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淋淋的人
張夢琪沒有啥好辦法,只有自個挑起家庭的重擔,輟學回家把租出去的十幾畝地,收回來,種上玉米,用收穫的玉米換取生活用品,或者換成錢,來維持生計。
妹妹張夢嬌在村裡上學,放學回來打理一下家裡的蔬菜地,干一些家務,照顧一下母親。
張夢琪出生的時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中午,別的孩子十個多月就出生了,而張夢琪到了十三個月了,還沒出生的動靜,到鄉村醫院,城裡醫院都檢查了,一切正常,專家醫生說,奇怪啊,奇怪,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人聽說過這種事。不過胎兒賴在母親的肚子里不出來,通過檢查胎兒一切健康正常,大人也健康正常,沒辦法,只有耐心等待,等待生下來看看啥情況,再說吧。
十四個月的時候,母親的肚子大的,走幾步路就氣喘吁吁的,最後發展的走不動路了,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但,其他一切正常,母親能吃能睡,父親不跑車了在家專門照顧母親,母親啥事不操心,心安理得,吃好睡好,活的挺自在。父親看著母親的肚子一天一天往大里長,像瀰漫地在吹氣的氣球一樣,越來越大,擔心會有一天母親的肚子被脹破,那後果可就慘了啊?
這天中午,陽光燦爛,忽然,狂風大作,烏雲密布,電閃雷鳴,要下大雨了,可是,電閃雷鳴了半個多小時,就是一滴雨也不下。太詭異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天氣現象,可是,更詭異的事,隨後發生了,躺在床上的母親,肚子突然痛起來,痛的特別厲害,父親想抱起母親去停在門口的車上,送到鄉村醫院讓專業醫生接生,這樣孩子大人會安全些。可是,不敢動母親,一動母親肚子就痛的呲牙亂大聲叫喚,只有,靜靜地躺在床上,就好受些,不痛了。
父親乘這個機會趕緊扶直母親站起來,準備下床,母親的肚子又陣痛起來,忽然,兩腿間一團人形物滑了下來,渾身一下子輕鬆多了,」哇哇哇「的一陣哭聲傳來,張夢琪就這樣奇迹般的出生了。父親高興的抱起張夢琪,發現張夢琪手指上有一個骷髏頭戒指,時隱時現,發出一點點耀眼的紅光。仔細一看,隱隱約約,好像只是一個骷髏頭戒指的印記。
沒過多久,手指上的骷髏頭戒指確不知所蹤,消失不見了。張夢琪活波可愛,身體健康,也沒有啥毛病,只是比別的同齡孩子,長的快,聰明好學。
這是一個陰沉沉的下午,張夢琪在一條靜悄悄的鄉間小路上急步往家趕路,兩邊綠葉茂密的胡楊樹林里,散發出陰森森的寒氣,一股怪異的氣息散漫開來。路上十分寂靜,不見別的一輛車子,有種莫名的恐怖籠罩在四周。胡楊樹林里有一個模糊的閃著白光的影子,慢慢的飄移,向張夢琪緩緩招手,定下神一看,白色人影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呼。。。」一陣陰風吹進來,冰冷冷的滲透了全身,張夢琪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這才感覺清醒了許多,四下里望了望,感覺有點不對勁,突然,四周人多起來了,好像從地里冒出來似的,地里幹活的人,路上走的人,都是一些老人,面無表情,臉色煞白煞白的,散發著白森森的光。
一位臉色蒼白的老人向張夢琪打招呼:回來了。張夢琪害怕的不敢答話,老人慢慢的從旁邊飄了過去,仔細一看相貌,咋是前年,村裡去世的張大爺啊。張夢琪立即汗毛倒立,冷汗也從毛孔里擠了出來,面前的地上一下子裂開一個大黑洞,張夢琪嚇的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面前的大黑洞。
大黑洞里飄出一股股惡臭,令人作嘔,有一團腐爛的女人屍體,血肉已經爛成如流質一樣的東西。可以,看到她的長長的黑髮和白色的衣服,不敢看她的身體和幾乎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的臉。張夢琪瞪著眼睛看著,眼角的肌肉因為過份的擴張已經開始充血。頭好像就要炸開了一樣,一個死了的,肉都爛了的白衣女子,似乎睜著一雙詭異的眼睛一直在邪惡地盯著她看。
張夢琪進了家門,只有母親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獃,「夢琪,回來了」母親見張夢琪進來,急忙站起來迎上前,握住張夢琪的手,張夢琪也握住媽媽冰涼的雙手,「媽,還好嗎」張夢琪見母親臉色白煞煞的,擔心問道,「好,有點心慌」母親說,「家裡出啥事了么?」張夢琪問道,
「沒出啥事,媽想看你一眼,打電話喊你回來的,把這個拿上保管好」母親手裡拿著一塊鮮血浸透的骷髏頭戒指說,「啊,原來是媽媽打的電話,咋沒聽出來啊,好,沒事就好,幹活太累,想休息一會兒」張夢琪接過戴在手上,感覺頭昏昏的走進自個的卧室,躺在床上,母親跟了進來,憂愁地看著,張夢琪慢慢睡著了。
張夢琪快走在鄉村的土路上,周圍一片黑暗,月亮的光昏暗發出幽幽的光線,張夢琪打個寒戰,心裡卻在安慰自己,不怕不怕,不怕,沒什麼的。
快要到家了,張夢琪輕鬆起來,只不過頭還是昏昏沉沉的。突然,張夢琪發現前方的路旁,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她納悶起來,放慢腳步,心說,誰的啥東西掉在這了。
張夢琪經過那團黑色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那居然是個人!好像是個女的,黑髮上綁著個紅色發卡,就這麼躺在那兒。「誰?你是誰?」張夢琪嚇的大聲喊了一句,兩邊的草叢裡彷彿有什麼生物,也被喊聲驚得四處跑開,張夢琪更加心慌了。
張夢琪壓著心中極度的恐懼,仔細看是個女的,看起來年紀不大,側卧著,身下有一攤鮮血,張夢琪緊張地大口喘氣,她不知該怎麼辦,是該去幫幫她,還是裝作沒看見直接走人?正在此時,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剛才明明看到她頭髮上有個紅色發卡,怎麼一轉眼就沒了?!張夢琪看著那女人散落在臉上的亂髮,那慘白的臉彷彿在微笑,又彷彿猙獰著,各種恐怖片情節在腦中浮現,她越想越怕,散開退飛奔而去!
回到家,張夢琪驚魂未定,她喘著氣衝到院子里的大水缸前,撈了一瓢水,澆到頭上,她需要用涼水沖一下頭,好好鎮定一下。對了,剛才慌亂中,居然忘了報警,也不知那個女的是死是活?張夢琪掏出手機打電話報了警。
聽到警察說馬上去出事現場,張夢琪鬆了一口氣,心想,警察去了,應該就沒事了吧?用毛巾擦乾了濕頭髮,便進屋子裡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展開四肢睡覺吧。
滴答,滴答,滴答,不知哪裡的水滴聲,擾得張夢琪心慌,她皺眉看看屋外漆黑的空間,抬手打開床邊的收音機。該死!這個點應該播流行歌曲,台里卻播著京劇,那凄婉的唱腔在耳中越發顯得怪異,她罵了聲,馬上關掉收音機。
張夢琪越來越緊張,又不知這緊張從何而來。為什麼總覺得這屋子不只自己一個人?室外好像總有什麼聲音,是野貓經過從窗外傳來的聲音?她煩躁地站起來,摸索著去開燈,開關卻莫名其妙地壞了。該死!她一邊罵一邊往客廳走,還好,客廳的燈打開了,她環顧四周,沒有什麼異常。狠狠心,朝屋外黑黑的院子里走去。
由於剛才洗頭時,把地上弄了一些水,霧蒙蒙的,地上還是濕的,水缸蓋子上放的水瓢上的水,往下滴在地面上,滴答,滴答。張夢琪剛要回屋子裡,突然發現地板起了變化,慢慢地,居然有鮮紅色的液體滲出來,向四周散開,張夢琪僵在那裡,已經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感覺。那紅色一直往四周散,逐漸清晰,四個字:紅色發卡。
她吃了一驚,猛然想起路邊的那個女人頭上戴的髮帶,張夢琪尖叫著跑進屋子,跑到客廳,慌亂地四處找手機,還好,手機在沙發上,她顫抖著撥號碼,卻怎麼也撥不對。她定定神,撥110,卻聽見聽筒里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怎麼可能!110怎麼會是空號!
她快要崩潰,大聲喊,不是害你的,你幹嘛來找我!幹嘛來找我!走開!走開!!她一邊喊一邊往後退,知道身子頂到窗戶,實在退不動。她哭著,慢慢轉過頭,卻見一張慘白瘦削的臉,正貼在窗戶上看著她,眼神空洞幽怨,滿臉亂髮。張夢琪幾乎就要暈倒,她尖叫一聲倒在地板上,沖著那臉喊,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我害你的!窗外那女人緩緩地抬起兩隻瘦骨嶙峋的手,一邊比劃一邊用她尖細的聲音一字一頓說,你,拿,了,我,的,發,卡。他,送,的,要,找,他。要,發,卡。說完,幽幽地盯著張夢琪。
張夢琪簡直要瘋了,大喊:「我什麼時候拿了你髮帶啊!你有病啊!我不認識你啊!」突然,張夢琪想起了當時經過那女人的身邊的情景,好像是擦著她而過的!來不及多想,張夢琪猛地從地板站起,連滾帶爬地衝進卧室。來到床前前,張夢琪一邊流淚一邊顫抖著仔細檢查,終於在上衣的一個裝飾布花上,發現了一個紅色東西。她的手已經發抖得厲害,費了好大得勁,終於拿了出來,是一個紅色發卡,還纏著幾縷黑髮在上面,似乎還有淡淡血跡。她狠狠勁,掙扎著站起來,跑到窗戶處,把紅色發卡往窗台上一放,趕緊轉身跑進房子,蜷縮在沙發上發抖。她不敢睜開眼睛,她怕再看到那個女鬼。
好奇心催使張夢琪悄悄張開眼睛,望向窗戶,卻只見一個細長的背影,黑髮整齊地披在身上,頭上綁著一個紅色發卡,離自己的房子越來越遠,最終不見。。
張夢琪渾身顫抖了一下,耳邊傳來一陣陣嗯嗯唧唧的哭聲,睜大雙眼,翻身從沙發起來,眼前的情景,吃了一驚,客廳里不知何時一下子站了那麼多人,都是村裡的人,一張熟悉的面孔,淚流滿面的妹妹張夢嬌,憂鬱的四位一起玩耍朋友,丁香花,高小剛,沙棗花和陰小雪。
張夢嬌,中等身材,柳眉鳳眼,一雙含情目,眉間愁雲滿布,面若桃花,淚光點點,往日性格活潑如今像霜打了的茄子,見到姐姐進來,就象溺水的人,見到救命的稻草一樣,一下撲到姐姐懷裡,害怕姐姐跑掉似的,緊緊抱住,大聲痛哭起來,哭得鼻拉罕水的,「姐!姐!你總算醒了,啊!啊!啊!」
「妹妹,夢嬌,妹妹,不要哭,不要哭」張夢琪用手擦著張夢嬌臉上的鼻涕眼淚,安慰妹妹說,
家裡出事了,出大事了,妹妹痛哭的樣子,丁香花,高小剛,沙棗花,陰小雪臉色憂傷的神情,家裡一定出事了,並且,出大事了,到底出啥大事了,一下還猜測不到,母親呢,剛才母親還在,現在上哪裡去了?
呂曉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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