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送財童子
催動內氣,五行旗瞬間隱匿在夜色中,將這整片區域都籠罩在內。
那分神後期的老者冷哼:「陣法?哼,你以為普通的陣法就能對付我等?」
這讓得我大驚,因為他竟然是為陣法師。
在八位分神中期強者衝到我面前時,我看到這個老傢伙的眼神已經隱隱想著火旗的方向看去。
他的陣法造詣顯然並不低。
我沒有時間再耽擱了,心裡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血域的勢力實力之強還要超乎我的意料。早知如此,或許我不會選擇在此滯留。
金木水火土五行旗都被我催動起來。頓時,這整片空間都被濃霧掩蓋。
那個老傢伙在呼喊:「你等勿慌,我這就破陣。」
說著,他微微閉目,盤膝在戰車的頂上,顯然是在用神識去仔細感應五行旗的所在。
五行陣的陣基本就是五行旗,如果被他探出五行旗的位置,那或許會很危險。
五行旗是仙階靈器不假,但可惜我的陣法造詣等同於零。我只能發揮出它本身的威力,不能增幅。
寒冰、怒焰在空中浮現,還有颶風。
還有雷霆。
五行旗全部被我催動,在這片空間里演化天地。如同末日降臨,要將這片天地徹底摧毀。
陣法的攻擊手段就是演化自然界的各種元素。
在濃霧的籠罩下,那八個分神中期的強者自然不可能找得到我,在陣中亂竄。
那個站在邵家少主戰車前的那個分神後期中年人卻始終不曾移動腳步。他們想必也為我的實力感到吃驚,擔心我會威脅到他們的少主。
雷霆在五行陣中亂竄,將其中一名分神中期玄仙劈得焦黑。
還有人被寒冰徹底凍住,變成了冰雕。
我體內的內氣消耗得極快。如此下去撐不住多長時間,但他們卻更加撐不住。
那個懂陣法的老傢伙原本滿臉的輕鬆,此時卻是滿臉的凝重,他忽地露出驚容,「你怎麼可能同時使用五行內氣?」
他也被籠罩在陣法內,捕捉不到我的蹤跡,只是朝著天喊。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確定說話會不會暴露我的方位。
僅僅是數十秒,八個分神中期的強者全部都隕落了。
那位擋在邵家少主車前的持劍中年人很強,神色始終未變,抵擋我的五行陣竟似乎也不費太多力氣。
雖然他可能只是裝出這副從容的樣子,但我心中卻隱隱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分神極限的強者。如果他是這樣的修為的話。那實力比攝天塔中的九尾狐怕都還是要強些。
哪怕不是,我也拿這樣的強者沒有辦法。
攝天塔這傢伙孤傲得很,貌似只對靈獸感興趣,根本就沒有出來幫我的打算。
那個懂陣法的老傢伙還撐著內氣罩在閉目感應五行旗的方位,但他的內氣罩已經搖搖欲墜了。
我體內的內氣僅僅剩下三成。
因為竭力催動內氣的原因,我的傷再度被牽動,嘴角有血跡瀰漫出來。
不過到現在為止,這樣的戰績已經足以讓我自傲了。
我不管不顧,仍舊沒有將五行旗收回來。
又是十多秒過去。
老傢伙的內氣罩終於撐不住了,碎裂開來,他不得不拔出他的劍,接連揮動,抵擋那些朝他洶湧而去的怒焰、寒冰、雷霆等等。
「去死吧!」我咬牙。
雖然他是分神後期的玄仙,但五行旗並非就沒有斬殺他這種分神後期的可能。
我知道五行旗的威力有多強。
時間好似流淌得極為緩慢。
這是生死之戰,若是我輸,結果只能是隕落在這裡,沒有其他的可能。
很快,我體內的內氣只剩下最後半成。
這點內氣只夠再使出「霸天槍」就會徹底枯竭了。
我掏出大把的恢復內氣的靈丹塞到嘴裡,但短時間內顯然也難以見到成效。
終於,老傢伙也撐不住了。
他在揮劍抵擋數道雷光后,被怒焰覆蓋。
他的內氣也消耗到極限了,無力再抵擋,發出慘叫聲。
可那個中年人也沒法幫他。
且不說他現在也已經抵擋得頗為吃力了,就算他還有餘力,也不可能撇開邵家少主。
可能他才是邵家少主真正的護法者,是受命要保護邵家少主成長起來的存在。
我再也撐不住,不想將內氣都用光,將五行旗給收了回來。
我知道。即便耗光僅剩下的半成內氣,我也沒法摧毀這個中年人。
在收回五行旗,這片空中濃霧盡散的瞬間,我便振動著源木翅繼續往東邊極速飛去。
打不過,自然只能跑了。
可是中年人顯然是不會放過我的。
他駕馭著邵家少主的那輛金燦燦的馬車,在空中劃過金色的光芒朝我追來,速度極快。
另外那輛戰車已經沒有人御使,靜悄悄的懸浮在空中。
我逃不過。
我的速度不及這個等級的戰車。
這讓得我心裡焦慮起來。真正到生死關頭,我不可能不焦慮。
我腦子極速運轉著,想著自己還有什麼可能反敗為勝。使出霸天槍?
可是霸天槍對付這樣可能已經臻至分神極限的強者無疑有些勉強。
甚至,我覺得即便使出霸天槍來。根本就沒有多少可能能夠傷到這個中年人。
除去九嬰、黑髮男等外,他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強者。渡劫期下的最強者。
忽地,我體內的金蠶蠱卻是發出嗡嗡聲來,這小傢伙竟然在對我表示不滿,強烈的不滿。
我微微怔神,隨即驚喜。
是啊!
我怎麼把這個神奇的小傢伙給忘了,它那種逆天的能力可到現在都還沒有施展出來呢!
我緩緩的放慢速度來,裝作不支的樣子。
後頭的中年人輕喝道:「跪下求死。我留你全屍。」
他們這些大家族的傢伙就是這樣傲慢,總以為什麼人都得仰望著他們。
我豁然轉頭道:「跪你娘的大頭鬼,有種你斬殺小爺就是了。」
他還以為有詐,慌忙將戰車停下來。隨即卻看到我只是怒罵。嘴角露出冷笑。
他說:「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手下無情了。」
說著,他持劍直接施展出技法朝著我衝來。
他果然很強,使出技法時的氣息遠遠超過之前那些分神中期的傢伙。
有金龍虛影纏繞在他的劍上張牙舞爪,很是猙獰。
我眼睜睜看著他離我越來越近,將怒龍槍橫在胸前。
我的心在撲通撲通有力的跳動。
在這種關頭,我仍然沒有強大的心境做到古井無波。
只是瞬息間,中年人就已經衝到我的面前來,離我不過十米。那強大的氣場讓我的頭髮瘋狂飄舞。
就是現在!
金蠶蠱忽地發出響動。
我沒有猶豫,在這刻將體內最後的半成內氣都催動起來,使出了霸天槍。
怒龍槍上槍影浮現,我朝著中年人疾沖而去。
他露出驚色來,為我這種送死般的行為感到驚異。因為我使用霸天槍,氣息也不如他。
但緊接著,他的這抹驚色就凝固在了臉上。
金蠶蠱的禁忌大法生效了。
它這招絕對可以打遍分神無敵手,只是不知道對付真正的渡劫期強者時會不會有用。
九尾狐那樣的渡劫期靈魄終究沒有真正的渡劫期戰力。
「哧!」
我和中年人交錯而過。鮮血飛灑長空。
繼而,我用力將怒龍槍往就停在不遠處的戰車射去。
這點點距離只是眨眼即至。
邵家的少主只怕也沒想過中年人會敗,並沒有來得及駕馭戰車離開。戰車沒動,怒龍槍直接刺破車簾飛進去。我聽到裡面有女人充滿駭然的驚呼聲。卻並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
中年人的丹田在剛剛這個剎那被我戳破,已然斷絕了生機。
忽地,在戰車上空漆黑的夜色中浮現朦朧熒光虛影。
我看不清楚這人的樣子,但能感覺得到他在看著我,「你竟然敢斬殺休兒,我邵家與你不死不休。」
休兒?
我想他說的肯定就是那個傻逼邵家少主了。
他也真是倒霉,沒想到這樣都能被我擲出去的怒龍槍給戳死。這真是他該死。
這個虛影並沒有什麼雄渾的氣息,顯然不具備攻擊力。只是投影。我自然不懼,只是看著他。
見他還盯著我,沒有說話,我便連繼續看著他的興趣都沒了。
我落到地面上。將那些被我斬殺的分神期傢伙的「遺產」全部都收集了起來。這也是比不菲的財富。
再到上面來時,那個泛著熒光的投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躥到邵家少主的那輛戰車裡,看到裡面他的屍體正被我的怒龍槍戳著,鮮血從他坐著的地上流淌出去很遠。
不遠處還有兩個花容失色的漂亮女子。她們很漂亮。但修為頗低,只是光墟期。
看到我,她們兩便發出尖叫聲出來。
我冷聲道:「閉嘴!」
她們兩便又靜若寒蟬起來。
我將怒龍槍從邵家少主的體內拔出來,又將他隨身攜帶的東西搜刮乾淨。然後便提著他的屍體走出了車廂。
我隨手把他的屍體往下面的山谷間扔去,隨即飛向那輛戰車。
我將其收到袖裡乾坤中。這樣的戰車都是好東西,不要白不要。
說起來,這個傻逼少主還真是個送財童子。
他帶來這麼多人,卻盡皆被我斬殺,讓我有種打BOSS爆滿地裝備的快感。
其後,我將原本屬於他的戰車也收到袖裡乾坤中,便振翅繼續往東方飛去了。
我不敢留下來調息。
可以想象,邵家肯定還會有強者來追殺我。他們的少主被我斬殺,這種仇已經沒有任何化解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