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宮樹招供
程天心本來挺享受霍逸群給自己搓手的溫暖感覺,突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一轉頭,就撞上孫娉婷那雙寫滿了忌妒的眼睛。
她的眼神就像古井,幽幽深深,冷冷冰冰,給人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孫娉婷在接觸到程天心的視線時,裝作不經意地別開視線,然後對霍逸群說:「群哥哥,夜深了,我們走吧!」
「不了,今晚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霍逸群淡淡地對她說。
孫娉婷想到他今晚肯定會和程天心共度良宵,心裡頓時不是滋味,鼓起勇氣小聲地對他說:「大娘很希望你回家的。」
霍逸群的臉色頓時冷下來,「你先加去!」
孫娉婷見他生氣,頓時惶恐不已,不敢再拿霍夫人壓他,垂下頭低聲說道:「那好吧,群哥哥,我先走了!」
說完,就默默提著自己的行李箱。
她嬌小的身影在此刻寂寥空曠的大廳里,顯得很孤單很可憐。
程天心邊看著她的背影,邊若有所思地對霍逸群說:「傷了佳人的心,佳人一定很難過吧!」
霍逸群不願意提及她:「我們不說她了,走吧!」
說完,就拉著程天心的手走了。
程天心親自開了車來。
一上車,霍逸群就摟著程天心狠狠地吻,程天心推開他,羞惱地瞪著他:「再這樣下去,就不用開車了。」
「我忍不住!」他像個孩子一樣委屈。
「再等等。」她笑著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發動了引擎,驅車回她的公寓了。
回到公寓后。他們激烈纏綿,徹夜不休。
翌日,霍逸群是被電話吵醒的。
是他的母上大人打來的,她催他回家。
母上大人還說今天是聖誕節,他們一家人應該好好聚聚。
霍逸群昨晚和程天心大戰三百回合,累死了,他現在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嗯,我知道了!」
敷衍完母上大上后,手機就從手中脫落,掉進被窩裡,然後他又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一個小時后的事。
還是他的母上大人打電話來吵醒他的。
「群,我都在家裡等你一個小時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她焦急的語氣中帶著責備。
霍逸群這會兒沒剛才那麼困了,他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剛好看到在身邊沉睡中像個孩子一樣安詳的程天心。
一股幸福感突然從心底油然而生,他的心情也變好了許多,打了一個哈欠,對母上大人說:「媽,我馬上回去。」
「什麼,你還沒回來?」霍夫人語氣中的責備更濃了。
「我現在就回去,等我幾分鐘。」
說罷。為了防止母親發火,他識時務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他低頭親了一下程天心的眼睛,沒想到把她親醒了。
她睜開惺松的眼睛,淡淡地問他:「你要回去了嗎?」
看來她是偷聽到了。
霍逸群心裡湧起一股淡淡的愧疚感,「我母親催我回去,不過你放心,我會找機會偷溜出來的。」
「你回去吧,」程天心從床上坐起來,擼了一把掉到臉上的頭髮,把它撥到腦後面去,露出還沒睡夠疲憊的臉,「今天就不要出來了!」
「你不希望我陪你?」
「昨天你已經陪我了一整晚,再待在我這裡,估計你媽對我的意見會更大了。」
面對如此善解人意的程天心,霍逸群又歡喜又心疼,摟緊她的肩膀,輕聲對她說:「對不起!」
「不必跟我說對不起,霍逸群,你知道我不是那種黏人的女人,」她輕輕地握住他的大手,「你知道我有我的快樂。」
「我明天再來陪你。」
「嗯。今天就留在家裡好好地陪陪你的家人吧!」
「有你這樣的老婆,我真是三生有幸啊。」說完,他湊到她臉上去,親了她一口。
「貧嘴,」程天心推開他,「趕緊回去吧。」
霍逸群回到霍家的時候,霍夫人一臉怒色地瞪著他:「霍逸群,從我第一次打電話給你,到現在過了兩個小時,你竟然讓我等你兩個小時?程天心就那麼有魅力,把你的魂兒都勾走了!」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今天是個好日子,你能不能別發火?」
「你不想我發火,那你又為什麼讓我發火?」
「我昨天坐了一整天的飛機,累,所以睡過頭了!」
霍夫人還想發火,霍逸群趕緊從身後取出一份禮物遞給霍夫人,「媽,這是送你的保養品的,美容養顏的,聽說效果驚人,你吃了它一定會更加漂亮,我想別人一定會說我們是姐弟,而不是母子。」
霍夫人冷冷地掃了一眼他的禮物,然後對他說:「霍逸群,你不用禮物討好我,我跟你說,你和程天心的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
「媽,你不覺得現在討論這些問題言之尚早嗎?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和程天結婚了?」為了防止母樣沒完沒了,他只能口是心非了。
霍夫人聽到他這麼說,臉色頓時好看了一些,斜睨著他:「你是說真的?」
「我現在的重心就是實習,以及半年後進霍氏。」他說得很認真的樣子。
霍夫人見他不像是在說謊,這才沒再刁難他。
霍逸群趕緊摟緊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對他說:「媽,走,我陪你逛街去!」
霍夫人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
和霍夫人出去后,霍逸群先帶她出去東西,然後陪她逛了一個下午的街,哄得她很開心。
到了晚上,霍逸群騙她說有個老同學找自己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霍夫人對他今天的表現很滿意,沒再深問,大大方方地讓他出去了。
霍逸群興高采烈地跑到了程天心那裡。
程天心今天在家待了一天。伺弄花草,看書,做瑜伽,倒也沒有因為霍逸群的缺席而覺得難過。
只不過就在剛才,她接到了獄中那邊傳來的消息。
宮樹試圖自殺,幸好被獄友及時發現,這才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從電梯口那邊朝這邊走來的霍逸群。
「你要出去?」霍逸群問她。
「嗯,宮樹自殺未遂,我要去看看他。」
「自殺?」霍逸群眯起了眸子,俊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
「你和我一起過去了解了解情況吧!」
霍逸群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
到了車上后,程天心邊發動引擎。邊自嘲地對霍逸群說:「沒想到我們今年的聖誕節竟然是這樣過的!」
霍逸群笑道:「沒關係,只要和你在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特殊情況,我都覺得很開心很滿足!」
「好了,甜言蜜語少說兩句,省得我的心飄飄然,開車又不專心了!」
說完,她沖霍逸群嫣然一笑,然後愉快地發動了引擎。
到了醫院后,程天心和獄警打了招呼后,留霍逸群在病房之外。自己進去探望了宮樹。
宮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手腕上纏著紗布,厚重的紗布里隱約可見一點血跡,總而言之,他的樣子看起來好糟糕。
程天心默默地走到床邊,低頭盯著宮樹蒼白的臉,然後輕輕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宮樹!」
宮樹可能睡得並不沉,她這麼一喚,他馬上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里一片紅血絲,可能是因為絕望過頭,一點光澤都沒有。
看到程天心的時候。他嘲弄道:「你是專門來嘲笑我的嗎?」
說著,他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程天心見狀,連忙去幫忙扶他。
宮樹有點受寵若驚,神情複雜地盯著她。
她問:「怎麼了?」
宮樹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靠在了牆頭上
他以為程天心是很冷血很狠心的人,沒想到他剛才竟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憐憫的情緒。
是他眼花了嗎?
看著宮樹坐穩后,程天心也拉著一張椅子,坐在了他的床邊,淡淡地看著他:「宮樹,你為什麼想不開要自殺呢?」
「程天心,你來是想說服我嗎?」
「你是那種意志力很堅強的人,並且很有自己的想法,想說服你不容易!」說完,程天心自嘲地笑了笑。
「你讓我在獄中的日子那麼難過,想逼我就犯,是另一種形式的說服。」宮樹語氣帶著怨恨。
「那是你欠我的。」程天心振振有詞。
面對她的強勢,宮樹沉默了。
看著他的態度軟下來,程天心知道他的意志在動搖,她緩緩地說:「宮樹,你不用再狡辯了,偷拍我和司徒譽的人就是你,把我們的照片發給霍逸群的人就是你。如果你還不願意說出真相,那你在獄中的日子還是不會好過,說不定再過幾天你又想自殺了!是要犧牲自己保全你背後的那個人,還是要命,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上一輩子程天心和宮樹沒有任何交集,程天心直覺覺得,他們應該不是仇人。
而且宮樹十分頑強,無論她和司徒譽如何打擊他,他就是不肯服軟,分明就是想保護背後的那個人。
宮樹繼續沉默,表情幽深莫測。
程天心優雅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咸不淡地對宮樹說:「宮樹,就算你不說,以我程天心的能力,一樣有辦法揪出你背後的人,這不過是遲早的事,只是你白白為他承受這些痛苦,值得嗎?」
宮樹還是沉默,表情依然幽深莫測,難以讓人看懂。
程天心不再多言,揚長而去。
出了病房后,霍逸群第一時間迎上來。低頭熱切地盯著她的臉:「怎麼樣?」
「他還是不肯說,」走廊里有些冷,程天心情不自禁地把手插進口袋裡,「不過我看得出他的態度動搖了。」
霍逸群鬆了一口氣:「這是好事。」
程天心輕點了下頭,「走吧!」
出了醫院后,霍逸群對程天心說:「讓我來開車吧!」
程天心抬頭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不開便宜車嗎?」
「那也要看對象啊,」他嬉皮笑道,「只要對象是你,再便宜的車我也願意開。說吧,你想去哪兒?」
程天心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對他說:「我想到山上看夜景。」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Z大最高的那座山。」
霍逸群爽朗地說道:「沒問題。」
程天心沖他嫣然一笑,然後把鑰匙從包包里掏出來,扔給他。
他張開手,穩穩地把它給抓牢了。
上了車后,霍逸群愉快地發動了引擎,朝著Z市最高的那座山而去。
不遠,20分鐘左右就到了,然後從山底開上山頂,又用了10分鐘,全程半個小時。
到了山頂后,俯瞰整個Z市。一覽眾山小,Z市的夜景美不勝收,到處都燈火通明,像丁香花一樣熱鬧盛放。
山上的溫度比較低,寒風偶爾刮過,讓人感覺到明顯的寒意,霍逸群主動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程天心身上。
大衣上有他熟悉的味道,竄起鼻端里,讓程天心覺得好聞的同時,心窩子也暖暖的。
他摟著她坐了下來。她輕輕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這樣安安靜靜的過聖誕,挺好的。」
「你不覺得太簡單了嗎?」他反問。
「我不喜熱鬧,」她柔聲說道,「你知道的。」
霍逸群莞爾一笑,然後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也是。」
「所以我們能在一起這麼久!」
「是啊,」想起這些年他們一直相處和睦,吵過的架都連手指頭都數得過來,霍逸群心中溢滿了幸福,「你13歲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現在你即將21歲了,不知不覺就七八年了,程天心,真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那麼快!」
「是啊,感情要不是深厚,真的堅持不了那麼久!」程天心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也感慨萬千。
霍逸群低頭盯著她,笑道:「程天心,自從遇見你之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它的女孩子長得再美再優秀也很難入我眼了。」
「估計這就是眼緣吧,」程天心分析道,「人與人之間真的很講究緣,緣份深的人無論分開多久都能重逢並且有話題聊,緣份淺的人即使每天朝夕相處也難以產生共鳴,咫尺天涯。」
「也許吧,不過,自從你跟我說了你是重生的人之後,我就覺得自己很可能上一輩子也愛慘了你。」他說得煞有介事。
「切!」程天心不屑,「愛慘了我你為什麼不跟我向表白,為什麼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嫁給袁立,最終落下一個慘死的下場?」
霍逸群的俊眉微蹙:「這我也解釋不來,但我總覺得上一輩子我們的淵源是很深的。」
程天心輕輕地握住他溫暖的大手,笑道:「如果上輩子你也愛我,那我過得還不算太慘。」
「不管怎麼樣都好,」霍逸群反握住她的小手,把她的小手緊緊地包裹在掌心裡,「這一輩子,程天心,我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程天心心窩子暖暖的,沖他甜美一笑。
霍逸群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的雙唇……
今年的聖誕節雖然過得簡單。但還是很幸福。
翌日,程天心放學回到公寓那邊的時候,還沒打開,從電梯里出來就能聞見一陣香濃的牛排味兒。
她嘴角揚起,興奮地打開門,匆匆換了鞋走進客廳,果然看到在廚房裡忙碌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快步走進去,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他,貼著他的背幸福地說:「好久沒吃過你做的牛排啊,好香啊!」
霍逸群把火關小,放下鏟子,然後抓住了她的小手,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幸福吧?」
「嗯,真的好幸福啊,如果每天都這麼幸福就好了!」程天心閉著眼睛,滿足地嘆息。
「快去洗手吧,我快做好了!」他溫柔地催促。
「嗯。」
程天心去浴室里洗了手出來的時候,霍逸群剛好把牛排端了上來。
除了牛排,還有他做的兩樣小點心。
整個客廳都瀰漫著濃郁的食物香氣,聞著就讓人覺得幸福。
他紳士地替她拉開了一張椅子,「程小姐,請入座!」
「謝謝!」程天心心情美美地入座了。
事隔半年,再次嘗到他做的牛排,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
程天心極為享受,「太好吃了,親愛了,我真是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她的幸福全寫在了臉上,使她看起來格外柔和,不似往日那樣一絲不苟和高冷,反而更令人賞心悅目。
霍逸群的心中湧起一股子濃濃的幸福感,臉上的笑容很深,「好吃就多吃點。」
反正在這一個月里,他只要一有空,就會過來給她做牛排。
「可惜我食量小,要不然我真的連你那份也一起要過來。」說完,她沖他調皮一笑。
「給你!」霍逸群真把自己那份遞給她。
程天心搖頭,「不要,我現在都有些飽了,真吃不下。」
她真的是那種很快就能感受得到飽意的人,面對再好吃的東西,三分之一的容量就能飽。
「程天心,你應該多吃一點。」
「我也想,問題是我的胃沒有那麼大的容量啊。」
「這個是可以練習的。萬事萬物都在自己的信念,你不吃胖一點,將來怎麼生猴子?」
「很多瘦的女孩最終還不是成功受孕了,」程天心笑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年輕的女孩子是懷不上孩子的,你為什麼老是擔心我懷不上呢?」
霍逸群一本正經地說:「看你這麼瘦,總會有隱隱的擔憂。」
「杞人憂天,好了,別說了,趕緊吃飯吧!」
吃完飯之後,霍逸群主動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
程天心想幫他收拾,他讓她去看書,並且看著她那雙小手說,「這麼漂亮的小手就不要碰洗潔精了,你捨得我還不捨得!」
程天心捧起他的臉,親了他一口:「好老公!」
然後就去看書了。
霍逸群收拾完廚房出來后,也跟著她一起看書。
拿了一本書坐到她身邊,在翻開扉頁的時候,他對她說:「宮樹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沒有,」提起這個,程天心的小臉有淡淡的苦惱神色,「他真的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簡直就是堅不可催啊。」
霍逸群把腿伸直,把其中一條搭在另一條上,然後把背靠在書架上,讓自己感覺舒服了,才對程天心說:「其實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程天心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眸子一亮。
霍逸群俊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看著她的眼睛說:「你讓人傳話給他,就說如果他還不肯招供,我們就挖了他父母的墳。」
他的提議讓程天心有點小小的震驚,震驚過後。她猶豫地說道:「這樣的方法很好,只是會不會太殘忍?」
霍逸群伸出一根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頭,「我們只是威脅他,不一定真要挖啊。」
一言驚醒夢中人,程天心的眼睛就像在太陽下的明鏡,明亮得驚人,「對哦,兩全其美。」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抱住霍逸群,用力地親了一口他的臉,「親愛的,你太棒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的主意!」又發揮了他的自戀本色。
不過這次程天心沒有吐槽他,反而和他一起開心。
次日,程天心課間休息的時候發了一條信息給司徒譽,讓司徒譽幫她傳話給宮樹。
司徒譽說沒問題,並稱讚她的主意好。
程天心心說,這是我的男人出的主意。
但凡是個正常人,就沒有人能夠忍受別人挖自己父母的墳,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如程天心和霍逸群所料,這樣的方法果然奏效。
兩天後,程天心接到監獄那邊打來的電話,他們說宮樹要見她。
她的心情十分美妙,掛了電話后,笑眯眯地對霍逸群:「估計這次宮樹要招供了吧?」
霍逸群微微一笑,眉目間全是胸有成竹的自信,「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我是他,我就會招供。」
程天心說:「對,其實他已經窮途末路了,再撐下去的結果也只是再撞南牆,真的沒必要。」
霍逸群拉起了她的小手,柔聲對她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看他。」
程天心沖他甜美一笑,忍不住對接下來的監獄之行感到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