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八十八章

?此為防盜章,本文防盜比例50%,時間23小時秦恆一見玉珠這呆樣，就知道這她又在胡思亂想了。

心中暗笑,這丫頭就是這點有趣，小腦瓜里也不知裝的什麼,時不時就要異想天開。

忍著笑,假裝正經地說道：「珠珠，這回可由不得你懶了,這些東西運回來都是要建作坊用的，雲智大師可是和聖上通過氣的，雖然咱們是不好借當今的名頭，可他心裡都是有數的，要是不盡心儘力……」

玉珠思維還在神遊,就被秦恆的一個「聖上」驚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聖上就是皇帝吧,玉珠有點心慌慌。

她想起她在哥哥的書里看到過的一句話「天子一怒,浮屍千里。」要是她做得有什麼不好，那豈不是……（這裡是玉珠太慌張記錯了，原文是「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玉珠覺得腿有些發軟，心神都慫了，紅著眼圈,哆哆嗦嗦地開口問秦恆道：「子……子安哥哥,我不做,行嗎？」

見秦恆綳著一張臉，神情嚴肅，心中更是怕，慌忙扯住他的袖子，繼續求道：「我哪裡會什麼方子，都是醫書看了瞎折騰的，子安哥哥你幫我跟大師說說我不做了好不好，方子你們只管拿去，蒸花露的法子也是，子安哥哥你和大師說說，這些都是他的好不好？」

秦恆一臉「驚訝」地回她：「玉珠，你可要想明白啊，這方子要是大師的，這作坊就沒你的份了。」

玉珠使勁搖著頭，說道：「不……不是我的。」

秦恆心裡笑得樂不可支，對玉珠的慫樣頗為受用。

這丫頭就是要人壓著她，膽子比米粒大不了多少，心倒是大，他不管著，還不得上天。不過這小可憐的樣子，倒是讓人心裡有些不忍。

秦恆摸了摸玉珠的頭，假模假樣的說：「珠珠放心，子安哥哥幫你擔著呢。」

玉珠點點頭，將眼裡的淚珠子憋回去，抬起頭，感動得想要謝謝秦恆，卻看到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秦恆，你騙我！」

秦恆聽了，終於不再強忍，笑出聲來。

玉珠氣得臉都紅了，這世上怎麼會有秦恆這樣的混賬，居然拿這種事騙她，她都要嚇死了。

玉珠見他笑得停都停不住，憤怒地撲上去拿手錘他。

「你還有臉笑，還什麼聖上當今的，你虧不虧心，這麼作弄我。」

玉珠說著住了手，剛才被驚嚇太過，一時鬆了口氣，眼淚憋都憋不住，想到秦恆這人總是愛作弄她，又覺得很是委屈，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玉珠雖然有些嬌氣，在張氏那裡經常紅著眼眶，有時還會假哭裝可憐，可這樣聲都沒有，默默地流眼淚，秦恆卻不曾看到過。

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訥訥地不知如何開口，肚裡的錦繡文章竟無一字能用。

玉珠哭了一會兒，擦了擦臉，自顧自地轉身回家。

秦恆眼睜睜看著她走遠，追了兩步，還是停了下來，追上去說什麼呢。

楞楞地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神色落寞地回家。

十五六的少年郎，縱然天資聰穎，於男女一事也是少通了一竅。

秦恆回到家中，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怎這一回玉珠會這樣生氣。

王氏看他鬱郁無言的樣子，有心想問，又怕傷了兒子的面子，便指使丈夫去問。

秦夫子飽讀詩書，但對男女之事，活到近而立之年，也未曾了解透徹，但礙於自家娘子的「威懾」，只好去兒子那裡做功夫，末了，還要把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轉述給王氏聽。

王氏知道了原委，又是氣又是喜。

氣的是自己兒子不懂事，那麼大個人了，還小孩子心性，專愛逗弄玉珠，這可不就是逗出事來了。喜的卻是，乾女兒怕是也對自己的傻兒子上了心。女人嘛，不管多大多小，會覺得委屈的總是自己在意的。

若是別人這麼說，珠珠只怕也不會當回事，就是上了心，才會分外在意他說的每一句話。

不過兒子這惹下的債可要收拾好，不然真怨上了，她這中意媳婦可就跑了。

王氏想著，就覺得著急，當下也顧不得兒子的面子問題，走進秦恆房裡，劈頭蓋臉就是一番長篇說教。

秦恆尷尬地聽著王氏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恨不能奪門而出。

第二日，王氏一早就拖著秦恆來蘇家報道。

張翠芬看到她這架勢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兩個女人嘀咕了一陣，才知道原來是小兒女鬧彆扭。

張氏樂呵呵地和王氏在院子里聊了起來，秦恆在一旁站著，如同螞蟻上鍋，恨不能溜之大吉。

王氏餘光掃了他一眼，對著張氏問道：「翠娘，珠珠可在家？」

「在呢，我家懶娃娃這個時候哪裡會起來。」

「娘」

玉珠剛從房裡出來，便聽到這麼一句，看著乾娘和娘笑呵呵的，秦恆那廝竟然也在，一時間又羞又惱，臉頰染上紅霞，喊了這麼一聲，折回了房中。

張氏和王氏對望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閃爍，覺得兩孩子這事有門。

張氏清了清嗓子，對王氏比了比眼色，大聲說道：「素心，你回去吧，玉珠心大著呢，哪會介意這種事。」

玉珠在門後半蹲著身子，將一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門外的動靜。

聽到張氏說話，心提到了嗓子眼，牙齒緊咬著下唇，不知道在緊張什麼。聽到乾娘回了一聲「誒」，又覺得莫名的聲望。

玉珠聽了一會兒，身子都有些麻了，耳邊卻始終只有娘和乾娘的聲音。

憤憤地直起身走到床邊，一股氣坐下，力道有些大，幸好鋪著三層軟墊，只臀部有些微微發麻。

門外，張氏和王氏終於停止了說話，王氏拉著裝了半晌木頭人的兒子，春風滿面的回家去了。

張氏心情也好得很，送走了母子倆，將皂絲泡好，凈了凈手，往玉珠房裡走去。

「翠娘，這冬日裡外頭怪冷的，你前幾日不是也說小孩子多睡好長個兒嗎，你看咱們珠珠兒小小一個，你就讓她多睡一會兒。」

張翠芬聽了自家相公的話，瞪了那木頭一眼，倒是鬆了手勁兒。蘇玉珠連忙攏緊了被子，把自己裹成個球，滾到她娘手邊，邊蹭邊撒嬌：「是啊娘，人家還要長個呢，而且天那麼冷，萬一我凍著了，還不是你心疼嘛。珠珠兒捨不得嘛。」

張氏聽了這話真是又氣又想笑，這小磨人精，慣會看人眼色，也不知是隨了誰，嫌棄地推了推那一頭亂糟糟的雜毛，道：「哪個要你心疼，你彆氣我就不錯了，珠珠兒，不是娘說你，這都日上三竿了，娘也不指著你起來做什麼，這早食你總要按時吃的，不然到時候又要請你乾娘來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