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刮花瑪莎拉蒂
「喂?」凌泫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很大氣,就簡短的一個字。
我笑道:「大小姐,你在哪裡?」
對方一陣沉默,隨即,掛機。
再打過去就直接提示無法接通。
這小娘們夠狠啊!
正欲直接去公司,忽然保安班長劉安打了電話過來,對於昨晚的事表揚了我幾句,還說下午要請所有保安一起吃飯。
我答應了他,最後又問道:「對了,凌總有沒有去公司。」
「沒有,你找凌總有事嗎?」
隨便敷衍了幾句,我掛了電話。
還真讓人不省心啊!現在聯繫不上,怎麼找她!
想了想,我撥通了秦如畫的電話。
「喂?」對面的聲音清脆甜美,有些耳熟,但是帶有一絲憂愁。
「秦如畫,我是你哥的朋友楚凡。」
「噢……楚凡,我聽我哥說過。」
「你在幹什麼?」
「我……你……」秦如畫遲疑了一下,有些羞赧地低聲道,「我哥說你會幫我對嗎?」
我聽出她遇到了困難,又想起她還不知道秦威的死訊,頓時堅定而又大氣的道:「上天入地,任何忙都幫!你現在在哪裡?」
說起來,我也猜到了她不會過得太好,因為秦威和我有些相似。他和她妹妹很早就沒了父母,靠他奶奶賣點菜與他輟學打工供妹妹讀書。
後來因為妹妹被欺負,他失手殺了人,逃走了。
再後來他進入黑市拳界,雖然賺了很多錢,但一直謊稱躲在沿海一個小黑廠上班,每個月只寄兩千回家。
一個月兩千,還要養逐漸年邁的奶奶,當然不會過得很好。
我和他都是逃犯,但都不是有意犯罪,這是當初我們湊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秦如畫驚喜的道:「真的嗎?我在金匯大廈地下停車場出口邊上,我需要……」
「我馬上就到!」
我掛掉電話,開啟導航,衝出了車庫,直奔金匯大廈。
十五分鐘后,我到了金匯大廈地下停車的出入口處。
金匯大廈裡面有個巨大的購物商場,人氣極旺。今天……哦,今天是星期六,門口廣場密密麻麻都是人。
我直接在路邊停下。
下車之後,我和寶馬車引來了一些路人側目。
我一邊撥號一邊四下觀察,很快,前面路邊一個身材高挑妙曼女生接起了電話,四下張望。
我直接走過去,叫道:「秦如畫……是你!」
竟然就是昨天在公司樓下差點撞了我一下的女生。
今天她穿著一套米黃色的連衣裙,微露性感的鎖骨,看上去氣質優雅脫俗,臉上畫著淡妝,越發顯得肌膚吹彈可破,幾乎嫩得出水,站在路邊,不時引來路人側目。
「你就是楚凡?」秦如畫驚訝地打量著我,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
「我就是楚凡。」我打量著她。
昨天只覺得她是個大美女,也沒多想,現在一看,果然眉宇間與秦威有幾分相似。
想到秦威我不禁有些難過,也不知道秦如畫聽到哥哥的死訊會怎麼樣。
哦,她永遠都不會聽到這個消息。
「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我拋開其他雜念,微笑道。
或許因為知道我是保安,秦如畫滿臉失望,瞟了我幾眼,眉頭微皺,隨即又轉頭看向右邊。
我跟著望去,這才發現邊上還停著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總裁,估計在兩百萬以上,一個身穿白色休閑裝的青年雙手抱胸倚在車身上,嘴角露出一絲優越的微笑,應該是個富二代。
見我望去,那個富二代青年微笑道:「秦小姐,你的朋友湊夠錢了嗎?」
他的目光只是輕飄飄地從我身上掠過,沒有一絲停留。
我穿的很普通,而且這裡人多,他應該沒有看到我從寶馬車上下來,所以把我當普通人了。
我沒有理他,望著秦如畫,問道:「湊什麼錢?」
秦如畫顯然心情極差,臉色頓時有些不耐煩,伸手一指,沒好氣的道:「你自己看吧!」
在瑪莎拉蒂的車頭旁,我看到了秦如畫的助力車,再仔細一看,瑪莎拉蒂的車頭上有一條划痕。
原來如此,秦大小姐的車技我昨天就見識過了,沒想到今天把人家的豪車颳了。
這一條划痕,保守估計要一兩萬以上。
我走過去看了兩眼,笑道:「沒事,沒有傷到鈑金,一條划痕而已。」
看到我臉上的笑意,秦如畫臉色一怒,瞪了我一眼,撇開了頭。
額,對她來說,這應該算是天大的事了吧!而且對我期望很大,失望更大,現在應該很看不慣我了!
「多少錢?」我望向那個富二代。
那個富二代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依舊望著秦如畫,溫和地微笑道:「剛才叫你陪我喝杯酒,你執意要賠錢,現在半個多小時了,錢沒有湊齊,我的時間可是很值錢的。如果你真的為難,現在還可以再次選擇,我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不過,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秦如畫低著頭,臉色十分焦灼,拿出手機撥號,道:「我再催催其他朋友,應該快了。」
唉!看來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想我堂堂地獄殺神竟然被人輕描淡寫的無視了。
我習慣性地抽出一支中南海香煙,不急不躁地點上,一屁股靠在瑪莎拉蒂上,吐了一口煙,淡淡的道:「多少錢直接說吧!我的時間也很值錢。」
那個富二代立馬變了臉色,站直身子,沉著臉瞪著我,傲然叫囂道:「你他媽誰啊!誰讓你靠我車的!滾一邊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呵斥一個攔路的乞丐,一般人若是被瑪莎拉蒂的車主這樣呵斥,早已面紅耳赤。
秦如畫見我惹怒對頭,臉色頓時拉了下來,恨恨地瞪著我,眼神要多憤怒就有多憤怒,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邊上幾個路人放慢腳步看了過來,看樣子準備看熱鬧了。
「卧槽,瑪莎拉蒂,真他媽有錢。」
「夠我三十年的工資了。」
一對好基友艷羨地打量著瑪莎拉蒂。
我臉色微沉,一言不發地掏出鑰匙,在瑪莎拉蒂的車頭上輕輕一劃,留下一條清晰的划痕,不過沒觸及鈑金,轉頭盯著那個富二代,淡淡的道:「現在可以談錢的事了嗎?」
車的噴漆都是整面的噴,所以車頭上是一條划痕和兩條划痕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我這方式確實霸氣了點。
說起來,作為員工,我強行上崗,現在作為賠錢方,我要強行賠錢,簡直不要太屌。
「卧槽,我的心在滴血啊!這人是誰,竟然划花了這麼炫酷的車。」
「這人好大的膽子啊,車主明顯是個有勢力的富二代。」
邊上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了。大多都是周末放假的小白領與附近的大學生。
那個富二代臉色頓時黑如鍋底,眉毛一挑,正要發作,沒想到秦如畫卻已經受不了了,又氣又羞,漲得滿臉通紅,衝上來一把推我,怒罵道:「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
我眉頭微皺,望向秦如畫,卻見她眼眶裡面微有晶光閃爍,似乎急得快哭了。
心中的不滿退去,我微笑道:「別擔心,我答應了你哥會照顧你的。這點錢我還賠得起。」
「哼!賠得起?」那個富二代惡狠狠地瞪著我,「剛才我只要兩萬,現在沒有五萬你們別想走。」
說完他拿起手機,通知了一個叫東子的帶人過來。
「你剛才不是問了經銷商只要兩萬,怎麼又要五萬了!」秦如畫嚇得臉色蒼白。
那個富二代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再次靠在車上,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道:「這就要問你的豬隊友了。」
「兩萬還說得過去!」霸氣歸霸氣,道理還是要講的,我轉頭一看,正好看到邊上有一排取款機,接著道,「我去取錢。」
秦如畫撇過頭沒有理我,又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朋友。
那個富二代則氣定神閑地掏出一根九五至尊香煙抽了起來,沒有再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