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歿
葉笙歌說完之後,又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你不是,不是……」
「死了是嗎?」來人笑的十分的得意,「你們當然希望我死了,可是我怎麼能讓你們如願呢?」
那人說完,獰笑一聲。「我這可不就來報仇來了?」
葉笙歌頓時心下一沉,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初在醫院門口綁架了她和小秋的那個人。當初三個人,有兩個都死了,這一個被警察包圍,選擇了開車跳崖。
她以為他已經死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活過來,只是臉上多了一塊刀疤而已。思及此,葉笙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個人這一次再回來,肯定不是當初要錢那麼簡單了。
正想著,那人突然一把扣住了葉笙歌的下巴。「一年多沒見,你還是那麼漂亮!」葉笙歌慌忙別開頭,咬牙道。「你別動我!」
「怎麼不能動?當初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席墨年那麼在乎你。」說到這裡,他難看的刀疤臉,露出了一絲奸詐的表情。
「席墨年害死了我的兩個兄弟,我就要弄了他的女人。別說。我還真的很期待,他看到你被我弄了之後的表情!」
說罷,他便一把將葉笙歌按倒。
葉笙歌本能的掙扎,踢腿。她十分的頑強,那人很明顯的被撓了幾下,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葉笙歌。
咻的一聲,一記石子準確的打在男人的後腦勺上。那人嘶的一聲,回頭爆吼,「媽的,是誰?」
沒有人回應,只另外一個石子再一次準備的打在了刀疤臉的膝蓋上。疼得他嘭嗵一聲半跪了下來。
雖然很不爽,但大概還是礙於暗地裡的人的,所以刀疤臉便罵罵咧咧的從葉笙歌的身上起來,將她直接拖走。
葉笙歌倒也不是第一次經過這樣的事情了,除了一開始的慌亂之後,她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從剛才那個神秘人的說法來看,刀疤臉肯定是那個神秘人雇傭來,亦或者是合夥來想要通過她達到目的的。
而她的身邊,只有席墨年值得他們如此的大費周章來設計。由此判斷,一時半會,她是沒有危險的。
只是,沒走幾步,刀疤臉便不走了。
葉笙歌假裝恐慌的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等你的情郎席墨年來救你!」那人說完,詭譎一笑。
葉笙歌心下一沉,果然和她分析的一樣。她旋即搖頭道,「你弄錯了,席墨年和我並沒有什麼感情,他不會來救我的!」
刀疤臉頓時冷笑一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他要是不喜歡你,為什麼帶你來這荒山野嶺的度假?」
「他……只是碰巧!」葉笙歌說道。
刀疤臉明顯的沒了和她胡扯的耐心,瞪了她一眼道,「我才不管你是真心還是碰巧,你就把你綁在這,他不來你就死。反正,我不虧!」
說完,他便從身後的背包里取出了一個很粗的繩子,將葉笙歌半吊在了一顆樹上。
地心引力的緣故,很快她的手臂便被繩子肋的血液開始不循環了。被吊著,想動一下都不行。
大概刀疤臉也怕她死了,也似乎是為了無聊找點樂趣,便找來了一塊木板,插在地上讓她站著。
那木板很薄,葉笙歌也只能腳尖掂在上面。不過總算有了一點落腳之地,比直接掉著舒服。
日上三竿,那刀疤臉的心情越來越急躁了起來。他的脾氣本來就不好,此刻便開始罵罵咧咧,「媽的,不是說席墨年很喜歡這個女人嗎?為什麼不來?」
葉笙歌倒是不希望席墨年來,這個刀疤臉擺明了針對他。他來了,更加的危險。
所以,剛才她在來的時候,故意弄斷了岔路那邊的樹枝,就是為了讓席墨年以為她去了另外一邊。找不到這裡。
天色漸晚,天邊生氣了一道絢麗的彩霞。眼看著一天就要過去了,葉笙歌被吊著高處,反而收穫了美好的夕陽。
到了這個時候,最遺憾的事情莫過於那天的夢,以及夢裡席墨年對她說的那些話,沒有帶著小秋一起去實現。
以前,她一直都覺得歲月很長,他們都還可以活很久很久。可是到了現在,她只後悔,沒有珍惜眼前。
刀疤臉再一次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席墨年再不來,我就把這個女人殺了!」
話畢,身後的樹林方向突然咔嚓一聲,緊接著席墨年便背對著晚霞而來。葉笙歌永遠記得那一天的場景,席墨年的樣子就好像是小時候看西遊記裡面,紫霞仙子說的話那樣,「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踏著七色的雲彩來娶我。」
震撼之後,葉笙歌下意識的喊道。「席墨年,快走!」
席墨年聞言,沒有動。而是沖著他的方向揚起了一個安心的笑意。旋即才看向刀疤臉,「放了她!」
刀疤臉獰笑一聲,「你說放人就放人?哪有那麼好的事?」
「你想要什麼?」席墨年問道。
「我想要什麼?」刀疤臉突然惡狠狠的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害我沒有兄弟了,臉也毀了。你說我想要什麼?」
「我也沒有兄弟!」席墨年說道。說罷,他又頓了一下笑道,「不過,如果你想要一個心理安慰,可以在我臉上劃一刀。只要你放了她!」
「不要,席墨年!」葉笙歌焦急的喊道。「你別靠近他,他騙你的。」這個刀疤臉一看就是瘋狂的,而且不可信的。
這一次,席墨年連看都沒看她,直接朝前走去。
刀疤臉咬了咬牙,捏緊了手中的一把匕首。葉笙歌還要再喊,刀疤臉一腳踢開了葉笙歌腳下的木板,重力的拉扯讓她的胳膊突然間像是斷了一樣的疼。
她咬牙嘶了一聲,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席墨年見狀,眸光漸漸幽冷。他再一次看了一眼,綁住那繩子的位置,再一次說道、
「我來了,要怎麼樣你來確定吧?」
席墨年說完,人已經走到了刀疤臉的對面站定。「你想怎麼報仇都可以。我不會還手!」席墨年輕描淡寫的說道。
刀疤臉頓時來了精神,他揚起手便沖著席墨年刺過去,葉笙歌驚慌的看著席墨年,刀疤臉最先刺的誰席墨年的肩膀。
拔出來后,刀疤臉滿意的看著刀尖上的血跡笑道。「有種!」說罷,他一揚手,刺啦一聲,席墨年的臉頰一道淡淡的血痕旋即蔓延開來。
「席墨年!」葉笙歌強忍住疼,氣若遊絲的喊道。「你怎麼那麼傻?你不是一向聰明絕頂的嗎?怎麼能站著那裡由著他刺你?」
席墨年聞言,轉頭看著她笑了笑。「沒事,一會兒就好。」
刀疤臉划完。不僅沒有消氣反而似乎更加生氣了。他再一次抬起手,這一次是沖著席墨年的心臟位置而去的。
葉笙歌想到席墨年胸口的傷還沒好,便開始瘋狂的掙扎。不知道是不是線頭沒有拴好,下一秒,她便從樹上掉了下來。
因為這一插曲,刀疤臉的刀刺偏了,沒有傷到要害。席墨年反手一轉,意欲將他的刀搶過來。豈料這刀疤臉倒是不笨,直接將刀扔進了樹林里。
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槍對著葉笙歌,「你以為上次和你交手之後,我還會那麼笨被你逮到把柄嗎?」
席墨年眯了眯眼睛。轉身一跳,轉到了刀疤臉的身後。那本來對著他的槍,立刻就抵著刀疤臉的咽喉了。
刀疤臉氣急,沖身後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嗎?出來幫忙!」
很快,兩個男人便從樹叢後面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的將葉笙歌圍住,紛紛用槍指著葉笙歌的心臟和頭部。
刀疤臉頓時獰笑了起來,「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不在乎生死。但是萬一我要是死了,你的愛人可就沒命了。」
刀疤臉說著,還很是形象的用嘴巴砰了一聲。道,「好好的一張臉,要是被爆頭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席墨年眯了眯眼睛。「你的目標是我,放了她!」
「好啊!」刀疤臉很是爽快,「你先給自己的腳打一槍,我就信你!」說完,他十分開心的看著席墨年,「打啊!」
「別打!」葉笙歌有些虛弱的喊道。她覺得在這樣下去,她的一雙手要廢了。那還不如留下席墨年,她相信他可以帶好小秋。領導好一切。
「沒事!」席墨年沖她低聲的說道。說完,葉笙歌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砰地一聲,席墨年真的對著自己的小腿開了一槍,獻血很快便染紅了褲腳。
「席墨年!」葉笙歌尖聲叫道,「你怎麼那麼傻?」
刀疤臉也愣了,片刻才笑道。「好,很好。你們兩個,把那個女人放下來!」
葉笙歌被放下來之後,便本能的朝著席墨年身邊跑過去。她的手還被綁著,她只能用指尖去撩他的褲腳。席墨年卻往後一退,「別看了。」
「席墨年!」葉笙歌顫著聲音,「你要是真的殘了,我就不要你了!」
此刻的葉笙歌,既心疼又害怕。她總覺得,或許今天就是他們的死期。只是想到能和席墨年死在一起,其實也不錯。
「也好!」席墨年突然笑道。「你重新找一個人,挺好的。」
「你胡說什麼?」葉笙歌被他的回答氣的半死,「你不是說要帶著我和小秋去旅行的嗎?你就算是真的殘廢了,你也要帶我們去。」
聞言,席墨年又無奈。大概是傷口太疼了,他的唇色都白了。此刻他眯著眼睛虛弱的說道,「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這麼直接的出爾反爾真的好嗎?」
「好,我說好就好!」葉笙歌哭著說道。
「那他呢?我和他只可以選一個,現在要你選,你選擇誰?」席墨年問道。
葉笙歌虎著臉瞪著他,「這個時候問這些有意義嗎?」他明明都傷成這樣的,還在問這種事情!
「算了,我知道了。」席墨年苦笑一聲,「沒關係!」說完,他抬手在她的發頂輕輕的撫摸而過,像是一縷微風拂過她的臉。
葉笙歌知道他又誤會了,當即吼道。「你不懂,你知道什麼?我選擇你,席墨年。我選擇的人是你,早在很久以前,我就選擇了你。因為和我有過兒時約定的人是你,和我有著相同經歷的也是你,不僅如此,我們還有一個兒子。我們說好了要一起過日子的,你可不能反悔。」
席墨年聞言,嘴角綻開一抹笑意。「好,我不反悔。哪怕只是一個安慰我的謊言。你願意說,我就願意相信。」
「你……」葉笙歌咬牙,還想說什麼,刀疤臉卻已經不耐煩了。「你們倆還杵在那裡幹什麼?趕緊把他們拉開!」
耳邊再一次響起了警笛聲,刀疤臉頓時臉色一變。「媽的又來這一招,快走!」說罷,他便命兩個幫手將席墨年押走。
幫手看了一眼被幫著手的葉笙歌問道。「她怎麼辦?」
刀疤臉咬了咬牙,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剛才在那邊丟石子出來的方向道,「按計劃,你們先走,我來處理。」
席墨年因為失血過頭和疼痛的緣故。這會兒已經陷入昏迷。很快便被帶走了,葉笙歌卻被刀疤臉扯著到了一邊的山坡上。
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對葉笙歌做什麼了。但是就這麼放了她又有些不甘心,畢竟剛才他才對警告過,對於他這樣的忙名之徒怎麼可能聽從別人的擺布?
害怕槍聲引來警察,他直接葉笙歌丟下了山坡,揚長而去。山坡下面都是石頭,不死也夠她喝一壺了。
最算她僥倖不死,等她好起來我們已經完成了計劃。所以,不用怕了!
……
葉笙歌做了一個夢,夢見席墨年死了。渾身都是血。她嚇得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又一次進了醫院。
最近,她真是醫院的常客,連她自己都要煩了。
想起席墨年,她慌忙環視了一圈房間。什麼人也沒有,房間里空蕩蕩的。
穿鞋下床,她現在急需要知道席墨年的情況。剛到門口便迎面碰見趙管家推門進來,看見醒來了,趙管家頓時道,「您現在還不能下床。」
「席墨年呢?」葉笙歌驚慌失措的問道。「他回來了嗎?」
聞言,趙管家臉色一沉。旋即搖頭。「還沒有。」
「多久了?」葉笙歌顫著聲音問,「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趙管家臉色沉重的說道。「在找到您的山上,警察也找了三天了,可是還是一無所獲。正好,您醒了,您再仔細想想犯罪嫌疑人有沒有什麼線索?」
「定位系統呢?」葉笙歌驚慌的說道。「不是說席家的每一個人都有安裝定位的嗎?」
「沒有用!」趙管家說道,「定位系統不知道為什麼失靈了。」
葉笙歌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窖,一想到席墨年還沒有回來,她的心情就再也淡定不了。
趙管家用力的托住她的肩膀,「這個時候,可不是慌的時候。三少沒有了。夫人早就受不了了,如果墨少再沒了,夫人和傳世可都撐不下去了啊。您再想想,再想想。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葉笙歌倒是沒想到趙管家會拿年怡慧來說事,年怡慧之前對席墨年那些尖酸刻薄,她全部都看在眼裡。
估計她從來都沒有愛過席墨年吧?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她只是為傳世找一個繼承人而已,只是以前的席墨年願意聽她的話。
思及此,她冷笑一聲。說道,「我要見警察。」
趙管家聞言,忙去安排。
門關上的瞬間,葉笙歌才覺得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警察很快就來了,葉笙歌說了那天的消息之後,警察便又開始朝著其他的方向查找。葉笙歌一定要跟著他們一起找,被拒絕了。
但是她不死心,直接出了院。每天都在警察局門口守著,晚上都不回去,直接住在車裡。
後來,還是裡面的一個女警看不過去了,叫她進去等。
葉笙歌進去之後,女警給她倒了一杯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天冷了。喝口茶吧!」
葉笙歌想道謝,但是她已經沒有心情再說出除了席墨年之外的其他的話。到最後只是點了點頭,捧起了杯子。
剛抿了一口,外面便傳來了腳步聲。一隊出去搜查的人回來了,現在已經是七十二小時了,席墨年的身上帶著傷,葉笙歌連覺都不敢睡。
她怕自己睡了,就會胡思亂想。
看見她在裡面,為首的劉隊有些驚訝。倒是葉笙歌,直接上去問道,「怎麼樣了?」
劉隊聞言。面露難色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個小警員道。「你跟他說吧!」
葉笙歌聞言,心下一咯噔,一股濃濃的不祥預感瞬間充斥了她的內心。她拿著杯子的手一抖,熱燙的水撒在了她的手背上,旁邊的警員驚呼了一聲,忙道,「還好嗎?」可葉笙歌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直接將手中的杯子丟下,她上前抓住那個警員的衣袖,顫著聲音問道,「你說。」
警員將手中的包取出來,從裡面拿出了一雙鞋子。「請您看一下,這是屬於席墨年先生的嗎?」
葉笙歌一愣,順著他的手臂看過去。只見白色的取證袋裡,一隻熟悉的鞋子映入她的眼帘。瞬間,她的眼淚便嘩啦一聲留了下來。可下一秒,她又開始拚命的搖頭,「這不是,不是,這一定不是。世界上相同鞋子的人那麼多,這不是席墨年的。」
「可是,這雙鞋子不是普通的鞋子。我們找到的時候,發現他的底子被破壞過了,裡面是壞掉的追蹤器……」
「我不聽!」葉笙歌尖聲打斷了警員的話。「就算有追蹤器,那也不是席墨年。」只是,她可以反駁那些警察,卻無法反駁自己。那些追蹤器對於席家的人來說,有多重要?更何況,那個刀疤臉是帶著報仇的心態的。
當初席墨年帶人抓住了他,就是依靠的他的追蹤器。他恨死了席墨年……
想罷,她越過那個警員,便往外跑去。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要相信,席墨年不會有事的。他還答應了她,要帶著她和小秋去旅行,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死了呢?
不會的,不會的。葉笙歌一邊給自己催眠,一邊發動起車子。
「對了,席墨年一定是回來了,一定是回家了。說不定,等她回去了,就能看見席墨年。」
……
席家,葉笙歌一進門,便聽見猛烈的哭聲。她腳步一頓,便看見趙管家急匆匆的向她跑來。「少夫人,夫人不好了。」
葉笙歌心下一沉,「什麼意思?」
「夫人知道了墨少找到了一隻鞋子的事情,一時急火攻心心臟病就複發了。剛才醫生來看過了,說是恐怕不行了。」
「那還不安排去做手術?」葉笙歌雖然對年怡慧不齒,但是她畢竟是席墨年的母親。席墨年最大的心愿,就是年怡慧能夠像是一個真正的母親那樣對他。他還沒回來,她怎麼可以死了呢?
「來不及了!」趙管家淚眼婆娑。「夫人的身體早就虛了,如果不是傳世的爛攤子一直在牽著,她或許還沒多過幾年好日子。可是現在,醫生說要是做心臟手術。很有可能直接死在手術台上了。她自己也知道了,也不願意做了,她現在只想見見你。」
葉笙歌來不及多想,跟著趙管家奔了過去。
房間里,年怡慧頹敗的躺在那裡。整個人幾乎沒有了生氣,這讓葉笙歌想起第一次看見年怡慧的樣子,僅僅是一年的時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有了。
看見她來了,年怡慧的臉色還是冷冷的,但是總算沖她招了招手、
葉笙歌走過去在她的床邊站定,她還是如往常一樣高傲的說道。「墨年這輩子遇見你。真是我們席家的劫。」
葉笙歌不語,她又道。「要不是你,席家怎麼會到今天這一步?」
葉笙歌還是沒說話,她是心臟病,她不想背負一個氣死她的罵名。更何況,現在席墨年生死不明,她也覺得或許,年怡慧說的沒錯。
罵了好一會兒,年怡慧大概也是罵累了。看她一直不說話,她最終嘆了一口氣。「我要是好好的,我肯定不會讓你進門。可是我要死了。」
她說的很落寞,有一種紅顏已老的悲涼感。「墨年一定會回來的,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他,還有小秋。」
葉笙歌還不說話,其實她的心裡還是很介意的。被人那麼嫌棄,那麼討厭,還要託付她做事。她又不是聖母?
年怡慧彷彿也知道她的心情,便也不問她願不願意,直接說道。「你出去吧,最近事情多,晚上好好休息。」
這算是對她的關懷嗎?葉笙歌轉身便走了。
趙管家目送她走遠了。才問道。「夫人,您又何必那樣說呢?萬一她生氣了……」
「她會做的!」年怡慧說道,「我了解她。她對墨年是有感情的。」說罷,年怡慧像是十分疲憊的靠在了椅子上。
「去把我柜子里的那個盒子拿來。」
趙管家轉身去了,不多時抱了一個盒子回來。年怡慧從裡面拿了一個黑色的玩具出來,握在手裡。
「你出去吧!」
趙管家應聲出去,身後年怡慧將那玩具握著躺在了床上。
眼前是而是的席墨年拿著玩具笑顏開懷的樣子,其實曾經她也是那麼愛他的。畢竟是她的兒子,她怎麼會不愛?
可是,席家這麼大家業,不容她牽絆太多。
年怡慧將那玩具攥在手裡,說了一聲,「兒子,對不起。」
說罷,她張了張嘴,緩緩閉上了眼睛。手中的玩具,緩緩滑落,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塊。
趙管家推開門,看到這一幕,手中的托盤啪的落地,摔成了碎片。如同一段人生,終究破碎。