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6鐲子:都得去死
徑過楚藍湛時,只聽他對著太后道:「老夫人,這邊請!」
太后帶著婉言拒絕生意從我身後傳來,道:「藍湛你剛回來,趕緊去拜見家主吧,我在這院子里再看一看,不能耽誤你的事情!」
太后不願意正面和羌青起衝突,倒也是符合她的個性,沒有計算得當,自然不會擅自行動。
楚藍湛略顯為難道:「老夫人,您的女兒柔夫人現在被關在奉天城的大牢里,也許您向家主求情,倒可以讓柔夫人回到落離府來居住。待母親的氣消了,自然會護著她這個妹妹的!」
母親?
我停下了腳步,身體向後扭去,臉上一下被笑容堆滿:「是的老夫人,柔夫人的姐姐玲瓏大人,可是一直都疼愛著柔夫人,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對待?柔夫人現在一個眼神不好柔弱的女子被關進牢里,想來最心痛的應該是玲瓏大人。老夫人您身為柔夫人的娘親,難道就沒有一丁點著急?」
太后擠出一絲笑意:「誰說老身不著急了?只不過家主有命暫時不得讓人求情,故而老身不敢違背奉天城的規矩!倒是阿秀姑娘你,這麼執意讓老身去求情,莫不是故意的想讓家主怪罪下來,罪加一等?」
真是一個通情達理一心只為女兒著想的人,掩唇笑出聲音來:「有老夫人這樣的母親,阿秀相信柔夫人很快就會回來的。楚公子,老夫人的心想得比任何人都要痛,難得老夫人出來賞花散心,我們就不要打擾老夫人了。」
楚藍湛恭手抱拳行禮:「晚輩告退,老夫人早些回去,晌午日頭大!」
太后後退一步,額首:「快點去吧,莫要家主久等了!」
楚藍湛點了點頭,轉身而來,我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太后也正向我望來,四目相對,她手中若是有刀的話,肯定向我磨刀霍霍。
而我就是喜歡看她抓狂的樣子,一朝太后流落到此,還有張牙舞爪的做著扭轉時空,顛覆天下的夢,真是是異想天開。
扭轉空顛覆天下,就代表現在的所有一切不存在,楚家千年大族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一個修命改運之法都讓他們焦頭爛額了,這要顛覆整個時空。時空都顛覆了,楚家會不會存在還是一回事兒,這麼大的風險,楚家不會坐視不管。
「阿秀姑娘想到什麼事情?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停下?」楚藍湛偏頭望著我邊走邊詢問道。
我對他咧開嘴,笑得極燦爛:「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就來到奉天城,看到奉天城如此偉岸的建築,以及千年的韻味。想到此,就會不知不覺的笑出聲來。不知楚公子,之前行走在什麼地方?像楚公子這樣風采的人,阿秀沒聽說過,真是孤陋寡聞了。」
楚藍湛握拳低笑:「阿秀姑娘定然是四國中人,我的活動範圍之內是西涼和蠻荒十六國,作為鮮少,阿秀姑娘沒有聽說過倒也不足為奇!」
行走在蠻荒十六國,不知道認不認識蠻荒女王祈九翎,便隨口閑聊的問道:「楚公子從蠻荒而來,不知道蠻荒女王可還安好?」
楚藍湛有些驚訝的問道:「阿秀姑娘認識蠻荒女王,祈九翎?」
微微額首,「曾經相處過一段日子,倒是一個妙人,我就想著等從奉天城出去之後,抽空去蠻荒瞧瞧她,現在蠻荒戰事吃緊,我倒希望她能一舉拿下其他國家,做一個真正的一方霸主。」
楚藍湛聞言,默然的笑了:「她定然會成為一方霸主,待我把奉天城的事情解決之後,去蠻荒,若是有幸見到蠻荒女王,定然把阿秀姑娘的期望,告知於她!」
腳下步子微微一頓,略略屈膝:「那就有勞楚公子了!」
「阿秀姑娘客氣!」
與他一路相聊甚歡,聊了很多蠻荒趣事以及風土人情,蠻荒十六國的世界,比四國亂的多,亂世亂世,亂世才能出現蓋世英雄,亂世才能重新洗牌。
從他的話語話外中,再一次肯定了,楚家真的把自己定位成救世主,楚家人散落在天下各地,心情好了擇主而侍,心情不好換一個身份甩甩衣袖走人……
輕笑溢出口,剛瞧見羌青,就見到南行之微眯著琉璃色的眸子,慢慢的起身上來迎我,輕輕一笑,猶如春風襲上心頭。
目光繾綣,伸手而來,我以為他要拉我的手,便把手遞了過去,誰知道他的手穿過我的手臂,目光柔軟,俯身在我唇角上擦過,細細輕琢……
我一愣,偏頭而過,南行之伸手掰過我的頭,在我的唇上吻完之後,輕輕咬了一下,拉過我的手,問道:「醒來沒有看見孤?有沒有害怕?」
我定定的望他,半響才道:「不曾害怕!」倒是他突然有此一問,是格外令我生疑,似故意而為之。
南行之聞言低低一笑:「孤是不舍你一個人在房內的,下回你若不醒,孤就不離開好不好?」
整個人僵住了,他為何突然之間對我情話綿綿,表白起來?
我未答,倒是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的終亂,吹著口哨弔兒郎當:「別人都是一日未見,如隔三秋,南疆王你倒是好,這才幾個時辰未見,就如隔三秋似的?你讓我師妹該如何?把你的一顆心扔在地上狠狠的碾壓兩下?還是拿著你的一顆心,捧在手心裡好好珍藏?你這醋吃得好沒道理!」
吃醋,目光一移,落在身旁的楚藍湛身上,誰知南行之伸手一擋,「用過膳沒有?」
心中恍然,原來他是看見我和楚藍湛一路有說有笑,便上前故意吻我,這是在向別人宣示,我是他的嗎?
緩緩地搖了搖頭,「不曾用過膳,倒是認識了一個小朋友,長了一雙好看的眸子,我很是喜歡!」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凝,牢牢的與我十指相扣,面無表情的臉轉向楚藍湛,琉璃色的眸子落進他的眼中,良久方道:「確實很漂亮,也是很特別!」
十指相扣的手,他在微微用力,略略昂頭,望著他神色如常的臉,道:「是很是特別,深褐色的眼眸,很暖的光亮!」
南行之目光霎那變成審視,毫無掩飾的重新審視著楚藍湛地雙眼,然後從上到下審視了楚藍湛……
毫無情緒波動的眸子,惹得楚藍湛雙眼閃過不自在,終亂猝不及防過來伸手把我的肩膀一把摟住,曖昧無比的說道:「師妹原來喜歡深褐色的眼眸啊,師兄也是喜歡,昨日看到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
伸手拈起他的一根手指,把他的手放下,含笑道:「師兄說的可不就是,今日見著我也是嚇了一跳,可真是少見的眸子,在奉天城乃至天下第一次見過這樣的顏色,當真特別的很!」
終亂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就跟陽光一樣的光,白熾地刺眼:「師兄也覺得特別的很,尤其楚公子還是玲瓏大人的兒子,這讓我想到其母必有其子,楚公子將來的作為定然不凡,您說是不是,大師兄?」
南行之聞言,極微的眼皮跳了一下,握著我的手鬆了松,羌青坐在那裡抿著茶水,唇角輕啟:「藍湛是楚家藍字輩的個中翹楚,玲瓏大人教導有方,加之他在外歷練往後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我和終亂對望一眼交匯了一下眼神,終亂嗷了一聲:「一直在外歷練,這是第幾次回到奉天城啊,大師兄,您家裡有如此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怎麼不早點介紹師弟師妹認識啊!」
羌青伸手揉了揉額,似帶了一絲疲倦道:「現在認識也不晚了,藍湛,和你一起來的是阿秀姑娘,這位是子洆!」
楚藍湛先是對羌青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對著我和終亂拱手行禮:「兩位既是家主的朋友,那就是藍湛長輩,藍湛這邊有禮了,見過兩位長輩!」
終亂手擺的跟撥浪鼓,真像那麼回事兒似的:「快點免禮,小孩家家的哪裡有這麼多規矩!」
他的玩世不恭,讓楚藍湛臉上出現一絲龜裂,似從未有人如此對他說話,他極不習慣終亂這樣的言語。
我剛想說藍湛客氣,南行之輕輕一拉,讓我靠近了他,他低頭咬著我的耳朵,細語道:「子洆啊,這個洆字很有意思,而且子洆對這個名字也沒有任何反感,你可知道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南疆地處偏南,南行之基本在南疆度過,何時對字有了解說?
我壓低了聲音,說道:「得看是什麼洆字了?若是丞相的丞,給他取名之人就希望他被人雙手捧著接著,代表一帆風順平穩。如果帶了三點水,三點水代表海,大海的海,可以理解成在一番天地里說一不二,當然我更傾向於帶著三點水,那就符合他的身份,說一不二的西涼王了。」
中原文字博大精深,每個字都有每個字的意思,長輩給晚輩取名字,都是帶著長輩的心意和期翼,希望孩子能長成自己取名字心中的那個模樣。
南行之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阿秀姑娘果然聰明,不過子洆這個名字應該是師兄的字,不過可真有意思。老師可以如此明目張胆的隨口說了,看來他這個字,鮮少有人知道!」
楚藍湛就算臉上有一僵,快速的恢復常色:「規矩不可破,這是奉天城的規矩,意是楚家的規矩,阿秀姑娘,子洆長輩,這邊請!」
終亂笑呵呵的盯著他一雙深褐色的眼眸帶了極深的饒有興味,對我道:「師妹,你和南疆王咬什麼耳朵,藍湛小孩向你行禮問安,你就沒有什麼見面禮送與他?」
我撇下南行之徑自道:「出門太匆忙,身上未帶其他東西,不如這個鐲子,就送給藍湛,哪日尋得心愛的女子,可以轉送於她!」
身上可真沒有帶多餘的東西,只有終亂給我的血玉鐲子,雖然送女兒家的東西有些不符合藍湛男子的身份。但是終亂開口了總不能空手什麼都不給吧。
把手腕上的血玉鐲褪了下,遞了過去,奉天城這麼大,好東西不少,就像終亂口中所說公子長洵屋裡的隨便一個碗拿到外面就價值萬金……
楚藍湛又是楚玲瓏的兒子,見過的好東西自然不計其數,可是他看到我手中的血玉鐲倒是愣了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羌青……
羌青也向我望來,握著手中的血玉鐲左右不是,這個鐲子是終亂帶進了大漠之後給我,我一直戴在手腕上,被衣服遮擋,似羌青也沒有見過,只有南行之知道這麼個鐲子。
看著他們沒動,鐲子在手上左右看了一下,眼中佯裝露出不解道:「雖然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藍湛莫不是嫌棄了?」
楚藍湛張了張嘴拱手……還未說話啊,終亂伸手急忙拿過我手上的鐲子,往我手上一套,眼中帶著警告道:「師妹,女兒家的東西怎麼能送給藍湛,這次沒有見面禮下次補上就是!」
到底是誰讓我送見面禮的?一個鐲子,血玉鐲子也許奉天城談不上貴重,但是在奉天城之外,那就是難得的孤品了。
終亂突然之間讓我把鐲子藏起來,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子洆!」
羌青潺潺流水般的聲音帶了一抹慍怒,人不知何時來到我們的面前,他的手裡把我的手執起,南行之恰好拉在我的手腕上。
羌青半眯起了眸子,停留在我手腕的血玉手鐲上,南行之伸手把鐲子輕輕的拉下來,「老師若是喜歡,送於老師便是,楚公子的見面禮,下次補上!」
羌青拿個鐲子,把鐲子對著陽光望了一眼……
然後把鐲子就放在我的手上,對著終亂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終亂嘴角都流出了血。
羌青這麼大的火氣還頭一次見,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下子對我手上的鐲子有了極大的興趣。
終亂用拇指擦去嘴角的鮮血,狂傲不羈:「大師兄,誰惹你生氣了,火氣怎麼這麼大?別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終亂氣息有些紊亂,似真的被氣急:「當真好極,深埋黃沙之下的東西你都能挖出來,刀豆,從現在開始盯著子洆去抄楚家家規三百遍,寫不完不得出來!」
刀豆應聲而出,對著終亂道:「子洆公子請!」
終亂對著地上唾棄了一口,把自己口中的帶有血腥唾沫吐了出來,神情不在乎的說道:「長埋於地下的東西,有的時候就該見見陽光,不要暴珍天物,大師兄若是喜歡,下次我去大漠翻找的時候,定然不會忘記大師兄!」
終亂給我這個鐲子的時候,我不想要,他對我說道:「拿著吧,興許以後用得著!」
這個鐲子有什麼含義?為何羌青問也沒有問直接劈頭蓋臉就認定了是終亂所為?難道真的是什麼意義非凡的寶貝不成?
羌青手一擺:「把他拉下去!」
刀豆直接上前押起終亂,終亂也沒有反抗,只是吹起了嘹亮的口哨:「師妹,我在望峰深處等你,你可一定要來哦!」
我頷首:「師兄慢走!」
手指慢慢的收攏,這玉鐲子躺在手心中,反手一握,血玉鐲子卡在手指之間:「師兄,這有何含義嗎?」
羌青平復了一下神色:「沒有任何含義,只不過他在胡鬧了!」
血玉鐲子一般都是陪葬品,瞧著羌青的樣子,莫不是這個血玉鐲子是從公子長洵墓里扒出來的吧?
想想也不對,公子長洵墓中的東西絕世珍品幾千件算少的,可能有上萬件,上十萬件之多,那麼多的東西,就算天天在他的墓里去點去記,也不可能對這小小的鐲子格外留心。
我搖了搖雪玉鐲子:「大師兄,如此貴重的東西,要不您替四師兄保管?」
羌青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言語多無奈:「他竟然給了你,你就帶著吧,興許以後用得著!」
心中泛起了嘀咕,這兩個人的意思是說,手上這個血玉鐲子意義非凡?
南行之眸光閃了閃,把血玉鐲重新套回我的手上,拉下我的衣袖!
楚藍湛此時卻拱手道:「藍湛拜見家主,有一事相求,不知?」
羌青邀請我和南行之落坐,對著楚藍湛道:「我知你要求什麼,但……藍湛奉天城的規矩你是懂的,你是我看中的藍字輩最能繼承我衣缽的人,我不想你因兒女私情,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質!」
楚藍湛不卑不亢道:「母親告訴我,雲先生死的時候父親和柔夫人剛離開不久,柔夫人眼睛不好,雲先生又是醫術高超之人,柔夫人這樣一個弱女子是不可能殺掉雲先生的,還望家主好好徹底的偵察!」
羌青溫潤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你說的甚是有理,但你該知道……嫌疑人關進奉天城的大牢,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更何況你的母親玲瓏她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你是因誰召喚回到奉天城的?」
楚藍湛被人召喚回奉天城的?這下有意思多了。這奉天城的一舉一動,羌青都控制不住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楚藍湛立在一旁,甚是恭敬的稟道:「藍湛一直在外多年,父親說母親近日身體不適,藍湛自從離開奉天城從未盡過孝道。接到父親的信件,安排好了一切便回來了。」
姜致臻叫回來的,果然不安分的主,也不利於自己的情景,趕緊叫來幫手……
嘖嘖嘖,這個幫手還是羌青看中要繼承衣缽的人,就是有可能會繼承楚家家主之位的人,深褐色的眼眸,這才是他真正的高貴之處。
羌青被人挖去的記憶是什麼?簫蘇原來的眼睛是深褐色,那麼他現在就沒有一丁點懷疑,眼前這個楚藍湛一雙深褐色的眼眸也許和他有關?
反正不管他懷不懷疑,我懷疑了,臨則柔的眼睛給了我,羌青的眼睛是那把鑰匙的主人給的,楚藍湛地雙眼極有可能就是羌青的。
他臨姜致臻的兒子,這一切可以對的上,姜致臻本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自己的兒子,總歸要聽自己的。
不過不知道眼前這個楚藍湛會把父親的言語放在心上,還是會把楚家的規矩放在心上,真是令人期待的好戲啊。
羌青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幫助你的母親,母親近日勞心操勞,你回來的倒是及時!」
「是!」楚藍湛極其恭敬:「藍湛明白,謹遵家主教誨。」
「楚公子真是人中龍鳳啊!」南行之瞅著看到一雙眼睛說道:「傳聞之中,這擁有褐色深褐色眼眸的人,在西涼可都是上上賓!」
「南疆王客氣妙贊了!」楚藍湛進度有禮道:「藍湛不過是尋常人,做自己的事情,盡自己的可能,問心無愧上上賓倒也無關緊要!」
我展顏一笑,「好一個尋常人!楚公子的個性就像楚公子的眼睛一樣,令人喜歡!」
話落惹得南行之捏了捏我的手,似有些不悅,我說的喜歡兩個字。
「阿秀姑娘真是風趣!」楚藍湛帶著笑意說道:「藍湛倒真的不好意思了!」
羌青嘴角噙著笑,看了看我……
一時之間,空氣中到處流淌著別樣的氣氛,甚至還能感覺到一絲尷尬。
幾聲簫聲打破了這一絲尷尬,隨著簫聲望去,簫蘇坐在牆頭之上,吹著手中的短簫!
吹得是:大漠!起點如大漠孤煙,中間綠洲歡歌,尾音征途漫漫。
蕭條,歡喜,荒涼……最後變成了孑然一身一人行走在一望無際的黃沙之上。
簫蘇的簫聲彷彿帶著一股魔力,聽著他的簫聲似能把人帶入他簫聲的世界里,看到他簫聲中的寂寞……
衣袂飛獵,墨色的衣袍不知何時繫上鮮紅的腰帶,縱躍而下,墨發三千,隨風飄蕩……
霎那間,似他真正是天上的仙,高貴出塵與生俱來……
飄落之下,手中拿著短簫,負手站在楚藍湛面前,看著他深褐色的眼眸,嘴角微勾,「楚羌青希望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但願你真的被人挖出了記憶,不然得話,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