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2.沒有解釋的解釋
王茜本來還在激動著,聽了李蓉的話之後卻瞬間停住那抖動的身體,先是有點不解地回頭看了看李蓉,隨後輕輕放開我後用蚊蠅般的聲音說道:「要不……你們聊,我剛好有事要回家……」
我的心還是會痛!曾幾何時,王茜對我死纏爛打窮追不捨,嫁給了白紹南之後仍舊變著法子來破壞我和李蓉的關係!可現在,她卻變得如此的懂理。眼見我和李蓉似乎走到一個瓶頸的時候,她卻又反過來不遺餘力地給我們創造著機會。
我感覺這一段時間的王茜,和當初我遇上的李蓉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儘管她在極力偽裝,我也能看出她心裡的痛逾我百倍。
王茜和我結婚後確實是給了我當頭一棒,但從一開始,就包括李蓉、李波在內的所有人。都說她對我其實是真愛著的!而從前她跟白紹南的那些故事,始終是為了其家人。現在白紹南受傷遠赴國外、白福潤調到京城,王家已經徹底脫離了白家的控制,而她也與白紹南離婚,這個一直幫我守著單身公寓宿舍的女人,到底在為了什麼付出?又叫我如何能不為她心痛?
但我卻沒有挽留她!我知道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處境,說高尚一點的話:我不能因為自己對她那說不清的感覺而增添她的麻煩;如果說得直白一點:我不想在確定李蓉的真實意圖前跟王茜糾纏。
等王茜走了后,我才看著李蓉笑道:「蓉姐。我知道你在這,所以想回來問你一句話!你真的要跟高正在一起嗎?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那位大爺,但現在那傢伙好像是想要搞死我的節奏,難道你要幫著他收拾我?」
李蓉見我雖然面帶微笑,那番問話的語氣卻非常的苦楚,她反而收起了那端莊的笑容,變得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女一般,一本正經地反問道:「如果我說自己永遠愛你,也永遠不會移情別戀去愛上其他人,你相信嗎?」
以前我很沉醉於這種真情流露的對白,不過在經歷了太多的心理煎熬和見了太多的生死之後,現在我卻對這種有點狗血的關於情愛的對話覺得反感!在回來的路上,我幻想過很多與李蓉見面的場景,還幻想過很多與她翻臉分手的情景,唯獨沒想過要這麼繼續拷問心靈。
所以我沒回答她,而是同樣收起笑容。像是崩潰了似的大聲叫道:「我要你告訴我,你他媽跟高正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從那次離開我之後就變了?就算你鄒一冰給迷(女干)了,就算你為此真的懷了他的種,我不也已經為你報仇了嗎?」
「你知道的,我愛你愛得很深,只要你的心還向著我,我不會在意你那不幸的遭遇,只會像個真正的男人,更加地愛護你呵護你。可你為什麼忽然間就變得那麼虛偽,讓我對你捉摸不透?」
「當初你為了你的妹妹,要找白家報仇,我理解那種感覺,也一直在努力,而且就算我沒能真正把白福潤扳倒,但要是你妹妹有在天之靈,看到現在的局面至少也會瞑目。鄒一冰欺負了你,他現在同樣被我搞得生不如死,你應該說也多少得到了一點心理安慰。」
「所以,我至少沒辜負過你吧?我知道你現在是在為了你爸在東山協會的事,但是你怎麼就對我沒了信心,難道我們一起努力下去,就半點解決他危機的希望也沒有嗎?你非要對鄒一冰容忍,非要去攀附那高家才行?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他們給玩死了?我的家人、我身邊的人,都快被他們玩死了?」
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對李蓉發飈,而這也更讓我心痛!如果不發生這些事,如果我和李蓉就如當初在麗江那樣永遠長相廝守,以我對她的愛和她本身的溫柔懂理。也許我們在一起直到老死那天都不會拌嘴的……
然而面對我的質問,李蓉卻一句也沒回答,只是臉上不經意地現出了一絲痛苦,隨即淡淡地笑道:「有些事其實不需要原因,也沒必要一定得尋根問底。我只想重複我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是我愛上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我今生唯一愛上的男人。」
「但是,我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釋懷!」我的聲音仍舊很大。
李蓉卻忽然間輕輕走上前來,摟住我的脖頸就給了我一吻……
我承認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瞬又再次加劇,但這絲毫不能緩解我那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愛的情緒。
放開我后,她溫柔地說道:「我的眼光一向都不錯。我知道把寶押在你的身上,你就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但你不是神,不是所有的事你都可以搞定的!別的不說,你不是今天要將鄒一冰交給我的嗎。現在天都黑了,那個壞蛋呢?所以現在我不想對你的那些問題解釋什麼,只想你好好活著。」
她的話讓我覺得她那一吻白費了,因為我的心裡只有「呵呵」!現在我的樣子像好好活著的嗎?我的兄弟都被她跟著的男人給搞死了。我今天在麗江更是得王豪東出手才得以平安脫身,而聽李蓉的語氣,好像她所做的一切竟是為了讓我好好活著!
不過說到鄒一冰,我倒是真的心中有愧。不是愧對李蓉,而是愧對張晴晴和盈盈,還有黃秋婉,我決定在把鄒一冰交給李蓉的時候。要讓她們都得到一點功勞,這樣的話鄒順利對她們都承了情,至少可以給她們暫時解決那不盡相同卻又都差不多的危機。
可是誰能想到,鄒一冰那傢伙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在這節骨眼上居然會自殘以至被人搶先救走……
李蓉看出了我對她的溫情似乎已經不感冒了,輕嘆一聲后道:「蕭劍,別想那麼多了,我是你的女人,讓我們趁這難得的機會,再重溫一夜曾經的溫情吧!」
我的臉上應該是更加的不屑,我覺得李蓉如果是想用這種方式證明她說的那些關於愛我的言語,那她真應該跟王茜學學。以前王茜纏著我的時候,每次都是用各種話語博得我幾乎不忍拒絕的!而李蓉卻是在讓我更為光火的時候,忽然來上這麼一句。
本來想出言譏諷她一句的,話到口邊我卻不忍心,只是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李蓉太過了解我,她一定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可能跟她重溫什麼一夜溫情,說出這樣的話未免過於虛偽了。
所以心念一動后。我也不知哪根筋不對,狠著臉就回了句:「你要離開,我成全你;你要重溫,我也一樣的成全!今天晚上不管你給不給我合理的解釋,你都是我的人!」
李蓉確實愣了一下,但面對我粗暴地將她攔腰抱起,再直接將她抱向床邊的舉動,她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驚慌。只是在我有些粗魯地撕扯著幫她除去衣衫的時候,才略帶羞澀地提醒我道:「王茜妹子難說還等在門外,你不會對她還是那麼狠心吧?」
我已經打定主意必須得疏遠王茜,因此根本就不把李蓉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把這久以來的雄性衝動,連同心裡對愛的疑惑,全部都對著李蓉發泄……
有人說原始的情愛可以暫時化解所有的煩惱,可我向李蓉表現了自己最原始的情愛時。還沒結束就感覺心裡更加的煩燥。因為跟以往我們的「溫情時刻」不同,李蓉在我真正有所行動的時候就哭了,讓我感覺這不是在重溫,而是在施暴。
這也是和李蓉相處快兩年來。我們之間唯一的一次半途而廢……
李蓉沒有留下來的意思,見我起身抽煙,她便也跟著起來,默默地穿戴整齊,又補了一下臉上的淡淡妝容。
我以為她會就這樣默默地離去,但想不到的是把處快整理好之後,她卻過來沙發上又主動摟住我,輕輕地吻了吻我之後說了句:「我也是過來這裡之前,才得知鄒一冰是被裘躍和給救走的。我敢肯定你的兄弟裡面有人跟劉勇聯繫密切,你以後可得提防,這才是我來這等你,想要告訴你的。」
一語完畢,她提著自己的小包頭也不回地開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