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領地

凱文騎在「愛馬」白星上，他身後那支長長的隊伍，因為更多大車的加入，而顯得更加浩浩蕩蕩。

那新加入的10輛大車裡面滿滿裝著由穆斯塔法熱心幫助準備的大量物資。過冬的糧食、禦寒的衣物，以及物資材料。考慮到人馬們以前生活在溫暖的森林裡，而維埃諾的冬天較冷，那個高大帥氣的異國騎士還貼心地為人馬準備了大量的馬衣。

更然凱文高興的是，他錢包的里的金路易又增加了。進入森林之前，他手頭還有1700個金路易，沿途大概消耗了200個金路易。不過翼騎兵的突襲，讓身為勝利者的凱文和黑甲重騎兵們獲得了大量的武器鎧甲、戰馬裝備以及好幾十個很可愛的錢包。凱文分到了其中的一半，大約有500個金路易，並且隊伍中的裝備和馬匹也得到了充實。臨走時，穆斯塔法還送上了親王提供的500個金路易。2500個金路易在口袋裡亂響，真是讓凱文做夢都會笑啊！

「聽說穆斯塔法是信奉異國神祗的聖武士？」帶著這樣的好心情，凱文轉頭問向自己身邊的西澤亞魯。

「是的！大人！穆斯塔法大人的長槍名叫『慈悲』只會造成瘀傷，而不會殺死對方。他的戰刀叫『懲戒』，銳利無比，能砍開最堅固的鎧甲。穆斯塔法大人曾經說過，這代表了那位神祗的教義。」西澤亞魯騎在一匹乖巧的韃靼母馬上，緊緊跟在凱文的身邊。凱文看著這個有著稚嫩外表的刺客，聯想到他所經歷的可怕遭遇，突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西澤亞魯十年前是12歲，現在仍然是12歲。據親王講，當年亞魯的父親病了，求助無門的他，竟然和一個來自巴托九獄的魔鬼簽訂了契約。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去換取父親的健康。正好路過的親王擊敗了魔鬼，救下了這個孩子，並救治了亞魯父親的病。不過那場戰鬥也造成了魔法的異動。從此後，亞魯的身體就停止了成長，只有心智隨著歲月的穿梭而逐漸成熟。為了避免親人被連累，亞魯就跟著親王離開了家鄉，一直到現在。

「大人！我們已經進入您代管的領地了。前面就是5個村莊當中的一個——阿登村。」早已經熟悉整個領地的布蘭科管家，指著前方的一個小村落提醒凱文。

隸屬於索尼克斯城堡的土地大約有150平方里，領地內有大片的森林和好幾座連綿的礦山，幾條不大的河流從領地里穿過。靠近城堡有一個500多人的小鎮，一條商道正好經過旁邊。另外還有5個村子分佈在領地里，整個領地的總人口是2000人多一點。至於凱文所看到的阿登村就是5個村子里中較富庶的一個村子。

「啊！我代管的村子！」凱文按捺不住滿懷的欣喜，一催馬跑向了那個村子。

可是凱文看到村子外面的那些農田，以及村子裡面那些土木結構的小茅屋之後，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任憑金路易在自己懷裡叫的再歡，凱文的好心情也回不來了。

「這些農民怎麼搞的？要是在加斯克涅省，這種狀況肯定要挨揍！」看著那些缺少料理、排列不齊、分割不均的田地，凱文一陣惱火。「現在是冬小麥播種的時候啊！農田裡怎麼看不到多少勞作的人啊？」

拿破里昂尼親王是一位自由主義者，他領地里沒有農奴，曾經的農奴也都被解放了。所以親王領地里全部都是自耕農，每戶擁有著30畝的份地。可這裡的農民似乎對自己負責的那塊份地不是很上心。

隨著離村子越來越近，凱文看清了那些以泥笆牆為支撐，以木製的三角形為拱頂的茅屋。則更讓他惱火了。那些茅屋排列得非常混亂，而且好像很長時間沒有翻修。房頂上的茅草或秸稈彷彿很長時間沒換過，不少已經脫落。

幾個面黃肌瘦的農民坐在破敗的茅屋門口，兩眼無光的曬著太陽。他們的一口爛牙，讓凱文了解到這裡的居民缺乏葡萄酒和新鮮蔬菜。

凱文隊伍中那麼多的武裝人員，以及凱文身上那充滿英氣的軍人儀錶，都將那些農民嚇得不輕。凱文沒有理會這些頹廢的農民，縱馬向村子裡面跑去。可跑了幾步，凱文的視線被一個更加破敗的兩層建築物吸引住了。建築物的大門上懸挂著的一圈金黃麥浪為背景的盛開玫瑰聖徽，表明了這是一個大地母神裳禔亞女神的教堂。可是教堂二樓上的大鐘已經不知去向。

「鍾哪去了？」凱文問向旁邊的農民，結果差點把那個農民嚇暈過去。那個農民手足無措，戰戰兢兢的指了指遠處一個泥坑裡醉地半死的老頭。「老……老……老邦迪……看管……教堂……啊！啊！……禱告……他帶著……做。鐘被偷了……大家……認為……換酒了……」

「頹廢而缺乏信仰的農民。」凱文的心情開始持續低落，隨著村子進入得越來越深，凱文的壞心情幾乎達到了頂點。村子里的街道上沒有什麼人，倒是有好幾頭皮包骨頭的豬跑過了凱文的馬前。一條同樣皮包骨頭的瘦皮狗，沖著凱文虛張聲勢地叫了幾聲，然後一轉頭跑進了村子里的小商店。裡面擺放的都是一些廉價的東西，多數已經落滿了灰塵。

村子的中心是一個破敗的小酒館，旗子和招牌上已經滿是小洞。幾個年輕人穿著粗糙的皮甲，帶著破爛的短劍，正在和女招待聊著天。女招待盡量敞開著許久沒洗的上衣胸口，那裡還有著葡萄酒髒兮兮的痕迹，似乎她還有兼任著其他什麼職業。

「你們是自衛團的嗎？代理領主阿爾塔尼昂大人駕到！快去喊村長過來！」包里克那粗曠聲音響起了。他剛才隨著凱文的戰馬也進入了村子。

凱文任由那些年輕人驚慌失措的去找村長。他下了馬走進酒館，看看酒館里所能提供的最豐盛「大餐」：已經發酸的啤酒，即將發霉的黑麵包，吃起來皮比肉多的豆泥，搭配著幾粒癟癟的豆子。

「大人！村長班尼斯向您報道！」這個急忙跑過來的村長是個身材高大、面貌兇惡的傢伙。他的腦袋看上去像是個枯萎甜瓜，牙齒也是棕色的，滿是他愛嚼的酸葉子留下的紅漬，那雙淺綠色的眼睛，帶著惡意的閃亮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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