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女兒心思④
此為防盜章,無需驚慌,時間一到即可解除封印。fbi總部胡佛大樓頂層之上,氣氛劍拔|弩張,英國男人持煙的右手離炸|彈引燃線近在咫尺。
蘇袖月的眸光暗了暗,這樣返璞歸真的爆|炸方式...太不尋常。
「小姐,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Alex藍色的眼睛里波瀾不驚,彷彿持槍的fbi探員都不過爾爾。他輕輕凝視著蘇袖月,意味再分明不過,子彈的速度可比不上他引爆的速度。
蘇袖月給了Aaron和Ried一個安心的眼神,沉穩上前。Alex的右手果如猜測,顯然是被炸傷的,蘇袖月走近,離他一米之外,這個距離不會過近讓人壓抑,也不會過遠。
「先生,很高興再見到你。」蘇袖月取出風衣口袋的餐巾紙,輕聲道:「Alex,我解開了你的謎底。」
英俊的男人漾起笑容,蘇袖月低垂著眼...很好,他已經慢慢接納。
她抬眸,目光清淺:「Alex,讓我猜猜,為什麼你前幾次爆炸地點都選址在女性較多的場合和時段?」
「小姐,你很聰明。」Alex打斷道:「我真的,很喜歡。」
蘇袖月的心微怔,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根據檔案,Alex童年飽受繼母虐待,對女性恐怕仇視居多。
「先生——」蘇袖月面色如水,拿出公文包里的書,「我想,您可能真的喜歡這本關於反派的書。」
她望了望天色,試圖用共同話題拖延時間。
「不,蘇小姐,」Alex的目光意味深長,「請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蘇袖月點點頭,飛機上,前座的男人回頭詢問天氣,她悄然抬眸:「Alex,我記得。」
當時我回答你的是——華盛頓會有場暴雨。
對話之間,胡佛大樓頂層上的時間悄然流逝,遷徙而來的烏雲層積聚在上空,天色已漸黯淡。
「嘩啦...」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打破了樓頂僵持的局面。
蘇袖月不再拖延,她靈巧地旋身,反手一個擒拿扣住了Alex的肩和右手手腕。
適時,傾盆大雨把能引起爆|炸的火光熄滅得一乾二淨,蘇袖月心底本能的不安卻更甚。
「蘇小姐——」Alex波瀾不驚的眼睛里柔情一逝:「你記錯了,飛機上,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他輕輕摁下左手手套里的小型遙控器,頃刻間,埋在Alex皮膚下的晶元炸|彈猛地爆|炸。
「蘇袖月...」
「我最後的目的——是你。」整個fbi,也不及你。
我真的,很喜歡,你。
*****
「待把此間風雪染紅,許爾重回長安舊地。」
耳畔傳來飄渺空靈的聲音,蘇袖月睜開眼...雪,洋洋洒洒,生生不息,不知來源,沒有盡頭。
漫天雪地里,一柄緋紅紙傘由遠及近,白雪皚皚一點紅,煞是醒目,蘇袖月愣了愣。
奇怪的是——
這葳蕤風雪半點都沒有挨到傘中之人,似有意識般刻意掠過,兀自向周圍飄散開。
男子步履從容,恍若習以為常,蘇袖月悄然望去,他身後的積雪綿軟,平平整整,沒有留下一丁點行跡。
忽而,白衣男子的腳步微頓,持傘的手往上斜了一個角度,露出線條流暢,平滑精緻的下頜,色澤卻比這風雪還要蒼白幾分。
「你叫什麼?」
卿瑾停下,古井無波的墨眸望向雪地里的女子。
蘇袖月有些恍惚...晶元炸|彈波及範圍雖小,但離得那樣近的自己恐怕必死無疑。
她抬首,輕聲道:「蘇...袖月。」
「可是袖手天下,攬月入懷?」
空靈的聲音恍若寒徹的雪,卿瑾斟酌片刻,伸出手,不遠不近放在她面前。
蘇袖月微怔,試探著把手放上,問道:
「為何是我?」
「頗合眼緣,甚得我心。」
卿瑾扶她起身,眨眼間,他手上的緋紅紙傘化作一道流光,寬鬆合度地鎖在蘇袖月手腕上。
眼前場景倏地變化,蘇袖月錯愕地望著手腕上的紅色錦帶,白衣男子已不見身影,而蘇袖月的周圍,此刻是一間古樸書房的擺設。
十分特別的是,室內正中央設一圓台,檯面似水鏡,如霧如煙,看不清底,像是溝通外界的某種聯繫,蘇袖月正困惑,耳畔忽地傳來卿瑾的聲音。
未見其人,卻聞其聲,蘇袖月有些遺憾,先前她心緒不寧,還未曾打量過他是什麼模樣。
「蘇姑娘...你面前的,名曰往生台。」卿瑾告知。
蘇袖月點點頭,眼前憑空出現七幅畫卷,展開環繞在往生台周圍,她霎時愣在原地。
一人高的捲軸上,工筆畫極精極細,皆是長身玉立,或錦衣華服,或輕袍緩帶的男子,蘇袖月暗嘆,身形已是得天獨厚,面容又該是何等驚艷?
她抬眸,目光一滯...畫像上五官輪廓處竟是一片空白。
「蘇姑娘,此七卷名曰風花雪月錄,若欲知畫中人廬山真面目,你且尋了裡面那盞青燈來。」卿瑾徐徐道來。
蘇袖月聽言,走向室內最靠里的牆面。牆面前,楠木桌案上正供著一盞清亮的油燈,其後的博古架里高低錯落擺著七個白玉小瓷瓶。
她正欲問瓷瓶用途,卿瑾空靈的聲音適時傳來:「白玉瓷瓶——集七血,塑血骼。」
「何謂七血?何為血骼?」蘇袖月不解。
「七血即指畫像上那七人心頭血,舌尖血,手腕血,頸間血...諸如此類,血骼則意指重塑血肉之軀,屆時你可得永生。」卿瑾沉吟片刻,道:「切記,待愛意值圓滿后,方可集七血。」
「愛意值?」蘇袖月下意識抬起手腕,紅色錦帶顏色黯淡,莫非與此有關。
「蘇姑娘,你手上的紅色錦帶會隨愛意值慢慢變化,若光亮如新即為圓滿,相反,若顏色漸漸黯淡,你借用的身體也會虛弱不堪。」卿瑾頓了頓:「換言之,愛意值決定你能否在那個世界存活下去。」
「那個世界嗎?」蘇袖月心中明了,她提起青燈走嚮往生台,正欲細看那些男子五官時,七張畫卷竟眨眼間只留下了一張。
驚鴻一暼間,蘇袖月依稀看見了消失的畫卷其中之一,那是七張畫像中唯一身穿戎裝的男子,他臉上戴著修羅般的銀色面具,容貌竟還是不知如何。
蘇袖月輕斂眸光,恍惚間就想到了北齊的蘭陵王高長恭。
「蘇姑娘,且顧眼前。」
卿瑾飄渺的聲音傳來,蘇袖月點點頭,提起青燈望向僅剩的那張畫卷,那人深紅色的華服上綉著大朵大朵的牡丹,金線鎖邊,龍紋繞袖,奢靡到極致,也艷麗到極致。
極具侵略性的美,卻不若畫中人顏色三分,少年的眼角眉梢都似染上淺淡罌粟色,眸微睨,彷彿下一秒與生俱來的倨傲就要破紙而出,正是北國東宮太子——容珏。
「蘇姑娘,用青燈點燃。」卿瑾淡淡吩咐,蘇袖月惋惜地付之一炬,畫卷瞬間灰飛煙滅,陌生的記憶潮湧而來,竟是有關太子容珏的生平。
容珏生而早慧,性情暴戾。
三歲立為太子,雖為皇九子,卻是唯一嫡長子,身份尊貴,眾星捧月。
十三歲血洗東宮,原因未明,同年太子之位被廢。
十五歲掌兵權。
十六歲奪兄長之妻。
十七歲弒父,登皇位。
......
蘇袖月的唇角不由微微翹起,反派嗎?好像還是長得好看的反派呢。
「蘇姑娘,你且記住,手腕上的紅色錦帶是那個世界集七血的容器,待你功成身退重返此處,再把所集之血祭入白玉瓷瓶之中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