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咬我作甚?

2.咬我作甚?

親信們既震驚又尷尬。

震驚的是將軍竟然說這是他的女人。

尷尬的是實在不明白被人壓在這裡拿來換錢有什麼可高興的。

不過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順著他來就是了,不然他發起瘋來可是六親不認的,那可真就慘了。

白芙看著到手的銀子,仔細清點了一遍,林林總總加起來竟有三百多兩。

她想了想,最終只留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把其他碎銀和玉佩等物都還了回去。

只是遞迴去的時候眼睛還是巴巴的盯在上面,任誰也能看出其中的不舍來。

蔣巔大笑:「沒想到我的女人竟然是個財迷。」

誰是你女人!

白芙翻了個白眼,嗖的一下的又抓回一錠銀子,心道這些就當是他這些日子占她便宜的補償好了。拿完之後生怕他們後悔,轉身就跑回自己屋子裡把門鎖了起來。

蔣巔叫了兩聲沒叫住,索性先不管她,跟幾個親信進屋說起話來。

兩刻鐘之後,蔣巔從房中走出來,手中已經拎著一個打好的包袱。

他是順水漂到這兒的,沒什麼行李,裡面不過幾件換洗衣裳而已。

這幾件衣裳是白芙親手給他縫的,因為他身形高大,健碩魁梧,她起初給他拿的幾件現成的衣裳都穿不了,便只好給他縫了幾身。

蔣巔並不缺衣裳,多好的料子他都穿過,多精美的綉紋他也見過,但卻從沒有女人親手給他縫製過,所以他格外珍惜,臨走也不捨得扔下,打了包袱帶走。

他將包袱塞到一個親信手裡,讓他拿著先到一旁去等著,自己則大步走到白芙門前。

「阿芙,開門。」

可惜連喊了幾聲,白芙卻一點兒給他開門的意思都沒有。

蔣巔退後半步,打算直接把門撞開,想了想卻又停了下來。

他今日就要走了,這門若撞壞了,還要他的阿芙自己來修,萬一修的時候阿芙扶不穩,砸到自己怎麼辦?

他想了想,轉過身繞到了房子後面。

白芙豎耳聽著門外的動靜,見半天沒了聲音,還以為蔣巔已經走了。

心中正高興,就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轉了個圈兒。

白芙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抓住那人手臂。

蔣巔笑著將她放下,扳著她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

「阿芙,我要走了。」

他說話時和白芙離得極近,幾乎臉貼著臉,鼻尖兒碰著鼻尖兒。

白芙想將他推開,卻被他一雙大手箍住了腰,動彈不得,只得兩手抵著他的胸膛,極力的往後仰著,閉著眼睛扭過頭不看他,心想走吧走吧趕緊走吧!要不是為了銀子我才不跟你耗這麼久呢!

蔣巔原本只想跟她告個別,此刻見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嘴唇微抿紅潤如櫻,不禁就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來。

他記得她的嘴唇特別柔軟,唇齒間有淡淡的清甜。

蔣巔忽然很懷念那感覺,本能的湊了過去,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過頭來,俯身印上她的唇。

四唇相接的瞬間,蔣巔心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攬在她腰間的手下意識的收緊,讓她緊緊貼在自己懷裡。

白芙在被他捏住下巴的瞬間便睜開了眼,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就已經被封住了唇。

心頭陡然一驚,她猛地用力想要掙脫。

蔣巔稍稍離開了她,她以為是自己把他推開了,下一刻卻一陣眩暈,被他抱著轉了個身,死死地壓在了牆壁上,再次吻了上來。

蔣巔壓在她身上,只覺得腦子發熱胸口發燙,身下鼓脹脹的難受得緊,偏偏越難受就越想親吻阿芙,彷彿這樣才能解渴一般。

他以前沒碰過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技巧,只是胡亂的親吻著,貼著她的唇瓣不願離開。

白芙身量嬌小,偏他又是個長胳膊長腿的大個子,將她整個人提在了半空尤不自知,只顧在她唇齒間流連。

身後的牆壁硬的硌人,身前男人的胸膛也堅硬如鐵,白芙紅著眼睛捶打著他,他卻像座大山似的動也不動。

口唇被封,腰腹被勒,呼吸越發困難,白芙又氣又惱,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尖兒。

蔣巔吃痛,嘶的一聲離開了她的唇,皺眉看著他:「咬我作甚?」

咬你?我還想殺了你呢!

白芙一邊喘息著一邊狠狠地瞪著他。

蔣巔這才發覺她竟然哭了,兩行清淚沿著面頰蜿蜒而下,泛紅的眼中涌著水光。

「好好的怎麼哭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捧著她的面頰。

白芙扭頭掙扎,他的手卻像鐵鉗般捧在他臉上,她這一動作非但沒能掙開,還險些扭了脖子。

蔣巔看著她紅腫的唇,心中恍然:「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說著有些內疚的摩挲她的唇瓣:「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下次我輕些就是了。」

下次?我去你奶奶的下次!

流.氓!色胚!混蛋!

白芙拳打腳踢,蔣巔只當是自己弄疼了她她在發脾氣,笑著將她攏進懷裡,貼著她的耳畔啞聲低語:「好了好了別打了,再把你自己手打疼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彆氣了。」

白芙哭的更厲害了,越打他他反而抱的越緊,竟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得。

偏她兩年前嗓子壞了,根本說不出話來,除了哭什麼辦法都沒有。

直到她打累了不再動彈,蔣巔才將她鬆開,粗手粗腳的給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看看,眼睛都哭腫了,醜死了。」

丑?

白芙又是一拳砸了過去: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蔣巔笑著將她揮過來的拳頭握在手裡,放在唇邊親了一記:「我真要走了,軍營里還有些事沒處理,暫時不方便帶你回去。你就好好的呆這兒,等我忙完了來接你。」

誰要你接?誰要等你!你趕緊滾了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氣鼓鼓的瞪著眼,自以為一臉兇相,在蔣巔眼裡卻像只炸了毛的小貓,兇狠不足可愛有餘。

蔣巔見狀再次笑了起來,低頭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又親了一下:「等我!」

說完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這死色胚臨走還不忘占她的便宜!白芙氣的抓起一個茶盅就沖著他的背影砸了過去。

蔣巔卻像長了后眼似的側身一躲,大手一抬一把將她扔過來的茶盅抓在了手裡。

白芙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頭,想象中會砸回來的茶盅卻並未回來。

「下次換個別的扔,這杯子砸碎了你還得收拾,劃到手怎麼辦。」

蔣巔說著把茶盅放到了窗邊,抬腳向外走去。

白芙愣了愣,看看那茶盅又看看他的背影,忽而抬腳追了出去。

蔣巔已經走到門外,聽到身後的動靜勾起嘴角,一邊回身一邊說道:「是不是不舍……」

話音未落,身子還沒來得及轉過去,屁股上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將……將軍……」

幾個親信見到這幕滿臉震驚,舌頭都捋不直了。

他們跟著將軍多年,這還是頭一次見他在戰場以外的地方挨打。

而且還是被偷襲……還是被一個女人偷襲……

蔣巔也沒想到白芙會從後面踹他一腳,從地上爬起來撣撣身上的土,看向再次緊閉的房門,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我的女人,知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親信們一臉黑線,轉過頭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白芙在房中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許久以後,外面再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

院中果然已經沒有了蔣巔和那幾個親信的身影,只餘一些雜亂的馬蹄印子散落在地上。

白芙探出頭邁出一步,腳下卻踩到了什麼東西。

她低頭看去,只見地上擺著一堆碎銀,碎銀下壓著兩張銀票,旁邊還放著幾塊兒玉佩和一個發冠,發冠上的寶石在日光下閃閃發亮。

白芙彎腰將東西撿了起來,臉上神情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變得堅定。

那傢伙剛剛那麼欺負她,這些東西就當做是他的補償好了!

這麼想著便轉過身將東西拿到了屋裡,仔細收了起來。

…………………………

「所以,你給她留了很多銀子和可以換銀子的玉佩和寶石?」

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坐在蔣巔對面,若有所思的問道。

蔣巔點頭:「對啊,她喜歡,那就留給她好了,反正我銀子多的用不完,事後都補給秦毅他們幾個了。」

秦毅就是那天去接他的親信之一。

蔣巔拿了幾個親信的銀子,回來后自然是要償還的。

徐鉞點了點頭,忽而輕笑出聲:「二郎,你這次怕是失算了。」

失算?失什麼算?蔣巔不解。

徐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挑眉看向他:「照你所說,那姑娘住在深山裡,房中布置也極為簡陋,既然如此……她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蔣巔一怔,已經遞到唇邊的酒杯停了下來:「……什麼意思?」

徐鉞懶懶的靠在引枕上,長腿搭上几案:「換做是我,只有一種情況下會想要這麼多銀子,那就是……打算離開。」

要離開就需要路費,就需要足夠的銀兩保證自己不會流離失所忍飢挨餓。

男人尚且如此,女人自然更是這樣。

蔣巔手上一松,酒杯掉在地上,細瓷碎裂開來,未喝完的酒水灑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來沖了出去,翻身上馬向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徐鉞在房中啞然失笑:「現在去了也來不及了,有什麼用。」

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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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將軍又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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