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葯醫不死病
「你個小王八蛋說什麼?你有種再罵一句?」
「怪不得人家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呢,老子謀財害命,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出了事就當起了縮頭烏龜,你以為這樣就有用了?」
「不要跟他客氣,不行把他拉到派出所去,我看他家到底給不給錢……」
這邊一吵吵,周圍商鋪老闆夥計,還有過路得行人頓時駐足圍觀,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花痴鳳性格也有點人來瘋的特質,而且常年跟周圍那些嚼舌根得婦人罵戰,練出了一副好口才,此時一看人多,轉身叉著腰叫喊了起來。
「哎,你們大家來評評理,這家藥店老闆是個庸醫,看病把人看死了,現在老子蹲拘留所去了,兒子也當起縮頭烏龜不出面,你們大家來評評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店門口圍著的大多都是過路客,也不了解具體情況,聽這個女人一說,頓時七嘴八舌數落起門裡的顧元嘆。
「哎,我一看這個中藥店就知道是騙人的,現在誰看病還到中藥店看啊?都是忽悠人的。葯死貴死貴,還治不好。」
「對啊,我從來都不去中醫院,那些中醫院裡的設備跟西醫沒什麼區別,也是血常規、抽血化驗這些東西,既然這樣我幹嘛還眼巴巴去中醫院?」
「就是,老是說什麼西醫治標不治本,那你倒是治個標給我看看啊,光說不練假把式,要我看這家店肯定也是騙人的,要不然怎麼把人家給看死了?」
「……」
這個年頭向來都是牆倒眾人推,周圍那些平常沒少讓顧昌盛幫著治病的街坊鄰居,一看這個架勢,誰也沒上來幫著說兩句,任由顧元嘆受著千夫所指。
迎著秋日的陽光,顧元嘆眯著眼在周圍那一張張臉孔上慢慢掃過,眼睛里不時有一縷精光掠過,隨後又恢復平靜。
「葯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醫生治病不治命,他家老爺子該有這一劫,就算我父親是華佗轉世也沒用。既然你們不相信中醫,我也沒求著你們來,所以也不用聚在這裡說三道四了,都請散了吧。」
聽到他這不卑不亢得話語,有那明白人在心裡贊了一聲,不過礙著齊家三兄妹在場,沒人敢出頭幫腔。
那邊還扯著嗓子向周圍人解說的齊驕鳳,看他區區一句話就把周圍人給鎮住了,立刻轉身罵道:「你個小癟三,你意思是說我爸該死嘍……」
「你這個小赤佬,嘴巴還挺硬得,顧昌盛治死人是事實,你說破大天也沒用,快賠錢。」
「就是,快賠錢,不賠錢我們就去派出所。」
就在店門口隨時打起來的時候,路邊傳來一陣「嘟嘟」得汽車喇叭聲,跟著一輛黑色越野車出現在眾人眼裡。
越野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朝著店門口直直開了過來,嚇得齊家三兄妹紛紛避讓,車頭一直杵到了顧元嘆面前不足十公分才停下來,跟著車裡的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正是昨天晚上見過一面的女人。
……
「北堂」是北宮的分支,源於姬姓,出自春秋時期衛國君主衛成公曾孫姬括,他所居之地位於國都的北宮,因此名號為「北宮括」。
在姬括的後裔子孫中,便有以先祖居地名稱為姓氏者,稱北宮氏,世代相傳至今,其北宮氏史稱正宗。
至於北堂是秦朝晚期秦二世嬴胡亥元年滅衛國時避難所致,其後代子孫自以為氏,世代相傳至今,不過仍尊奉北宮括為得姓始祖。
從車裡下來的女人就是複姓北堂、叫「北堂雪」。
北堂雪看也沒看店門口圍著得一大幫人,朝站在門口得顧元嘆露齒一笑說:「昨晚上走得急了點,忘記把診費給你了。」
顧元嘆都開始擼袖子準備動手了,哪有去猜測她的具體來意,一臉不耐煩道:「不用了。」
「那怎麼行,哪有治病不給錢的?」說著話北堂雪旁若無人的朝店裡走去,邊走邊道:「那個…小帥哥,麻煩你幫我仔細看看,昨天晚上你說得不清不楚得,讓我跟著擔心了一晚上。」
大家萍水相逢,也就是藉手機打了個電話,北堂雪原本是犯不著特地跑來這個小葯堂來看病,她要是願意,只要打個電話,ks有名的老中醫二十四小時都願意上門服務。
不過誰讓顧元嘆昨晚上那一眼讓她刮目相看呢!
當時他隨隨便便瞥了一眼,說了句「月.經不調」,然後扭頭就離開了,當時可把她氣得不輕。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臨走得時候給他留了個字條,說他是胡說八道。
不過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顧元嘆可謂一語中的,因為她身體確實出了點問題。
……
顧元嘆此時正煩著呢,哪有心情給她看病,板著臉道:「沒空,你到別家去看吧!」
北堂雪還沒說話呢,店門口站在越野車副駕駛旁邊得「齊幹事」往前湊了湊,對著她後背舔著臉喊道:「哎,這位姑娘,他爸是庸醫,剛剛把我家老爺子治死了,這個小赤佬連個行醫資格證都沒有,你怎麼敢找他看病呢?」
眼看顧元嘆沒跟進來,已經朝裡面走去的北堂雪頓住腳步轉過了頭,厭惡的看了一眼嘿笑著得齊幹事,紅唇輕啟說:「你爸死了你好像很開心?」
「呃……這話怎麼說的,我只是…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你怎麼罵人呢?」
所謂同性相斥,花痴鳳可不管她長得是美是丑,一看齊幹事被噎住了,伸手把他往旁邊推了推,一腳跨進門裡指著北堂雪罵道:「你個小浪.蹄子,誰褲腰帶沒拴緊把你給放出來了?他爸是庸醫,謀財害命賠錢是天經地義,你又不是他姘頭,你跟著操得哪門子心思?」
聽到花痴鳳粗俗不堪的話語,顧元嘆眉頭連連皺起,轉頭朝身後的年輕女人看了一眼,原本還擔心她惱羞成怒呢,哪想到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為所動。
抱臂站在後面一直等這個女人說完了才介面道:「別張口閉口的就帶著你爹你媽,你那麼孝順怎麼不在家呆著?看你這身打扮弄的跟四里橋那些女人似的,你是有多不要臉啊?還有你那張臉,麻煩你下回瓷粉多刮點,省的別人分不清楚哪是屁股哪是臉!」
北堂雪說話聲音很大,店外那些還在圍觀得人聽的哄堂大笑,對著花痴鳳的衣服指指點點。
「哈哈,這個小姑娘說話可真夠損得。」
「可不是嘛,看她幾十歲的人了,穿的還這麼妖嬈,想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嘿,花痴鳳你都不認識,你不是本地人吧……」
別的話齊驕鳳或許聽不懂,但「四.里橋」多小姐,整個KS人都知道。所謂打人不打臉,花痴鳳名聲本來就不好,北堂雪這句話無意中等於揭了她的瘡疤,一下子讓她暴跳如雷,嗷的一嗓子就沖了上去。
「我跟你這個小浪蹄子拼了~」
「你個臭娘們敢罵我姐,我看你不要命了。」
「給我繼續砸,砸得稀巴爛為止……」被擠到最後面的齊大黑手一揮,被他帶過來的三四個幫手立刻從汽車兩邊朝店裡涌去。
哧哧~
就在顧元嘆擼著袖子準備上去干架時,一聲噴霧劑的聲音響起,剛剛衝進門裡的花痴鳳又慘叫著退了回來,同時雙手死死捂著眼睛,嘴裡嚎叫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啊……」
「啊……」
這邊叫喊著,那邊尾隨其後的兩個小年輕也捂著眼睛往後退去,嘴裡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得慘叫,顧元嘆打眼一瞧才發現,這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罐防狼噴劑在「大殺四方」呢。
「報警、報警,快報警……」
「對對對,報警,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她這是危害公共安全,拿這麼惡毒的東西來噴人眼睛,必須要告她。」
就在這邊混亂不堪得時候,警車鳴著警笛姍姍來遲,車頂大喇叭朝這邊喊道:「前面的人讓讓,不要圍觀了。」
「讓開讓開,再堵在這裡回頭一塊到局子里待著。」
眼看警察來了,估計也沒什麼好戲可看了,再加上警車的喊話聲,那些過路得還有周圍店鋪老闆夥計頓時作鳥獸散,轉眼間不見了人影。
那邊的齊大黑還有齊幹事看到警車過來了,如同見了親人一般,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警車邊嚎叫道:「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他家不僅謀財害命,現在還找個女人過來,拿著化學藥品朝人臉上噴,警察同志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