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神秘的保安
下樓的時候,電梯中途停靠時也沒人敢上來,因為我一路叫罵的猙獰模樣連自己都感到害怕。
有人說男人永遠不懂女人被強過後是如何的絕望,以前我也不懂,但現在懂了!發現王茜和白紹南的事之前,我滿心歡喜地等著昨晚的洞房花燭夜破處,哪知卻是這樣的結果?
就算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只打算和王茜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可也決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變態來「破」身,如此的下場,叫我怎麼能不絕望到失控?
我想好了,先去找到王茜,然後挾持她一起去找白紹南,再將這對狗男女一起大卸八塊。
公司配給我的那輛奧迪Q7還停在單身公寓,我出了小區門就站去路邊等計程車,但半天也沒等來一輛,反而是小區看門的一個三十來歲的保安朝我走了過來,大老遠就打招呼:「新郎倌,討根喜煙!」
我有些詫異,佳園小區的新房也就裝修期間我來過幾次,同一樓層對面的鄰居也未必見得相識,但這保安大哥叫我「新郎倌」,明顯是認識我,可我並不識得他……
等車的這會兒,我的內心已經平靜了很多,除了斬殺白紹南和王茜這對姦夫淫婦的決心未變,神態表情至少都恢復了平靜。聽保安大哥開口討煙,就摸了摸身上,恰好還有一包煙在兜里,便散了一支給他。
我沒打算和那保安搭訕,但他接過煙后卻繼續笑道:「新郎倌,昨天才結婚,今天腰上就別著傢伙出門,不吉利嘛!我看你印堂發黑,是有災禍的前兆,要不去我值班室,我免費給你畫道平安保命符?」
他的話讓我暗自心驚!一是此人居然隔著我的西裝也能看出我腰間有傢伙,還有就是話中有話地說我將有災禍。
不過他也太不靠譜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說要給我畫平安符保命,難不成是個騙錢的兼職神棍?
所以驚歸驚,我沒理他,只把頭轉開繼續等車。
但保安好像纏上我了,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說什麼喜煙要喜火來點,非讓我親自給他把煙點上。
好人做到底!我都是馬上要變成殺人犯的人了,點個煙又算得了什麼?便轉身掏火機。
「拿起武器的未必是勇者,放下武器的也未必就是懦夫。一個真正的男人,如果沒有一幅絕世的身手,就應該有一個清醒的頭腦!靠菜刀就想鬧出點名堂的人,自古以來就只出過一個賀龍元帥,而且他老人家用的還是兩把菜刀,不是一把!」
保安把煙點著后就轉身,嘴裡卻喃喃地感嘆了一句……
那些話他說得很輕,聽在我耳朵里卻如同五雷轟頂。看來這保安絕不簡單,好像他知道我將要做什麼,甚至知道我的事。
所以見他慢慢走向值班室,我趕緊跟上去叫道:「大哥,莫非你真的會算命,能看出我身上的事情不成?」
保安沒回頭,腳步也沒停,只回了一句:「人生很多事均在一念之間,你的新娘子今早是我勸她離開的,你想要平安符就跟我來值班室。外面人多嘴雜,搞不好的話讓我伍興昊喜氣沒沾到,反而弄一身晦氣可就不妙了!」
我意識這個叫伍興昊的保安是有點神秘,至少他知道我身上的一些事情,於是哪裡還敢猶豫,跟在他身後就鑽進了小區門口的值班室。
見我跟了進去,伍興昊也沒賣關子,把門關上便直接問我:「新郎倌,你是打算先殺你的新娘,還是先去殺了白公子?」
我聽他稱呼白紹南為「白公子」,心裡莫名地就有點泄氣,並且有一種預感:憑我這幅小身板和一把菜刀,也許根本報不了仇。
但我更肯定一件事:我跟他進值班室來,是個正確的選擇。
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我如實回答:「我要押著那個賤人,先當著她的面將那禽獸廢了,再讓她追隨而去。」
「不錯的計劃!看來不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伍興昊抬起他桌上泡茶的老式小口缸,喝了一口茶水后誇了我一句。
接著他卻將那個掉了瓷還滿是茶垢、看起來髒兮兮的口缸遞給我。
我有點懵,接過來后也沒多想什麼,「咕咕咕」就喝了幾大口。那茶不好喝,而且口缸看起來真的有點噁心,還好我本來就是農村來的,小時候在家時用的餐具也就這種臟模樣,所以喝起來倒不做作。
按我的想法,從言行上看,這伍興昊定是一個高人,他遞茶杯給我,必定是在考驗我。哪知見我喝完后,他卻一臉驚訝,怔了一下后更是冒出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想要我給你平安符,就得給我去加加水表示誠意,你……」
我心裡直罵娘,這茶水被我喝過以後,再加水給他也不合適了,於是也懶得去給他倒水,直接將口缸往桌上一放,開門見山地問他:「你好像對我們的事很熟,既然把我叫進來,還望賜教。」
伍興昊把那口缸拿起來,竟然也毫不介意地喝了兩口,面帶微笑東拉西扯道:「願意同飲一杯水、同吃一碗飯的,除了夫妻外便只有兄弟。既然我倆同飲了一杯水,那我就認了你這個兄弟!」
遭遇了王茜背叛的事,特別是受了昨晚的的奇恥大辱后,我醒來直到現在,內心除了仇恨便再無其它想法。伍興昊此時的舉動和話語,讓我的心間生出一絲感動。
所以我便沒插言,靜靜地看這個要跟我做兄弟的保安接下來會怎樣幫我。
伍興昊笑過之後,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說:「兄弟,我本來打算給你一道平安符保命的,沒想到你如此看得起我!那麼平安符也不用給你了,我給你一個更有用的東西,是一句話:冤有頭債有主,別傷及無辜。」
我聽得一臉懵筆,但他沒再給我解釋什麼,還下起了逐客令:「有些事想到就趕緊去做呀!你賴在我這值班室不走,難不成你的新娘和白公子會送上門來等著你砍不成?」
我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可又不知從何問起,把心一橫,轉身就走了出去。
伍興昊肯定不是在耍我,他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並把我叫進值班室里來,不管有什麼目的,想來都是要幫我的。只是我很不理解,他一會說要給我什麼平安符保命,一會又要跟我稱兄道弟,叫我進去喝了兩口茶問了兩句話,又讓我趕緊去報仇,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連他送我的那句話,我覺得好像也有些多餘。我只要白紹南和王茜那對賤人去死,本來也沒打算要去傷及無辜的……
這次很快打到車了,上車后我直接報出了王茜父母的地址。王茜如此害我,想來是不敢回新房來的了,但就算此時她跟白紹南在一起,那遲早也會回到她父母那去,只要順利把她給擒住,要找到白紹南便不是難事。
在計程車上的時候,我心裡仍在想著那古怪的保安伍興昊,想著想著忽然就想到:伍興昊不會是白紹南的人吧?要不他怎麼會說王茜是他勸走的?
那保安體型高大,和昨晚白紹南帶來收拾我的阿強和阿彪身形相似,仔細想想,他那一雙眼睛看我時目光其實很犀利,根本就不像是個普通的保安……
有些事是細思極恐!想到這一點后,我立即就讓的哥改變方向,先去我一直居住的單身公寓。
看來白紹南有所準備,我就這樣帶著一把菜刀去的話,難說報不了仇,一定得先冷靜地策劃好才行。
人在衝動的氣頭上是干不出什麼好事的,何況我要去做的乃是一件沒有回頭路的大事?
但冷靜下來就不一樣了,一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回到單身公寓,我立即便有了收穫:原本準備費心去守候捉拿的王茜,居然就在我的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