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愛慕21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愛慕21

沈星繁向來覺得自己對turing也算是喜歡的緊了,如今看到這麼觸目驚心的一幕才明白原來有的人的喜歡還能是這樣兒的,她雖然不懂心理學,但也知道眼前這場景已然超過了正常人類對於喜歡這種感情的表達範疇。

「池尋啊,喜歡到這個地步……我算是相信了有人會殺死愛人了。」

池尋走進屋去,看到桌面上、電腦鍵盤上都有剮蹭的血跡,他觀察了一下顏色和方向,判斷這是余懷自己的傷。如果唐暮歌現在在這裡的話,就會更容易判斷出來,這些乾涸的血漬,恐怕有很大一部分來自余懷手腕上的傷口。

可惜唐暮歌對此一無所知,他的手機在喧鬧的酒店裡兀自一遍遍發出聲響,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而他自己,正拖著假醉的余懷向更幽深的地方走去。

在穿過一條寂靜幽暗的窄巷時,原本身體發沉不斷往下墜的人忽然翻過身來將唐暮歌按到牆上。

余懷的眼睛在月光下鋥亮,他右手小臂壓著唐暮歌脖子,左手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刀,隔著衣服按在唐暮歌小腹上,語氣很輕,又很陰冷:「唐先生,小心點兒,別亂動。」

唐暮歌對此完全沒有防備,他雖然懷疑余懷有問題,但是那也是對蕭城的問題,跟他一個路人有什麼關係?

「余懷,咱倆之間沒什麼誤會吧。」

「誤會?」余懷眼尾一挑,「我有個很愛的人,你離他太近,讓我不滿,算不算誤會?」

這兒雖然逼仄,但算不上是個密閉的環境,余懷刻意壓低的聲音很快消散在街尾,唐暮歌知道,既然余懷把自己拐過來,就必然是因為這地方平時是不會有人過來的,他估摸了一下余懷手裡那把刀刀尖對準的部位,結合他手腕用力幅度,判斷若是插進來的話會戳傷自己哪個器官,根據自己目前狀況推算出血量,若反抗躲避……想了幾種方案,結局都不是太妙。

「這真是誤會,我和蕭城萍水相逢,交情不深,不過是因為工作原因這兩天才在一起,」唐暮歌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我已經結婚,有太太了。」

他臉上一副誠懇表情,說的似模似樣。

余懷全然不信,他手上動作不變,只是上半身更迫近人:「你不喜歡他?」

這話問的如何答都不好,說喜歡自然不對,恐怕要血濺當場,說不喜歡似乎也不好,有輕視對方審美之嫌,唐暮歌一時只希望池尋在這裡,對付變態他實在沒有充足實戰經驗。然後他掛上溫和的、毫無侵犯的笑容:「你喜歡他?」

這問題正中余懷內心,他眼內猛然升起火光,一貫要在外人面前掩飾的愛意火山爆發般蓬勃而出:「我喜歡他?你懂什麼!我愛他!」這語氣中包含愛與恨,強烈的讓唐暮歌靜如枯木的心都不由為之一振,「十年了,每一天!我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是我生活的中心,是我生命的全部!可是他也不知道……他憑什麼什麼也不知道!」他說著哽咽起來,眼內有淚心裡有恨,原來是這個樣子,「他也對我好……我以為他對我是有真情意的。」

唐暮歌此時命在瘋子手中,只能對不起蕭城,便繼續一臉誠懇地寬慰人道:「我覺得他對你確實是有真情意的。」

「真的……?」

「當然,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唐暮歌久在二組,說謊話比真話還像三分,「蕭城這種人,太內斂,有情緒不會表達,我認為你們應該坐下來談一談。」

余懷盯著他,大概是因為有眼淚的緣故,他的眼內閃爍著一股奇異的光:「我們是要談一談,但在那之前……我要殺了你。」最後幾個字猛然語速加快,唐暮歌連忙解釋:「我跟蕭城才認識兩天,話都沒說過幾句!」

「也許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他會喜歡你的。」

「你有病吧!他喜歡我什麼?!」唐暮歌覺得這人的不可理喻簡直要把他也逼瘋了。

「因為你長得像方啟!」余懷喊出這話的同時,抬手就用刀刺向唐暮歌。

唐暮歌,法醫,精通人體架構,以此本領在武力值方面勝過池尋和沈星繁,余懷要是直接把刀捅進他小腹中,唐暮歌也真沒什麼辦法,但是他偏偏要先把刀舉起來……

韓冽趕到的時候,就見狹窄小巷中,唐暮歌癱坐在地上靠著牆喘粗氣,旁邊躺著暈倒的余懷。

「暮歌你這本事以後可以出外勤了。」

唐暮歌冷笑了一聲,扶牆站起來,「你該慶幸今天來的不是池尋。」

韓冽去把余懷扣起來,看到唐暮歌手上有血往下淌,一把抓過他胳膊:「怎麼回事。」唐暮歌的手,和池尋的腦子一樣都要排在警局最有價值器官前十排行榜上。

唐暮歌任由韓冽檢查,等他看清血跡是順著手腕流下去的,解釋道「胳膊劃破了,別擔心。對了,方啟是誰?」

韓冽確定唐暮歌沒大問題,從兜里掏出手機給他。唐暮歌在上面看到方啟的照片,他愣了一下:「這是……」

照片上的人長的不錯,五官輪廓都好,最好看在一雙眼。

唐暮歌盯著他,緩緩地吸了口氣,他從沒想過自己的眼睛也會露出那樣溫柔的神情。

他和方啟,眉眼長的很像。

然後唐暮歌反應過來:「蕭不錯,是方啟的兒子。」

這事兒後面到底隱藏著怎樣繾綣的故事,韓冽沒跟唐暮歌解釋。把全部事情看明白的,是接觸資料完全的池尋和沈星繁。沈星繁小朋友算是受到了一次愛的教育,余懷對蕭城,蕭城對方啟,都是極深的感情。聖經上說,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可若是一個人愛的瘋狂無措,愛的殘忍霸道,那就不是愛了嗎?

韓冽回到家的時候池尋正坐在桌前玩遊戲,他白天睡了太久,到了晚上倒是朝氣蓬勃。聽到門響,他沖那邊兒喊了一聲:「馬上玩完這局啊!」話音落了一刻,遊戲結束。輸了也不氣餒,懶洋洋地抱著抱枕沖韓冽招了招手:「沒把暮歌帶回來啊?」

「顧曜榮走了,不在市裡。」韓冽將外套連帶著屋外的寒氣脫掉,走過去就著池尋的杯子喝了口水,「你對他有點寬容。」

池尋明白他的意思,聳了聳肩膀,「他是聰明人,聰明得過了頭,所以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韓冽聽著他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垂眼片刻,然後半跪在人面前,將手覆在他的手上,帶著翻轉過來,使池尋的手指恰搭在他的脈上:「池尋,」他仰頭望著他,明亮的光映在他的眼中,那眼神十分赤誠,「你是測謊專家,分的清真假話,那你告訴我,我現在說愛你,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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