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真假公主九

恭妃從此成為了一個另類，一個只有封號沒有一點實惠的空頭主子，身邊沒有宮女太監伺候，誰也不願意接近她。但是她依然隔三差五來慈寧宮拜見李太后，李太後為了緩和她和小皇帝之間的母子感情，也對恭妃愛理不理。恭妃之所以厚著臉皮依舊來請安李太后，其實是希望見一見自己的親生兒子。可是李太后好像不希望他們母子相見，恭妃每一次來慈寧宮，寄養在慈寧宮的皇長子不是剛好睡了，就是剛好不在慈寧宮。到那時恭妃依然利用對慈寧宮的熟悉，偷偷遠遠地看了自己兒子兩三次。就因為這麼兩三次，讓恭妃更加思念自己的兒子，恭妃經常在慈寧宮外張望，希望能夠「無意」中遇上自己的孩子。

小太監在慈寧宮當差，當然認識這個倒霉的恭妃，可是他不敢同情恭妃。小太監還告訴秦泰夫妻，不久之前有人看見恭妃在i幀記得冷宮瘋瘋癲癲的，所以李太後下令不讓恭妃進慈寧宮。展小小和秦泰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作為查案高手兼醫者，發現了一般人不察覺的問題。這個恭妃不但神智有點問題，而且眼睛也不是很好。她一路上走路磕磕絆絆的，按說她對於這裡應該已經很熟悉，不應該這樣，可是這個恭妃看人都有點吃力，走路更是經常走錯，這是眼力不好的問題。在中醫裡面有一個憂思傷眼的說法，過分的悲傷和思慮會影響人的視力。看來這個恭妃的病情已經十分嚴重，不久之後就會失明甚至於影響到性命安全。秦泰夫妻只好暗自嘆息，恭妃的事情他們不敢管也管不了，恭妃的未來他們是無法控制的。

就在秦泰夫妻為2恭妃母子唏噓的時候，李太后已經醒了。李太后得知秦泰夫妻已經在慈寧宮外等候后，直接叫人把秦泰夫妻叫了進去。李太后的命令慈寧宮的人不敢違抗，秦泰夫妻也不能夠違抗。小太監一邊請秦泰夫妻進去，一邊告假離開。秦泰夫妻也知道小太監是要去通知馮保，所以並沒有阻攔或者干預，小太監感激地對秦泰點了點頭。秦泰相信不用多久，馮保就會趕過來，名義上是伺候李太后，其實是希望更加全面的知道宮中發生的任何事情。對於馮保來說只有知道越多，才能夠在自己掌控下應付更完美，這種奴才做的真的好累，但是不這麼做又不行沒辦法啊。

但美國秦泰夫妻帶著仇小球進去才能夠后，發現才能夠裡面都是宮女，太監幾乎沒有幾個。秦泰馬上想起來當初的一段往事，馬上明白了李太后和馮保之間微妙關係。當年李太后還是宮女的時候就經常被小太監欺負，剛進宮的時候被小太監作弄沒有飯吃，進了王府之後她搶不過太監，也經常餓肚子。李太后第一個孩子胎死腹中就是因為一個太監下的手，所以李太后從心底里不相信不願意接受太監。可是隨著李太后一步一步走向政治，她又不得不依靠太監，馮保就是第一個投靠李太后的太監。李太后需要馮保的幫助，但是又不願意完全相信太監，所以在她住的地方，外圍可以有太監，但是貼身伺候的人必須是宮女。馮保只能算是她的奴才或者合作者，不能真正成為李太后的自己人。馮保不止一次暗示過秦泰，秦泰以前對這個說法半信半疑，現在看來是真的。

雖然這是在慈寧宮，但是李太后依然不能和秦泰面對面說話。慈寧宮正殿已經被分割成兩半，外面放著兩張圓凳，是給秦泰和仇小球坐的，中間隔了一面紗簾，李太后就在裡面接見秦泰。宮女把展小小領進了裡面，作為女子的展小小可以在裡面和李太后近距離接觸。秦泰和仇小球因為性別的緣故不但不能進去，而且需要畢恭畢敬坐著不能亂動。雖然這裡都是宮女，但是秦泰明顯感覺到異樣。懂一些功夫的仇小球暗中提醒表哥秦泰，這裡起碼有十幾個高手級別的女性，她們雖然打不過展小小，但是加起來一定可以在很短時間內製服包括展小小在內的所有外人。

展小小進入內房后，第一眼看見略顯老太的李太后，李太后比幾年前見過的時候老了許多，但是展小小是絕對不敢這麼說的。在李太後身邊放著一個巨大的搖籃，搖籃裡面又兩個孩子正在熟睡。作為有經驗的母親，展小小几乎一眼就看出孩子的性別和大概年紀。左邊的孩子是男孩子，大概四五個月大小，長得不但白白胖胖，而且和當年的小皇帝有一點像，他就是剛剛在外面見過的恭妃的兒子皇長子了。右邊的孩子是一個女孩子，應該比皇長子大上一兩個月，體質沒有皇長子好，好像是一個不足月出生的早產兒。可能是女孩子的緣故吧，這個孩子比皇長子發色要淡一點，而且看上去營養不良。作為皇室的後代，小皇帝的公主，不可能不照顧，惟一的解釋就是女孩子的生母體質不好，懷孕期間營養不夠影響到了孩子。

李太后也注意到了展小小的行為，但是並沒有說什麼。李太后請展小小坐在搖籃附近，任由展小小近距離觀察這對皇家的孩子。而李太后揮手叫宮女們都下去，因為她深知秦泰夫妻對自己的放心，也深知以展小小的身手想要控制李太后是分分鐘的事情，有更多的宮女也沒有用。再說要說的事情需要保密，所以李太后叫所有的人都下去。剛好這時候馮保進來了，李太后默許馮保在一邊旁聽，整個慈寧宮正殿只留下了秦泰夫妻、仇小球、馮保、李太后五個大人和兩個連話都不會說又睡著的奶娃子。

李太後用一種閑話家常的方式有意無意地詢問秦泰一些關於孩子的問題。起初秦泰有點迷糊，後來馬上明白了李太后的涵義。馮保帶著一種擔心的暮光看了看秦泰，但是為了不讓李太后注意到自己馬上又把目光收回了。秦泰已經感覺到了馮保的暮光，開始小心謹慎地回答李太后的提問。李太後主要問三方面問題，第一，可以不可以從觀察孩子入手確定孩子的親生父母。第二，可以不可以看孩子知道孩子是否足月出生，大概什麼時候懷孕的。第三個問題就是是否有辦法確定孩子血脈問題。

展小小雖然有點擔心丈夫說話出格，但是又不能明著提醒秦泰。展小小就利用一些小動作，用暗示的方式提醒丈夫秦泰注意。秦泰收到妻子展小小的暗示，再聯想起馮保的提醒，漸漸明白李太后的用心。李太后避開小皇帝，把兩個孩子留在慈寧宮，就是為了搞清楚心裡的疑惑。不過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這兩個孩子都是小皇帝已經確認的親骨肉，一旦發現有假就是皇室的醜聞。就算確定了這兩個孩子的身份是小皇帝的親骨肉，李太后不會有事，秦泰夫妻和仇小球就會被小皇帝弄死。敢懷疑皇家血脈，敢對皇帝的親骨肉動手，敢在皇宮裡面刺探皇帝秘密，這都是必死無疑的罪名。可是現在李太后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秦泰夫妻想不聽都不可能了，秦泰夫妻只好硬著頭皮聽從李太后的吩咐，不然不用小皇帝對付他們，李太后也可以下令把他們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