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劇場之共同度過
越過小來的肩膀,外頭站了一排人。我心裡清楚,宋伯西一聲令下,我和小來今天就是凶多吉少了。
定定的站在那裡,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唯一的辦法只能以閃電般的速度把宋伯西制服,只是槍頂在我頭上,前面還站了一排人,我盤算著要怎麼奪槍。
「清池,你為什麼就是這麼冥頑不靈呢?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宋伯西三請四請,你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既然這樣,那你欠我的命還是還給我吧。」宋伯西拉開了保險,我甚至感覺到他的手在扣動板機鍵。
「低頭。」小來吼了一聲。
我猛的往地上一蹲,小來那碗面就砸過來了。
「就地滾。」我也吼了一聲。
小來往旁邊的廚房竄了進去,子彈呼嘯著飛進了房間。被燙了個正差的宋伯西當場扔了槍,他哇哇叫著,外面的人不敢再輕舉妄動。我蹲在地上看著那槍離我不遠,我猛的往前一撲。險險的,我把那槍撿到了手裡。起了身,我竄到宋件西身後,這回。我將槍抵在了他的腰間。最保險的殺人法子,槍應該是抵在腰間的。
「清池,你忘恩負義。」他因為燙傷,吼得撕心裂肺的。
「帶上你的人滾。」我平靜道。
「杜清池,你會後悔的。」他叫囂起來。
「那好。我們現在就了結。」我用力抓住他的手,扳下扣機鍵,子彈穿過了他的掌心,他退了幾步慘叫起來。
「杜清池,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一定要後悔。」宋伯西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老頑固。
我笑了一下,跟我比狠,那他可錯了。扳下扣機鍵,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出去。然後射在了外間的門框里。
宋柏西呆怔住,舉著那隻流血的手,他顫著指頭指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可以好好的滾,也可以讓他們抬著你滾,如果你一定要跟我死磕,那麼……」我又開了一槍,這回子彈從他褲鐺下飛了出去。
「算你狠。」宋伯西後退著往外走。
「宋伯西。」我將他扔回去給他,「你不要再來了。」
宋伯西接了槍,捂著手,他帶著他的人匆匆離開。我看著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隨即兩輛車揚塵而去。
「杜先生。」小來扶著門框從廚房探出了頭,「可嚇死我了。」
我看了他一眼:「謝謝。」
小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起來:「我怕得要命,但你要是死了,我姐姐肯定也活不下去了。你們都死了,我和南音也不會帶寶寶。」
「……」
罷了,跟他沒法講話,我還是趕緊去一趟羅叔那裡吧。
「杜先生,我給你重新煮一碗面吧。」小來追出來。
我回頭:「不吃了。」
「那我搭你的車去月子中心吧。」他又喊。
「你騎電瓶車去。」我上了車。立刻啟動了車子。
「我才剛剛救你的命……」小來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打著方向盤拐出了院子,上了路后,我就加快了速度。短時間內,宋伯西肯定不會再來找我。不過他今天在我這裡吃了大虧,這仇他一定是會報的。
我伸手將襯衫最上面的兩粒扣子解開。又開了一點車窗,冷風吹了好一會兒,我才漸漸的平復了情緒。這些算不完的爛賬,真的讓我感到心力交瘁。連我都覺得不堪,我如何忍心讓徐徐去面對?
一個小時后。我來到了羅叔開好的秘密房間。喝了一壺茶,羅叔才匆匆趕來。
「清池,讓你久等了。」他快步朝我走來。
「羅叔。」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坐下坐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就直奔主題吧,宋伯西這事情不徹底解決。你就沒法好好生活。」
我嘆了一口氣,低頭默默的泡茶。也只有在羅叔面前,我才敢肆意的表露出內心的痛苦和茫然。
「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宋伯西的那個靠山恰巧是我的當年的老師。」羅叔笑著說,「我這個老師對周易八卦深有研究,我過兩天去一趟他那裡探探風。他的脾氣秉性我很了解,所以,清池,你不用太擔心了。宋伯西這事兒,我準備想辦法從根源上徹底的給他切斷。」
我心頭懸的大石微微落了一點。但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在清瀾門這麼多年,反反覆復的事情見得太多了。沒有蓋棺,就不敢定論。
「我母親過世了。」喝了幾杯茶后,我道。
「什麼時候的事兒?」羅叔問。
「前兩天。」我低聲道。
羅叔嘆了一口氣,給我倒了一杯茶:「唉,把你和你父親坑慘了。如果不是她,你父親也不至於死在那裡。就差那麼一點點了,她硬是放下了機關。」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那日我父親離開了暗室,他本來準備去通道那邊把暗門打開,然後帶著我和徐徐離開。走到一半時,他被宋伯西的人劫走了。地心裡埋著寶藏,具體位置卻只有長天長風以及我父親知道。
長風早就死了,長天得知入口被炸平,知道大限已至,抱著顏初自刎而死。
我父親被宋伯西關了幾個月,直到羅叔再次進山營救。地宮被炸開后,羅叔已經獲知了我父親被關在哪裡。
萬萬沒有想到,我媽因為始終無法從我父親嘴裡得到寶藏的位置而惱羞成怒,她讓宋伯西按下了機關,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我父親死於亂箭穿心。
我在得知這些事情后,心寒至極,這世上,唯權力與利益讓人瘋狂。
離開羅叔那裡后。我開著車在街上轉悠了一圈,路過某大型商場時,我停了車。在一樓的珠寶專櫃逛了一圈,我買了對戒。
我回來后,和徐徐補領了結婚證。婚禮卻因為她懷孕只能一再延後。
出了商場后,我就直奔月子中心。月嫂抱著寶寶去洗澡按摩了,南音和小來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他們倆個人不太對付,就連看電視,也是一個坐頭,一個坐尾。
「杜先生。」我進去時,南音立刻起了身,「你來啦。」
「嗯。」我應了一聲后往裡面房間走去。
徐徐又坐在窗前發獃,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來,但也只是看了我一眼,馬上又轉回頭看著窗外發獃。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敲響警鐘,聽說很多產婦因為得到不丈夫和家人的關心而得憂鬱症。
「徐徐。」我走到她身邊后喊了她一聲。
她不吱聲。
「怎麼了?」我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沒怎麼。」她悶悶的,「我連孩子的抱不好,一抱他他就哭得厲害,清池,我怎麼這麼沒用?」
「誰說你沒用了?」我揉揉她的頭髮,「你看我那天抱,手都不敢動一下,我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聽我說這些,她並沒有開心起來:「寶寶的名字我也沒有想好。」
「沒關係,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我們慢慢想。」我安慰她。
「我們?」她冷笑一聲,「你那麼忙,不是忙手術,就是整天的外出。清池,不是我們,是我。我得自己解決好,不能總是等你。」
我抱緊她,擠著她坐了下來:「醫院給我放了五天假,來,告訴我,你有什麼想法?」
她眼中全是驚喜,只是瞬間就熄滅:「哼,哪裡由得了我說。每次都這樣。你的事情大過天。一通電話,你總是說走就走。」
我自責起來,我這個丈夫竟如此不盡職。
「這一次不會,真的。」我哄著她,心裡還是有些沒底。如果羅叔那邊有情況,只怕我又得丟下她趕去。
她眼珠子一轉:「我現在還在坐月子,這五天,我也不要求別的,你就在這裡陪著我。陪我吃月子餐,看著我餵奶,陪我哄寶寶,你得真真切切體驗一下當爸爸的感覺。」
我呆了呆,這要求還真是不高,但我怎麼後背發麻:「行,我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她眯著笑起來。
我抱著她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對戒盒子:「買了兩枚戒指,送一枚給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戴。」說完,我就拿出了戒指。拉過她的手套了進去,居然剛剛好。
「給我戴上。」我把我那枚放到她手裡。
她卻舉著自己的戒指研究起來,順光,逆光看了至少一分鐘。
「你看什麼呀?」我奇怪的問她。
「我找找看,你把監聽器裝哪了?」她十分認真。
我哭笑不得:「沒有監聽器,這是我送你的婚戒。本來想帶你去買,可是我又著急,想要今天就送給你。」
她一臉的狐疑:「真的沒有監聽器嗎?」
「沒有。」我鄭重的點頭。
她拉過我的手,將我的那枚戒指往我手上套了進去,套好后,她盯著瞧:「這樣就代表你已經結婚,你們醫院那些未婚女同事看到就應該自動避遠三尺了吧。」
「沒有女同事多看我一眼。」我也看著那枚戒指,真是沒有想到啊,有一天,我會戴上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