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永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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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菡的肚子實在是太難受了,就同意先和連生回莊園。
一路上,連生擔心地看著秦菡,問她要不要買點止疼葯。
秦菡有些虛弱地搖了搖頭:「先回去再說吧!」
「對不起秦菡……」
連生仍然很自責,他光想著求婚的事,忽略了她的生理期到了,「我知道你在生理期會痛經,我還帶你來潑水……」
秦菡臉色略紅地噥噥著:「你……你知道我在生理期啊……其實我自己是記……記不太清楚的……」
「我們一起生活了好幾年,你的生理期周期我自然是知道的!」
連生不由的加快了車速。
秦菡輕輕地哦了一聲,俏臉卻更紅了,等一下,她都不好意思下車,因為身下……
到了莊園,連生先下了車,秦菡扭捏著,正想著怎麼下車時,連生已經抱起了她。
觸到她微微發涼的身子,連生心疼地抱緊了她。
「秦菡,請原諒我這個粗心的丈夫!」
連生輕輕地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眼神里是滿滿的自責。
秦菡垂下了眼帘不說話。
連生直接把她抱去了浴室。
他想幫她,但她說什麼不讓他,最後把他給趕了出去。
臨出去前。連生告訴她:「你要的東西在浴鏡下的抽屜里!是你一直用的牌子!」
等他離開,秦菡才脫下了濕衣。
她拉開抽屜,便見一包包的衛生棉整齊地躺在那裡。
太多了吧!
秦菡在心裡感嘆。
但同時心裡也很感動,原來他都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一切。
連生一直守在浴室的門口,水聲停止,他又馬上跑去樓下,動作麻利的換上了乾淨衣服,又端上一杯熱乎乎的紅糖水來。
秦菡正在擦著濕發。
見她蹙著眉,臉色有些蒼白,連生擔心地問:「怎麼了,是不是肚子又痛了?」
秦菡強扯出一絲微笑來:「還好……」
「喝了這杯糖水,暖暖肚子,應該會舒服一點!」
他把糖水端給了秦菡。
「謝謝!」
秦菡接過杯子喝下了糖水。
連生拿出吹風機給她吹著頭髮。
喝了溫熱的糖水之後,秦菡的肚子好了些,痛的不那麼厲害了。
吹好了頭髮之後,連生又柔聲地問她:「要不要我幫你暖暖肚子?以前,你每次來月事的時候,我都是把掌心搓熱了給你暖肚子的!」
秦菡的臉又倏地一紅,看來以前他們的關係真的很親密,畢竟他們是夫妻啊。
「真的不用!」
秦菡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著她如此隱忍的樣子,連生更加心疼她了。
從前,她都是痛的趴在他的懷裡,讓他幫自己暖肚子。
而現在,她卻把一切委屈和痛都藏在心裡,不告訴他。
「秦菡……」
他心疼地看著她,伸出手來想輕撫一下她有些蒼白的臉龐。
她卻把頭別開了:「連生,我想休息一下!」
連生的手便停在了半空,轉而握住了她的手。
「戒指呢,我想親手給你戴上!」
輕輕地摩挲著她纖細的手指。
「在洗手間的包里!」
她輕聲地道。
拿出那枚戒指后,連生便親手給她戴上了。
「秦菡,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不要摘!」
聲音低沉,還是命令的語氣。
此刻的他又似剛剛和她在一起時般霸道。什麼都是不容商量的,她得絕對地服從他。
失憶后,他對她一直都是溫柔以待,突然見他霸道的樣子,她很不習慣。
她抬眸,發怔地瞧著他。
他突然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心頭一陣慌亂,她急急地要推開他,卻被他給抱緊了身子。
他的吻,霸道而瘋狂,似要把她給吞噬。
這樣的連生。讓秦菡覺得很陌生。
她記不起,其實這才是連生最開始時候的樣子,甚至比現在更加霸道。
夜夜對她的無度索取,似要把她拆骨入腹。
但後來,他慢慢地改變了自己,逐漸變的溫柔,對她溫柔,原本就是因她而溫柔。
甚至慢慢的,讓他淡化了心中的仇恨,甚至是放棄仇恨。
她不知道,他為她作了多大的改變。
秦菡被吻的快要窒息了。連生才緩緩地放開了她。
兩人額頭相抵,都不停地喘著氣。
秦菡全身發軟,跌進了他的懷裡,閉著眼睛喘息著。
她想,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在特殊時期,他一定會瘋狂地要了她的。
剛這樣想著,連生的大手就伸進了她的衣服里。
心頭一驚,不會真的要來吧!
「喂,你……」
她緊張地掙扎著。
「不要亂動!」
連生冷了臉色,大手探進她的衣服,覆在了她冰涼的小腹上。
秦菡的臉又一下子紅透了,原來是她想歪了!
「應該沒那麼痛了吧?」
他又柔聲地問她,「以前只要我給你暖肚子,你就會變的很乖,而且很快就睡著!你說我的掌心比熱水袋還要好用!」
秦菡不作聲了,他說的不錯,在他的掌心覆上她小腹的那一刻,她的小腹真的不那麼疼了,小腹暖暖的,很舒服。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
秦菡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一眼,就緩緩地坐起了身子。
小腹又開始墜痛了,她痛的蹙緊了雙眉,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見連生推開進來,她又趕緊拿開放在肚子上的雙手,裝作無事的樣子。
但一見她蒼白的臉色,連生就知道她的肚子又痛的厲害了。
「秦菡,又痛了是不是?」
連生擔心地走過來,輕輕地握住了她的素手,果真是冰涼一片。
他慌忙上床,搓熱掌心,把掌心覆在了秦菡的小腹上。
秦菡還是有點排斥,卻是無力拒絕他的好意。
他溫熱的掌心好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覆上她的小腹,她就感覺沒那麼痛了。
「秦菡,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落下痛經這個毛病……」
連生愧疚不已。
「跟你有什麼關係?」
秦菡不解了,女人痛經的問題,關男人什麼事。
「其實你以前是不痛經的,後來因為……因為流產……」
「什麼,流產!」
秦菡驚訝不已,「我還懷過孩子。流過產!」
連生沒有告訴她這件事,而其他人也沒有跟她說件事。
「第一個孩子是早產夭折的,第二個孩子是……是意外流產……」
「我居然懷過兩個孩子!」
這讓秦菡更驚訝了。
如此看來,她和連生倒是像真正的夫妻一樣,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對不起秦菡,我對不起你……」
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跟她說出實情。
想起連小安的話,他就異常的糾結。
他說,石頭是他的孩子,任何人都別想奪走他。
「那兩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我難道是慣性流產,保不住孩子嗎?」
秦菡難過地問他。
「不,不是那樣的。其實……」
連生緊緊擰著眉,他後悔跟她說這件事了,現在真的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
「對不起,其實這都是我的事……」
「連這也不能告訴我嗎?」
秦菡更加難過了,「也是,我自己的事卻要別人告訴我,還真是可笑!」
「秦菡……」
「你不要再說了,我一定會努力恢復記憶的,所以不用你告訴我任何事,我一定會自己想起來的!」
秦菡從他的懷裡溜出來,躲到了一邊。背對著他。
「秦菡,你生氣了?是不是又要跟我冷戰了?以前就是這樣,你只要生我的氣了,就會不跟我說話,不理會我,跟我冷戰!」
連生嘆了口氣,離開房間去拿了一個熱水袋過來。
如連生所料,一連幾天,秦菡都不搭理他,就像以前一樣。
她失憶后,性情倒是一點沒變。
這一點倒讓連生很欣慰。
特殊期過去。秦菡又去音樂學院學習。
其實這次痛的這麼厲害,主要還是因為她被潑冷水受涼了,讓她不能正常的去學習。
連生接到了連小安的電話,說他以前的經紀人張國輝查出得了肺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個消息,連生自然是很心痛。
他出道這麼多年來,張國輝真的是幫了他不少的忙,他像一個父親一樣關心和支持著他。
雖然他喊他張哥,但在連生的心裡,一直是把他當長輩的。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媽說,讓你儘快趕緊回來!」
其實鄭玉潔也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她知道張國輝一直在幫助連生,而他得了肺癌,將不久於人世,連生自然是要回來看一看他的。
「我知道,我晚一點再回復你!」
連生心情沉重地掛了電話。
接秦菡回來的時候,連生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張哥以前是你的經紀人,我覺得,你應該回去見他最後一面。」
秦菡的神情也變的凝重,就在前不久,張國輝還答應再做她的經紀人,幫她出專輯的,可這才過多久,他就出了事了。
「回去的日子你定吧,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
她終還是開了口,好幾天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他說話。
「好,我把日子定好就告訴你!」
連生的心情仍然很沉重。
回國之前,秦菡想給秦奶奶買一件禮物。
連生便陪她去街上選禮物。
最後,他們進去了一家珠寶店。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蘇文碩也在那裡。
這還是連生出院后第一次見他。
「學長。學姐,這麼巧!」
蘇文碩笑意吟吟,彷彿不久前那件不愉快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也沒有問他們,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他可不敢再提那件事。
「是你啊!」
連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看他的眼神卻是漠然的。
秦菡也是輕輕地朝他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聽說這個珠寶店的東西不錯,我在來之前我媽就讓我買一對手鐲給她!」
蘇文碩自顧自地說著。
這個時候珠寶店的人並不太多。
連生和秦菡走過去,站在櫃檯邊,仔細地看著櫃檯里的珠寶首飾。
蘇文碩也走到秦菡的身邊,微笑著道:「學姐。你是不是想給秦奶奶買首飾呢?有對手鐲很不錯,很適合秦奶奶這個年紀的人,你過來看一看先!」
他領著秦菡走到靠近門口的那個櫃檯,指著裡面一對翡翠玉鐲道,「學姐你看,就是這對,是不是很不錯?之前我參加這裡的一個聚會,就見好幾個貴婦戴這樣的鐲子!」
秦菡蹙眉道:「是不是有點太貴氣了?」
「其實秦奶奶也是一個有福氣和貴氣的人……」
蘇文碩還在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連生是真心想為秦奶奶選一個好禮物的,就並不理會蘇文碩的說辭,轉而去了裡面的一處櫃檯。
而就在這時,幾個蒙面的歹徒突然沖了進來。店裡的眾人一見都嚇的尖叫起來。
他們手裡拿著槍,指著店裡的眾人說了一句烏克蘭語,眾人便都嚇的抱著各自的頭蹲了下來,不敢隨便亂叫了。
連生趕緊朝秦菡跑去,卻被其中一個歹徒一腳踹中了肚子。
他痛的彎下了腰來。
歹徒朝人堆里一指,說了什麼,意思是讓連生蹲到人堆里去。
秦菡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過來,他才退回到人堆里。
連生他們三人聽不懂烏克蘭語,但一看他們的裝束就知道他們是來搶劫的。
三人只能像其他人一樣抱著頭蹲了下來。
連生幾次偷偷抬眼,擔心地看向了秦菡。
見蘇文碩一直護著她,他才稍稍地放了心。
歹徒拿槍指著店裡的店員,丟給他們一個大布兜,指揮他們把珠寶首飾都裝進去。
店員們戰戰兢兢地裝完了一兜。
在門外守著的歹徒進來了,朝店裡的歹徒說了什麼,他們便馬上拿著兜子要撤退。
就在眾人以為歹徒走了,他們就會安全的時候,最後一個離開的歹徒突然站在門口朝店裡扔了一個炸彈。
「啊!」
眾人尖叫不已,紛紛朝門口逃躥。
但哪裡來得及,炸彈立刻爆炸了……
秦菡從機場的出口處緩緩地走出來。
她一身黑色的衣服,雖然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但仍難掩臉色的悲戚之色。
她的手裡,緊緊地抱著一隻白色的罐子。
蘇文碩靜靜地跟在一旁,也是一身黑衣,臉色沉重。
早在出口處等著的鄭玉潔和連小安,見到他們二人,立刻奔了過去。
鄭玉潔發怔地看著秦菡手中的罐子,眼珠一瞬也不瞬地盯著。
過了好久,她才哆哆嗦嗦地伸出一隻手來,從秦菡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罐子。
「連生,連生……」
緊緊地抱著罐子,鄭玉潔淚如雨下,「連生。我的孩子,媽媽來接你了,接你回家……」
連小安也已然哭的泣不成聲。
他恨恨地看著秦菡,終是忍不住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清脆異常。
秦菡的墨鏡被打落,臉上是清晰的五指印,但雙眼就卻是哭的紅腫不堪。
「你這個紅顏禍水!我哥自從和你在一起,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嗎!耳聾之後又再次地耳聾,現在呢,直接連命都給搭上了!早讓你離我哥遠一點,你不聽!讓你們離婚。你們也不答應!現在好了吧,我哥沒了,他沒了!賤人,你還我哥來!」
這樣的話,秦菡感覺並不陌生,似乎以前就聽到過。
連小安激動不已,伸手又要打秦菡,卻被蘇文碩給阻止了:「連小安,你不要把什麼錯都怪在我學姐的身上,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做錯過任何事!倒是連生,為了報仇,一直欺騙著學姐。當然,死者為大,我也不想再說連生什麼,但是對我學姐的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他不再喚連生「學長」,因為這件事之後,他們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關係了。
「蘇文碩,你……」
連小安很想罵他幾句,但無奈心中太過悲痛,竟是說不出一句整話了。
「好了小安,再跟他們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你哥都已經不在了……」
鄭玉潔輕輕地撫摸著連生的骨灰罐,淚流滿面。
「媽,我哥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沒了,他怎麼能就這麼沒了呢……媽,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我一定要為我哥討回一個公道……」
連小安痛哭不已,心中更是悲痛的要窒息。
從小相依為命的哥哥啊,怎麼一句話不說,就這麼離他而去了呢。
「這就他的選擇啊,他選擇了這個女人。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鄭玉潔憤恨地瞪著秦菡,終是垂下了眼帘,轉身離開了。
她是連生最愛的女人,她心中就算再恨,也不能再對秦菡做什麼。為了她,他把命丟在了國外,她要是再對她做出什麼事,連生在九泉之下一定會死不瞑目的,會恨她的。
鄭玉潔母子一走,秦菡就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
「學姐!」
蘇文碩正要上前扶起她,卻被她給一把推開了。
「不要理我!你們誰也不要理我……我是一個紅顏禍水,是我害死了連生……」
她痛苦地全身發顫。
「不,學姐,你不要這麼想!這件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都是那些歹徒的事,這只是一個意外啊!只能說,學長他命不好,碰到了這樣的事……」
蘇文碩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從連生出事到現在,她一直哭著,每天以淚洗面。他看著,心中比她還要痛苦。
他甚至痛苦地想。如果死的那個人是他就好了,這樣,她就能永遠地記住他了。
可是,他才不甘心就這麼死呢。如今連生終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當然要把握這次機會,和秦菡永遠地在一起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秦菡緊捂著耳朵,不想再聽他說話。
蘇文碩送她回到了秦奶奶那裡。
看著一身黑衣,半邊臉腫脹,而雙眼更是紅腫不堪的秦菡時,秦奶奶嚇了一跳,差一點沒認出她來。
「小菡,你這是怎麼了?」
她驚訝不已,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秦菡變成這副樣子。
秦奶奶這一問,秦菡再一次地淚崩了,她撲進了奶奶的懷裡,痛哭著:「奶奶,連生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他不要我了……」
起初,秦奶奶還不太明白走了是什麼意思,以為他只是離開了,去別的地方了。
待看蘇文碩也是一身黑衣時,便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連生,是真的去了別的地方了,卻是天人永隔,再也不會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秦奶奶也是淚雨磅礴。
「小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生怎麼會……不可能的呀,他還那麼年輕……」
秦奶奶的心裡充滿了不舍,那麼好的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秦菡只是不停地哭著,嗓子竟是啞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雙眼腫的像核桃,嗓子也是嘶啞的出不了聲。
蘇文碩見她這副樣子,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
秦菡終是哭累了,睡了過去。
這幾天,她根本就沒有合過眼,一直守著連生的骨灰罐,對著罐子整夜整夜的流淚。
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就沒就沒了呢,她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趁著她睡著,秦奶奶便問蘇文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文碩嘆了口氣,還是把在烏克蘭發生的事告訴了秦奶奶。
秦菡的腦子裡一時清楚,一時迷糊,在夢裡,連生出現了。
他們一起在沿著莊園的湖邊散著步,他們在烏克蘭的街上潑水,祝福著彼此。
他單膝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嫁給他。
還在她痛經的時候,搓熱了掌心給她暖肚。
明明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為什麼又突然好像很久遠了呢。
「秦菡。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不要摘!」
他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那麼的清晰,彷彿他就在身邊。
可是一睜眼,身邊空空如也,這裡是秦奶奶的家,並不是烏克蘭的莊園。
微微拳了拳手,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還在,那些夢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並不是一場夢。
可她寧願那是一場夢,這樣,連生就只是死在了她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