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下一站，京都（三）

褚善的表情太陰鬱,就像一張白紙上被潑上了一層墨色。

她壓低著聲線說出來的話叫宋昭不禁皺起眉來，在宋昭看來，她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地位。

說白了，這個平行空間的褚善只是她從垃圾場內撿回來的殺人工具,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要求的更多。

宋昭是對阿善心懷愧疚，想要通過改變這輩子平行空間內的褚善的命運來獲得安慰，但是這不代表她就會接受這份……愛戀。

也許,這只是雛鳥情結。

「十二也會成為我的劍，阿善,你應該明白的。」宋昭微微皺起眉,她靠近褚善，淡淡道，「你做的事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你先回去吧。我獨自在這裡守著就好。」

她只是想支開褚善，她也給了褚善一個機會叫她清醒清醒。

褚善當即沉默下來，她站起身,一言不發。

宋昭抬首正欲看褚善的表情，卻不料整個人突然被罩住，當她反應過來,原來是褚善給她罩上一件大衣，外面風有些涼,這件大衣剛好可以叫宋昭暖和些。

「你——！」

宋昭的話還未完全出口,就被完全堵住,她只感覺到口舌上一陣酥麻，便被一張利齒給咬住，褚善並沒有傷害宋昭的意思，她僅僅只是想要將自己溫柔的愛全部獻給宋昭品嘗。

也許力氣是大了些，但是她有多難過，有多隱忍，就情不自禁地想叫宋昭體會體會。

宋昭眯起眼，她眼裡閃過一道凶光，見推不開力氣奇大無比的褚善，便索性用力一咬。這一咬叫褚善的嘴角頓時溢出些黑色的血液。

褚善突然鬆口，極致繾綣地看了眼宋昭，在其耳邊輕輕吹氣道：「喪屍血的味道如何？」

宋昭眼裡的冰渣子幾乎就要掉出來，她欲掙脫對方的懷抱，卻被一把摟住細腰。褚善輕輕趴在宋昭的肩頭，手上的勁卻沒有絲毫放鬆，她幾乎用將宋昭的腰給摟斷的力道把她抱緊。

直到宋昭的雙眼漸漸溢上了暗金色，她才慢慢鬆手。

宋昭用力將其推開，聲音極冷，她說道：「可以啊，褚善。你是想要和我在一起是吧？」

褚善一怔。

宋昭慢條斯理一笑，輕輕捂住嘴唇，將唇上的鮮血拭去，她冷聲道：「那就完成我的願望吧。你這麼愛我的話，一定會願意為了我付出一切的吧。」

「……」

瞥見褚善表情上的凝重，宋昭不怒反笑道：「怎麼，怕了？」

褚善搖搖頭，她歪著頭，似乎在回憶什麼的樣子，她輕聲道：「阿善就是怕了什麼，也唯有你一人。無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宋昭滿意一笑，她對著褚善勾勾手指，在其耳側說了些話。

宋昭要褚善做的，不是別的，就是殺人。只是這要殺的人，極為難殺，但這也是宋昭要在京都落腳的第一步。

製造謀殺案件，嫁禍於人，挑撥離間。

只是看著褚善無比溫柔的目光，宋昭竟然下意識就想扭過頭去，她恍惚間竟然覺得這時候的褚善和曾經的阿善那般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