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相府風波三十

關於周媽的資料，秦泰和展小小看了三遍都覺得沒有問題。但是不光是秦泰，就連展小小也覺得裡面有古怪。仇小球也過來參與，看了周媽的資料之後他總覺得這個資料好像是一氣呵成的。仇小球的話馬上令秦泰夫妻思路打開。每一個人的檔案都會是一段一段寫成的，雖然經過後人集中整理，但是絕對不會太順暢。周媽的檔案之所以讓秦泰夫妻覺得古怪，就是因為太順暢前後十分連貫。要不是有人可以修改的話，就是代表周媽的檔案是假的是有人編寫的。無論是有人可以修改周媽的檔案還是周媽的檔案是假的，這都是十分嚴重和危險的事情。秦泰一邊命令仇小球拿著檔案回東廠，一定要確定這份檔案的出處。秦泰帶著妻子展小小去再一次勘查玉娘被害現場，希望能夠發現有利的證據。

秦泰夫妻再一次進張居正家，剛好遇上回家拿東西的周媽。這是秦泰夫妻和周媽第一次見面，周媽來張居正家的時候秦泰已經離開了京城，所以雙方並沒有見過面。周媽第秦泰夫妻出現在張居正家裡並沒有太大的驚訝，而且十分有禮貌的帶著秦泰夫妻參觀了張居正家的後院。秦泰夫妻和周媽聊了幾句之後，周媽以自己有事要急著回去為理由離開了。秦泰要妻子展小小馬上畫下周媽的畫像，要是周媽的身份有假，只有靠這張畫像找線索了。展小小善於工筆畫，這些年在乾爹老酒鬼師爺的教導下，已經可以靠記憶力畫下和真人七八成相似的人像。這種技術和本事在一些案子的破火上起了不小的作用，如今仇小球也基本學會速描的本事。

再次驗看玉娘的屍體和現場，秦泰發現兇手清理很乾凈，展小小第一次勘查也很仔細。但是秦泰依然發現了兩個問題。第一，玉娘最為重要的財產不見了。玉娘一家人是因為玉娘的姿色和家裡的房契地契才被權貴盯上的，也即是因為這樣玉娘的父兄才死於非命，玉娘差一點被賣進妓院的。所以這張房契地契對於玉娘意義不一樣，是玉娘的命根子加未來生活的依靠。在張居正的主持正義之下房契地契已經歸還玉娘，玉娘就是房契地契的主人。張居正看不上這份房契地契，更加不可能想玉娘要這張房契地契。玉娘一定會貼身帶著這張房契地契，來張居正家的時候一定也帶過來了。可是無論是玉娘身上還是玉娘的首飾箱還是暗格都沒有發現房契地契。要不是給兇手拿走了，就是給人順手帶走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玉娘花了。玉娘不需要花錢，更加不會輕易把這張房契地契用掉，因為這張房契地契等於是她父兄的命。要是玉娘真的用了這張房契地契的話，一定是十分重要或者要緊的事情，又不能公開只好用這張房契地契換。第二個問題是玉娘房間里賣你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玉娘死後這張下令不準任何人進出玉娘的房間。玉娘的房間也只有東廠的偵查高手和展小小進來過。玉娘雖然生前一定會使用香料，但是已經死了兩天了就算沒有屍臭也不應該散發花香。唯一的解釋是這兩天裡面有一個身上有花香的女人進來過。不管她是想偷東西還是帶走什麼東西，更或者是想銷毀什麼證據，卻沒想到留下了更為明顯的證據。

展小小是女人，也是一個使用香料的女人，所以最懂這些香料的使用和分類。每一個女人或多或少都會使用香料，不過根據每一個女人的年齡、性格、脾氣、身份、地位、環境等等原因，大家使用的香料各有不同。年輕的人喜歡用比較濃郁的香料，上了年紀的喜歡用比較淡雅的，一些女孩子喜歡用純天然的。例如李太後年輕的時候喜歡用名貴的西域香料，後來又嫌棄西域香料太濃郁，上了年紀后改用比較淡雅的百花香香料。陳太后從年輕的時候就對茉莉花香料情有獨鍾。張夫人因為信佛所以長期使用檀香香料。展小小喜歡用百合花的香料。據說玉娘生前喜歡用桂花香的香料。

這股花香不是展小小身上的百合花味道，也不是玉娘使用的桂花香味道，展小小仔細辨別後覺得應該是比較雜的花香味道。越是名貴的香料使用的材料越單一，幾乎是純天然提純的精華。當然這個價格就會很貴，一般的老百姓用不起這種名貴的香料。就連展小小用的香料也是中等貨色，捨不得用太名貴的上級貨色。玉娘房間裡面的香味不但是最為便宜的那一種香料，更或者是她們私下自己做的。所以不但味道不純而且有點刺鼻，一般的有身份的女人不會使用這種香料。使用這種香料的女人不是丫鬟就是一般小門小戶家的女孩子。

能夠隨意進出玉娘的房間，並對玉娘的房間比較熟悉的人，最有可能就是伺候玉娘的丫鬟。她絕對不會是殺害一年的兇手，不然不會再一次進玉娘的房間。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想借這個大家都不在家裡的機會偷東西。丫鬟是京城本地人，是張居正雇傭的女孩子。按照合約規定丫鬟除了被張居正看中收房外，到了二十歲就要離開張居正府上，或者在張居正的安排下和張居正的下人成親繼續留在張居正府上。這個丫鬟一定是不想留下了，所以大著膽子偷一些主人家的東西，準備將來嫁人時充當自己的嫁妝。玉娘的房契地契會不會在她手裡，還有她知不知道一些內情，所以秦泰決定正面接觸一下這個丫鬟。

秦泰叫展小小把這個丫鬟帶過來，展小小很快在玉娘房間不遠的下人房找到了這個叫小麗的丫鬟。小麗本來一張她是張居正家裡的丫鬟身份不願意配合展小小和秦泰。沒想到秦泰手裡有張居正的勘合，而且展小小是一個下手不留情的人，小麗不敢頂撞秦泰夫妻了。秦泰問什麼小麗就會乖乖的回答什麼，不敢隱瞞也不敢誇大。

就在這個時候張居正的衛隊副隊長回來辦事，小麗連忙叫住他希望救救她。沒想到這個在張居正身邊待了很久的副隊長認識秦泰夫妻，不但沒有幫助小麗，而且要小麗積極配合秦泰夫妻。小麗這才無可奈何地回答問題，不敢有任何的僥倖心理。秦泰夫妻也終於知道了心裡的一些疑問，更加知道了玉娘和張夫人之間的矛盾。

小麗告訴秦泰，玉娘來家裡之後，就是由她照顧玉娘的。可是玉娘好像有一點潔癖，不準小麗隨便碰玉娘的隨身用品。所以小麗對於玉娘的東西擺放並不太熟悉，特別是貴重物品幾乎一無所知。玉娘剛來的時候小麗對於玉娘是又嫉妒又看不起。小麗的出身和玉娘差不多也試試京城附近窮苦人家女孩子，憑什麼小麗是丫鬟玉娘一來就是主子？玉娘只不過比小麗好看點，會勾引男人而已，卻讓小麗伺候玉娘。玉娘不知道是不相信小麗還是不習慣別人貼身伺候自己，所以不喜歡小麗跟在自己後面而且經常進出自己的房間。這樣一來讓小麗更加記恨玉娘，她不斷地在背後詆毀玉娘，說玉娘是一個不要面主動勾引老爺的賤女人。為了起到詆毀和排擠玉娘的目的，小麗在下人那裡詆毀玉娘是一個生活不檢點喜歡對下人作威作福的人。所以下人印象中的玉娘名聲不太好，而且誰也不願意接近玉娘。當時的張居正家裡的下人十分位自己可以再內閣首輔張居正家裡幹活驕傲，所以也十分珍惜這份工作並對主子十分忠誠。凡是忠心主子的下人或多或少對於玉娘的事情有點意見。玉娘和張居正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年紀都相差太多，玉娘要是收房的話對於張居正和張居正一家不是一件好事。特別是大家都知道張夫人不讓張居正納妾，在玉娘的事情上張居正一定會和張夫人鬧意見的。為了一個小妾鬧得主人家夫妻兩個不和，這個小妾就是一個狐狸精。再說了玉娘的命不好，從小死了母親，不久之前又剋死了自己的父親和哥哥。剛剛跟了張居正，還沒有成為張居正的正式小妾，張居正的父親就死了。大家都在背後說玉娘是一個災星，也堅決擁護張夫人的意見，不讓玉娘進門不讓玉娘接近老爺張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