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籠中斗(二)
「真的嗎?!」
聽聞羅賓漢如此一說,丁成功頓時眼睛一亮,臉上又閃現出了一絲希冀的神色。
「當然是真的!以我的目光,絕對沒有看錯!」羅賓漢點點頭,很肯定地說道。
「那就好!要不白白損失了五百萬,那可有些划不來!」曾翔說。
丁成功瞟了曾翔一眼沒有說話,其實他心中真正想的是,這下也許能把面子找回來。
羅賓漢說:「老闆,你想想,大山有金鐘罩護體神功,連刀槍都不入,就挨這幾下拳頭,會被費南迪打倒嗎?」
丁成功猛地一拍腦袋:「是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三人正說話的時候,鐵籠裡面,費南迪已經朝著大山走了過去。
費南迪來到大山身旁,大山依然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般。
全場唏噓聲大作,除了幾個內行以外,所有人都以為大山輸定了。
費南迪舉起右臂,得意地跟大家揮了揮手臂,一副勝利者的姿勢。然後他抬起右腿,狠狠地踩向大山的胸口,準備給大山來上致命的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費南迪抬腳的一瞬間,原本像屍體一樣的大山突然動了。他閃電般伸出雙臂,緊緊纏繞住了費南迪的右腿。不等費南迪反應過來,大山扭轉腰身,在地上猛地一滾。費南迪只有左腿做支撐,大山這一滾,他登時站立不穩,碩大的身軀轟然倒地,而且倒地的姿勢非常狼狽。
唏噓聲戛然而止,全場一片失聲驚呼,意外來的太過突然,好多觀眾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買了大山的人,落寞的臉上重新綻放開了笑容;而買了費南迪的人,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場上的局勢不容樂觀。
費南迪也萬萬沒有想到大山還能反抗,這一下被摔得有點悶實,一時間有些頭暈眼花,滿腦殼都是星星在飛舞。
大山既然抓住了這個反擊的好機會,他當然不可能輕易放手。將費南迪偷襲倒地之後,大山的雙手依然死死纏著費南迪的右腿,同時提起自己的右腳,狠命往費南迪的右腿上踹去。
「啊——」費南迪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並且一連叫了好幾聲。
費南迪承受著劇痛,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大山鐵了心的不鬆手,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廢了費南迪這條腿。又是一連數腳踹出去,費南迪感覺自己的右腿都快斷掉了。
費南迪嚎叫著,使勁向前爬了幾步,然後伸手抓住鐵籠邊緣,雙手緊緊抓著鐵條,終於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瞅准機會,抬起左腳踹在大山的小腹上,將大山踹的向後退開了好幾米。
終於擺脫了大山的糾纏,費南迪抓著鐵條,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
四周的觀眾席又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費南迪卻已是滿頭大汗,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他惡狠狠地看著大山,眼睛里流露出森冷的凶光:「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大山冷冷哼道:「儘管放馬過來吧,就怕你沒有那個本事!」
「老子要殺了你!」費南迪怒吼著撲向大山,但是剛剛竄出兩三步,他立馬就停下了,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看了看自己的右腿。
右腿剛才受到了重創,有沒有傷筋動骨現在還不能斷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右腿上的傷痛令費南迪止步不前,他稍稍一動,就會牽扯著右腿撕心裂肺的疼著。
「怎麼了?來啊?來殺我啊?白痴!」大山冷冷罵道,有意識的激將著費南迪。
看見費南迪這副模樣,大山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只是這一絲微笑很淺,大概只有費南迪一個人看見了,費南迪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大山的這一招確實是有些陰毒,他刻意打殘費南迪一條腿,這樣一來,費南迪的行動必然不便,靈敏度大打折扣,再想使出靈活多變且速度奇快的組合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沒有了狂暴的組合拳威脅,對付費南迪就容易很多了。
用個不太恰當的比喻,此時的費南迪就像沒有炮管的坦克,雖然看著兇猛,卻構不成半點殺傷力,被大山幹掉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面對大山的挑釁,費南迪怒火陡升,猛地一咬牙關,一個滑步上前,揮拳打向大山。
但是費南迪的右腿確實令他的靈敏度大打折扣,費南迪揮出的這拳帶著憤怒,雖然看似威力生猛,但是速度卻比之前慢了近一倍。在大山看來,躲避這樣的拳頭不過是小兒科的事情。
唰!
大山從容地側開身子,拳頭貼著他的胸口飛了過去,看上去雖然驚險,其實對大山根本就沒有造成一點傷害。
大山冷哼一聲,再次抬腿踢向費南迪的傷腿。
在疼痛的影響下,費南迪腳下打了個踉蹌,險些沒有摔倒。
雖然費南迪努力使自己沒有摔倒,但卻給大山留下了很大的進攻空隙。
不等費南迪反應過來,大山欺入費南迪身前,狠狠一拳甩在費南迪的臉上。
噗嗤!
拳頭打得費南迪的臉頰都在顫抖,兩顆沾滿鮮血的碎牙從費南迪的嘴裡飛了出來。
嘩啦啦!
費南迪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一頭撞在鐵籠子上面,震得鐵籠嘩啦直響。
大山走過去又補了一拳,徑直打斷了費南迪的鼻樑骨,濃烈的鼻血嗖嗖嗖地往外噴。
費南迪雙手緊緊抓著鐵籠子,面露痛苦之色,就像……就像垂死掙扎的野獸,滿臉血跡斑斑,有些猙獰,又有些悲催。
這種比賽原本就是這樣的殘酷,如果此時被打倒的是大山,那麼費南迪只怕也是不會停手的。在這個鐵籠裡面,誰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大山冷酷地站在費南迪面前,舉起拳頭,倨傲地說道:「你的組合拳不是很厲害嗎?那麼,現在嘗嘗我的組合拳如何,如有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多多指點哦!」
說到這裡,大山目光一寒,一套令人眼花繚亂的組合拳,雨點般砸落在費南迪身上。只聽嘭嘭嘭的聲響不絕於耳,剛開始費南迪還能夠勉強站立,一通組合拳之後,費南迪已經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除了承受大山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以外,已經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
場上的局勢已經非常明朗化了,費南迪已經輸掉了比賽,大山才是這場比賽真正的勝者。
之前那些為費南迪歡呼雀躍的人們,現在一個個都變得緘默不言,這種從喜悅到悲哀的心情就像在坐過山車。當然,這些人心疼的可不是費南迪,他們心疼的是自己的賭金。相對於金錢來說,費南迪的命根本算不上什麼。
「住手!你他媽給我住手!」
作為費南迪的老闆,阿加索終於坐不住了,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鐵籠邊上,拚命拍打著鐵籠,試圖讓大山停止下來。
大山抬起頭,冷冷瞥了一眼阿加索,並沒有買阿加索麵子,而是繼續毆打費南迪,費南迪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就像沙包一樣的任由大山擊打,大山隨意地發泄著心中的怒火,拳頭上沾滿了鮮血。
「我他媽叫你住手,你沒聽見嗎?」阿加索有些惱怒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很有江湖地位的黑幫大佬,現在連一個保鏢都不買他的面子,這讓他有些顏面無存。
大山根本就不理會阿加索,阿加索咬咬牙,指著大山恨聲說道:「你有種,一旦出了金三角,我會把你碎屍萬段的!」說著,阿加索狠狠跺了跺腳,轉身回到賓客席上。不管怎麼說,費南迪都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現在這個助手要是在自己面前被人活活打死了,阿加索當然是無法接受的。
阿加索剛一落座,丁成功就舉著酒杯來到他面前。
「阿加索兄弟,早就聽聞地獄天使的大名,今日相見,真是幸會幸會呀!」丁成功的臉上帶著微微笑,非常的和藹可親。
不過阿加索並沒有買丁成功的賬,他噌地站了起來,擺出一張臭臉道:「別他媽跟我套近乎!丁老闆,我建議你最好叫你的手下立即住手,要不然他會死的很難看的!」
「哦?」丁成功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阿加索恨聲說道:「不是威脅,是警告!我阿加索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哎!」丁成功嘆了口氣,對於阿加索的威脅,他好像不為所動。
羅賓漢的心中暗暗好笑:「以丁成功的這份定力和氣魄,能夠威脅他的人大概還沒有生出來呢!」
丁成功慢條斯理地說道:「對不起,阿加索先生,我不能答應你的無理要求!這既然是一場比賽,自然就有特定的比賽規則。他們進入了鐵籠,生死各安天命,這就是比賽規則。我現在只是一個旁觀者,我沒有改變比賽規則的權力!試想想,如果現在被毆打的是我的手下,我來叫你讓你的手下住手,你覺得合適嗎?」
丁成功冷笑兩聲,不再理會阿加索,走到一旁自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