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軍官有心事

「白啟，我是蒙卡，你應該察覺到了，我是和你一樣的人魚，也和你一樣隱藏著身份在人類的學校里學習。我來這裡是為了獲得人類通行證。」

接下來白啟通過蒙卡的信件得知，蒙卡是被人魚飼養所認為失敗的人魚，在某一天把他和其他失敗品一起從飼養所扔了出去。但蒙卡當時還有意識，所以拚命的呼救，終於被一個無所事事的流浪漢撿走。後來流浪漢用蒙卡在一個地下交易會所換了錢，而蒙卡又被地下交易會所賣給了一個普通商人，商人看他不會說話長得也難看，又生氣的把他扔給了自己家的侍從。

那個侍從是一個單身的可憐人，沒有結婚，同時也養不起人魚，一直都想要一個孩子。蒙卡真正遇到了願意對自己好的人。

「咱們人魚去人類的學校都是為了人類通行證，但人類通行證總是被外界描述的高不可攀。事實上，那是一個非常好得到的東西。」蒙卡說如果人類能拿到通行證，那麼人魚一定就可以拿到通行證，因為人類的智商天生就比人類高很多。

「我想拿到人類通行證，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找一份好工作，這樣把掙來的錢都給我的領養人，我也算是報答他了。知道嗎，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同類呢，見到你很高興。」

我也是。白啟把這條簡訊給蒙卡發過去。

等一下，這是什麼？

白啟發現光腦左下角有一個紅色的游標正在閃動，白啟小心的點擊了一下，「有緊急簡訊，請問是否要查看？是，否。」

緊急簡訊？是蒙卡發的嗎？

白啟點擊查看。「白啟，過得怎麼樣？」

這是……主人！

白啟興奮地回復：「很好，請主人放心。」然後加了一個小笑臉。

不知道主人今天過得好不好。

……

我是濱可，黑澤長官的副官，負責黑澤長官的一切飲食起居，包括傳達命令，或者代收文件。有時候也會跟隨長官出行，幫他提個東西什麼的。其實我的工作和保姆的工作很相似，幾乎沒什麼技術含量，是個人都能做好，但我被選中的時候我很吃驚，因為我是作為後被隱藏戰力在後方等待命令的。當我知道我被黑澤長官選中當副官的時候，我為傳達命令的人為什麼，那人只說了兩個字：話少。

沒錯，我話是挺少的，因為很多的一部分都是在心裡碎碎念的。想的多了，說的就少了。

但今天我要說的不是這些，我是要抱怨一下的。今天黑澤長官明顯很浮躁，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看什麼都不順眼。最近一次他這種狀態是國家要求他一定要生孩子的時候，他撕了兩張戰略指揮圖，要知道，那東西是全手繪的，為了怕紙張過於脆弱，影響戰略指揮，在製作的過程中特意多加固了好幾層，相當於一塊大鋼板。但是長官還是把它撕掉了，徒手，兩張。

本以為長官生氣頂多也就是這樣了，但是今天，長官很奇怪。

他先是開會遲到，要知道，長官開會是從來不遲到的。而且在一個屬下念任務完成情況的時候，長官說，「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那是誰啊！黑澤指揮官！那個被稱為大魔頭的傢伙，他分明是戰場上的老鷹！他說什麼？！他沒聽清！那位彙報任務的下屬已經準備去寫檢討了，他說的話居然沒能讓黑澤長官聽清。

還有，更奇怪的不只是這個，除了間接性亂髮脾氣和持續性心不在焉，長官還有一點很奇怪，他今天一直盯著光腦的緊急接收文件口。我猜，一定是敵方又有新的動靜了。

然後光腦提示，有新的緊急通知。我連忙豎起耳朵聽，也許長官馬上就要發布一些新的指示了。

「很好？！他居然過得很好！他難道不應該是被欺負，然後馬上找我訴苦嗎？居然很好！」長官說著，把光腦扔掉了。

這是什麼？緊急通知里好像混入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長官是在和誰發火？

聽說長官和那隻人魚相處的不是很好，難道長官是在生那隻人魚的氣？

「濱可，你說上學有什麼意思，他居然撒嬌著一定要去上學！」

長官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的向我大喊著。

上學？原來長官送那隻人魚去上學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然後又有些試探的問道：「你送您的人魚去上學了，看來您與他相處的還不錯啊。」

「嗯，還好吧。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魚都會這樣，他很愛對我撒嬌，經常會在我的懷裡蹭來蹭去，睡覺的時候也喜歡往我懷裡鑽。時不時地還喜歡耍無賴，一定要我給他洗澡什麼的。」長官一臉嚴肅的對我說。

長官，您別以為我看不見您紅彤彤的耳朵，您分明是很喜歡那個人魚這樣啊！耍無賴什麼的應該是您的幻想吧，如果您真的不願意，誰又能強迫您做一些事情呢。

「還好吧長官，他們都比較柔弱，可能是愛撒嬌了一點。你那麼強大，一定不會和他計較這些的。」長官，我這麼說你開心了嗎？開心了就放我出去吧，您中午的飯我還得給您去領呢。

我看長官心情明顯是好多了，「濱可，你說……怎麼樣人魚才會更加依賴別人呢？」

您這都是些什麼問題啊…

您還想要怎麼被人魚依賴才會有滿足感呢。突然有些同情長官家的小人魚。不知道能不能吃得越來越神經質的長官。

看長官這樣應該是為人魚去上學煩躁的吧。

「長官，您不想讓他去可以不讓他去啊……」我小聲嘟囔著，卻沒想到一石激起千層浪，長官突然炸毛了。

「廢話！你以為我不想！我說了不想讓他去，可是他呢，一直在很可憐的哭！還抓著我的衣領，一隻可憐兮兮的叫著主人主人！還在我的懷裡一直蹭來蹭去。」

長官，我覺得您在炫耀，真的，您是在欺負我養不起人魚嗎！

「這……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還是閉嘴更安全一些。

「算了，你也沒有養過人魚，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長官最後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我真是懶得跟您說什麼了，您有人魚您最大行了吧。原來您今天情緒失控都是因為您的人魚去上學的緣故啊。

「啊，時間到了，我要去接他了。他一上午都沒有看見我，一定是很想我了，一會去晚了說不定又會哭。」說著長官就要走。

「長官，現在才中午，學校不是晚上才放學嗎？」長官，您確定一下今天下午還要不要回來，我好給您安排出行表，不然您這樣我工作量會增加好多的！

「你個笨蛋，他中午難道不要吃飯的嗎？他體制那麼弱，如果吃了什麼不好消化的東西一定又要生病。人魚生病很不容易好的，這種常識你都不知道嗎？他如果生病了，就一定又要哭……」

好好好，您去您的，我就是隨口一提，您別生氣啊。唉，一直是那一套說辭，您以為別人看不出來您對他的關心嗎？說什麼人魚會哭，分明是您會心疼吧。

「好的，您說的對。」我賠笑著答道。心想著，這隻人魚還真是不同尋常。

看著長官興奮的背影，我開始考慮要不要也去領養一隻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