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八 媳婦是要追的
白延發火的後果很可怕!
他突然跳進來,也嚇了裡頭的兩個綁架者一跳,反應遲鈍了一下,就這一下,白延先發制人,一腳踹開壓在井旭身上的人,隨即撿起什麼東西打掉逼過來的另一人手裡的槍,再撲上去,跟掉了搶的人打了起來。
這兩個闖入井旭房間的男人身手是不錯,但無奈遇上白延這個瘋子,一副不要命的姿態,打起架來就是那種拼著跟你一起死的狀態,把兩人嚇得夠嗆,束手束腳的被白延踹了好幾腳。
在白延纏上兩人的時候,他的保鏢也溜了下來,打開了井旭的房門,幫忙制服了這兩人。
「除了不要弄死,」白延站好整了整衣服,還是一副氣不過的模樣指著那兩個皮青臉腫的,「其他的隨便你們,最好給我問出點什麼有價值的。」
待保鏢將兩個把白延氣得肝疼的人帶走後,白延馬上反身去查看井旭的情況:「怎麼樣,都哪裡受傷了?」
他不由分說地捧起井旭的臉,將他的毛細孔都看了個遍,發現了除了嘴角的烏青外,耳朵有點紅。左邊的臉頰有一點點小小的擦傷。
再就是有血跡的手臂,白延小心地將袖子往上拉,發現手臂光滑無創口,便疑惑地去拉井旭的另一隻手,發現井旭躲了一下,更堅定地去抓過來,很快就看到另一隻手的手掌劃破皮了,流了點血,可把白延心疼得不行!
「你這什麼表情。」井旭實在受不了了,「一點小傷。」哀戚得像他得了重病快掛了一樣。
「小傷也是傷。」白延將他拉起來要到樓下的診所去做包紮。
「男人有點傷怎麼了。」井旭根本不當回事,想把手抽回來發現對方抓得緊,只好隨他去了。
不用井旭這個做醫生的動手,白延做為一個從小打架打到大的熊孩子,處理傷口什麼的簡直是無師自通,他給井旭小心地做好消毒,包個紗布還帶打個蝴蝶結的,看得井旭嘴角連抽了幾下,只覺得嘴巴痒痒的好想罵人。
但看他基本步驟都沒錯的份上,他換了個問題:「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白延僵住,緊接著人一歪,趴在井旭身上:「井旭,旭旭,我頭好暈啊,好難受啊,剛才還打了一架,現在更難受了!」
他身子下滑,埋在井旭的小腹上,還到處蹭著,弄得井旭也跟著僵住身子。
井旭深呼一口氣,按住白延亂動的肩膀:「怎麼難受了?你能不能先坐好?」
「不,我頭暈,這樣舒服點。」白延哪裡是放掉便宜不佔的人,他待的這個位置好得很,暫時不挪位置了。
井旭拿他沒辦法,大概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冷硬的外殼,面對白延,就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伸手摸了向白延的額頭,發現溫度是有一點高,他推推白延:「你先起來,我給你測下體溫。」
白延不得不先放開井旭,待他起身去拿測體溫的儀器后,就霸佔了井旭剛坐的沙發椅。
等井旭過來,將儀器對準他的耳朵滴了一下,站在那查看的時候,他就跟粘皮糖一樣摟住井旭的腰,又把臉貼上人家的肚子,嘴裡哼哼唧唧地說著難受。
「是有點燒,我給你拿掉葯吃。」井旭要抽身去給白延配藥,發現自己根本走不了,又氣又無奈地拍拍他,「給我鬆手,我要給你拿葯。」
「不想吃藥,」白延跟孩子一樣耍無賴,「葯是苦的。」
井旭去擰他耳朵:「白大少,請問你幾歲了啊?」
「三歲!」
「你還真敢說!」井旭又去抓白延濃密的頭髮,「鬆手,信不信我揍你?」
白延扁著嘴,像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孩,鬆手是鬆手了,一雙眼睛巴巴地看著井旭,加上感冒眼睛有點紅,倒真有點可憐兮兮的模樣。
看得井旭又有點心軟了,軟下態度說道:「你乖乖坐著,我去拿葯。一會看著你吃。」
等井旭一走,白延的狐狸尾巴就翹起來。
他昨晚想清楚了,他這個正宗直男都可以彎,井旭再直,怎麼就彎不了?他可以溫水煮青蛙,總能吃到這隻青蛙的,要是試到最後還是改變不了,那就到時候再說,照目前來看,井旭也並不反感他的接近嘛,嘿嘿。
哀怨地站在遠處看著井旭從他的生命里越走越遠,最後娶妻生子,他卻連靠近都不敢,這可不是他白延啊!
白延感冒並不嚴重,井旭就給他沖了感冒沖劑,正好不苦,可白延還是不喝,硬要他喂,井旭冷冷地刺他「沒手沒腳」,一邊還是認命地喂白延喝完。
待伺候祖宗一樣讓白延把該吃的葯都吃了后,井旭就開始打發他走:「生病就回去好好休息。」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不……」
「你家都讓人跑進來了,你還要一個人住在這裡啊?」
「不是,我可以到儲宅去!」說完井旭就覺得是不是哪說錯了,為什麼白延看他的目光跟要吃了他似得。
確實,白延現在真恨不得吃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憑著比井旭高一點的身高優勢瞪著他:「井旭,你當我是死的不成,現在有問題,你知道找儲宅了,你把我白延放哪裡了,難道我白延的房子就那麼讓你嫌棄了?」
「我不是……」
「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你任何解釋。」白延大聲說完這句話時,井旭以為他氣得扭頭要走,誰知道,他氣得扛起了自己。
井旭嚇了一跳:「混蛋,你幹什麼,快放我下去!」
「安靜!」白延一巴掌拍向他屁股,覺得挺有彈性地還偷偷捏了捏,「在我搞清楚是什麼人要對付你,並且處理掉之前,我就給你兩個選擇,一,我跟你一起住在你這裡,二,你跟我回去!」
身為男人被這麼對待,井旭也是有脾氣的:「我愛在哪裡就在哪裡,你憑什麼給我安排!」
白延又拍了下屁股:「現在是你做選擇的時間,快點,不說我就打到你說為止。」夫綱是要震的!
井旭氣得面色鐵青,最後咬牙切齒地說:「我住我自己這!」
「行!」白延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將井旭重新塞回沙發椅上。然後打了幾通電話,沒多久,經常到他們那個套房裡做清潔的阿姨就來了,上樓去收拾井旭一大早就整亂的房間。
又過了沒多久,另一位阿姨,將白延的行禮拉了過來。
白延,則硬是擠在井旭身邊,惹怒了井旭,現在開始討好了,說要震夫綱的人舔著臉哄著人:「我剛去你廚房裡轉了一圈,你太久沒回來什麼都沒有,一會要不要跟我去超市買點?你喜歡吃水果,每天都得吃。這個可不能少了。」
井旭哼著撇開頭,不理他。
但他不知道白延的臉皮到底有多厚,他也不用井旭理自己,就徑自在那裡安排好了一會要怎麼樣怎麼樣,如果井旭不想去,他就讓人直接買回來,如果井旭要一起去,他們還能順便到那裡散散步。
井旭被他煩得要命:「你都生病了,就不能不那麼折騰?」
白延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你不理我,那我只好折騰了啊。」
所以,這是他的錯?
說到生病,白延又開始在那哼哼唧唧的說自己難受,快一米九的大漢子。硬是粘在了井旭身上。
井旭乾脆起身:「不是要去超市嘛,走啊。」
白延歡呼一聲,把自己充當披肩地掛在井旭身後一起出門了,不過真到了超市,白延就放開了,他可捨不得井旭太辛苦,之後買了什麼東西,他都一馬當先地提過來,遇到人群多的,他會帶著他避開,總是讓井旭站在安全的那邊,無論是站在哪裡。
回去之後,阿姨們已經將房間都收拾好。井旭一看,感覺布置得跟在白延的那套套房裡有點相似,熟悉的味道,總是讓人安心的。
井旭做飯的時候,白延跟保鏢頭子做了一番商量,是關於井旭這房子的防護措施的,與此同時,他讓人查的事情,手下也給他帶來了。
之所以這麼快,一是再生研究院一再被儲家打擊,再沒之前那般神秘且動不得,二是儲家似乎早知道井旭會出事,所以很早就有所準備,在白延要調查時,就將一份資料送給了他。
不是儲維笑對白延有多好,而是,現在多一分力量去對付再生研究院,儲維笑都巴不得。
他恨這個組織恨得想喝血抽筋,哪怕可樂並不是真正的死亡,但鳳凰都要經過烈焰焚燒才能涅槃,更何況是可樂,她所受的每一分苦楚,儲維笑都要百倍千倍地還在再生研究院上面!
白延還沒仔細去看手下調查的,和儲維笑提供的那些資料,井旭就把飯做好了,因為顧及他生了病。做的菜都比較清淡,湯是蘿蔔燉骨頭湯,很清補。
白延再次感嘆著如此賢惠的媳婦,可千萬千萬不能跟別人跑了,以後要注意了,任何女人只要靠近三尺之內都要杜絕,嗯,男人更不行!
下午,井旭就跟沒發生過早上的事般,開始收拾起快一年沒開張過的診所,這可不是讓阿姨來打掃就行的,有很多物品必須得他親自來處理,有的要處理掉進新的,特別是那些藥品都要重新整理,一點都馬虎不得,雖然網名叫無良醫生吧,但他是實實在在的好醫生。
還有營業執照那些東西,不過白延說會幫他處理,那就不用他來操心了。
弄了一下午,白延跟前跑后的,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特別是搬東西時很是勤奮,不讓手受傷的井旭多碰一下。
到了晚上,井旭還沉浸在那些瓶瓶罐罐里,白延催他去吃晚飯,剩下的明天弄他都不理會,白延只好陪著他,陪著陪著,坐在地板上就睡過去了。
待井旭發現后,要去叫醒他,發現他的皮膚比早上那會更燙了。
「白延,白延,醒醒?」
「唔?」白延睜開眼睛,「怎麼了?」
「起來,別在這睡。」井旭一邊說,一邊扶著他起來,他沒白延那麼大力氣,要他將白延從地上抱起來,他剛剛試過了。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力氣這方面屬於普通人的範疇,所以只要把白延叫醒,讓他自己用點力,然後一起到樓上去,讓白延躺在床上。
之後給白延量體溫,還給他打了一針,忙碌好一會,看著白延再次睡過去了,井旭才在床邊坐下,心裡很是自責。
要不是他有意想要躲避白延,還故意不想理他,或許就能早點發現他在發燒,現在連晚飯都還沒吃。
井旭望了白延一會。便起身到廚房去熬粥,一個小時后,叫醒白延,親自喂著又開始裝可憐的白延吃了一碗粥,再喂他吃了葯,才讓白延繼續睡。
接下來就沒什麼事做了,大晚上的也不會再去下面診所折騰,他看了會電視,想了想,登入了網游。
兩個家族的人都非常熱情地跟他打招呼,白家的人還特意問他,他們的家主怎麼沒來,因為往常兩人都是一起上線的。
井旭沒多想,就回了一句:「他生病了,我剛喂他吃了葯,在睡覺呢。」
大家突然就沉默了,就跟石子扔進海里沒了動靜,可過了幾秒,卻激起了千萬丈的海浪。
「我感覺我真相了啊,醫生跟家主果然是住在一起的。」
「其實早就知道了好嗎,不住在一起,哪能每次那麼剛好的一同上線?」
「所以,兩人是室友嗎?」
「什麼室友啊,分明是有基情的,沒看見咱家老大對醫生各種寵嗎,我敢保證。老大要是對醫生沒有企圖,我以後就跟你姓!」
井旭看得心跳有點快:「什麼企圖?」
「當然是把你娶回家的企圖啦,哈哈哈!」
「樓上的,要你說啊,兩人早住一起了,說不定早娶了呢?」
井旭手忙假亂地關掉電腦,直到電腦黑屏了,他握著滑鼠的手還在發顫發熱。
靜坐了一會,心跳都快要從嘴裡跳出來后,他猛地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臉頰,連說了好幾遍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一邊說一邊進浴室。洗了好久的澡,直到覺得自己夠冷卻了才走出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該睡覺了,但井旭卻犯了難。
他家裡沒有長沙發啊,要窩在那小沙發上睡,還不得頸椎病啊!
再看一眼正睡著白延的大床,他寬慰自己,這是實在沒辦法,所以才要共用一床,再說,他家的床雖然比不上白延家的,但也不算小,就像白延曾經說過的。兩個大男人的,有、有什麼關係?
給自己打好氣,忽略掉心頭某種類似激動和喜悅的心情,井旭躺在了白延身旁,住在一起都快一年了,這還是兩人真正的同床共枕啊!
井旭一開始,直直地平躺著,過了幾秒,忍不住側過頭看了看白延,想了想,往他那邊挪了挪,再挪了挪,幾乎碰到他的手臂才停下來。然後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一開始心跳如雷,但熟悉的氣息,讓井旭慢慢地沉睡過去。
一晃,時間就走到了兩點多,睡得挺久的白延就醒了過來,頭一偏,就差點吻上一簇頭髮,把他嚇了一跳,借著床頭燈一看,竟然是井旭。
頓時懊惱得不行,以前說了幾遍讓井旭跟他一起睡床對方都不願意,這次井旭自己主動爬到床上來,他竟然睡得死死的都不知道,要不是半夜醒過來,他豈不是太虧了?
床頭燈很柔和,讓井旭看起來,特別的溫暖,就那麼安靜地睡著,輕緩地呼吸著,離他很近,湊近一點就能吻到。
白延也真的這麼做了,在井旭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這一下,讓他覺得血液流動的速度好像變快了,他痴痴地看著井旭,覺得他家旭旭哪哪都好看,睫毛長,鼻樑挺直,嘴唇俏薄有型,而且皮膚好好。
他沒忍住,又多吻了幾下,最後一下,落在了井旭的唇上!
他曾想過,會不會他感情上喜歡著井旭,身體上卻還是直的,無法真正的跟男的接觸。
直到這會,他真真確確的感受到,他要井旭,無論是身,還是心!
怕吵醒井旭,白延輕輕地擁著他,貼著他,閉著眼睛感受著兩人有一天真能這般相擁而眠,不過他也只「溫存」了一會,就悄悄的起身了。
他沒忘他還有一堆關於井旭的資料沒看,其他事能偷懶,這事,可馬虎不得,他不允許今早的事再發生一次!
怕打擾井旭睡覺,白延還特意自己到客廳去。
等他看完后,天都快亮了。
其實,看的時間花費的並不長,大多時候,他都在沉思,直到發現窗外露出了魚白色,他揉了揉發酸的眼角鼻樑,生病讓他整個腦袋都有點脹痛。
將資料收拾好,伸個懶腰,回了房間。
站在床邊看了會井旭,白延掀開薄毯躺了下去,可能是感應到身邊有人,井旭翻過身來,白延便順勢將他摟住:自己跑到我懷裡的,可不能怪我再也不放開了啊!
井旭幾乎是憋醒的,有什麼堵住他的呼吸,實在受不了他就掙扎著醒過來了。睜開眼睛一看,跟前是一堵肉牆,他腦子還是蒙的,想往後退,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禁錮著,上面被一雙手抱著,下面被一隻腳壓著,他就被禁錮在白延的懷裡,白延又把他抱得死緊,可不差點把他憋死。
要不是動不了,井旭真是一腳把他踹下去!
「醒了?」井旭掙扎著要擺脫自己的懷抱,白延也跟著醒了,但他發現自己還將人抱得緊緊的。以防井旭發飆,他先發制人地哼哼,「井旭,我頭好暈!」
井旭聞言,停止掙扎,伸出手來去摸白延的額頭,嗯,已經不燙了。
這白延的身體素質就是好,昨晚燒得挺嚴重的,今早就好了。
「已經沒事了,頭暈是正常的,這兩天好好休息,別再鬧騰什麼了。」感冒發燒。就算燒退了,身體肯定還會虛弱了一兩天的,甚至一不小心就會反覆,還是要注意一下,「一會吃了早飯,你再吃點葯。」
說著他就要起身,但白延抱上癮了不肯放手,井旭一怒就跟他較量起來,比誰的胳膊力量更甚,井旭不信自己掙不開!
扭著扭著,事情的發展就不太對了,兩人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一塊的,井旭在跟白延類似掰手腕般互動著難免有摩擦,沒多久就發現,白延的某個地方發生了變化,迅速的膨脹!
井旭先是靜止,然後是本能地要退開,但白延還抱著,他就得更劇烈地掙扎,白延一把按住他,翻身將他壓在下面:「別動,別動!」
井旭也是男人,他非常清楚白延那低沉的嗓音隱含著什麼,特也清醒過來,現在確實不適合再動,否則這火可能會蹭得更旺盛。
但不動的話。兩人這姿勢,是不是也太曖昧了點?
他看著白延,白延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的那刻,好像有什麼電流在互相傳遞著,白延的頭越來越低,井旭就被迷惑了一樣,不知道拒絕地等待著他的靠近,心裡還期待著。
可就在他即將碰上他的那一秒,手機鈴聲就突兀地響了起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魔法,井旭慌忙地推開了白延,這次白延鬆了手,讓井旭逃了出去。
他臉色不太好的拿過手機,一看來電是他一個朋友,接了。
「什麼事?」
白延的口氣一聽就很不好,那朋友愣了下:「怎麼,一大早就欲求不滿。」
「有什麼事趕緊說。」別耽誤他追媳婦。
「我就是來問問你,你對我那表妹什麼看法啊?」他昨天一整天都被表妹轟炸,今天一大早也被表妹吵醒,這不就打電話過來親自問了。
「你表妹誰啊?」
「金佳佳啊。」
「誰是金佳佳?」
「……」朋友那邊沉默了兩秒,「卧槽,白延你不是吧,你要了我表妹后,你就把她忘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