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相府風波二十五

在家秦泰和張義聊天的時候，展小小可是花了大力氣這才找到了錢老九。錢老九告訴展小小的聯繫方式已經過期了，錢老九的落腳點也改了。展小小這麼闖進去不但沒有找到錢老九，而且差點和錢老九的人打起來。要不是展小小努力剋制的話，雙方已經死傷無數了，不過傷亡一定是對方展小小一定沒事的。展小小更是對方自己是錢老九的熟人，是來這裡找錢老九的。錢老九的人不相信，更加擔心展小小是來刺殺錢老九的刺客。展小小隻好報出當年幾個錢老九的手下，要他們來證明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這幾個中間一些人已經退隱江湖了，還有幾個已經死了，活下來的幾個之中剛好有一個最近背叛了錢老九，這讓大家更加懷疑展小小。

就在這個危急時刻，展小小看見了一個熟人。他就是當年錢老九的小跟班，有一次因為一個不小心差點被錢老九打死，是展小小夫妻救下了他的小命。展小小和他說上話，他終於記起了展小小是誰，在他的指證下大家這才相信展小小是錢老九的朋友。小跟班現在已經是一個小頭目了，而且他是福|建人，所以他十分願意幫助秦泰夫妻辦事。他親自帶著展小小去錢老九的新住處會見錢老九。錢老九見到展小小的第一反應就是變成了木頭人，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展小小出現在了京城。展小小是秦泰的老婆，展小小在京城秦泰一定也回到了京城。錢老九深知秦泰夫妻是京城所有當官的人的噩夢，深知這下子官場又要有好戲看了。不知道是錢老九痛恨當官的，還是混混喜歡看當官的難堪，錢老九對於秦泰夫妻回來很興奮，甚至於想馬上看到秦泰夫妻把這些當官的全部折磨了。錢老九拍著自己的胸脯答應展小小，只要展小小和秦泰需要錢老九，錢老九一定全力以赴幫助他們。錢老九不僅僅是為了義氣更是為了看好戲，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這些年他沒有少被當官的人欺負，刑部的、地方衙門的、五城兵馬司的、錦衣衛的、東廠的，幾乎都在他頭上拉屎撒尿。這一回好好讓秦泰夫妻收拾這些人，給錢老九這種人出出氣。

展小小也對錢老九不客氣，不但要求打聽鄒雲標的下落，還要錢老九搜集鬧事官員的信息。錢老九也知道秦泰夫妻回來查的都是大案子，也才想到要查的案子可能就是轟動京城的鄒雲標的案子。所以不但一口答應了幫忙，而且說派幾個親信手下暗中保護和跟隨秦泰夫妻。只要秦泰夫妻要用的話，錢老九的人隨時隨地聽候秦泰的指派。這是相當有級別的承諾，錢老九把自己也算在裡面一切聽從秦泰的智慧和安排。也就是說只要錢老九的人馬和物資全由秦泰夫妻調派，看來錢老九真的十分相信秦泰夫妻。

張義也開始告訴秦泰這些年住在家裡的事情。張居正來京城的時候身邊只帶了三個下人，那時候的張居正真的和三個下人一條心。大家一起吃飯一起聊天，張居正一點老爺派頭也沒有。張義和莫娘是張居正老家的老人，可以說是看著張居正長大成家的，所以不但知道張居正的生活習慣和知道張居正的口味。游七雖然不是張家的奴才，但是也是張居正的親信。游七是張居正老家的一個鄰居家的孩子，自幼就和張居正的父親認識。游七排行老七其實是家裡的老大，只不過當時游七父親沒有和家裡人分家，所以家裡的孩子安排大家子排行的，游七是家裡的第七個孫子所以就叫游七。游七的父親曾經是張居正家的幫工，知道張居正從小是一個神童，所以哀求張居正的父親收留游七給張居正當書童。說好游七隻在張家做工十年的，可是第八年的時候張居正就當官了。游七和他的父親覺得這時候離開張居正不合算，就讓游七跟著張居正來京城。游七算是張居正的跟班，後來就成為了張居正的管家。

張居正出任六部堂官之後，家裡不但大了而且需要添置下人。這時候剛好張夫人在京城，就由游七和張夫人聯合挑選了十個僕人和七個丫鬟。可是後來張夫人覺得丫鬟太多了，就把其中三個丫鬟帶回了老家。這十四個第二批進府奴才是張居正現在府上管事級的奴才了。不過這些奴才比較老實安分，沒有給張居正這個老爺惹什麼麻煩。不久之後張居正出任兵部侍郎，這可是實打實的高級官員了，張居正不但又換了一個住處而且又要添置下人了。這一次張居正不但要雇傭專業的轎夫，而且需要組建保鏢隊伍。以前的轎子不是租來的就是雇傭轎行的。可是當上了侍郎了總不能再這樣，張居正不但做了一頂官轎，而且雇傭轎夫長期住在家裡。這樣一來家裡一下子又多了三十多名下人。其中還包括八名看家護院的保鏢。平時護院中四名貼身保護張居正，四名護院留在家裡保護家眷，後來又添加了四名家丁看門口。這四個家丁不但負責管大門，而且負責大門口的治安和迎來送往。自從有了這四個家丁之後，張義幾乎沒有用了，不需要張義整天看著大門。張義也閑不住，每天一早起來，扛著一把掃帚清理門口。整天坐在門房喝喝茶，有時候給小子們講講故事吹吹牛。

張義說第三批的家丁和丫鬟的素質就不行了，出現了好幾個手腳不幹凈或者依仗張居正的勢力為非作歹的。但是張居正很注意自己的名譽，游七也十分小心這些下人，所以就有幾個下人被張居正嚴厲處罰了。可是隨著張居正官越做越大，一些問題不可避免的成為了常態。門口的家丁問前來求兼得人索要紅包，辦事的人要是不給不讓進，或者故意留難來的客人。守大門的有門包，當然在大廳伺候客人的人也要紅包，不給的話不讓見張居正，甚至於作弄客人。下人之間相互攀比，相互陷害和詆毀的事情也多了。一些丫鬟也學會了告狀，經常在張居正不高興或者張夫人回來的時候，說三道四挑撥是非。

本來游七還算老實，最多就是欺負下人，有時候調戲一下丫鬟什麼的。後來有人通過游七拖張居正辦事，給的好處不但多而且有點過分，游七的胃口就大了。但是還不至於出賣張居正或者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張義曾經警告過游七，游七表面聽話實際上已經恨上了張義。游七在老家有一個老婆，這個老婆還是張夫人娘家的一個表親，是張居正和張夫人為游七做的媒。可是游七嫌棄老婆粗手粗腳而且經常在老家陪著張夫人，所以經常調戲丫鬟留戀煙花之地。這個不好的習慣馬上被有心人察覺，他們試探性的給游七送房子送女人，游七假意推諉了幾次后就答應了。從此游七白天在張居正家當大總管大管家，晚上回自己家當老爺。張居正府上的人管游七叫七爺，隨著張居正地位越來越高七爺也成為了大家巴結的對象。一些小官夠不上張居正，就買通游七和游七搞好關係。張居正成為內閣次輔實際掌控內閣后，一些人決定下血本和游七搞好關係，送給游七一個官宦人家的小姐當小老婆。以前送給游七的女人只不過算是禮物或者伺候游七的下人，游七不會也不用給予她們名分。但是這個女人大大的不一樣，她的父親是一個已經不在職的縣官，她的姐夫是工部的一個六品主事，是實打實的一個官宦小姐。她不但有身份而且長得很好看，給一個現任官員當老綽綽有餘。游七剛好嫌棄家裡的老婆身份低下長得難看年紀又大，這個小姐太讓他心動了。他大著膽子公開娶進門，以大老婆的身份安置在自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