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啟兒的轉變(一更)
方敏將夏娜娜帶至了軍營,隨手拿了一套士兵衣服讓她先沐浴更衣,夏娜娜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那套灰不溜秋的士兵服,扁著嘴道:「我穿不慣,這樣怎麼出去見人?」
方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好歹也是套衣服,比起她之前被當眾剝得只剩肚兜褻褲要好得多了!
「能不能給我找套女子的衣服?」
真是麻煩,方敏扁扁嘴,這軍中哪有什麼女子的衣服?「你先穿這個湊合著,飯菜給你放屋裡,等會兒我去外面買兩套衣服。」
「好。」
待方敏出去尋了個鋪子買了兩套女子衣服回來時,夏娜娜已經沐浴更衣吃過飯了。她把衣服放在了桌上,冷冷的道:「我還有事要忙,你自己換好衣服睡覺休息。」
「嗯,好。」
夏娜娜關上門,一看那兩套衣服,臉色不禁微微一紅,不僅僅買了外套,連貼身的肚兜和褻褲都給買了,似乎還挺合身的呢。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方參將竟然如此細心、熱心、貼心。
另一個城池的府邸里,探子已經快速的回來將安王已經被軒王殺死的消息稟告給眾人。
太妃不禁暗自傷神,落下淚來。安王妃的身子顫了顫,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了凳子上,不禁掩面痛哭了起來。
雖然她並不喜歡安王,當初嫁給他也是迫於皇家的權勢威壓,可是素來都是夫榮妻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安王一死,他們這些家眷也難免遭難了。
軒王是不會放過他們的,特別是啟兒。安王妃立即站了起來,衝過去就將呆愣的站著的啟兒一把拉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喃喃的道:「不行,母妃不會讓你被軒王抓到殺死的。」
「母妃,皇叔會殺了我嗎?」啟兒抬頭,有些害怕和難過的問道,眼裡充滿了淚花。
安王妃顫抖的道:「他和你父王爭奪皇位,都已經能狠的下心殺了你父王了,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你?畢竟現在明面上來看,你可是也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只有殺了你,他才是唯一一個可以繼承皇位的人。」
「可是皇叔和皇嬸以前對我們很好!」啟兒眨著一雙天真無邪的雙眼。
「啟兒,以前他們對你好,是因為你對他們沒有威脅。可是當你對他們構成威脅時,他們就會殺了你,就像殺了你父王一樣。啟兒,帝王家是沒有什麼親情的,先帝迫害了你祖父,如今軒王殺了你父王,還有你父王自己做下的那些事,都是六親不認的。」
啟兒有些聽明白了,昂首,稚嫩的聲音裡帶著陰狠:「我知道了,要想成為皇帝,就要心狠手辣,不顧一切的殺掉攔路的任何人。」
安王妃見他臉上的狠辣神色頗似安王,她不禁抖了一下,雖然不太贊同啟兒如此認為。可是事實卻是如此,她垂眸默認了他的話。
安王妃連忙在屋裡收拾了一下行李,便是立即拉著啟兒對太妃道:「母妃,我們也該快點走了。不能再在這裡逗留了。軒王應該很快就過來了,我們趕緊逃命去吧。」
「好!」
他們三人連忙背著包袱就朝著後門跑去。
「安王妃,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後門堵著十來個士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陰惻惻的道。
安王妃身子一震,怒目圓睜:「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我們要抓你們去交給軒王,好讓他們放我們一命!」
「你們想活就儘管逃命去好了,抓我們做什麼?」
「逃?萬一被軒王給抓了,不就是死路一條?還是抓著你們去換命保險一些。」
「你們敢!我可是安王妃,爾等豈敢放肆?」安王妃疾言厲色的怒斥道。
「安王都死了,等軒王登基,你們就是亂黨家屬,可是會被問斬的,你還端著個安王妃的架子嚇唬誰呢?兄弟們,把他們抓起來!」
那些士兵兇狠的道,一窩蜂的朝著他們沖了過去。
安王妃連忙拉著啟兒就朝著後門跑去,她一把抽開後門的門栓,急忙的將啟兒給推了出去。
那些人一見,連忙就去抓啟兒,啟兒才是這三人中份量最重的人。
「快跑!」
安王妃焦急的對著啟兒大喊道,她雙手立即將大門給關了起來,用身體拚命的堵住大門。
太妃見她堵不住,便是也沖了過去用身體堵住大門。士兵死命的想要掰開她們,她們卻是傾盡全力抓得門板,手指關節都泛青了。竟是一時難以將她們給拉開。
「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他們狠狠的啐了一口,舉起刀子朝著她們兩個砍去,鮮血四濺,頓時倒下兩具屍體。
後門猛地被打開,他們連忙朝著跑出去三百米開外的啟兒追了過去,一個士兵牽了馬來,沒多時就將啟兒給抓了回來。
「母妃!祖母!」
啟兒一瞧見門口的兩具屍體,撕心裂肺的痛喊了起來,可是她們已經聽不到他的呼喊了。
「母妃,母妃!」
他看著母妃倒在血泊之中,她臨死前,目光仍舊望著門外,望著之前他跑出去的方向,她多麼希望他能跑出升天,可是如今,她再也沒有這個能力保護好他了。
「是你們殺了我母妃,我要殺了你們!」
啟兒怒吼道,朝著那些士兵撲了過去,想要替他母妃報仇,此刻他的心裡也瞬間被仇恨填滿。
「啪!」
一個響亮和而狠歷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那些人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你也活不過明天了,還怎麼給你母妃報仇?要怪,你就怪軒王殺了你父王,讓你沒有機會當太子!」
啟兒憤怒的看著他們,這些人平時對他阿諛奉承、巴結不已,卻是沒有想到在父王死後,他們竟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居然敢殺了他的母妃、祖母,還敢打他。他通紅著雙眸揮著拳頭就朝他們打過去,卻被他們給合力制住了。
他們七手八腳的將啟兒給捆綁了起來,直接扔進了柴房裡。留下兩個人在門口守著,便是等著軒王過來后交了啟兒,自己投誠於軒王保命。
啟兒被扔在了地上,他蠕動著往前爬去,爬到了一堆柴後面,將那些柴給扒開,從裡頭翻出來他藏在這裡的殺天霸送給他的那把劍,用劍割開了身上的繩索,將冥日會的令牌揣進了懷裡。
他悄悄走到門口,猛地拉開了門,趁著那兩個士兵不備,狠狠的一劍砍了過去,將他們兩人給殺了,連呼叫聲都沒有發出來。
雖然啟兒還小,可是自小也有教武先生教他練武,他的武功打不過剛剛十來個士兵,可在趁人不備時殺掉兩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將那兩個士兵給拖進了柴房,又繞到了廚房拿了油和打火石,又順道殺了一個跟自己身材高矮差不多的小廝,將小廝也拖進了柴房,跟小廝換了一身衣服,把脖子上戴著的一個小小的玉笛取了下來,掛在了那個小廝的身上,身上的配飾也全都放在了小廝身上。澆了油,立馬奔出了柴房。
他快速的牽了一匹馬,從後門逃竄了出去,迅速朝著連城的方向跑去。
柴房裡本就堆滿了乾燥的柴火,這一澆了油,就立即往上迅速的躥起了大火,很快就將整個柴房都給湮沒在了熊熊大火之中。
那些士兵這才發現這邊起火了,趕緊衝過來救火,卻是已經來不及了。根本就沒法救火了,想來裡面的人已經都被燒死了,救出來也沒有什麼用。
軒王遠遠的瞧見這裡著了火,眸光微微一眯,加快了馬鞭,快速的朝著府邸趕了過去。
那些士兵一見軒王帶著這麼多兵馬過來,一秒認慫,立即跪在了地上投降,恭迎軒王。
「怎麼回事?」軒王冷聲問道。
一個士兵抖索著站了出來,道:「回稟軒王,小的剛剛將小世子給綁起來關在了柴房裡,想著將他交給您處置,可是沒曾想柴房著火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大到救不了火了。」
「那安王妃和太妃呢?也在柴房裡?」他冷冷的瞥向了那個士兵。
「不在柴房。她們……她們被人給殺死了。」士兵顫抖的說道,卻是在軒王的威嚴之下,不敢說出是他們動手殺的。
「被誰殺了?」凌軒的聲音陡然升高。
「小的,小的不知!」他支支吾吾的道。
「嗯?」
頭上響起了一聲不悅的冷哼聲,尾音上揚,一股陰寒之氣撲向他的頭頂,他覺得自己那股冷氣幾乎要削了他的頭一樣,連忙磕頭哆哆嗦嗦的道:「小的該死,他們幾個人要逃跑,小的們攔不住,衝突之下不小心殺了太妃和安王妃。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殺小世子,我們也不知道那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凌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策馬往前走去,那士兵暗自呼了一口氣,後背已經是濕透了。
凌軒命人滅了火,這柴房已然燒得只剩下幾根大房柱了。屋內,躺著三具焦黑的骨架,兩大一小,那個子矮的骨架上,還殘留了兩塊燒裂的玉佩,以及一個燒得漆黑的小玉笛。
單從這表面上來看,這個小骨架似乎就是啟兒的。
凌軒在柴房內查探了一番,再度回來仔細看了一眼這三具屍骨,將那個小玉笛和玉佩給撿了起來,用手巾包了揣進了懷裡。
轉身,面向那些士兵,神情略顯悲涼:「小世子已經被火燒死了,你們將他和安王妃、太妃的屍體好生用棺木裝著,連同太皇太后和五皇叔的棺木一同運回京城,本王要給他們好生安葬。」
「是!」
隨著安王一家人的死去,那些安王一派的人也全都歇了心思,全都改為支持軒王,熱河以南的城池不過短短几日的時間,便全都收回到了軒王的手中。
凌軒也沒怎麼休息,跟趙熙聯手朝著熱河以北攻打過去,他發誓,一定要將西昌國給滅了。
山谷里,畫眉歡天喜地的收拾著行李,道:「王妃,我們可算是能夠回京了,太好了,離了這裡,你也就能好好的安胎了。等王爺從熱河以北回來,就可以安心的等著小世子出生了。」
鬼谷子哼哧哼哧的將他的東西全都給搬到了夏依依的山洞裡,道:「來,把老夫的東西放進你的儲物空間里。」
依依道:「鬼谷子,沒必要啊,現在外頭有那麼多的馬車和士兵,讓他們幫你把東西運回京城不就行了?」
鬼谷子瞪眼道:「那可不行,老夫的這些東西可貴重著呢,萬一路上丟了,或者損壞了,都沒人能賠償得了。還是放在你這兒比較穩妥。」
依依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得由著他將東西給搬進去。
「慢著,鬼谷子,你這個是什麼東西?這麼包著,奇奇怪怪的?」
夏依依說著就要拿手去揭開鬼谷子放在炕桌上那個包裹得嚴實的布包。
鬼谷子一臉慌張的拍落了她的手,道:「你別碰,這個就是那個半夜紅的盆栽,是救夜羽性命的東西,可不能亂動。」
夏依依頓即覺得毛骨悚然,連連擺手道:「不行啊,這個植物這麼怪異,放在了我的儲物空間里,我們又看不見它在裡面的情況,萬一它在裡面把我們的東西全都損壞了怎麼辦?你可是有那麼多的東西在裡頭呢。」
鬼谷子一想,也是啊,若是把這麼怪異的植物放在儲物空間里,也確實不太合適。
「可是,外頭這麼天寒地凍的,我們就這麼端著它出去,很有可能會被大雪給凍死的。」
「那怎麼辦啊?」依依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要不,我們晚幾天再走,等它開了花再走?」
畫眉苦著一張臉道:「王妃,王爺之前來信特意交代了奴婢要早些將你給送回王府安胎的,你若是再留下來,肚子越來越大了,路上可就更不好走了啊。」
「沒事,不急在這麼幾天,這花應該也快開花了吧。」依依道,半點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盆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畫眉突然變得警覺了起來,將夏依依連忙往前拉,驚慌的指著那個包裹著的盆栽道:「王妃,這裡頭有動靜。」
夏依依和鬼谷子連忙看向了那個盆栽,果然見到那個包裹著的布在動來動去的,看不清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
夏依依連忙護著肚子就往後退了幾步,「鬼谷子,你快些把布包解開啊。」
結果鬼谷子逃得比夏依依還快,慌忙的躲在了夏依依的身後,整個矮小的身子藏在了夏依依圓滾滾的肚子後面,探出了一頭白髮來,害怕的道:「畫眉,你快些將布包解開啊。」
「……」
畫眉不禁苦著一張苦瓜臉,扁扁嘴,他們這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啊,最後這苦差事毫無疑問的落在了她的頭上,可是她也害怕啊。
她倒是不怕人也不怕鬼,就是這怪異的植物,讓她沒由得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吸了一口氣,道:「王妃,你快去谷主的洞里躲避一些,我再打開布包,免得出了意外傷了孩子。」
「好。你當心點安全。」
夏依依連忙往外走,鬼谷子也忙不迭的跑了出去,跑了兩步,想了想,又回來摻著夏依依一塊走。
夏依依看了一眼仍舊昏迷著的夜羽,道:「凝香,他一次都沒有醒來過嗎?」
「還沒有,不過有谷主醫治,他的毒控制住了。」凝香的眸子有些紅,這些天徹夜不眠的照顧夜羽,整個人也顯得十分的疲憊。
鬼谷子道:「你別擔心,只要等半夜紅開花了,就能入了葯救他了。」
「可是等了這麼多天,也沒有見花開啊。」
依依側頭問道:「是不是人肉不夠?」
鬼谷子搖搖頭,「人肉是夠的,夜影臨走前也留了一些血液,老夫每日里都澆灌著呢,看著長勢挺好的,應該這兩天就能開花了的。」
說話間,畫眉興沖沖的跑了過來,道:「谷主,開花了,半夜紅開花了。」
鬼谷子驚訝不已,難不成剛剛那動靜是半夜紅開花的動靜?「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啊,它不是半夜才會開花的嗎?」
依依柔軟的右手捏著自己已然圓潤的下巴思忖了一下,道:「會不會是你把它包起來,它所處的局部環境是漆黑的,它就以為是晚上,就開花了?而且,你剛剛放在了炕頭桌上,溫度也高,就開得更加快了。」
鬼谷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對,應該是如此。太好了,老夫這就去將花採摘了入葯,夜羽也就能立馬醒來了。我們也能動身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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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輕紗沒有什麼大愛好,一活著,二美食,三美男。
被絡輕紗調戲過的公子哥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她一向不以為意,只看長相不管身份,長的好就撲上去是了,除了……蘇清吟。
要說大齊國最俊朗的男人,保證誰都說榮華世子蘇清吟,可惜這男人是個黑心肝的,絡輕紗招惹不起!
只是,有些人,你不去招惹就是一種招惹,特別是調戲誰都不願意調戲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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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吟打小就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心心念念的養大了,自然是要帶回家的。
偏偏某個小未婚妻一點自覺也沒有,還事事躲著他,於是某世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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