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項母撫著她的頭髮，「我們是不是要等子聰來，再辦出院手續？」

趙子聰一表人才，對項心怡不離不棄，還是他的苦口婆心讓項心怡改變了偏見，答應動手術除去血塊，項母對這個未來女婿實在是滿意得不得了！

套句項父說的。「心怡的心根本整個都黏在子聰身上了，才會不聽我們兩老的話，只聽子聰的話」，話里，淡淡的酸味顯而易見。

本來，項父以有兩個標緻可人的「前世的情人」為榮，結果呢？女大當婚，他的女兒一個接一個要離開他跟其他男人另組家庭，他要不吃醋也難。

「都可以，媽，我打給子聰，看他到了沒。」項心怡拿著趙子聰送她的新款手機撥打快速鍵，等候他接聽。

手機被匆忙接起，他言簡意賅的說。「我在路上了。」

「好，開車要慢慢來。」項心怡心頭一甜，關懷的提醒道。

「我知道，我會注意。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項心怡笑著回道，等他斷了線，才拿下耳邊的手機。

「子聰快到了？」項母輕聲問道。

「嗯！他在路上了。」項心怡轉答趙子聰的話。

「趁他來之前，你要不要上個淡妝？」

開刀后住院期，項心怡有照三餐吃，還外加點心跟消夜，整個人容光煥發，氣色大好，算是把之前瘦掉的都補回來了，還補回了兩倍。

「嗯！」項心怡點頭，從皮包里取出化妝品與摺疊立鏡，開始薄施妝粉。

項母拿起梳子幫她把散發梳成一個優雅甜美的自然半盤發，再搭上她的淡妝，以及項母特別從家裡幫她帶來的白色雪紡上衣、拼接橘粉蛋糕層次及膝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朝氣蓬勃，完全揮別往日的沉黯落寞。

「媽先去辦出院手續，打包的東西都在門邊，等子聰來，你再請他搬到車上。」

「我會的。」項心怡的手指輕輕圈住一小綹髮絲卷弄。

就在項母前腳離開不到三分鐘，趙子聰就急急忙忙的開門走進來了。

他看到她特別打扮過的樣子，眸光灼灼欲焚地凝注在她身上。

一股熱浪往上直衝他的腦門，往下直衝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他走上前，心底強烈悸動，情難自禁地抱住她，「你平常已經很美，今天卻特別的美！」

她靦腆一笑，因他的讚賞而心花怒放，卻也不免嗔怪嬌叫一聲，「貧嘴！我之前都躺在病床上，根本一點都不美。」

趙子聰搖了搖頭，「只要是這樣的你，在我心中都是美的。而之前刻意搞怪裝丑的你，才是我心中的夢魘。」

「原來你嫌棄我啊！」她跺腳癟嘴。

「我不是嫌棄你，也不會嫌棄你，我只要你以最自然的一面面對我，自然的你，就是最美的你。」

他說的這麼好，讓她不禁羞澀害臊，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裡。

他吻住她的唇，親吮她的柔軟嫣紅，饑渴的唇舌在她的口腔里肆無忌憚的掠奪所有，雙手在她的背脊上撫弄，她不禁吟哦出聲。

臉蛋又紅又羞，她輕輕推開他，搖頭，「這裡是醫院……我媽隨時都會進來……」

「意思就是，等我送你跟伯母回家后，你就會跟我出來，我們就有單獨的時間，我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他戲謔道，眼底的寵溺與渴望表露無遺。

「我……我才沒這麼說！」她推著他，「不要再說了，多做事。幫我拿行李到車上啦！」

「是，我的老婆大人。」他行了個軍禮。

「快點做事啦！」她嫣紅的小臉無比嬌麗。

「為什麼要約我來這裡？」

夜裡，頂樓陽台全被玻璃制的採光罩包圍，抬頭可以看到群星在夜幕下閃動著耀眼的星芒。

「這是我住的地方，也是我們以後要住在一起的地方。」趙子聰攬著她的肩，感覺一股豐沛的情感緊緊攫住他的心，他情難自禁的親吮她玫瑰般嬌艷欲滴的唇瓣，輕輕柔柔地擦過她伸出來的丁香舌。

她的眼波流轉間儘是柔情密意，她微噘起朱唇，等候他的吞噬。

他邃亮深情的眼眸扣住她的嬌容，溫潤的鼻息吹拂在她慢慢赧紅的小臉上，他的心靈發燙著。

她在邀請他，他怎麼能讓她失望呢？

趙子聰的臉俯了下來，她主動閉上眼，期待著，也全心的奉獻出自己的真心與真情。

狂猛的吻，來得又快又急，像狂風暴雨，是他要對她無聲訴說的，她在他心中無可取代的穩固地位。

電流流竄過她的全身，她虛軟的身子偎進他的懷裡，他攬得更緊，似乎要把她整個人箝進他的身體里。

他的吻忽而激情，忽而柔情，唯一不變的，是對她的執著與珍惜。

他貪婪的吮遍她的唇，吸干她口裡的芳香。

他粗喘著，灼熱的氣息充滿了他的陽剛體味。

她緊緊的攀住他的頸項，不想放開他，也不願反抗他，因為，他是如此深刻地吸引著她啊！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在彼此眼裡，跳動的是對方的靈魂。

一陣情悸從她的心湖深處湧現而出，讓她渾身滾燙，嬌腮酡紅，「你……你什麼時候要向我求婚？」

他抱住她，「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

她嬌嗔一笑，「對啦！我就是迫不及待。難道你不喜歡我的名字冠上你的姓氏？以後別人叫我時，都是用你的姓氏在稱呼我。」

他有趣的瞅她一眼，「想不到你的思想這麼傳統，還會想到要冠夫姓？」

「只是個比喻啦！我先聲明，我不要冠夫姓，我只接受被叫一聲趙太太而已喲！」她俏皮的對他拋媚眼。

他緊緊擁住她，強悍的欺近，熱吻她。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天旋地轉了。

他帶著她走進他的房間，讓她坐靠在他的床上休息。

他轉個頭，再回過身來，手上多了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來。」

「我不要打開。」她又驚又喜，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萬一裡面是惡作劇的小玩意兒，我豈不是被你騙了？」

「這不是惡作劇。」他眼神炯炯發亮，「是我的心意。」

她又顫悸又喜悅的把盒蓋打開，裡面的一克拉心型鑽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讓她欣喜的笑弧掛在唇邊不願隱退。

他幫她戴上，「心怡，嫁給我。」

他以柔情的目光凝視著她，胸臆間跳動的心次次奏起愛的音符，而他其實也是會緊張的。

她的唇邊綻開一抹嬌美的笑容，看著閃亮的鑽戒，俏皮的回道。「我要考你幾個問題，通過了，我們才能舉行婚禮。」

他不怕她考，點點頭，「你問。」

「我嫁給你之後，就是你的什麼人？」

「家人。」

「我會一夜從新的變成老的，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新……新娘變……老婆嗎？」

「沒錯。這樣折舊率太高了，你要怎麼賠償我？」她嘟起唇不滿的問。

「我會好好照顧你、保護你、陪伴你、守候你、珍惜你、熱愛你……」

她漾出甜笑，伸手摟住他的頸項。「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愛我的心都不變？」

「都不變。」他順勢在她臉上偷香。

她甜甜的對他撒嬌，「你最愛的女人是誰？你會不會娶我之後欺負我？」

「我趙子聰這輩子最愛最愛的女人是我面前的你，項心怡。娶你為妻后，我不會欺負你，只會一次又一次的疼愛你，非常非常的疼愛你……」他的手不規矩起來了。

她連忙拍掉，整理凌亂的上衣，「我……我還沒問完，你不能犯規。」

「是。請問你還有多少問題？我全部奉陪。」她的古靈精怪，早在相親的一開始，他就吃足了苦頭，偏偏，愛情沒有任何理智可以選擇，他愛上了她，認定了她是他的嬌妻，就算要犧牲大半輩子，他也甘之如飴。

「只剩最後一個問題而已，我要聽你說五個字。」

「有提示嗎？」

「沒有！」她堅定的搖頭，就是要他猜一猜，看他們有沒有心電感應。

她的眼神不斷的看著他，用念力用力的說著，連續說了三次。

「我愛你？」這應該是女人最愛聽的話，也是他最想說的話。

「只答對一半。」她鼓起腮幫子，「我的眼神已經在跟你說了，你都沒聽見嗎？」

他在心裡苦笑。他怎麼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