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野獸般的男兒!
翌日,我緩緩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身上穿著單衣蓋著被子,好像根本沒有出去過。
我做了個夢嗎?
順手一摸,新夫君還在旁邊……那、就是做了個夢咯?
好真實的夢啊……我撅了下嘴,順眼看了看阿爾哈圖,他還沒睡醒,呼吸極其平穩。
他長得不是一頂一的俊美模樣,卻是有種野獸般的男兒氣勢,或許是在戰場廝殺多年,身上的戾氣十分嚴重。
我嫁過來之前,曾有一位見過他的表姐說:「這位將軍身如猛虎目如鷹鉤,你若是嫁過去,可得乖乖聽話,否則少不了委屈吃的。」
因這話,我一直尤為懼怕,在掀開蓋頭的前一秒還在幻想自己以後受盡折磨的日子,嚇得幾乎貞潔都不要了也想和他一刀兩斷。
誰知……雖然他的長相和那位表姐所描述的真的很相似,但性格可謂是南轅北轍,是個老實的夫君呢。
想著,我噗嗤一笑,看著他的唇,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他昨日親吻我的感覺,心底有些莫名的躁動……
今天是新婚第二日,按規矩要和夫君一起拜見公婆去,不過我身子才微動,就被阿爾哈圖一隻大手拉回了懷中。
「天還沒亮,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我臉頰瞬間燒起來,伸手在他攬在自己腰上的大掌上輕輕拍撫了一下:「別鬧,大婚第二日要去給公婆奉茶,難道你忘啦?」
「哦。」阿爾哈圖懶懶的閉著眼翻了個身:「我沒有爹娘,所以你也沒有公婆。」
「誒?」我驚了一瞬:「你的將軍之位……不是世襲傳承的嗎?」
「不是。」阿爾哈圖的手臂枕在腦袋下面,閉著眼道:「我的將軍之位是為你拼搏而來的。」
「啊?那你……」我話到嘴邊猶豫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
之前我抵死不嫁的時候,我爹上宮裡去了多少趟想勸皇帝放了我,結果皇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死活拒絕退親。
理由是阿爾哈圖的戰功太嚇人,以至於皇帝都在考慮選個公主指給他,為的就是攬住他的人,省的被敵國的美色迷了去。
然而這人選一直沒挑出來,一來是怕他不喜歡,二來是怕公主任性,反倒起了反作用,惹了他不快。
這也是我以為他是個老頭子的原因。
試問,這樣的戰功,連皇帝都要深而遠慮,就靠他自己二十七歲的年紀打出來……得多可怕?
然而更奇怪的是,他多次上摺子要的都是我,最早一次在三年前。
三年前啊,我才十二,還是小丫頭呢,他要我做什麼?
我獃獃的望著他,心裡想這話題最後落在人家沒有爹娘上面,有些太殘忍了……不如等我們認識久一點再問也來得及,現在先起床。
稍微動了動,我捂著胸口,試圖用一種不是很尷尬的方式起床。
但他真的力氣太大,此時我被攬在懷裡,看起來就像只掙扎無效的貓……還是沒毛的那種。
「放我起來。」
我身上什麼都沒穿,此時被他用手掌這麼一攬,全身都似是被開水燙了一遍似得火辣辣的,而他卻不知怎的又是興緻大發,當即便想翻身而上,我則反應迅速的用手臂一擋!
急中生智吼了一句:「不準胡鬧!夫子講不可白日宣淫!」
「哪個夫子講的,聽他放屁。」
阿爾哈圖口氣壞壞,擺明了不相信夫子說的那些之乎者也,該摸哪就摸哪,一點也不留情。
我也知道,一般的武將都是這樣不屑文人的這一套,我也不和他犟,但無論他怎麼著,就是狠瞪著眼瞧他。
畢竟以後的日子還長著,現在就服軟,以後又當如何?
如此,見我有些惱了,阿爾哈圖眯著眼睛不爽的嗤了一聲,硬是壓制下去,卻還是不甘的在我臉頰上胡亂的親了親,才收了手,坐起身來穿衣收拾。
我叫喚一聲,捂著自己剛才被親吻過的地方,那兒隱隱還有些鬍渣扎過的痛感……像咬人似得。
從我的角度看起來,阿爾哈圖的身板真的強壯的讓人面紅耳赤,我爹手下也有一些侍衛常常打著赤膊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可是從沒有人看起來能讓我有種被迷了眼睛的感覺。
阿爾哈圖的肌肉很漂亮,卻又不像那些西域來的大力士一樣噴張可怕,皮膚也不粗糙,看起來粗狂之中帶著細緻。
我想著,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他的胳膊上摸了一下……
「嗯?」阿爾哈圖正在穿衣裳,發覺我的手在他身上撫了一下,一瞬間,似乎連呼吸都沉重起來。
見阿爾哈圖滿臉不快,我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做自己的事,不過偶爾也抬起頭來偷瞧個一兩眼……總覺得他有很多秘密。
二人穿衣下床后,我覺得有些腰酸腿軟,不過之前嬤嬤曾經說過這是正常的,過幾日便會好,我繞著房間溜達了兩圈,又轉頭看他。
這次被阿爾哈圖抓了個正著,二人視線相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匆忙低下頭。
「總偷著瞧多沒趣。」
他像是故意的似得,慢悠悠的靠近我,之後猛然將我抱在懷裡,舉了個半天高!
我嚇一跳,連忙拍打他:「放我下來,你……你逗小孩呢你!」
身高和力氣都差距過大,就算是掙扎也沒用。我整個臉蛋一直紅透蔓延到脖頸,卻是止不住的聞見他身上好聞的男兒氣味兒……不知怎的,讓我想起了昨夜夢裡的那頭獅。
最後阿爾哈圖硬是摟著我掐在懷裡狠狠揉捏了一陣子,才勉強放了我,穿了外衣先出門。
出門之前交代:「天色還早,昨夜你也累了,回床上再歇息一會兒吧。」
我揉著身上被他撫過的地方哀嘆……這將軍大人也太凶了,摸一把像掐人似得。
之前總聽人說『喜歡的恨不得咬死吃了』,如今我覺得我也遇到了這樣的事,好慘。
大概一個時辰后,屋內來了個小侍女,這小丫頭穿了一身橙黃色的小花夾襖,裡面是對襟棉袍,領子是狐狸尾巴做的,看起來漂亮又保暖。
她端來的新婚衣裳也是如此,一身大紅白絨,上面綉了些金線,典型的新娘回門服。
侍女很客氣的行禮:「奴婢叫燕兒,將軍吩咐來伺候您穿衣梳洗的,您看這衣裳可還喜歡?」
我有些納悶:「和我一起來的貼身侍女呢?她怎麼沒來?」
燕兒噗嗤一笑:「嗨呀,她受不住風寒生病啦,如今在屋裡躺著呢!奴婢先伺候您,保證不比她差!」
我嘟了嘟嘴,拎起衣裳瞧了瞧,隨後穿上身對著鏡子看了看,稚嫩的鵝蛋臉光潔如玉,一雙笑眼如淺月彎彎,不知是昨夜鬧得過分還是天寒凍得,臉頰微紅,有些初為人婦之態。
對自己的相貌,我一向是有信心,唯獨……這個衣服穿得好像個大粽子似得,最後還要加個絨披風,也包的太厚實了些吧?
燕兒發現我的表情有些變化,很是時候的笑著補了一句:「夫人穿這身真好看,襯的您更嬌小了。」
「是嗎?」我的嘴角抽了抽,也挺無奈,不然能怎樣呢?這茫茫雪域,不包緊點估計會凍死人。
「將軍呢?」
「將軍去練兵了,交代您去飯廳等,他很快就回來陪您用膳。」
我心裡暗喜,沒有公婆,那我男人就當家做主,我就是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咯?
這樣看來,雖然他大了我十二歲,卻貌似不會有人給我氣受,也算賺得!
一切就緒之後,我卻耐不住好奇,轉身對燕兒開口:「燕兒,你能帶我去他練兵的地方看看嗎?」
燕兒一歪頭:「都是糙漢子訓練的地方有什麼好看的?」
「好不好嘛……我沒有見過士兵操練呀,想看……」
最後耐不住我懇求,燕兒同意帶我去看,訓練場也不怎麼遠,我倆在大雪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半刻鐘就到了,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