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章:兇手的臉
現場布控的警察撤走一部分后,兩個留守看護現場的警察縮小了警戒區,然後開始驅散人群。
張舒雅跟曲勁逸這才允許進來,他們奔到沈清面前,十分擔心地扶起還在悲傷的她。
「你沒事吧,沈清!」曲勁逸問。
沈清還沒有回答,站在一邊的喬喬生氣地說道,「她能有什麼事?現在有事的是我哥。」
「你哥又怎麼啦,不就是一聲不吭地走了嗎,過一會他就會回來。」曲勁逸懟了喬喬一句,又開始詢問沈清。
喬喬見曲勁逸這樣,氣得指著他的鼻子就嚷,「曲勁逸,我告訴你,我哥要是不能平安地回來,我找你是問。」
「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叫他過來的!」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找沈清要人,」喬喬抱著雙臂看著沈清,「是你喊我哥過來的吧?沈清我說你怎麼回事,出趟門左手拉個曲勁逸右手還要拉上我哥,你如果不喜歡我哥就跟他解除婚約呀,為什麼要搞這些事情,如果我哥有一個三長兩短,你良心過得去嗎?」
沈清低下了頭,輕聲對喬喬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一直沒發話的閔元春冷哼了一聲,「一句對不起就能打發人?沈清,你也是一個要臉的人,等閔城回來后,自己跟他分手吧,不要害完你媽又來害我們家閔城!」
閔元春說完叫了一聲喬喬,兩個人朝派出所方向走去。
沈清被喬喬跟閔元春這麼一訓,圍觀的吃瓜群眾就又開始議論了。
「那女人是誰呀?」
「看來是沈清的未來婆婆。不是說讓分手嗎?」
「對對對,剛才還在嚷,說自己的兒子失蹤了,天呀,死了一個又失蹤了一個,這個兇手太可怕了。」
「怎麼都跟清葉子的女兒有關係,這個沈清漂亮歸漂亮,但也是一禍星!」
「就是,所以說紅顏禍水!」
……
這些人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曲勁逸有些聽不下去,他叉著腰站在這些人面前。渾世魔王似地大手一揮,吼道,「媽的,你們還有完沒完,是你們家祖宗不見了還是你們家祖宗死了,要你們在這裡說三道四,有事去忙沒事滾蛋!」
這些大嫂們一聽曲勁逸開罵,撇著嘴回了兩句,紛紛都散開,還真的是各人回各家。
張舒雅扶著身心交瘁的沈清,對她說道。「沈清,我相信喬閔城不會沒事的,你不要太著急,我們先到派出所去看看,說不準鄰縣那邊會有消息。」
沈清點點頭,跟著張舒雅坐上了曲勁逸的車,然後一起去了派出所。
剛到派出所,沈清還沒有下車,就見羅偉帶著幾個人匆匆地從派出所出來,然後飛快地奔到停在派出所外面的幾輛警車裡。
先到派出所的喬喬跟閔元春也奔了出來,她們一臉焦急地看著這些警察,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怎麼啦!」張舒雅奔到一個以前一起共事的民警面前問。
「鄰縣警察打電話過來了,說是在公路上發現兩輛車,其中一輛就是監控器上那個教授的車。」這個民警簡短地說了兩句,可能是害怕羅偉發現他多嘴,連忙擺手鑽進了車裡。
下一秒,這些車呼嘯著駛去派出所。
「我們跟著他們!」曲勁逸朝張舒雅擺擺頭,示意她快點上車。
喬喬見狀,也朝他的車奔了過來。
「帶我們一起去?」喬喬對曲勁逸說道。
曲勁逸哼了一聲,「你們又不是沒有車,要去自己去。」
說完他就要關車門,喬喬卻拉住他的胳膊。朝自己的媽媽喊道,「媽,我們坐他的車,他開車快!」
說完就鑽進了車裡。
閔元春擔心喬閔城的安危,也顧不得自己作家的身價,也隨著女兒鑽了進去。
曲勁逸不幹了,他抱著雙臂斜睨著兩母女,有傲慢的語氣的說道,「你們進來幹什麼,反正我們這車人在你們眼裡都是一些不管喬閔城死活的人,你們那麼在乎他,自己開車過去呀!」
「曲勁逸!」喬喬朝他大吼。
「開車吧,曲勁逸!」沈清坐在副駕駛上輕輕地拉了一下曲勁逸。
曲勁逸不滿地哼了一聲,不知是在說沈清還是在自言自語,他嘀咕道,「也不知道你究竟欠喬閔城什麼,明明是他一聲不吭地找過來,現在還讓別人以為是你的錯,像個傻瓜是的也不知道回一句嘴!」
嘀咕完,他猛地一踩油門,車像飛似地開了出去。
車一直尾隨前面的警車,行止鄰縣時,那些警車停了下來,然後羅偉與鄰縣的警察交流了幾句,大家都拔出槍朝一片荒灘奔去。
張舒雅下車后就跟之前的同事打電話,很快她得到消息,喬閔城有可能跟著那個兇手進了荒灘的最深處。
「那裡面有個廢棄的磚瓦廠,不過地形很複雜。」張舒雅跟沈清介紹,以前她當民警時跟鄰縣配合一起案子時去過,那磚瓦廠簡直就是一座迷宮。
「我們過去吧!」沈清說道然後轉身對曲勁逸吩咐道,「帶上你車裡的急救箱。」
曲勁逸因為喜歡飆車也喜歡打架,沈清怕這個傢伙有一天發生意外,所以幫他買了一個多功能的急救箱放在他的後備箱里。
現在喬閔城說不準需要這個。
曲勁逸聽話地拿出急救箱背在身上,然後又從後備箱里拿出一根棒球棍,他怕萬一遇到那個兇手會有交鋒。
曲勁逸、張舒雅跟沈清下了荒灘,喬喬跟閔元春也跟了過來。
曲勁逸回頭對喬喬喊,「喬喬,你能不能心疼一下你媽,這麼大年齡還跟過去,萬一跌一跤怎麼辦?」
「我們不要你管!」喬喬回敬了一句。
沈清再次拉住曲勁逸,「曲勁逸,閔阿姨跟喬喬比誰都擔心喬閔城,你就不要說她們,快點走吧!」
「她們有你擔心嗎?」曲勁逸反問沈清。「聽到他死了的消息,你都昏過去了,沒用的傢伙!」
曲勁逸說完,扛著他的東西大步朝前走。
五個人趕到磚瓦廠時,警察進行對磚瓦廠附近進行了布控,羅偉見沈清她們過來,整張臉都黑了。
「你們怎麼跑過來了?」
「我們擔心他!」
「現在情況不明,還不知道兇手在不在裡面,這四周都很危險,你們過來不是添亂嗎?」羅偉大手一揮,叫來一個警員。「把她們全部帶到東南角那間破屋裡,你在外面警戒。」
羅偉話音一落,閔元春就撲了上來,她抓住羅偉的胳膊問道,「警察同志,有沒有看到我們家閔城?」
「這位大媽,我都說過了,現在情況不明,我們的警員已經進去搜查了,裡面地形很複雜,你兒子在不在裡面我們也不清楚!」
「請你們一定要找到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不能有事呀!」閔元春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所有做母親大概都會如此,羅偉也能理解閔元春的心情,他好言相勸道,「大媽,你不要著急,現在著急也沒有用,請你配合我們,只有配合我們,我們才有辦法去救他對不對?」
羅偉的話音剛落,磚瓦廠裡面就發出「呯」地一聲巨響,羅偉把閔元春一推,掏出手槍就對準出口的方向。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沈清被曲勁逸護在身後,她也萬分緊張地盯著出口,在這一刻她多麼希望喬閔城能含笑著從裡面走出來,然後像過去一樣跟她打聲招呼。
喊她一聲沈清!
「沈清!」是喬閔城的聲音。
緊接著,羅偉飛快地奔了過去,然後外面圍著的警員也奔了過去。
在一片混亂中,沈清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積壓了多少情感,只是覺得能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這一切就足夠了!
「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羅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他大喊道,「受害人流了很多血!」
沈清馬上反應過來,她從曲勁逸身上拉下急救箱,三步並成兩步地奔到那群人之間,她一邊喊著我有急救箱一邊放開人群。
警員自然地散開,沈清擠到了喬閔城的身邊,她先是貪婪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後再去查看他身上的傷口。
「沒事,就是被他砍了一斧子。傷到了腰!」喬閔城用手捂住后腰,笑著對沈清說道,「那傢伙傷得更嚴重,現在還在裡面躺著。」
喬閔城話音一落,羅偉就用對講機通知裡面的人員,讓他們全力搜尋裡面的嫌疑人。
「他在最裡面的一個小隔樓里。」喬閔城跟羅偉介紹,「不過裡面像個迷宮似的,很不好找,等一下我帶你們進去。」
「好,你先處理傷口。」羅偉馬上示意手下找些東西讓喬閔城躺下。
幾個人從磚瓦廠里找來一些破舊的墊子,然後把喬閔城扶著躺好,沈清拉開他身後的傷,一見那血口子又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喬閔城,我討厭跟你縫傷口,所以請你不要再受傷好不好?」她大叫地訓斥著但是手上並沒有停,她快速地拿出醫用手套戴好,然後對傷口進行消毒與縫合。
幾分鐘后她幫他包紮好傷口,喬閔城忍著痛站起來準備再一次進去。
這次,閔元春不願意了,她上前拉住喬閔城,對羅偉說道,「羅警官,我們家閔城都傷成這樣了,你怎麼能讓他再進去,再說抓犯罪分子是你們警察的事情,現在你應該做的是派人把他送去醫院。」
「媽,我沒事,」喬閔城想拉開母親的手,他勸道,「再說沈清已經幫我處理了,她是醫生……」
「她是什麼醫生,她只是一名法醫,你必須跟我的去醫院!」
「不。我要帶警察進去找到那個人,那個人很有可能是殺死沈清媽媽的人!」
「那關你什麼事?」
「那是我岳母!」
「現在已經不是了!」閔元春回身看著沈清,「沈清,請你告訴他,現在你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沈清看著喬閔城,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謝謝你,喬閔城,不過我勸你還是去醫院,剛才我看了你的傷口,就這樣的深度及你衣服上的血來判斷。你失血過多,再進去恐怕會昏倒。」
沈清說完對羅偉說道,「羅警官,我想我們可以根據喬閔城一路上滴的血跡找到那個人,所以喬教授還是讓他儘快就醫,這是一名法醫的忠告。」
羅偉聽完點點頭,他朝手下吩咐道,「你們兩個帶喬教授去醫院,其它的人跟我進去。」
羅偉說完,閔元春跟喬喬馬上就架著喬閔城往外走,那兩個警察也一左一右地護著他。
喬閔城喊了沈清一聲。
沈清朝他微微一笑,「謝謝你能活著出來,所以請你去醫院吧,算我求你!」
喬閔城看著沈清,他不在說話,任由閔元春跟喬喬把他拉走。
沈清回過身看著出口,她沒有再回頭看喬閔城一眼,也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曲勁逸扛著棒球棍問沈清,「我們現在怎麼辦?」
沈清看了看四周平靜地說道,「從喬閔城的傷口上來看,他跟那個人交手肯定有些時間了,他花了大力氣從裡面走出來。可見這裡面的地形四通八達,出口不一定只有這一個。」
「你的意思是?」張舒雅問。
「我的意思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就喬閔城的智商他是不會把人打死的,所以那個兇手很有可能會醒過來,如果他從另外的地方逃走了呢?」
「對呀,很有可能!」曲勁逸揮了揮手上的棒球棍對張舒雅跟沈清說道,「你們兩個守在這個地方,我去四周轉一轉,看還有沒有其它出口,你們把手機拿好,一有情況就通知我!」
他說完。朝磚瓦廠的後面奔去,跑了兩步他又停了下來,轉身對張舒雅說道,「張舒雅,你小心一點。」
張舒雅亮了亮拳頭,「放心,昨天晚上你可是領教過,我張舒雅的拳頭不是吃素的。」
「我是讓你小心一點,看好沈清,你個白痴!」曲勁逸說完鑽進了草叢裡。
張舒雅氣得撅起了嘴,沈清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說道,「舒雅,我相信他是真的在跟你說小心一點,曲勁逸這個人一直就是口是心非!」
跟她一樣,一直都是,所以他們才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張舒雅沒有在意沈清的話,她反而很關心沈清跟喬閔城之間的事情,她問沈清,「喬閔城的媽媽跟妹妹好像不太喜歡你,你以後怎麼辦?」
沈清微微一笑,不過笑容里更多的是苦澀。「舒雅,你知道嗎,媽媽死後的這十年,我過得很糟糕,不能跟人正常接觸也不喜歡跟人接觸,而這段時間以來是喬閔城一直在教我如何與人相處,如何克服自己身上的問題,所以我才有勇氣回來,有勇氣去面對這裡發生的一切。」
「你很愛他,對嗎?」
「對,我很愛他!」沈清看向張舒雅。「但是愛並不是擁有而是要這會放手,所以我想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什麼意思?」
「去一個沒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好好地想一想以後的人生該怎麼過!」
「不告訴喬閔城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而且我說了也沒有用,他是一個十分自我的人,而且口才超好,幾乎無人能敵!」
「可是你愛他呀!放手不就是背判嗎,背叛你的心你的意願,這還是他希望看到的你嗎?」
「道理我懂,但是我累了。」沈清轉過身看向天邊。目光慢慢地移到磚瓦廠的東南方向。
「張舒雅,快看,有個人從洞里爬出來。」沈清指著東南方向的一處草叢對張舒雅說道。
張舒雅必定是訓練有素的警察,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拉著沈清慢慢地蹲到了牆角,她習慣性地摸了摸身後,見自己並沒有配槍,只好從地上摸了一塊磚頭當做防身物。
「我悄悄地圍過去,你跟曲勁逸打電話讓他過來。」張舒雅悄聲對沈清說道,然後彎起身慢慢地朝對方摸出。
沈清聽從了張舒雅的安排,連忙給曲勁逸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這邊有情況,隨後,她也從地上拿起一塊磚頭,跟著張舒雅身後摸了上去。
「站住,警察!」張舒雅中氣十足地一聲大喝。
那個鑽出洞的男人猛地一回頭,也就是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沈清看清了他的臉。
對,沒錯,是他,是那張臉!
「兇手!」沈清大喊著,掄起手上的磚頭朝男人砸去。
男人輕鬆地躲開。面露猙獰地從身後抄起一把斧頭。
「你終於想起來了!」男人獰笑著朝沈清走過來,「好,很好,反正看到過我臉的人都要死,那個流浪漢會死,你也會死,昨天追了我一晚上的那個男人也要死,還有你!」
男人說著瞪了張舒雅一眼。
「別這麼大口氣,你現在被人揍得連你親媽都不認識,還想來殺我?」張舒雅掂著手上的板磚,不屑地看著男人。「我告訴你,現在這裡全是警察,你跑不了的,慢慢把斧頭丟掉,舉起頭來,我就少打你兩下,要不然老娘會打得你皮開肉綻!」
「就憑你們兩個小丫頭!」男人揮了揮手上的斧頭,「你們知道我砍了多少人嗎?十三個,哈哈,這些人都像一隻死魚一樣被我一斧頭砍下腦袋,動都沒動一下就嗚呼了!」
「據我所知,你砍的這些人不是生病在家的女人就是行動不便的老人,還有就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他們都是一些手無束雞之力的人,你殺他們只表示你他媽不是一個男人!」
「你說什麼?」男人憤怒了,舉起手上斧頭就朝張舒雅砍來。
張舒雅警校畢業,在學校里學習的都是近身博擊,所以他根本就不怕,還沒有等男人揮下手上的斧頭,她就一板磚飛到了男人的額頭上,然後一個后旋踢直接把男人踢翻在地。
男人在裡面被喬閔城打得渾身是傷,那經得起張舒雅這一腳。他被踢翻在地后連連滾了幾滾才穩住身形。
不過,張舒雅這腳卻引發了他的獸性,他發瘋地嘶吼一聲,再次爬起來朝張舒雅奔去。
沈清站在一邊只顧為張舒雅擔心,她大聲提醒讓張舒雅小心。
沒想到,那個男人在奔向張舒雅的過程中突然收了腳步,他轉變了一下方向朝沈清撲來。
沈清沒有做任何防備,她獃獃地站在那裡,看著那男人越來越近。
當他的斧頭快要落到她的頭上時,突然那男人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身後,曲勁逸的臉露了出來。同時露出來的還有他高舉的棒球棍!
男人被擊昏后,曲勁逸連忙把呆住的沈清拉開,他拍了拍沈清地臉問道,「你沒事吧,沈清?」
沈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吐了出來,她朝曲勁逸微微一笑,「謝謝你,曲勁逸!」
她是真的要謝謝他,因為在曲勁逸敲昏那個兇手時,她的記憶全部回來了!
在媽媽被那個男人砍傷時,她沒有逃跑,她跑出院子找了一根木棍然後回屋朝那個男人用力地敲打起來,在那個男人返身追她的時候,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他來追吧,只有這們媽媽才不會被他受傷。
媽媽不是為了她而死,在那個時候,她也在拚命地保護著媽媽!
她把男人引出院子,然後被那個男人踢翻在地,那個男人拖著她想把她拉回到院子里,這個時候小魚蛋出現,他朝那個男人扔石子,男人跑了,消失在夜色中。
沈清從地上爬起來,她讓小魚蛋到屋裡去照看她的媽媽,然後拚命地朝巷口跑去,因為哪裡有一間診所。
十五歲的她,想要去找醫生幫她媽媽止血。
在黑暗中,她一路狂奔,卻被鬆開的井蓋絆倒然後昏迷在路中央。
醒來時,她已經在醫院,父親沈厚山告訴她母親死了。
接下來的日子,沈清不吃不喝,她覺得是自己沒有用,沒有救回母親。
「媽媽,我終於知道你讓我活下去的原因,因為在我選擇救你的時候,你也選擇了救我!」沈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她想,她終於活過來了,為了媽媽,她終於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