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廝殺
這個什麼狗屁邵家少主顯然是在英靈城橫行霸道慣了,竟然為這麼點屁事,也覺得丟了面子。
到現在這種情況,我自然也明白為什麼當初我出價時會有不少人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了。很明顯,他們都知道那是邵家少主的包廂,也知道邵家少主的秉性。可惜我是個外來戶。壓根就不知道什麼狗屁邵家少爺,自然更不會給他面子。
再者,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因為他們狗屁邵家就把這麼好的東西讓給他呀!
邵家又怎麼了?
只要不是渡劫期強者,我並不是太畏懼。哪怕打不過,我跑還是可以的吧?
有驚鴻、源木翅,再加上我領悟的皮毛空間法則,我有信心在速度方面傲視所有分神期玄仙。
匆匆到城外。
我不知道該往哪裡去,舒展開源木翅繼續往東飛。我並不覺得離開有什麼丟臉的,為個狗屁的邵家公子,我沒必要在這裡耽擱時間,有這工夫,還不如多打坐修行來得實在。
但卻總有些人不願意善罷甘休。
我離開英靈城不遠,就感應到後方有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我掠來。
回頭看,竟然是戰車。這種戰車有陣法加持。又以晶石為能源,還有靈獸拉車,速度很快。
鮮少有修士的速度能夠和戰車相比,尤其是這種等級較高的戰車,連我的速度也稍有不及。
跑得再快,還能跑得過汽車么?
我索性立在原地,靜靜看著這輛戰車極速接近我。為追我,竟捨得動用戰車,他們真是大手筆。
要知道。他們如此全力催動戰車,需要消耗的晶石也絕對不是少數。
怒龍槍在我手中浮現。
源金甲胄也被我召喚出來。
既然不願意放我離去,那唯有戰。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我不介意以戰止戰。
戰車果真在我面前上千米處停下,和我對望著。
有個人從戰車內走出來,正是那邵家少主,他滿臉倨傲的看著我:「小子,看你往哪裡跑!竟然還敢對本少爺出手,真是不知死活。」
他的身後左側站著一位負劍的的老者,氣息頗為驚人,是分神玄仙。
這傻逼既為邵家的少主,那有這樣的護法者並不奇怪。修士血脈延續幾率極小,邵家自然不願自家的少主出現任何不測。
我沒有搭理他,眼睛只是盯著那老者。只有他才能夠讓得我認真對待。
邵家少主的修為雖然也不錯,以他的年紀能夠到元嬰極限,頗為不簡單,但在我眼裡,仍然是個草包。
這種公子哥,修為極可能是用靈丹妙藥硬生生堆上來的,實戰能力並不強。
倒是他身後的老者,那冷冰冰的眼神讓得我也不敢小覷。
他忽地拔劍。身化虹光朝我射來。
數丈長的劍光斬破漆黑的夜色,頗為絢爛。
我怒龍槍直擊而出,牢牢將他的靈劍給抵住。運轉禹決、太極意境,我的修為不比他差。
這位老者,也不過是分神中期而已。
當然,血域這種地方的分神中期玄仙比之血色沙漠那邊的又要強些。這個老者幾乎能和大統帥相比。
見我紋絲未動,他的眼中也微微露出驚色來。
他自然感應得到我的真實修為不過是元嬰期,這絕對是能讓人極為驚訝的事情。
不是我吹牛。在西域、血域等這種小域中,像我這樣能越幾階殺敵的修士絕對不多。要不然,道元學府也不會給我發燙金貼。
說到這裡,其實我也挺好奇的,道元學府是怎麼知道我這個人的?
西域比血域還要偏遠得多,遠在神之國度的道元學府實在沒理由能夠知道我的存在才是。酒香也怕巷子鎖。
我和老者在群山萬壑間大戰。
金燦燦的戰車始終停在千米開外。邵家少主立在那裡,悠哉悠哉的看著。
顯然,他並不擔心這位老者會失敗。
而事實上,這個老者也的確很強。他的劍法簡單直接,卻因此而充滿殺傷力。
我們兩都有意試探對方的實力,沒有冒然使出技法來。使用技法的最佳時機。永遠都只是在絕殺的時候。
怒龍槍和他的靈劍上俱是有著道紋的朦朧光芒閃爍著。
我源木翅遠遠要比老者靈活,圍著他不斷的向他發動進攻。
他便如同老樹盤根般,只是從容應對我的招式。
這樣的對手很難得,我有意利用他來錘鍊我的修為。
等幾分鐘,老者卻是發現我的目的,眸光變得深邃了些。往旁邊光禿禿高聳入雲的石山上飛去。
我緊隨其後,怒龍槍不離其身,不斷的朝著他的身上招呼過去。
他的劍沉穩中不失靈動。算是個難纏的對手。不使用技法的話,我很難佔據上風。
老者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眼神越來越冷。
到山頭,我們兩交手間直讓得亂石翻飛,無數的石頭朝著山下滾落而去。
地面上出現無數的溝壑。
饒是仙界這邊的石頭結構也遠要比地球上的緊密,堪比金石。但仍然招架不住我們能量的轟擊。
老者忽然說:「如此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很是難得。」
我沒有說話。他能夠從我的眸光中看出我的大致年紀這並不奇怪,眼神的滄桑很難瞞住人。
仙界的修士通常都有能夠大致猜測出對方年紀的本事。只有極少數的奇人能夠偽裝得人家看不出來。
他又說:「雖然不忍,但你得罪我家少爺,我必須讓你付出代價。」
說完這句話,他的靈劍上有極為濃郁的氣息凝聚起來。
我收斂心神,不敢大意,也忙催動「霸天槍」。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這個老者本就不弱。若是到血色沙漠去,他會是最頂尖層次的強者。
當我手中的怒龍槍和他的靈劍再度相撞時,極為爆裂的能量往四周逸散開去。
老者的眸光猛然凝固,怔怔看著我,說不出話來。
地面上出現四五米左右的坑。
「滴答……」
「滴答……」
有血滴落到坑裡。在這靜謐的夜裡,即便是這麼輕微的聲音也同樣顯得有些突兀。
老者手中的靈劍突然碎成數十塊碎片,叮鐺脆響著落到地面上。
我的怒龍槍從他的丹田處洞穿了過去。
他左手握著我的槍,已是彌留之際,「你……怎麼……會這麼強?」
他大概是想問我是什麼人,來自哪裡。因為我顯露出的底蘊絕對要超乎血域這邊勢力能擁有的極限。
他剛剛使出的也是道階上品的技法,能算極為不錯,但仍然是在我面前如同螢火之光,眨眼被破。
使出霸天槍的我,即便是他,也遠遠不能抵擋。
我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將怒龍槍拔出來。
我覺得我完全沒必要告訴他,就算我告訴他我從青山宗來,他會相信么?
老者跌落到地上,再無聲息。死前,他的眼睛看向邵家少主那邊。
這是個忠心的護法者。
可惜的是,在他落敗的時候,邵家的那些少主就已然駕馭著戰車遠去了。
他絕不會願意為個將死的護法者在這裡滯留。
我振動源木翅飛出坑,怒龍槍用力搗在地上,將老者的屍體掩埋起來,繼續飛向東方。
我和邵家少主有仇,但這恩怨無關於他。
呆在玄龜腹中的那幾年,我成天陪著葯神師傅呆著,想明白許多事情。我將我以前的事情說與他聽,也向他訴說我心中的糾結。葯神師傅只是跟我說:「冤有頭債有主,任何恩怨牽扯到無關之人身上都是過錯。」
當時我聽到這句話,頗有感悟。
以前我的確是傷害太多無辜的人了。
老者和我,本無怨無仇。雖然他為邵家少主來殺我,但這是立場問題,我心裡並不恨他。
可就在我向東飛出數十里后,身後卻再度有濃郁的氣息出現。
這瞬間讓得我心裡怒火儼然升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