初生你時是不是把你的腦子留在了娘胎里,瞧瞧你說的話,叫話嗎。」
被罵了一頓的鄂倫岱不吭聲了,好半晌后,才舉起雙手做出保證。「額娘,兒子保證下次說話時一定事先過過腦子,想想后再說。」
「你這臭小子早該這麼做了。」
「嘿嘿。」
鄂倫岱傻笑了幾聲,隨即問出自己目前最關心的問題。「額娘,妹妹到底以後要嫁給誰?如果是三阿哥的話,那隻能是親王嫡福晉,甚至是未來的元后,這皇妃一說,如何說起。」
「額娘說過皇妃這詞嗎」戴佳氏有些尷尬的問。
鄂倫岱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額娘你說了...」
「哦,這樣啊,額娘一時口誤,說錯話了。」
鄂倫岱懷疑的看了戴佳氏一眼,抿著唇沒有說話。而自知失言的戴佳氏笑了笑,隨即將這茬揭過,轉而說道。「你這幾日就好好的窩在院子里養傷吧,至於玉兒那,玉兒最近要學很多規矩,又要讀書識字,你就別去打擾了,如果你實在閑得無聊,額娘給你點吃茶的銀子,你去戲園子里聽戲喝茶吧!」
「嗯。」
鄂倫岱心想著妹妹功課繁忙,自己的確不好打擾,不如就像額娘說的那樣去戲園子里聽戲喝茶,於是就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卻不知自己這一舉動,為以後的一段孽緣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