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真假公主二十

李太后以為恭妃只不過是關心自己的健康，所以安慰恭妃幾句就想讓恭妃退下了。沒想到恭妃等李太后說完話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雖然說的不是很清楚，話也沒有幾句，但是依然讓李太后很吃驚。恭妃請示李太后，能否叫幾個認識文字的宮女每天為李太後讀奏章。一般地奏章和不重要的稟報由幾個宮女輪流為李太后朗讀，重要的文件依然由李太后親自閱讀。不但可以分解李太后的壓力，而且可以培養慈寧宮宮女愛讀書的好習慣。

李太后覺得這麼做很好，就試著讓身邊的宮女代自己看奏章。可是這些宮女連奏章都看不清楚，更加不可能把奏章裡面的事情說清楚了。恭妃請示李太后，能否培養一批信得過的宮女，每天幫著李太后專門閱讀奏章。李太后覺得有這個必要，平時這些人不用做其他的雜務，但是也不能隨便離開慈寧宮，更加不允許把看過的奏章裡面的內容說出去。這就有了後來鼎鼎有名的閱讀宮女，直到李太後放權給兒子小皇帝后，這些宮女才被處理了，甚至於秘密被消失了。

恭妃請示李太后，在這些宮女沒有全部合格之前，可以讓身邊的宮女臨時代替。一個管事宮女記起恭妃也認識漢字，就建議恭妃也來給李太後讀奏章。對於她們看來為李太後讀奏章不是一份好工作，不如拉上恭妃一起受苦。恭妃只好為李太後讀奏章，恭妃先是為李太后朗讀一遍原文，然後用白話文再翻譯一遍。寫奏章的都是一些做官的人，他們習慣了文言文寫文章。一些文言文李太后根本不懂，自己看奏章的時候連蒙帶猜才可以。恭妃不膽解釋清楚而且翻譯成了李太后聽得懂的白話文，讓李太后聽起來很舒服。李太后拍板決定讓恭妃留在正殿，專門為李太後讀奏章。

因為要重用恭妃，所以李太后不得不問清楚恭妃的來歷。恭妃對於李太后的問話不敢有所隱瞞，就把自己的身世和來歷全部告訴給了李太后。李太后聽了后沒有說什麼，因為她需要核實恭妃的身份來歷。三天後馮保把恭妃的來歷調查清楚明白，李太后也已經離不開恭妃了。恭妃不但知書達理，而且十分懂事，不會仗勢欺人也不會夸夸其談，更加不會多嘴多舌。恭妃自從接手為李太後讀奏章的工作后，自願交出自己以前承擔的工作權利。按照李太后的吩咐留在慈寧宮，就連和慈寧宮的一般宮女也不多嘴多話。恭妃對李太后的耐心細緻也讓李太后很感動，恭妃盡量照顧李太后的生活習慣，在朗讀奏章的時候時不時觀察李太后。李太后累了就會等會在朗讀，李太后想休息了就會記住閱讀到了什麼地方，等會兒繼續朗讀下去。有空的時候恭妃也會培養新人，按照李太后的意思培養信得過閱讀宮女。為了讓李太後放松，恭妃還會將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和故事，李太后說恭妃是慈寧宮的開心果。

恭妃成為了李太后的紅人，也成為了慈寧宮大家的巴結對象。但是恭妃過得並不好，第一是因為慈寧宮閱讀奏章的宮女不得隨便離開慈寧宮，自由受到嚴格管控。第二是因為自己年紀漸漸長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安排出宮。離開了皇宮恭妃幾乎一無所有，需要自己從頭來過。第三是因為有人已經開始威脅恭妃。這個人就是小皇帝身邊的紅人張鯨，他要求恭妃做自己的「對食」。

太監找宮女做對食本來是一件十分常見的事情，太監需要宮女照顧自己日常生活，宮女也需要有一個男人保護自己，所以就有了宮女太監結對對食的事情。因為太監不是真正的男人，不能和宮女真的同床共枕，再加上他們平時有各自的主子要伺候，所以他們只有在晚飯的時候在一起吃飯，這就是對食的名詞的來歷。後來宮女會找有地位的太監當對食，因為不但威風而且可以倚仗權勢。到了明朝的時候幾乎每一個有權勢的太監都會有幾個對食。

張鯨本來已經有好幾個對食了，但是他依然盯著恭妃不放。不光光是因為貪圖恭妃的美色，更需要通過恭妃和李太后搞好關係，當然也希望從恭妃那裡知道更多的朝廷動向。恭妃不希望離開皇宮，也不希望和張鯨這種人走得太近。張鯨不但脾氣不好，而且聽說張鯨喜歡折磨宮女，死在張鯨手裡的宮女已經不下五個。宮女在宮中十分寂寞，所以假鳳虛凰地在一起相互撫摸，這也是經常有的事情，大家管這個叫「磨鏡」。恭妃雖然不喜歡女人，但是也被迫做過幾次，第一次是一個管事宮女逼著還是小宮女的恭妃撫摸她的身體。後來老宮女也讓恭妃伺候過幾次，恭妃才知道宮中的宮女是這麼解決生理問題的。到了慈寧宮后，恭妃也做過幾次，但是並不熱衷，更加拒絕和別人長期保持這種關係。

恭妃心裡有過一個打算，就是希望嫁給某一位皇親國戚，哪怕是這一位皇親國戚的小老婆。這種生活不但有人伺候而且不需要擔心溫飽問題，最好找一個年輕點的實力雄厚點的皇親國戚。由於李太后的關係，恭妃接觸最後的皇親國戚就是李太后的父親和弟弟。老侯爺不但年紀大了而且生活習慣不好，恭妃看上了年紀不大的小侯爺也就是李太后的弟弟。可是這個小侯爺好像對恭妃不來電，不但不願意和恭妃多說話，更加不願意看恭妃一眼。這真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李太后也只能說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了。

恭妃和小皇帝之所以走到那一步，其實是因為張鯨逼得。張鯨聽說恭妃看不上自己，而且對李太后的弟弟小侯爺有意思。張鯨就叫人警告恭妃，說讓恭妃想清楚了，不然到時候雞飛蛋打誰也不好過。張鯨這些日子越來越風光，誰也不敢以為張鯨在說玩笑話。恭妃還想在等等，可是小侯爺斷絕了恭妃的最後一絲希望。張鯨不但笑話恭妃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且說出了讓恭妃好看的狠話。張鯨說恭妃已經快到了出宮的年紀，為了給小皇帝祈福，所以張鯨請旨提前釋放一批快到出宮年紀的宮女。到時候恭妃離開了皇宮，張鯨一定會好好折磨這個敢於拒絕自己的女人。恭妃相信張鯨有這個本事，而且真的會這麼做的。張鯨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無論是為了自己的威信還是為了震懾敵人，都需要得到或者毀了敢於和他對著乾的恭妃。李太后不可能保護恭妃一生，更加不能在宮外保護恭妃。一般的人家不敢因為自己得罪張鯨這種人，甚至於會把恭妃親手送給張鯨享用。為了活命，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不離開賴以生存皇宮，恭妃只好選擇接近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